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多芬？耳聋？童年受虐？”施莹想。
“那么听过来，我倒觉得有一个身份是很好的掩护——”展昭忽然提出，“就是学校的清洁工。可以随时出校，携带废品的袋子而不用察觉，是很好运送李书采的方式。而且进出卫生工具室也不会引起怀疑，在艺术楼活动轻便可以用拖把随时抵住苏祁的门，擦拭画像的时候又可以轻易藏匿林葭儿的心脏。”
“有道理。”靳红一下子精神起来，“快，赶紧行动起来！”
负责艺术楼清洁工作的清洁工叫孙彩霞，一米五的个子，身材偏胖，看上去很有力气。年纪大约35岁，皮肤黝黑，长相平凡。学校里面的清洁工都有分发制服，灰白的一身衬衫长裤，平底白鞋一双，当真是走起来无声无息。不过本意是怕清洁工作时吵到学生，现在用来解释杀人时间，也挺合理。
“您好，我们是警察，请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回答一下几个问题。”靳红和老范一下找到孙彩霞，直接亮明身份。
“等一下，等一下，我擦完这个窗台就来。”孙彩霞仍旧附身仔细地擦着窗台，回头和他们说了一下。这是离校前最后的工作，她正想着今天晚上给儿子做什么菜吃。
“您先放下吧，我们需要你的配合。”靳红再次要求。
“好。好。”孙彩霞放下抹布，小心翼翼地上前来，“怎么了吗？”
“上个星期三和星期四，你有没有去过小镜湖？”老范打开笔记本，开始咄咄发问。
“我……我怎么会去那里。”
“那你可认识高三8班的李书采？”
“我怎么会认识学生呢？”孙彩霞有些畏惧，声音细小。
“卫生工具室上吊过一个学生，这个你总该知道了吧？”
“这……这是我发现的。也是我报的警。”她抬起头来，畏畏缩缩地看了一眼老范凌厉的眼睛。
“当时你是怎么做的，请描述一下。”
“这个问题你们不是找我问过吗？”
“请再描述一下。”
“我想早点做完今天的工作陪儿子过生日，就第一个到了卫生工具室，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孙彩霞又描述了当时的情景。
“卫生工具室的钥匙由谁保管？”
“我们每个清洁工都有一把，保安那里也又一把。”
“学校对于废品回收是怎么规定的？”
“废品都是我们自己在分类垃圾的时候挑出来的，所有清洁工一起分。学校人多，所以一个星期产生的塑料瓶易拉罐也有很多。我们一个星期卖一次，卖了再分钱。”
“可是，保安说，你上个星期有一次把一大袋塑料瓶带出学校？好像很沉？”
“我……”孙彩霞停住了，不久又小声说：“有一个男人愿意高价收我的塑料瓶，所以我就想把我那份拿出去卖……我怕，刚刚开学，儿子的补习班要钱，我只能……”
“为什么不根大家商量把所有塑料瓶卖给他？”
孙彩霞脸上一阵惭愧，说：“那人只收200个塑料瓶。我自己多拿一些钱都觉得不好意思，跟谁都不敢讲。”
“两百个塑料瓶而已，保安说你借用了学校食堂的三轮车运？”
“那个人给了我一个麻袋让我装，说是要拿来镇塑料棚，价钱贵是让我在瓶子里面装满水，再运到他指定的地方。早知道我就不去了，那天我还闹肚子，没有赚多少还耽误半天工夫。”孙彩霞一阵不满。
“你确定里面全部都是塑料瓶？”
“那是当然，我亲自数完，亲自灌水放进去的。”
“你们的塑料瓶存放在哪里？”
“专家公寓地下车库里面，有一间杂物房。”
“那3月3日，你是负责清扫艺术楼的？”
“对啊，这个星期都是我。”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人进出艺术楼？”
“这……我那天趴在窗户上面看学生比赛呢，怎么会注意这些。”
“注意这些？有个学生死在里面了你不知道么？”
孙彩霞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脸上开始渗出汗珠：“什么……学生死……死在艺术楼里？”
“是不是你关上了琴房的门？”
“我没有，我很早就清扫完艺术楼，坐在二楼的过道上面吹风，听见操场上面很热闹就站起来看他们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孙彩霞一听死了人，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
“是不是你杀死了三名学生？”
“什么？三名……警察，警察！我没有，真的没有，没有。我是万万不会干这种事情的，我自己有个孩子，知道父母有多疼孩子，怎么会在孩子身上下手？”
“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他们把孙彩霞带回了警局，心里盼望着真相。
交代了任务，分析了孙彩霞，靳红和老范准备再次问孙彩霞问题，这回要露骨直接地问了。而曾吉却去了孙彩霞租来的房子里，打算看看有没有线索。
那是一个相当邋遢破旧的房子，房子不大，墙上全是黑乎乎的油状物体，木头的桌椅上面全是油烟，黏腻肮脏。根据邻居们说，孙彩霞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打外地搬过来，在学校里面当清洁工，平时也收收废品，做做产品装搭、拧拧螺丝什么的。她丈夫好像出车祸去世了，大女儿在其他地方打工，身边跟着小儿子，刚刚上五年级。
“是这样的一个家庭，杀人的会是她吗？”曾吉在房间里面查看，心里想着，“这样的情况，杀人的话不是为了钱就是憎恨社会。”
说到蒋峰和苏祁，等到靳红的通知短信，要去寻找那个神秘买家。
从号码入手，他们连续拨了无数次电话，听到的总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走吧，我们还是直接找他吧。”苏祁挂了电话说，“这张卡可能已经作废了。”
蒋峰把车开到了靳红发来的地址：边利农贸批发市场。苏祁沿路寻找着有无大型塑料篷布需要200个装水塑料瓶来镇压的。什么呀，农贸市场周边修有新的仓库，很方便，现在也没有什么人光用篷布遮盖商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