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嵇并不知道自己给人家添了那么多麻烦,他看了看秦蓁,一脸无辜。
秦蓁摇了摇头,“你现在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喉咙和胸口有点痛。”
一旁的徐晓沐点了点头,“正常现象,过几天就好了。”
“你这次真是有惊无险,把我和小蓁都吓了一跳,没事就好。”
“你们所有人都成功地渡过了这次手术,他们应该很快就会醒的。”徐晓沐看到了陆少嵇望着方旭平的担忧的眼神。
“嗯”陆少嵇略微放心地点了点头。
日头未过半,阿德和方旭平也都醒了,阿德一醒就吵着要上厕所,因为麻醉的原因,身子还虚得很,他不愿意用导尿管,感觉太羞耻了,最后是恢复地差不多的陈羽扶着他去的。
陆少嵇躺在床上,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愉悦,可能因为是自己挺过了手术,可能是因为大家都顺利活了下来,又可能是因为他终于可以踏向下一步了。
“你现在,在想什么?”方旭平双手垫在自己的脑袋下面,微微转过头问隔壁床的陆少嵇。
“没什么。”陆少嵇也转过头看着他笑着说道。
“只是觉得有些开心而已。”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所有人都基本可以出院了,这几天他们都切实地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原本运动白痴的阿德和方旭平都可以轻松完成灌篮,短跑甚至能达到博尔特的速度。
陆少嵇一开始对这种变化感到不适应,比如吃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筷子捏断了,喝水的时候一激动就把不锈钢的保温杯给捏扁了。
不过慢慢地大家基本都能很好的掌握力道了,不再无所适从了。这个手术本就是因人而异,底子越强,效果越好,陈羽应该是四个人里面提升最高的了,陆少嵇其次,方旭平和阿德排最后。不过阿德表示非常满意,手术从效果来看非常成功。
大概在术后一周,陆少嵇他们四个人全部都出院了,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培训。
所有人宛如回到了高中,漫天的理论知识,还有实战的搏击训练。陈羽在意料之中地对理论十分头疼,而方旭平和阿德也在意料之中的在搏击训练上被教官打得鼻青脸肿,即使他们俩在体能上有了质的飞跃,但在身经百战的教官面前依旧是根葱。
相较其他人陆少嵇明显轻松许多,他两边都不是特别突出,但却意外地均衡,省下了不少时间,在其他人都在被迫加量训练的时候,无聊的陆少嵇就跑去图书馆泡着,有的时候一呆就是五六个小时,回宿舍的时候,只有还在看书的陈羽,其他俩人全虚脱地进入梦乡了。
“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方旭平趴在客厅的沙发上哀嚎。
“娘嘞”阿德仰卧在方旭平的旁边,一脸哭丧的样子。
“你们到好意思抱怨,人家陈羽都已经完全过了理论指导了,就剩你们俩了。”陆少嵇喝着奶茶,教训着刚刚训练完的两个人。
这些天,陆少嵇和陈羽率先完成了培训课程,让人没想到的是原本理论课程最差的陈羽,居然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全部跟上了,然后以一周的速度完成了理论课程,远超其他人好几条马路,而就在昨天陆少嵇也得到了格斗搏击训练教官的认可,完成了所有培训内容。
“你说陈羽他是人吗?他这种双项全能简直是bug的存在。”方旭平忍不住吐槽。
“魔鬼筋肉人!”阿德接了一句。
陆少嵇看着两个活宝,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几天让他最欣慰的收获,莫过于他如今已经大致掌握了现在的形势。
世界开始步入第六纪元,人类和前几个纪元的幸存者开始争夺这个世界的主导权。前几个纪元的幸存者全部都被世界各地的人类的祖先以神话的方式记录了下来,而且由这些神话,能制造出杀死这些怪物的武器。每一个怪物都拥有威胁着人类的力量。
所有怪物大部分都能幻化成人型,但只要他们曾经以人类的姿态出现过,他们的基因序列里就会出现特殊的标记,由特殊的药剂来刺激就会使它们变成人类的形态,这样就能大大削弱它们的力量。那天夜里顾泽射向刻耳柏洛斯的针管里就是这种药剂。
还有那天晚上出现的面具人是属于一个叫做“白色面具”的组织,这些人为怪物效力。
一切都开始清晰明朗,但也有让陆少嵇感到不解的,比如为什么古人能得知消灭怪物的方法,不去消灭怪物,而是以神话这种隐秘的方式传给后人呢?他们又是如何得知这些方法的?
一切依旧是个谜团,似乎清晰,又实则模糊的谜团。
“走了。”方旭平和阿德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卧室走了过去,步履蹒跚像垂暮之年的老人。
看着两个人的样子,陆少嵇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陆少嵇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顾泽发来的信息。
“九号会议室速来!”后面还附了一份文件。
陆少嵇点开一看,是中国不知道哪个市的一份刑事案件的档案,应该是公安局的内部资料。陆少嵇知道“第六”和全世界的警察组织都有对接,如果遇到疑似怪物袭击人类的案件全部都会上报到这里。所以他也能对当初为什么顾泽会出现在那里释怀了。
他手指往下一滑,却差点没让自己的手机掉下来。一张血腥的照片出现在他的眼前,一个倒在血泊中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个女孩子,她肩膀以上的全部部分,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咬掉了,鲜血淋漓,画面惊悚。
但接下来一张照片,却让陆少嵇几乎停止了呼吸。
是在那个女孩遇害地点附近的摄像头拍到的,那个画质低劣的摄像头在那个昏暗的夜晚抓拍到的凶案现场附近的一个魅影。
一个右手袖管空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