公主府
后院中,林天羽昏睡在床上,没有丝毫血迹的脸上,眉头紧皱,昏沉的熟睡着。而清雪公主一个人坐在床边上,时而发笑,时而忧愁。
“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知道了有一个行刺者在您这里,所以命大理寺的来取人了”,屋外面,丫鬟低声的说到。
过了一会儿,清雪公主打开房门,清秀的面庞如今显得有些疲惫,“我要进宫,这个人只能是林公子亲自动手”,说完后,就往前院走去。
丫鬟看到小姐就这样的往外走,那还敢停留,边跑边对小姐说到:“小姐,那还是换一身衣服吧,这样穿着男儿装进宫,又会被皇上责罚的”。
……
不知过了多久,林天羽感到口渴难挨,眼睛看向四周十分的模糊,只能嘶哑的说到:“水,水,水”。
突然,一只装满水的杯子放到了自己的口边,林天羽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杯中的水全部喝入口中。一杯水后,林天羽明显感到自己比刚才要有些精神,努力的睁开眼,他看到了在桌子边上坐着一个人。
此人只要往那里一坐,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他在旋转,淡淡的气息中,有一种主宰一切,让万物诚服的威压透体而出。威严的面容,看不出丝毫的表情,只有在其一边的老公公,微笑的看着自己,以示安心。
林天羽环顾四周,发现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任何一地,于是出声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听到林天羽出话询问,老公公向坐着的男子请示后,走出了房门,把门给轻轻的关上,这其中的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好像训练了千万次般的熟练。是如此的恰到好处。
听着林天羽的疑惑,中年男子没有回答,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会林天羽后,说到:“你就叫林天羽,天理医馆是你开的吧”。
不知对方为何会这样问,但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林天羽虚弱的回答道:“是的,只是东家不是我,是万兴商会张天德”。
林天羽的回答好像就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中年男子一直严肃的脸庞,终于露出了点点笑容,“能说说为什么离开医仙谷麽”。
似是询问,可是语气中又有些不容抗拒,林天羽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只听他说到:“可以,但是你先要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同样的疑问,林天羽问了两次,可是对方的态度,确是截然的不同。
左手敲打着桌子,看着林天羽执着的表情。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说的话,那么这次来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年轻男子略带笑意,却又让人感到无比严肃的说到:“我的名字叫拓跋澄”。
“拓跋澄,拓跋澄”,在心中咀嚼了几遍后,林天羽突然浑身一震,“你是当今的皇帝陛下”,说着就要起来行李,可是全身的疼痛那林天羽根本无法做起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床上挣扎。
“躺下,不要动了,这是命令”。看着林天羽痛苦的表情,皇帝让其就躺在床上,而自己则和林天羽一样,问出了相同的一句话:“说说当初为什么离开医仙谷吧”。
“唉,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沉浸在回忆中,林天羽开始了自己讲述:“曾经,有一名婴儿,他被仍在一处早已破旧了不知多少年的茅草屋中,极度的饿,让这个小孩整整哭了一天一夜,就在这个小孩哭声逐渐降低的时候,也许是上天垂青,也许是命运使然,就在这个时候,医仙谷谷主端木青云经过了那个荒废的茅草屋,看着屋中的那个小男孩,至此,长达二十年的师徒情谊……”
哽咽着,林天羽闭上了眼睛,从而阻止泪水不争气的滑落。
“朕听说,只要加入医仙谷,一生都不得离开,你师傅却为何会出现在那里”。拓跋澄不解的问道。
听到皇帝的询问,,林天羽缓缓的睁开眼说到:“我师父是医仙谷谷主,谷主没年都可出谷一次,为时不得超过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不可行医,不可告诉世人自己是从医仙谷中出来的,如违其中一条,则永久逐出医仙谷”。
“哈哈”,听到这里,拓跋澄大笑了起来,“朕本以为,皇宫之中的种种制度已经非常苛刻了,没想到,这医仙谷比朕还要苛求”。
林天羽没有说什么,毕竟是养育了自己二十年的师门。
见林天羽没有接话,拓跋澄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你怎么出的谷”。
苦笑了下,林天羽不好意思的说到:“从小到大,师傅都说我非常叛逆,性子张扬,并不适合留在谷中,不然迟早要闯出祸来,所以就在成人礼那天,问了我的想法”。
“门中二十载,处处留情地”,微微侧头,透过开着的窗户,看着天上那一朵朵白云,林天羽继续说道:“我的愿望就是像白云一样,自由自在,所以,我决定我二十那天,正式的向师父辞行”。
“医仙谷没有为难你,就这样放你离开了,没有收回你的医术”,拓跋澄诧异的问道,这一点都不像门规如此严格的宗门所能干出来的事。
林天羽也理解拓跋澄的想法,所以说到:“医仙谷,是一个超然世外的宗门,他们的遵旨就是——守因果”。
“守因果,这就更奇怪了,这是个什么遵旨”。
“万事因果不沾身,逍遥自在心中留”。林天羽轻轻的念出了这句话。
而拓跋澄在听完后,也怔了怔,喃喃自语道:“万事因果不沾身,逍遥自在心中留,哈哈,朕也想啊,可是这大魏江山,朕又如何能够放的下”。
转身,拓跋澄离开了房间,留下了林天羽独自一个人在屋中。
看着拓跋澄的离去,林天羽若有所思,他知道,对方是来探探自己的底,而对方也知道,自己说的也是半真半虚而已,不过,这一切都重要么,人生不就是真真假假么。
……
在出公主府的路上,拓跋澄将林天羽的话完完整整的告诉了刘公公,然后问道:“你怎么看”。
听到皇帝的问话,刘公公想了想后,说道:“真假一半吧”。
听到刘公公这样的评价,拓跋澄一点也不意外,“无论他想干什么,都要看看朕的意思,朕不想他做,他就无论如何也做不成”。
“是,老奴明白了,回到宫中,老奴立马就去安排”,刘公公恭敬的说到。
而听到刘公公的回答,拓跋澄没有再在这方面说什么,而是加快脚步,开玩笑的说到:“诶呦,你说朕这脑子,将清雪这丫头叫到宫中,自己竟然就忘了,赶紧回宫,不然朕的御书房还不被她给卸了啊”。
“陛下放心,清雪公主温文而婉,善解人意,一定会明白陛下您日理万机的”,说着说着,看见皇上走的这么快,只好说道:“陛下,等等老奴啊,陛下”。
……
一次简单的会面,林天羽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只是想到为了自己的计划,死去的兄弟是否有曾经有过怨言,是否感到自己的无情。在和拓跋澄交谈的时候,有一句是真的,是自己真心一直渴求的,那就是:“我的愿望就是像白云一样,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