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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老李子

哥哥,给你。一个小孩递给我一把玩具手枪,我一下子想到了二叔的—47,不禁哑然失神,男的确实天生爱舞刀弄枪。也不知二叔对墓中东西查的怎么样了,我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什么事要发生。头顶的老槐树像重有了生机,生命气旺盛不少,郁郁葱葱。大哥哥,过来玩啊,一个或泥土的小男孩伸手拉我,一只手上拿着弹弓,那还是三个月前我做给他的。我头一低,不由的笑了,自己右手上是泥巴,这小家伙还真热情。张进好久不见了,老李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的笑容,但给人感觉是大尾巴狼。张进这几天到哪发财去了。听说你们干了一票大的啊。我一惊,

难道老李子知道我们去哪了。以二叔的谨慎劲不会让别人知道啊。我一脸平静的个老李子交谈几句,虚惊一场,感情这老家伙是套话,还是以前的无孔不入的作风,随时准备捞油水。老李子父母早亡,几乎是半个文盲,年少时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人到中年才聚妻生子,大半生也算多舛,这家伙从年龄算得上一个长辈了,但相处几年,实在让人尊敬不起来,旧社会养成的唯利是图的毛病己深入骨头,走到身前,就能闻到钱味,去年听说儿子几个月前还进了局子,这上梁不正,这后代也悬,还好娶的人本分守己,倒是个闲妻良母。老李子把我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你看这是什么东西?他神秘的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大碗乐呵呵的让我看。我一眼扫过去,那碗上屋舍连片,竹林幽幽,险峰断湖,色彩明快艳丽,风景倒确实不错。这不是大瓷碗吗?我说道,这种碗明清都有,太普通了,制作十分简单,一般工匠都能烧制,与景德镇的瓷器简直不在一个挡次上。这

种东西寻常百姓家常见,据说女儿出嫁时也会付赠一对大瓷碗,寓意一生衣食天忧,当然大户人家是不屑于这种东西的。这碗最大的伏点是它具有文化传承性,碗上的彩绘,大多是各地实景,风土人情,名目繁多的吓人,明清时民间盛行,各地瓦窑都产,出货量那确实压过景德镇了,当然以瓷器的角度讲,这碗确实不入流,也只有广大低层民众喜欢。老李子这婉除了看了好看,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我笑笑,摇了摇头,算是做了回答。老李子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上心,读书人不要老想着高大上的东西,弄钱才是硬道理,有钱了你才能横着走。老李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忽然觉得他林书豪附体了,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算是个缺钱的人。老李子道,那还不都是一样,我告诉你,这东西是我朋友从云南古洞里弄到的,量很大,有几千个,上面绘画没几个重样的。这朋友正急着外销了,我进了两百个,要不你也进一批,批发价,不,友情价,再低两个点,要不是那也出手不方便,也不会托我们出手,放心吧,这东西安全的很,觉对不惹事,前天我给老外卖了一个,你猜买了多少?八百??再猜?一千二??我心想,这老李子还真是一如即往的黑啊,最多值三百的东西被他卖上千块,这可是暴利啊,老李子气定神闲道,两千。然后两眼放光的看着我。你可真会坑啊,也不怕别人回头揍你。老李子哈哈大

笑,这叫周喻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你小子想错了,我要的确实是两千,不过那老外给的是美金,哈哈哈,想不到吧,赚大发了,看来传统文化的魅力还是很大的啊,没办法,人家老外就喜欢这个,再说,那人一看就不差钱啊,你小子有什么想不开的。我说,你可真是坑人设边限。老李子拍拍我的肩膀说,你说的很多,一只肥羊送上门来,能不宰吗,哈哈哈,老李子十分得意。我想到我们三个下一趟墓的酬劳,恐怕说出来,老李子一定呆若木瓜,人与人就是有差距,老李子注定是个小人物,没办法和二叔比的。怎么样?进货不?我这里有他的电话,估计三天就可到货。我说,算了吧,最近不想进货了,我和老李子又闲聊了半个时辰,吃了一顿饭后便散了。。。

夜晚我和胖子在网上下了半晚围棋,听说二叔又弄了半卡车书,没日没夜的搞起研究来,一切外客都不见了。我听了恍然出神,下棋竞输了七盘,胖子好不得意,末了还提醒我,八十回个鸡腿记住下次还啊。死胖子在他的世界货币就是鸡腿,我也真是醉了。。。。。。

接下来两周,我基本处于闲逛状态,换了住处,买了好多书,去了不少地方玩,其间不时从胖子口中知道不少二叔的消息,看起来进展不大,难道那张地图只是叫我们去鬼王谷带一盏灯,一幅图回来吗?我坐在咖啡厅里出神,转眼又过去了一周。终于决定重操旧业了。第二天,我又去了镇上古玩街,不得不说人多了近两成,我发现来了不少外国游客,看起来老李子发财还是有历史原因的。我一边走,一边看,早上摆滩排成了长龙,真能跟庙会有一拼了,哎约,小张回来了,张老伯热情的跟我打招呼,我连忙回应,他摆滩倒真是不差钱,两个儿子在京里当了大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小儿子做生意也是做的风声水走,光我们镇上就有三套房子,这外地就更不用说了。张老伯就是闲不住,纯碎是图个热闹,他和老李子正好相反,卖的东西都是货真价实,有时还贱买一些

贵重的东西。平日就是镇长下乡,见了他也是客客气气,主动敬烟那是平常事。这当官的无不弄的七窍玲珑,平日里就时常打点关系,老爷子是平民出身,对谁都客客气气,见了镇长也是一视同仁,所以这镇长也乐的和他相处,毕竞往上爬说不定有一天要用得着那京中大官。我和张老伯闲侃了两个时辰,中午整了些盒饭回来,又弄了一点酒,老伯很热情,小张什么时侯去京城转啊,我让我那两个儿子好好接待你,我连忙摆手说,您儿子那么大的官接待我,真是折煞我了。老伯道,你放心,那两个兔崽子很听我话的,我说一,他们不敢说二,你去了,保准接待周到。我心想,这老伯也真幽默,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说京城。我们一老一少吃着

菜,喝着酒,真有点绿林好汉,意气相投的感觉,不知不觉己到十二点,老伯说,小张你帮我去买点茶吧,说着掏出钱来,我说不用不用,连忙起身到古玩街一边走,那里有个喝凉茶的滩,买茶的是老王,老爷子仙风道骨的样子,退休后也是闲来无事到古玩街摆摊,人家这真的是闲情雅趣,老爷子儿子是做茶叶生意的,一年到头全国各地跑,家里什么茶都有。逢年过节就送茶,这古玩街九成人认识他。我坐在长椅上,今天老爷子竞然不在,卖茶的是个小姑娘,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旁边坐着好几个客人,喝着龙井,正在闲聊。

听说了吗,吴老三最近发大财了,不知从哪弄了个玉玺,卖了近二百万,一人道,这小子真是中一狗运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谁买的???听说是一个外国人。我怎么听说是印章啊。说印章也可以,不过听说更像玉估计八成是文物。我猜也是

我喝着茶一下了有了兴趣,这吴老三我可认识,基本上可以说和老李子是一个层次的,活了大半辈子,穷困僚倒了半辈子,这人偏中厚形,听闻年轻时得过大病,脑子有些不好使,在古玩街混迹多年,算是这里的老人了,没想到这才

几天,便撞大运了,真是人生无常啊,几个人一陈闲侃,透着羡慕,我喝着伏起灵,心想这吴老三也不知怎么花这钱。这年头奇事还真多,卖了个印章就赚了二百万,那小子不会是收破兰收的吧,我听说他贴补家四处跑。有可能,听说

那印章挺沉的,上面有一头虎狮。没见过,不肯定,不过咱这地方怪事多了,建国初那几年不就有婴儿失踪案吗?三县五镇,刚出生不到几天的孩子失踪,估计都快有过百了。那事确实很邪,一个省都轰动了,上面派下几十人查,愣

是最后不了了之。那些孩子失踪的太离奇了,明明那么多人看着,一过午夜,就是不见了,凭空消失了一般。嗯,这件事还是别谈了,我听道士说咱们这地方中了诅咒,那些小孩被带到阴间去了。道士的你都信,哈哈哈。喝茶,喝

茶,不多时又落坐几人,众人倒聊的挺投机,我也没再意,这种事真假难说,我向小姑娘买了龙井便起身往回走,午后旁边做小生意小吃滩己开张了,我刚吃完盒饭,看了几眼又肚子饿了。回到张老伯摊前,泡好龙井忍不位问起小孩

失踪的事,没想到张老伯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沉吟了半响道,这事是真的,他说话的声音低了许多,像在忌讳什么东西。我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一下子紧张起来,古玩街人来人往,我却突然有了在古墓中的感觉,张老伯道,当年我

兄弟家的孩子就是这么失踪的,孩子出生五天后的一个晚上电闪雷鸣,十一点时孩子还在,过了十二点,便不见了,孩子妈刚睡醒,一伸手什么都没有了,医院的人都慌了,找了整整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找到,最奇的是房间里什么东

西都是原样,实在难以相信是有人做的。接下来一个月,附近几个镇都出现孩子失踪的事情,都是满月末到,夜里不见的。我听的大吃一惊,这事竟然是真的。张老伯的话那是自然得信。那后来了,我问道。后来,一切照旧。张老伯

有些伤感无奈的说道。我想想也是,这种事既然查不出半点头绪。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那些失踪的孩子到底去哪了??现在还活着吗??我心中疑惑。一时间我和老伯都没有说话。我看到他陷入了回忆中,目光无神散乱。我想

叉开话题,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一个小孩在旁边看个不停。我笑笑,招手让他过来,张老伯回过神来到,小顺子你来了,你爷爷的茶我给你备好了。小孩上前拿茶,很小心的收好了茶叶。唉,当年的事确实令人心寒啊,

毁了不少人家啊,至今都没查处半点端倪。你说这世间真的有鬼吗???恐怕要等我下去才能知道。你老长命百岁,怎么说这不吉利的话。我安慰道。张老伯叹口气,人都有一死。你看那镇长忙前忙后,想着法子往上爬,再过一

二十年,还不是一堆黄土。人啊,命里都有定数。我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情绪莫名的低落。下午的阳光很好,镇上很热闹,这几年经济发展很好,外地旅游的人不少,各种小吃也涌进小镇。

我和胖子算是有了口福。我一个人在商业街转了一个下午,忽然想去拜访一下二叔。这回来后还没去看他了,也不知他怎样了,二叔要是研究幽冥灯走火入魔了,那就惨了。他可是我的靠山啊,我想到这,上了车,在公路上飞驰。

两个时辰后来到了二叔的家里。二叔的家很大,镇上首富那不是吹的,简直是乡间豪华的联排别墅,布置的很有特色。有一种天人合一的感觉,我走进二叔家里,抬眼看到几个伙计在忙活着栽树,好家伙,那树一定是外地运来的,

上面的土都是新的。这时已快到晚上了,确切的说天已经快黑了。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二叔了,怎么不见人。我正准备打电话。行叔出现了,小张来了,你二叔正忙着了,一天到晚在屋子了翻古籍,唉,真有点走火入魔。行叔

苦笑的说道。看来胖子说的是不假了,二叔很急吗??那盏灯到底有什么秘密???我隐隐有种很不好的感觉。那梦里被人盯上的感觉又来了。你还是过几天来吧,你二叔吩咐过这几天谁都不见。早上镇长来了,都被我挡回去了。

你是自家人,叔不会框你的。行叔憨厚的笑笑。我点点头,行叔也是老江湖,和二叔一样精明,不过行叔的精明一般人看不出来,那是一种境界,真真的大智如愚。我对他平日也是尊敬有加,就连二叔对他都客客气气,一点架子都

没有。我听外人说,当年是行叔和二叔打得天下,两个人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在外人看来,两人有主仆之分。但只要和二叔关系稍好点的就知道,行叔是这个家的二把手,绝对能管所有人,就算二叔的家产,行叔都能随意处置,

二叔也不会过问,行叔报个数,二叔点一下头就过去了,从不问干什么了?为什么花那么多钱。两个人的默契那是发自骨子里的,如同身体和影子一般。行叔是个能人,将二叔的生意管理的井井有条,一双眼睛火眼晶晶,绝对比

照妖镜还厉害。生意对手有几斤几两,行叔扫两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当然行叔也是个大好人,对小辈从来都是疼爱有加,谁有困难,都会帮忙,所以所有人对行叔都服气,就是二叔手下那些高层管理人员。也是绝对服从,

那种人生阅历练就的老辣,沉稳,会行成强大的气场,不怒自威,远不是年轻人能比的。那我坐阵吧,不会打扰二叔的。行叔笑笑,出去了。我拿起桌上的可乐倒了一杯,望向窗外的院子,忽然我看到了紫罗静兰,这种花怎么二叔

会种,上次来没有啊,我走到院子里,蹲下身看去,却与普通的很不相同,它的整个茎部呈紫色,竟然有药味,这花香好古怪啊,我心中惊叹,正巧一个伙计走过来,我拉住他问道,这花是什么种的???伙计道,上次回来后特意

让向海从云南带回来的,据说这种话只有那里的云雾谷有,很稀少的,花了大价钱。我听的暗暗吃惊,二叔弄这种花干什么???没道理啊,也不像观赏用啊,二叔虽不是个粗人,但闲情雅致倒是有的,可这花怎么看着都不沾边啊。

伙计道,听说这紫罗静兰四季茎部颜色都不相同,很神奇,在云南那是用药用的,听向海说这花在当地是仙花,几十载才开一朵,我一听啧啧称奇,那看来是真花大价钱了。不会几十万吧,我想的数字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后

想到二叔不会那么铺张浪费的。我仔细看那花,紫色花瓣中有一线白,高贵中透着一丝妖异的感觉,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你还是别乱碰这花,三天前,虎子被花刺刺伤了,昏睡了一天才醒来,我吓了一跳,这花也太霸道了吧,

都快和麻沸散有一拼了,胖子在这一定又要哇哇乱叫,天苍苍,野茫茫了。我站起来,看着郁郁葱葱的紫罗静兰,知道这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品种。二叔整的东西哪有简单的,我感叹的叹口气,那伙计看我一脸无奈,笑出声来。

这花只要不招惹它,就什么事都没有。早上九点后有花香,很好闻的,下午三点过后就慢慢变成药香了,真的很神奇。我点点头,伙计给我倒了一杯茶,忙自己的事去了。二叔的家里有不少人打点他的生意,说安静也安静,说

热闹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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