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曹铣要说话,纷纷望向主座,场面上立刻安静了下来,曹铣继续开口道:“今日饮宴群贤毕至,本王兴之所至,想要看一看盛祁俊才的风采,有谁想要献艺表演一番,为大家的酒席助助兴?”
见曹铣这么有兴致,害怕担心的人都松了口气,而想要在历城王面前表现一下的都喜上眉梢,大厅一人抢先说道:“在下擅长丹青,愿为大王献画一幅。”
曹琳嗤笑道:“画画谁不会?”
见曹琳的嘲笑行为,曹铣不动声色,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哪知那人并未有任何动摇,倒不如说这正中其下怀,那人回道:“我做的画,与他人有所不同,大王一看便知。”
曹铣被引起了兴趣,说道:“尽管作来。”
“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望大王稍等片刻。”那人拱手道。
曹铣点点头:“可以。”
众人坐等那人吩咐下人准备工具,曹铣对陈铄昌道:“这是何人?”
“此人是盛祁赵氏子弟赵吉,擅长画画,不只在济平郡,在整个上谷府都略有名气。”陈铄昌回道。
等了一会儿,仆人将赵吉要求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赵吉表示可以开始作画了。
只见场地中央放了一个大盆,大盆里装满了水,赵吉用画笔在水面上挥洒作画,时而一划而过,时而点点作缀,片刻功夫,水面上呈现出一幅花鸟画卷,然后赵吉拿起一张巨大的纸,将水面覆盖住,浸染一下,将纸小心谨慎地拿起来,水中的画面呈现在纸上,接下来只要晾干就行了。
曹铣颇为满意,最后纸上的画倒也一般,精彩之处在于这在水中作画的过程,曹铣赞道:“果真神乎其技,精妙非常,来人,赏。”
赵吉大喜,他不在乎赏钱,曹铣的赞赏必定让他名声更胜,对他来说,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有了赵吉的精彩开场,宴会气氛更加活跃,其他人也心思涌动,纷纷下场献艺表演。
至此宾主尽欢,算得上是把之前的不愉快淡化了。
又有一人刚刚表演完,曹铣对陈铄昌道:“听闻盛祁陈氏有‘双璧’,今天可曾到场?”
“他二人今日恬为末席。”见曹铣也听过“陈氏双璧”,陈铄昌受宠若惊。
“叫他们上来。”曹铣开口道。
陈铄昌忙唤来陈淋传和陈洗歆,将他们二人向曹铣介绍一番。
陈淋传和陈洗歆行过礼,陈淋传沉闷不语,陈洗歆面色冷淡,陈铄昌暗道不好,洗歆平日里就这个样子,倒还罢了,淋传也不见往日的气度,这让陈铄昌感觉很丢脸,现在也不好向曹铣作什么解释,否则更是欲盖弥彰。
堂下众人见“陈氏双璧”不怎么出彩,大多幸灾乐祸,只是不敢表现出来,曹琳就没什么忌讳了,直接出口讽刺道:“这就是那什么‘双璧’?”
陈洗歆对这些全不放在心上,就像和他没有分毫关系一样,陈淋传暗道不能让伯公下不了台,于是开口道:“淋传见大家这么有兴致,愿舞剑一曲以助雅兴。”
曹铣叫道:“好,拿我的琴来,本王亲自给你配乐。”众人见历城王要亲自为陈淋传配乐,都大感意外,皆羡慕的看着陈淋传。
陈洗歆现在离曹铣不远,隐隐闻到曹铣身上也有之前在陈淋传身上闻到的香气,心中满是疑惑,不过什么都没说,见陈淋传要舞剑,缓缓退了下去。
下人拿来一张瑶琴,收拾掉桌上的酒菜,将琴放在曹铣面前,又有下人拿来一柄剑递给陈淋传。
乐师的演奏已经被叫停,其他人也不敢在曹铣演奏的时候发出声响,场面上一片安静。
曹铣开始抚琴,琴声缓缓如小桥流水,淡雅而不失欢快。陈淋传也随着琴声开始舞剑,剑路轻奇,显露出不弱的剑法修为。
众人的吸引力都被二人吸引住,皆暗道这琴声剑法具都不俗。
琴声突然放缓,而后猛然变得铿锵有力,一缕缕急促的乐声传来,犹如沙场征战一般,让人一阵心惊,而陈淋传的剑也变得狰狞恐怖、杀气十足,这是真正杀人的剑法,满座宾客看的心惊肉跳,虽然隔的很远,却都忍不住向后退去。
琴声阵阵急速高亢,剑法也也越来越快,陈淋传的身影也恍惚起来,曹琳也被吓得站了起来,想到那晚陈淋传表现出来的身法,暗道谁能挡住他的搏命一击?!
剑法琴声即将到达某种顶点的时候,却都同时慢了下来,琴声温柔婉转,剑法轻飘自然,虽然这时琴声和剑法都缓慢而简单,却暗暗相合,沉浸在某种意境当中,最后琴声缓缓收尾,陈淋传也止步收剑。
厅中众人一时间都没有出声,都回味着刚才的表演。众人心中佩服不已,这琴剑相合,不似凡俗,这辈子只怕也只能见识一回了吧。
曹琳慢慢坐下,心中也不再小觑这盛祁的少年英才。
曹铣自己带头拍手叫道:“好!很好!精彩!”其他人也都附和着叫好。
曹铣抚须道:“此真吾之佳婿也!”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曹铣继续道:“今日本王决定,将我的女儿许配给陈淋传。”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惊的哑口无言,曹琳刚刚坐下,一下子跳了起来,瞠目结舌地道:“大兄是在说笑?”
曹铣不满地说道:“本王金口玉言,岂是说笑而已。”
曹琳不好在众人面前让历城王下不了台,所以没再说话。陈淋传自己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转折也太突然了。陈铄昌也被震得一愣一愣的,随后大喜,然后反应过来,行礼开口道:“多谢大王赐婚。”
曹铣哈哈一笑,似乎非常满意。
宴会高潮迭起,尤其到这里,所有人都有些恍惚,曹铣宣布宴会继续,乐师又开始奏乐,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纷纷向曹铣和陈铄昌道贺,陈淋传更是被团团围住,不住地被敬酒。在场的年轻人个个对陈淋传羡慕嫉妒恨,恨不得用酒灌死陈淋传。
只有陈洗歆联想到曹铣身上的香味,暗想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可惜信息太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陈洗歆不是多舌之人,只是将这些藏在心底,冷眼看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