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毕业季,校园间弥漫着离别的伤悲。
杨祖文望着空荡荡的宿舍,没有了昔日的欢声笑语,毕业了,这一切将永远的封存在内心深处。
此时的宿舍就像当初来的时候一样干净整洁,“想想当初入学的时候,自己是来到这宿舍的第一人,是缘分让六个人聚在一起生活了四年,如今自己竟是最后离开这宿舍的,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杨祖文嘴角不由微微苦笑,这其中看似简单的四年,却是人生中有非凡意义的四年。
缘起缘灭,由天注定!由人谱写!
杨祖文举起手机,对着宿舍打开了相机,用一段录像来结束这四年的缘分吧。
离去,不知归途。
杨祖文背着塞得满满的登山背包,左手扶着行李箱站在大学门口,大学四年的回忆不断在脑海中闪过,时间定格在某一刻。
“就这样毕业了,什么都带不走!”
“最后的离开,送走了所有人,只有自己孤独的离去。”
“当初一个人来到这陌生的城市,如今到了一个人该离开的时刻。”
“是啊!当时自己也在这太阳即将消失之时来到大学,此刻也在同样的时光中离开。”
杨祖文拉着行李箱走向公交站,心中却十分希望前方能出现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但现实中杨祖文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已经独自一人悄然离开。
公交车缓缓进站,轻轻的刹车声灌入杨祖文的脑海中,公交车门随之打开,杨祖文一手提起行李箱,一手把零钱放入投币箱中。
公交车上挤满了同样离别的学生,杨祖文左手紧握着铁杆,右手扶着行李箱。
咆哮的空调并未带来凉意,车上迷漫着汗水的气息,杨祖文感觉到有点缺氧,大脑仿佛停止了工作。
恍惚间,一种压抑充斥在脑海之中,一种无语言表的压抑。
杨祖文舍不得离开了这生活了四年的城市,舍不得这群整天混在一起的兄弟,舍不得还没有告别的她。
突然间,杨祖文有种呕吐的冲动,于是连忙打开了车窗,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轻风趁机拂过杨祖文毫无血色的苍白脸颊。
始终逃不开现实的生活,为了自己的梦想各奔东西,漂泊天涯。
杨祖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离去,源自内心的驱动,或许留下理由不够厚重。
公交车的走走停停,每一站点都有人上下车,在摇摇晃晃间,车上的乘客换了一拨又一拨。
随着终点站的临近,公交车开始减速,缓缓的滑入终点站中。
杨祖文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提着行李箱走下了公交车,向着火车站走去。
再一次回首,56路公交车再次缓缓启动,向着下一个站点开去,在固定的线路上不断轮回。
“曾经习以为常的56路,这次也许最后的乘坐,下一次不知道将是什么时候!”杨祖文逐渐融入茫茫人海之中。
远去,再见!
在光和影不断追逐中前进的列车,穿越在城市的光辉中,消失在山野田地的黑暗里。
杨祖文坐在绿皮火车的硬座上,耳朵里塞住耳机,脑海中不断循环着同一首歌。
窗外的黑暗,当你在凝望时候,黑暗就已然消失。
渐渐的,杨祖文感觉到了一丝困意,于是就直接在硬座上躺了下来。
辞去黑夜,迎来朝阳。
在摇晃的车厢中,杨祖文缓缓睁开眼睛,朦胧的世界不由使得杨祖文心跳加速,差点鼻血横流。
杨祖文立马将目光转向了窗外,避免那尴尬的状况出现。
窗外那陌生的景象在杨祖文眼中不断后退,但那直击心脏感觉不断使杨祖文用眼角的余光去欣赏坐在对面的女孩子。
齐耳的短发,圆圆的可爱脸蛋,衬衫的洁白色映衬着脸上缺少血色的白色。
杨祖文发现她正在对着自己微笑,脸颊上浅浅的酒窝直接醉倒了杨祖文的灵魂。
梁溪文看着杨祖文说道:“那个,小哥!”接着晃了晃了手中的手机,继续说道:“由于出门太匆忙看,忘记带充电宝,不知道可否借用一下你的充电宝,就一下而已。”
那软萌的语气,使得杨祖文直接将手中的充电宝递了过去,说道:“没,没问题,小意思。”说完之后,杨祖文立即转身离开,向卫生间跑了过去。
看着杨祖文的背影,坐在梁溪文旁边的孔学笑着说道:“你都把别人吓跑了!”
然而就在梁溪文想回应孔学的时候,梁溪文瞬间感觉到一阵浑身无力,脑海一片空白,最后只是轻轻的说了句,“我累了!”
孔学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梁溪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杨祖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流过脸颊的水珠带不走脸上的深红,再几次深呼吸之后,杨祖文用纸巾擦干了脸上的水珠。
当杨祖文看到梁溪文趴在桌面上的时候,杨祖文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但却又不敢开口问话,只好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着车窗外的景色。
淡淡的清香扑向杨祖文的鼻尖,使得杨祖文瞬间感觉神清气爽,一种源自大自然的清香。
孔学感受到杨祖文强而快速的心跳,再看看杨祖文紧张而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阵暗笑:“这刚毕业的小子,还差得远呢!”
时间在轨道上不断延伸,绵延向无尽的未来。
窗外的风景在不断变换,火车穿越了一个又一个的车站,渐渐的杨祖文将目光转移到了车厢内。
杨祖文的目光时不时扫过趴在桌子上的梁溪文,偶然间的发现梁溪文白了发根的秀发,此时的杨祖文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最终杨祖文拿出了余华的《活着》,然后小心翼翼的阅读了起来。
当杨祖文拿起小说之后,就渐渐沉入了书中的世界之中,体会着富贵人生的潮起潮落。
杨祖文轻轻的合上书本,脑海中的画面最终定格在夕阳下富贵催着老牛在田地间前进。
然而,曾坐在对面的梁溪文已经离去,只有充电宝静静的躺在桌面上。
杨祖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许,人生就是这般有缘无分吧!”
缘起缘灭,擦肩而过的相遇。
在太阳的东升西落之中,火车拉着长长的尾巴跨越了大别山,穿过了长江,然后直接扎入岭南的重重山岭之中。
杨祖文看着窗外的黑暗,嘴角不由微微一笑,心底的思念浮现在脑海之中。
“轰!”火车高速冲出隧道,一片光明照亮了杨祖文的双眼。
当杨祖文回过神的时候,对面的座位上已然坐在高中生模样的学生,在杨祖文看向他的时候,从他的眼神之中杨祖文能感受到了一丝恍惚。
此刻流影心中闪过一丝不对,这根本就是满车厢的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杨祖文与他们相关的线索。
流影双眼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等着机会的到来。
“轰!”
流影将带着布套的九齿暗鲨径直的顶在杨祖文的心脏之上,一股剑拔弩张的势喷射而出,直接穿透了杨祖文的心脏。
这一切发生在火车冲入隧道的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人们根本难于察觉流影的动作。
流影不由紧紧地握住九齿暗鲨,“难道真的不是他们的人?”
“看来应该是慢了一步。”
“他们应该在某个站点下了车。”
经过一番的推测,流影觉得这看起来反应迟钝的杨祖文真的只是个过客,他们借此来干扰自己的视线而已。
流影背着黑羽,左手握着九齿暗鲨,站在过道上,最后一次回头看向杨祖文的方向,然而还是失望的向车门走去。
绿皮火车在岭南的丘陵之中穿行,最终在一个小火车站缓缓的停住,流影从车厢内走出。
小小的车站只有简单的几名的工作人员在维持着秩序,流影拄步于站台上留意着周围,最后流影还是向着出站口闪去。
在远处的山岭之上,草木茂盛的山顶透露一丝锋芒。
隐藏在一棵松树下的季黎川架着狙击步枪破-001,一款儒家研制的栓动式狙击步枪,当初可是抗击郁江黑龙中大显神威,展现出了无穷的魅力。
可是如今这支面对巨兽的狙击步枪竟然出现这荒山野岭之中,而且狙击镜完全锁定着那辆缓缓驶入车站的绿皮火车的某一节车厢。
季黎川屏住呼吸,食指点在扳机上,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出现,季黎川相信,只要扣下扳机,这一切终将陷入暂停。
车门打开,流影从车厢中走了出来。
此刻,季黎川嗅到了猎物的气味,知道猎物已经出现,尽管猎物走向出站口,但季黎川心中知道这不过是猎物的招数罢了。
虚晃一枪岂能瞒天过海?
季黎川的食指已经迫不及待的扣下扳机,但是季黎川知道这还不是最好的时机,季黎川可不想引发不必要的动乱。
流影留意到在这小小的车站上,只有自己一人下车,而且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是少得可怜。
其实这一切再正常不过了,只不过是流影多虑罢了!
在流影踏入出站口的第一步,季黎川毫不犹疑的扣下扳机,“呯!”子弹超音速的划破时间与空间,直击向流影的心脏之上。
季黎川嘴角微微一笑,他知道这一击只会在存在部分人的记忆之中,车站内所有的摄像头已经被儒家的中央超级计算机“望江”所入侵控制,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既然你影宗要在这节骨眼上跟我们儒家过不去,那就要做好被团灭的准备,一个彼岸的小老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