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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久远的梦

1

在桃花飞舞的庭院里,坐着一抹粉色的倩影,一双玉手轻挑银弦,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而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旁边是一位身高七尺,身穿一袭竹叶花纹配雪白滚边的冰蓝长袍的男子,看不清面容,嘴边吹着一支白色的玉箫,结合琴声,伴奏出一曲悠扬与凄美。

“……”夏恪欣又一次被梦惊醒,“又做这种穿越的梦……”她感到心很疲惫,自从到这里以后总是做这样的梦,尤其近几天特别的频繁,不同的场景同样的两个人做着不一样的事情,却总是看不清脸。

“夏小姐,你起来了吗?”管家在门外喊道。

“请进!”她擦了擦脸上的汗,应道。

“少爷请你出去一起吃早点。”管家进来说。

“我没什么胃口,不吃了!”她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知道了。”管家正要出去。

“李管家,我想要到镇上走走,可以吗?”夏恪欣叫住她,征求道。

“这……”管家显得很为难。

“放心,我不会逃跑!只是做了个恶梦,心情有点糟,需要散散心。你也不希望我冲你们家少爷发脾气吧?”怕说服不了她,最后一句是故意这样说的。

“我尽力而为!”没想到她爽快的答应了。

“谢谢!”她由衷的笑了说。

管家出去后,她就立刻起来换衣服了。

夏恪欣从后门溜了出去,直接去找小晨——镇南的和平村。

“小晨!”才走到村口就看到了正和其他小朋友玩的男孩。

“姐姐!”小晨兴奋的向她跑来。

“我要找爷爷,快带我去!”她满脸严肃的说。

小晨的爷爷已经七十岁了,膝下无儿无女,小晨是他收养的一名孤儿,他们家就靠种田为生,所以这时候要见他,只能到田里去。

“爷爷,我有事情想要请教您。”她和老人坐到一棵大树底下说话,小晨又跑去别的地方玩了。“还有爷爷上次告诉我柳家小姐的事情……”

“怎么了?”老人感受到她话里的压抑。

“真的除了她,没有别的若惜吗?”她想再次确认一遍。

“对,我之后还帮你向族长确认过的。”老人笃定的说。

“那您知道莫府的事情吗?”她又问道。

“莫府从清朝末年开始就变得人丁单薄,延续到现在已经是九代单传了。老夫人为了替莫家祈祷,延续香火,长年吃斋念佛,一直都处于半隐居的生活。至于莫家少爷,从小就聪颖,还有一段时间出国留学,近几年才回来的。不过他生性怪僻,老夫人希望他早日成家,延续莫家香火,他却屡次不肯,拒绝了好几家小姐的垂青。”

“没遇到自己喜欢的,当然不可以随便将就,可爷爷为什么说他生性怪僻?”她有些好奇。

“他自回国以后极少迈出莫府大门一步,听府里的下人说,也很少离开居住的院子,而且有时候会失踪好几天,连老夫人都不敢管他。还有更奇怪的传闻说他会拐带那些路过这里的年轻女人,凡是住进他府里的旅客都一去不回。”老人故意压低声音,神情诡异的说。

“不是真的吧?”夏恪欣半信半疑的说。

“不知道,反正镇上的人都是这么传的。”老人不以为然。

2

“我想要出去走走,可以吗?”女人背对着他说,所以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真的只是想走走吗?”莫君善反问,显然并不信任她。

“就算我是个犯人也有见见太阳的权利吧?要上手铐还是让一大堆人跟着都随便你,我只是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有些恼怒的轻过身看着他说。

“好,我答应你。”一看到这张脸,他还是妥协了。“从明天开始,我会放你出去,让几个人跟着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不对其他人乱说话,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当然还要遵守相对的条件。

“知道了。”她爽快的答应了。

夏恪欣回到西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莫君善早在屋里等着她,一看到她那身休闲的打扮就生气。“一整天你都跑哪里去了?”

“去找小晨玩啊!”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出去一天也累坏了。

“为什么要去见那小鬼?”莫君善更加不满了。

“我很累,想去休息了,晚饭不用叫我吃。”她压根没在意他的感受,说完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行!你早上已经爽约,晚饭必须陪我一起吃!”莫君善拉住她的手,霸道的说。

“我又没有答应你,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怎么算是爽约?”她不服气的反驳道。

“反正由我说了算!”他不容她反抗,硬是拉着她去前厅。

“喂,莫君善!你弄疼我了……”她一边走一边骂道。

“来,吃饭吧!”莫君善把菜夹到她碗里说。

“……”既然无法反抗,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夏恪欣还是乖乖拿起碗筷吃饭了。

“以后能不能不要再一个人跑出去?我会担心的。”他突然看着她说,目光说不出的温柔。

“担心我逃走吗?”她却刹风景的来一句,根本没看他。“我跟李管家保证过的,不会跑。”

“……”她的话倒让他接不下去了,有点哭笑不得。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突然想到了什么,夏恪欣试探道。

“怎么说?”他却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他们说你是个怪人,还诱拐了很多外来的少女。”她放下碗筷看着他说,试图看出什么隐藏的秘密。

“你相信他们说的吗?”他却认真的回看她,反问道。

“没有相不相信的,我就是好奇来跟你求证一下。”她笑了说。

“如果我说不是真的呢?”他又问。

“我想你也不是那么坏的人,是吧?何况也没必要骗我。”夏恪欣笑得有些勉强。“不过就因为这些不好的传闻,所以你才会娶不到老婆的。”转而开玩笑的说。

“是吗?那你现在知道那都是假的,要不你考虑一下嫁给我做老婆?”他戚起一边的眉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说。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夏恪欣吓得差点连饭都吐出来了,“我吃饱了,先回去休息了!”然后逃跑似的离开了。

“……”莫君善在后面别有深意的笑了。

3

阳光透过开着的窗口照进来,落在窗边的榻上,前方的木椅子坐着一纤柔的女子,手里忙活着针线,好像在赶一幅绣作。

“小姐,小姐,小姐……”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屋外快步走来,声音有些急促。

“何事这般慌张?”女子依旧低着头,神情自若的问。

“莫府少爷来提亲了,现在就在前院客厅。”少女仍旧很着急,甚至有些不安。“小姐,你说该怎么办?”

“爹爹可曾答应?”女子停下手中的活,惊得抬起了头,却是倾国倾城的美貌,可如今并未从脸上看出任何愉悦的表情。

“老爷当然不轻易答应,可小姐也听闻那莫少爷的脾性,这门亲事恐怕也不好退。”贴身的侍女如此说道,却也有一定的道理。

“……”女子陷入了思考,一对好看的柳眉此时却皱了起来。

“小姐,快想想办法!”侍女急躁的催促道。

“小雅,你去告诉莫少爷,我柳若惜此生只与深爱之人共偕白头。”她此话一出,脸上是坚定的深情。

“是,奴婢这就去!”侍女高兴的退了出去。

闺房里又剩下她一人,本想继续刺绣,可被这么一闹,却什么兴致也没了,于是从放手饰珠宝的柜子里拿出一本册子,藏青的书面上画着一朵兰花。她磨了墨,在某一页写下了两句话:

今生唯卿之不负

独付深情于一生

夏恪欣从睡梦中醒来,背后又湿了一片,“又是柳若惜……”松了一口气说。

太阳已经照进来,她下了床,随手拿了床边的一套衣服换上,“又是这种裙子,莫君善的品味可想而知。”看到镜子里那身飘逸的长裙忍不住吐槽道。

她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池塘边的人。只见那人穿着一身娇艳的红色衣裙,身材高挑,窈窕有致,一头金色的波浪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光是背影就已经让心往神驰。

也许感受到了被注视的目光,女人回过身看着她笑了。

夏恪欣被惊艳到也被吓到了,皮肤白晰而粉嫩,再加上那无可挑剔的精致五官,真的是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如同天仙一般的美丽!

可是这张脸她刚刚才在梦里见过,没错!就是柳若惜,这个女人长得跟柳若惜一模一样!夏恪欣看着眼前如梦如幻的人,已经愣住了,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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