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石天麟不再寡断,手执锋锐飞轮便径直自逆鳞处将蛇腹剖开。
啵!
并不是小蛇?!
一颗黄色固体状,仿若拳头大小的皮囊小球,自蛇腹中滑滚了出来。石天麟将其握在手中,仔细感知一番。
隐隐间,竟有着生机涌出!
思想片刻,石天麟一时惊喜到忘语地步。
是蛇黄无疑!
与书上所言不异!
天下万物皆是相生相克,这是自然真理。便如毒虫獐魔的巢穴边周必有解其毒性的药草一样。
这蛇黄便是天下蛇毒的克星。
曾相传天下万蛇有一宗祖。万蛇分化,无论形体,亦或习性,皆有变化。但最至本的是,万蛇都流有同一脉的血。虽血液亦有可能发生变化,但本源精血同一。
只若本源不改,便有一物可统万法。这所谓蛇黄,便是天地自然为克制万蛇之毒而生。
在一段近古史上,蛇族曾一度凌杀过万族。那时节,蛇族称霸,万族避让。尤其是他们的毒液至为阴狠,天下无一族可抗衡。
但是天地平衡是自然的根本。根本不可破,所以蛇黄才应运而生。
在近古时期,蛇族横行,近乎每一条天赋卓越的毒蛇体内都孕育有蛇黄。
但当世不同,天地自然早已不存有那个环境。万千载以来也发生了诸般变化。义理判论,蛇黄应该不复存有。
现在却真正的遇到了!
蛇黄是蕴灵之物,必是要在灵机未消之前食用,方才有万蛇之毒不侵功效。石天麟自然知晓蛇黄药用,于是便也不做犹豫的将其吞食了。
待得回过头来,去取蛇腹逆鳞时,不由得又是一惊。因为金黄色的逆鳞已经变成了白色鳞片,其上所有的精质似乎都消失了。
正值疑虑间,却忽地发现掌中的飞轮似乎发生了变化。
金色飞轮表面的火红龙纹竟变的鲜活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腾空飞出。
石天麟仔细的翻寻了其他金轮,却并不有此意象。其中缘由,自然清晰。
“必是金轮吸噬了逆鳞上的精质!”
“不想知金轮还有此项能力!”
随后石天麟将寻得的九枚逆鳞全由金轮吸噬,果然一一如是。
一切处理完毕,石天麟自不肯多呆,便再度抱起少女下山去了。
他本是欲将少女送回她自己的住处,只是如今她仍处昏迷,又被自己这样抱着,遇到人自然不易解释。
于是,到达自己房间,石天麟便将其轻然放到床上。又将避元神珠放在近处的桌子上,方才理了门向师傅的修炼室走去。
伸手尚未敲门,便已听得一道苍劲声音道:“进来吧。”
石天麟唯诺进入。
“将无影步和追风步运行一遍吧。”老者道。
“嗯。”
“立步无影”
“跃步追风”
随着毫无保留的运步开来。只见得四周风尘飞扬,石天麟立步若山,脚掌纹丝不动。上体却衣袂飘飘,连番变幻。而随着步法变化,其猛的一跃而起,势若追风,急纵而去。
一切皆在‘势’中!
一切皆在不言中!
“倒是不错。”老者嘴角微微有未尽的笑容。
过了片刻,老者又似在感慨,道:“你比为师幸运!”
“师傅为何这般说?”
“实话告诉你也无妨。为师年轻时也修习了此套步法,只是这两式一直没炼成。”
“那师傅现在可曾炼成?”
老者并不正面回答,而是道:“那时为师比你的境界高出许多。此两式不成,便直接修炼了第三式飞步穿空,也就是穿空步。后来又继续修炼了第二层境界,凌虚步,腾龙步。”
老者停顿一下,继续道:“直至修炼到第三层境界才霍然明白,八卦凌虚步取的是八卦中的轮转之意。”
石天麟显然被吸引住了,慌忙道:“师傅,轮转之意又是什么?”
老者转首,接着道:“立步无影唤无影步,跃步追风唤追风步。立步跃步结合,一立一跃便是飞步,即第三式飞步穿空。一立一跃一飞结合,便成了第二层境界的第一式凌度虚空。接下来,依次这般叠加下去,直至第三层境界,唤作无极步的无影无形。”
“竟有这般奇异。这样说来,八卦凌虚步是一个封闭的轮转!那我修成了立步无影,不就是炼成了第三层境界的无影无形?”
“脑袋倒好使!所以说,你比为师幸运。遭遇死生危机,不仅绝处逢生,竟还在生死中炼成了追风步。不过,无极步可不是那般容易,无影步只是它的一个契机。”老者微笑着道。
“师傅为何不承认徒儿的天赋比你高?!你没经过这等生死契机,没有修成无影步与追风步,定不曾炼成无极步。但徒儿不同,徒儿必是要修炼成无影无形的。”石天麟耍闹着道。
颌!
“倒学会挖苦起师傅了。今日,若不是为师相救,你早葬身蛇腹了。”老者倚老卖老起来。
哼。
“你竟好意思这般说。你早早出现却迟迟不救,我原以为是真要身死了。直至最后你才出手,如若万一我实力不济,抑或先一步被蛇吞了,怎么办?”石天麟颇有些认真质问的样子。
“咦?现在你倒怪起为师了。那你是否还要怪为师让你炼成了无影步与追风步!”老者讥讽语调中竟笑了起来。
“哼,反正是你先做的不对。不过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待我炼成八卦凌虚步后要给我一件东西吗?”
“那是自然,为师何时反悔过!”老者脸色微本,庄重起来。
说着同时,便递来一柄卷轴,道:“这是一套戟法,唤作八卦玄龙斩,专门为八卦凌虚步所创造。”
望着石天麟的神情,老者又道:“它可不像八卦凌虚步在萧国流传的那么广泛。完整版本也只在一个人手中,故我也只有这一式,且还是自那人手中赢来的。”
石天麟眼中并不有失望,而是布满火热的道:“徒儿会学好这一式的。”
“好,去歇息去吧,为师也累了。”
“那徒儿告辞。”
回至自己房间,已是颇晚,发现石俏俏已不再床上。
“已经回去了吧。”石天麟自语。
......
翌日,石天麟先试练了飞轮。
赫然发现经过吸噬逆鳞精质的金轮,威力远胜从前。往日,投掷三次都达不得一次钉上山壁。今日连续甩射几十回,枚枚达致出奇效果。
石天麟自然欣悦不已。接下来,便又用飞轮削刻了一杆木戟,因为今日他欲修炼戟法。
越进入修炼天地,越发渴望力量。天下谁人不崇尚强者!
两日后,石天麟正在操练戟法。石俏俏到了。
“天麟哥哥。”一个宛如铜铃般清脆的声音随着步子轻轻度来。
少女显然极为高兴。
石天麟却猛然一惊,因为这四个字,只在那人的口中出现过。
不过,旋即又恢复了常态。
“天麟哥哥。”少女走到他身旁,又唤了一声。
“有事?”
“那个......谢谢你,那天救了我。”少女稍稍有些吃羞的道。
“嗯!”
石天麟心不在焉的答道,于是转首再度操练他的木戟。
“还...有,那个......谢谢你,将避元神珠加成到了中品元器。”少女依然有些忸怩。
“嗯!”
嗖的一声,石天麟再度一戟斩出。
“还有,谢谢你,把那么珍贵的蛇胆给了我。”生怕石天麟疑惑自己如何知道蛇胆之事。少女立时做捏鼻子,捂嘴状,咯咯笑道:“那味道,现在回想着还苦呢!”
“嗯!”
石天麟面无表情,注意力都在木戟上。
少女似乎并不生怒。
依然笑声灿烂,道:“因为那蛇胆,我不仅伤势全好了,现今还突破到了元轮境呢。”
石天麟一式练完,停了下来。只感觉汗流浃背,随手甩去额上汗水,才真正向少女望了一眼。
只见少女今日身着一件红色鲜亮长裙,长发微盘,峨眉轻抹,有一种极为清纯的俏美感觉。
显然是经过精心装扮的!
看到石天麟停止下来,少女走到跟前,又慌忙道:“哦,差些忘记了!爷爷听说你能够修炼,高兴的不行,让我带你去见见他呢。”
“是想问黄金逆鳞蛇的事情吧。”石天麟在心中不屑,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我一身汗水,换件衣服再去。”
“不打紧的。”说着少女便拉着石天麟的手臂下山而去。
一路之上,少女十分高兴,一直说着不休,石天麟只是勉强应付几句。
说着过程中,少女好似突的想到了什么,脸色霍然一变,道:“石霍回来了,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两重元轮境。他若邀你挑战,你千万不能答应。”
“嗯,我又不傻。”石天麟这样说着,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咯......咯,我原以为你会是一个固执的人呢,害我白白担心一场。你不答应,这下可好了。”少女这一刻,好像是取得了极大的好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