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少嵇还在犹犹豫豫地时候,在黑线条划出来的每个小方格里都出现了一条缝,就是那种凭空出现没有一点预兆,每条缝隙上下边都有锯齿状的金属,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泛着银光,有些许寒意。
现在游戏规则明确了,陆少嵇和陈涵必须在一个钟头内,解开这个数独,把每张代表同班同学的卡片正确地插入那每条缝隙,一旦出错最少9人都要有性命危险,而且游戏结束,他们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线索。
空气中不安和紧张的那条弦被不停地拨弄着,心跳和汗水在这个安静的空间交融,两个人尴尬地站着,说实话,他们现在是完全手足无措。
这是和时间的博弈,每一步都必须细心推算。
“哒哒哒。”陆少嵇拿起粉笔迅速在黑板上画了起来,锯齿数独和标准数独其实差不多,粗粗地可以大概分成横竖三个3x3的大格子,而锯齿数独会有某几个3x3的小格子会有规则的不同形状。
比如现在这个,横向第一排的第一第二个,还有第二排的第一个,只有这三个3x3的格子有着相同的不规则形状。横排底端第二个格子下面一格凸出和第二排向右凸出一格。
陆少嵇这个时候有点想方旭平了,小时候他这个最在行了,他把从网上学来的招数自己整合了一下自创了一派体系,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大部分的排列问题。
陆少嵇飞速地演算起来。
一共有81个格子,如果什么都不考虑算下来有3,8742,0489种排发也就是9的9次方,近四亿种排法,但是现在减去了28个格子,在去除位子的限制,还有最重要的不能有重复的数字,所以排列的方法其实也不多,但是没有多少时间给陆少嵇他们去慢慢消磨了。
锯齿数独说起来也不难,如果数学计算能力不错的人能在20分钟之内解答出来,但是情况不同,这就像普通作业和突击考试一样,除非你实力和心理素质真的过硬,不然一定有影响。
现在一个小时的解题时间虽说宽裕但是无形中,一座千斤大山就压在了人心头,在加上用所有人的性命做赌注这种唬人的讲***谁谁紧张,就像某些人在下面说说到轻松,到要是真到了拼刺刀的时候就成一怂蛋了。
几次的失败和错误让陆少嵇的汗水都像小泉一样从顶峰上不停往下淌,他揩了揩额头,看了一眼也在一旁玩命运算的陈涵。
“还有多久?”陆少嵇问。
陈涵看了看右手的手表,“还有半个钟头不到点。”
两个人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安静的教室里只有钟表的滴答声和“哒哒哒”的粉笔敲击黑板的声音,两个人的呼吸仿佛清晰可见。往日里平淡无奇的日光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显得惨白,但照下来的光线仿佛能刺伤人的皮肤一般。
没有其他人的教室,十分空荡,在教室最后的黑板上是这最近一期的黑板报,从这里可以把两人的奋笔疾书的背影一览眼中。桌子椅子都安静地在那里,诡异无声,寂静的教室仿佛一个吞噬无厌的黑洞,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这里的生机,气氛紧张到仿佛是绷紧即将断裂的绳子。
“解开了!”陆少嵇兴奋地喊道,两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千斤大山终于放了下来,两人顿时有些脱力,陈涵赶紧凑了过来,他仔细地帮着陆少嵇检查着。
陆少嵇虽然感觉没错,但是被陈涵这么仔细看着,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滑到鼻尖。
“嗯,对的。”陈涵笑容掩盖不住,一脸兴奋。
“好”陆少嵇激动地一拍手。
“还有多久?”陆少嵇问。
“五分钟左右。”
“那赶紧,快把卡片插好。”
两个人飞快地奔出去,把卡片对号入座地插好,手忙脚乱地。
很快两人用了大概两分钟才完全弄好。
就在陈涵把最后一张卡片插入锯齿口的时候,就听见“咔嚓”一声,是门开了的声音。
就像是古代战争胜利后的划破长空振人心脾的声音。
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冲向门口,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东西。
陆少嵇打开门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还是寻常的景色,夜幕里凄凄惨惨戚戚的花草树木,一如既往昏黄娇小的月亮。
“你看地上。”陈涵率先发现了线索。
两个人蹲下来一看,是一条红线一头在门口另一头不知道在哪里,这条线的走向应该是在楼下,陆少嵇拽了拽,顿时在寂静幽俱的无人教学楼里响起一声清脆的铃铛声,让这两个偷偷摸摸的小伙子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绳子是紧的,说明那一头是系在了某个地方,而且在这条绳子的某处系了个铃铛,不知道这是有什么含义,但是应该是包含引路的意思。
陈涵和陆少嵇小心翼翼地牵着红绳一步一步往前踱,尽量用最小的幅度,因为这个铃铛响起来也是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牵着红绳,一步一步陆少嵇陈涵两人下了楼。
整个教学楼里空空荡荡,黑洞洞的教室有些让人瘆的慌,尤其是路过标本教室的时候,里面的漂在福尔马林里的动物和已经被制成标本的没有生命的这些生物,比平常还要吓人。
宛如鬼片里的情节一样,好事的少年在夜晚无人的建筑,做着奇怪的事情,然后引出可怕的东西。
陆少嵇想着想着不免有些炸毛,他摸了摸脖子后面的鸡皮疙瘩,抖了抖继续往前走去。
寂静无人的大楼里时不时传来一声铃铛声,不由让人不敢细想。
不一会儿他们顺着红绳走出了教学楼,铃铛声依旧响着。
“这到底要去哪啊?”陈涵皱着眉头问道。
“天晓得,先只管往前走吧。”陆少嵇回答道。
终于细线在大报告厅的门口走到了尽头,它就拴在大门把手上,陈涵走上去看了一下,大门的锁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给卸了。
他伸手刚要推门进去,右手手腕就被陆少嵇抓住了,他条件反射地往回一缩,陆少嵇也放开了手。
“先别进去。”陆少嵇说。
“为什么?”陈涵一脸不解的表情。
“你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陆少嵇问。
陈涵摇了摇头。
陆少嵇摸了摸下巴,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来着的,但就是找不着头绪。
陈涵白了他一眼,然后就要推门进去,就在这个时候陆少嵇看到门把手上的红绳,顿时醒悟。
“是铃铛!”陆少嵇拉住陈涵讲。
“我们一路走来都听到铃铛声,而我们走到了尽头却根本没看到铃铛!”
陈涵也愣住了。
那么这种情况的话,陆少嵇能想到的就还有一种可能。
两个人顿时汗毛林立,后背的冷汗仿佛能把衣服打湿,陈涵赶忙走了过来,在四处照着,眺望着。
“没有人啊。”他自言自语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也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发现。”陆少嵇摇了摇头。
“现在就暂时按他们的意思做吧,敌暗我明,我们现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陈涵点了点头。
今夜这大报告厅不知道又会搞出怎么样一场好戏。
橙色的外墙和白色的顶,这是最普通不过的的建筑的外观。
进去两边都有小楼梯,陆少嵇和陈涵从左边上去,一步一步,心里是有些胆怯但终究是能克服的,走近的报告厅的主会场,这里很大能同时容纳一千二百多人。最前面是一个有落幕的舞台,平常的时候有事情宣布或者有汇报演出就在这里进行。
一排又一排的红色座位,陆少嵇苦笑了一下,这里会有什么东西啊?难道又要解谜了?他心里可真是苦啊。
忽然从后方传来了,一声铃铛响。
陆少嵇和陈涵赶忙跑过去看,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他们吃了一惊,刚刚在教室里用的卡片现在又全部出现在后排这一部分的座位上,每个椅子背上都有一张,陈涵认出来了,这一片就是他们班平常学校举行活动时坐的地方。
“嗡嗡”最前方传来了一电子器械运行的声音,最前方舞台上,平时用的投影布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自己降了下来,就在它完全降下来后,一道光从后面的投影仪里打在了白布上。
PPT上两行行楷。
“取任意人卡片就坐,以此人作为观看票。”
意思很明确,取下这些作为上的任意一张卡片下来,然后自己坐上去,就能都到线索,但是要用那个被拿卡片的性命作为观看票。
说到头来,还是想用这种恶劣的游戏手段,换取别人周边人的生命,并且给别人制造一种负罪感和心理压抑。
陆少嵇咬着嘴唇看着,这不是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还是要有人送命吗?
“怎么办?”陈涵征求着陆少嵇的意见,因为最近的行动,陆少嵇隐隐成为了大家的倚靠,虽然他不想,但也没办法。
看着眼前的一切,陆少嵇是第一次如此地头痛,到底该怎么办呢?
忽然他看到了自己的卡片,想了想后,决定咬牙一试。
“你不要动了,这次让我来。”陆少嵇嘱咐陈涵说道,然后径直走向了自己的位置然后,用力一撕,把自己的卡片从椅背上拿了下来。
“啊?你做什么?”陈涵叫道。
“没事,不用担心,我有应对的方法,你就不要过来,交给我吧。”陆少嵇看着眼前的高台,满眼毅然。
如果说别人可能会怕,但是他现在不是一般人了,他现在是能和怪物战斗的勇士了,又何必怕这些?
陈涵望着陆少嵇嘴巴长的老大,想要说什么却又欲言而止,只好呆呆地看着他。
忽然,陆少嵇的眼前开始花了起来,像是旋转地万花筒,又像几十年前的老电影,在他精神恍惚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一个带着微笑的白色面具的男生,又看到一个带着微笑黑色面具的男生。
又忽然好像看到了鲜血和尖刀,黑面具男倒在血泊里,没有再爬起来过了。
有仿佛坐上一趟返程列车,只有“嗖”一下,穿过五光十色,和流光回忆,瞬间让他恢复到了清醒的精神。
他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鞋尖儿,神还没缓过来,一旁的陈涵担忧地看着他。
“呼~”长舒了一口气以后,陆少嵇有些精神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块大银幕上的字改了。
“陆少嵇,3天。”
这是暗示他只能再活三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