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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管中窥豹_09

导师残忍地拒绝了我的要求,有阳光但没有茶,更不要说躺椅、花生米什么的了。于是我磨磨蹭蹭,继续阅读强尼的记忆。

也许有畜生会对病态的美女情有独钟。但强尼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至于找黑诊所索赔什么,想都不要想,人家可是有大佬罩着的,还有一大堆靠它救命的粉丝的帮扶,若强尼想要乱来,那么绝对会成为淹死在下水沟中的老鼠。

没办法,只能找正规的大医院了。经过世界著名的专家的诊断,专家表示:¥@¥@#!……强尼没听明白,但专家最后几句话,强尼表示听明白了:你很幸运,出了新技术,有希望,但需要钱,大量大量的钱。

钱,大量的钱,让人目眩的数字。就算强尼把自己的心肝肺都卖了,也只够专家开刀的费用,剩下的就只能依靠家里的缝衣针和上帝的垂怜了。于是强尼瞒着新生的妹妹,参加了死亡赛车。这里是唯一能快速获得金钱的好地方。至于赌博,有谁见过能通过赌博发家致富的?从来都是十赌九输,跳楼自杀的。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死亡赛车也是一种赌博。赌资就是性命,拿命来赌。有句话怎么说的:富人花钱买命,穷人拿命卖钱。无需怀疑,这是金元社会颠不破的规则,水星人都知道。以前的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倒是知道了。可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已经基本知道强尼的情况,但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的赌命行为。绝大多数的事物不能用好或坏来评价,只能用值或亏来评定。赌命是坏的行为吗?可是若不赌,难道坐等强尼小妹的生命逐渐枯萎,而且是在痛苦中凋零?我能理解强尼的选择,但我不能对其作出最终的评定。我不忍心啊,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峭壁,前方是火坑,强尼又能有什么选择呢?我很迷茫,真的很迷茫。

命运的齿轮毫不停息地‘嘎嘎’转动;火爆的赛事也在继续。各种有喜感的事故也在不断地上演。什么堕崖死、拥抱亡,什么肠子拖十米长,五脏六腑漫天飞,都是在平时难得一见的奇景,除了现场的观众,全世界各地都有无数的粉丝在关注这场赛事,这也正是这场赛事存在的意义。观众的热情依旧,但我已经麻木,也依稀有点明白,导师为什么要带我观看这场疯狂的比赛了。

赛事即将进入尾声,残酷的竞争后,赛道上强尼和疯狼还在较劲,当然还剩下小猫两三只,远远地坠在后面,显然已经胆怯,在性命与金钱之间,还是选择了性命。其他人不是身死魂消,就是重伤昏迷。虽然现在医学发达,只要不是脑残,都能抢救回来。但是若没钱,那对不起,你该死哪里,就死那里去吧。

疯狼从来都没想到过,这场志在必得的赛事,会进行到如此惨烈的地步。很多夺冠无望的车手,只求一死,当然死前是需要拉个伴的,说不定还能给队友创造机会。于是各种自杀性的行为,此起彼伏。疯狼的兄弟或马仔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葬身在这些真疯子的手中。

疯狼的表情不再轻松,笑容不再轻浮;疯狼感到自己有点胆寒了。胆寒之后是异常的愤怒,马仔好招,可以说,只要有钱,这些有奶就是娘的豆逼,要多少就有多少。但志同道合的生死兄弟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疯狼此时的心情同强尼是非常相识的,但强尼知道复仇的目标,疯狼想要杀人,但却找不到目标,憋屈地难受。更加考验疯狼心性是,后面阴魂不散,紧紧跟随的强尼。这个强尼不简单,多次逃过自己的必杀一击。法科,学特,比确,这个畜生难道是小强转世?

越到接近终点,疯狼越感到自己心绪混乱,焦躁烦闷,心脏像打鼓般跳动。疯狼知道自己现在血压一定奇高,估计不出点鼻血,就会脑溢血了。其实疯狼并没有注意到,在后视镜中的自己,表情恐怖,脸色潮红。恍然间疯狼感到自己鼻孔发热,伸手一抹,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果然是一手的鼻血。

疯狼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一股眩晕感袭来。这不是晕血,这是高度紧张,神经崩断,突然松懈的必然结果。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生死战中,当对手紧跟身后,抹着口水,舔着獠牙,这中压迫感和折磨,不是当事人,是不能体会到的。

强尼并不知道:疯狼自己折磨着自己,但他知道,若疯狼没有其他的底牌,那么自己就赢定了。因为自己有一张最后的底牌没有一直没有使用。思绪间,赛程进入最后的直道,也是最后可以血拼的机遇之地。

不管疯狼是否还有什么手段没使出来,强尼知道自己必须拼了,因为车辆上装载的火箭推进器只有在直道上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于是强尼毫不犹豫地翻开了最后的底牌。随着浅蓝色火焰喷射,一阵轰鸣后,整辆车飞跃起来。就像飞鱼跃出海面,滑翔在天空。

疯狼似乎感到头顶一阵黑影闪过,还没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看到强尼的车辆在远远的前面极速奔驰。疯狼感到一阵错愕,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很快另一种情绪冒了出来:不行,绝对不允许!

失落、焦虑、愤怒,各种负面清楚在脑中过场一圈之后,很快疯狼的理智又回来了。狠狠一拍通话器,疯狼用嘶哑、变形的声音怒吼道:“独狼,给我干掉他,干掉他,法克!法克!法~科~……”

独狼,是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半老头,冷静、干练,正是野狼队的最后底牌。不到最后关头是决不能使用的,因为疯狼不能确定这是否已突破大人物们的底线,而不是增添乐趣的擦边球。当然现在就是最后关头了,于是独狼就冒了出来,完成自己的任务。

只见独狼半蹲在车道的中间,肩上扛着个火箭筒。当然这款火箭筒早就已停产,据说是因为瞄准系统过时,有缺陷。不过这可是游击队的最爱。使用淘汰的大杀器,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因为现役的军火,疯狼可不敢使用,否则一旦被相关部门知道,那么整个野狼队很快都会碎尸在某个角落,成为一堆蛆虫最爱的烂肉。

独狼凭着感觉,进行简单地瞄准,很快就按下发射扳机。因为面对高速奔驰的车辆,想要心平气和地精确瞄准,时间上是不许可的。不过独狼非常自信,面对运动的物体,百发百中可能不行,但十发九中是绝对没问题的。否则也轮不到他站在这里了。再说大家在同一条车道上相对而行,你又能跑哪里去呢?就这么点时间,你又能干点什么呢?

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焰,直奔强尼而去,独狼信心满满。

其实强尼早就看到,突然蹦出个小黑点在远远的车道中间活动,强尼知道这是个人,但那又怎么样?难道想要螳臂当车吗?再说目力可及的这点距离,依现在的车速,也就几秒的时间,他又能干些什么?

当火箭弹飞驰起来后,刹那间,强尼感觉到了死神的气息。双目瞳孔急剧紧缩,皮肤上爬满了青筋,就连呼吸都忘记了。强尼的大脑一片空白,却又如此清晰。这些强尼都不知道,在强尼的眼中,只有飞驰的火箭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旋转着,似乎无路可逃。

刹那光华,整个世界的色彩褪去,只剩下光暗相间的灰色。时间似乎变慢了,不!不是时间变慢,而是强尼的大脑运转速度变快了,变得奇快无比,以至于让理智产生了错觉,就好像时间变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的那么不真实,都变得那么迟缓。就连声音也变得好像从遥远又空洞的地方传来,一时间竟然不能理解其中的意义。

一切都变得非常奇妙,但强尼没时间,更没意识到要去理解这种神奇。强尼的大脑高速运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如何摆脱当前的困境。

紧急刹车?那是求死的行为;

左右避让?可这里是堆满废墟的的高架桥,只是简单清理出了单车通行的空间,周转的空间严重不足,一不小心就会撞破护栏,成为真正的空中飞车。飞出高架后的结果,只能是进火葬场,也许可以现场火化。

也许只有在关键时刻,采用S型路线的机动规避方式,才能死局逃生。那么剩下的就是如何把握这个时机了。早了不行,迟了,那就不需要进行下一步了。对于当前状态的强尼来说,只要精确了解自己肉体和车辆的反应速度,把握时机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在缕缕的青烟中,漂亮、流畅、极速的S型规避动作在强尼的手中实现了。以人类的肉体几乎是不可能实现,但强尼实现了。火箭弹挨着车窗,在强尼的视角边飞过。

不知何时,世界的色彩又回来了。强尼感到自己极度的虚弱,浑身酸软,大口地呼吸着,头疼欲裂。强尼下意思地伸手一抹鼻子,一手的鲜血和鼻涕。强尼现在的状况同疯狼差不多。但疯狼存世的秒数却不多了。身后传来巨大的火光与爆炸声。疯狼,一个枭雄式人物,一步到位,直接进入了地狱,当然前提是有地狱这种地方,连进火葬场都免了。

故事出现了神奇的转折,就像大多数的剧本一样,不一波三折是没人看的,而且雷死人是无需偿命的。我麻木的神经也一下亢奋起来,在这种时候,我强烈地感觉到需要来桶爆米花,通过狂吃海塞压压惊……

“非常常见的现象。”这是导师的评语。

“……”喂,那里常见了,这根本就是喜闻乐见的神转折,好不好!这是我的评语。

“疯狼的结局已经归档,那么现在我需要你你推演一下其他人物可能的未来。比如说强尼,比如说他的妹妹,再比如说独狼。你可以任选一个进行推演。”

“这还要问吗?当然是强尼成为最后的赢家,将巨额的奖金收入囊中。至于他的妹妹嘛,当然是牙口好,身体棒了。这还用说的吗?”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导师的提问,终点就在不远处,还能出什么幺蛾子嘛。终于到了学以致用的时候,我正在兴头上,于是干脆把三个人的未来都预测了:“至于独狼嘛,虽然资料不足,但我觉得该干嘛还是干嘛。”

“呵呵,真的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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