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淮依旧悠闲地在庄园混日子,事实上不只是他,庄园很多人都无事可做,这次出游比想象当中要长一些,是走是留都由陈坡行长老决定,而前两天传出消息,陈氏众人要在新阜参加完海神祭再走,这使得大家终于对行程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既然还有一段时间才走,那就尽情地度过这个难得的假期吧。
这天陈清淮正在和小萍玩着纸牌,纸牌上手简单,主要考察人的得失判断能力和记牌能力,这两方面小萍这个彻头彻尾的小孩子明显比两世为人的陈清淮差很多,即使是在陈清淮故意放水的情况下,小萍也还是很难赢一局,终于在连输了十二把以后,小萍赌气地把纸牌扔到桌子上:“不玩了,不玩了,这纸牌太难了,怪不得那么多人都要花很长时间来研究它,我们干点别的吧。”
陈清淮暗自吐槽道,这比你擅长的围棋容易多了,而且别人花很长时间玩儿纸牌可不是为了研究,纯粹是想要打发时间或者赌钱罢了。
“我们去找水心吧,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小萍提议道。
“也好,毕竟我们过了海神祭就要回盛祁了,去找她吧,以后想再见面就很难了。”陈清淮同意道。
二人坐马车前往新阜城外海边的聚居地,到了林水心的家,见房门紧锁,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
陈清淮暗道,看来水心的哥哥真的赚了不少的钱,买了更好的房子,搬走了。水心的新家应该在新阜城内,想要找到的话要派人打探一番,今天是找不到了,改天再说吧。
对于这样的结果小萍很失望,二人也没什么游玩的心思,无奈之下,只得回转,坐着马车又赶回庄园。
回到庄园,气氛有些凝重,庄园的人都严阵以待,问了一下,听说是陈坡行长老下的命令,似乎要应对什么外敌,庄园内的人都不能外出,大家也都在收拾行李。
陈清淮和小萍也被勒令待在屋内,虽然大家都一头雾水,不过也知道一定碰上了什么严峻的情况,都乖乖地服从命令。
小萍在屋内安慰着陈清淮:“淼儿别害怕,有小萍姐在,没人能欺负淼儿的,小萍姐会保护你的。”
小萍信誓旦旦的保证让陈清淮既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暗道,真要是有人袭击这里,小萍姐你别被吓哭了就好,不过真要是有这样的事发生,自己也不能坐看族人罹难,到时候少不得要暴露能力,拼死反击了,紧要关头也不用想着藏拙,即使是暴露自己不是原来的陈清淮的秘密,也不能让小萍姐和母亲受到伤害,不过暴露的可能性很小,天才那么多,自己一朝醒悟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到时候大家都高兴还来不及,应该不会胡乱怀疑。
最重要的还是小萍姐,一定不能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否则可能照顾不到她,既然如此,就装一下害怕的样子吧。有了决断,陈清淮也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小萍姐一定会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会离开,对吧?”
“当然,小萍姐就一直跟着你,你走到哪里我就走到哪里,淼儿也要听话,不能乱跑,知道了吗?”小萍叮嘱道。
陈清淮点头应允,二人在屋中闲坐,也没有玩些什么的心思。
陈清淮想,自己也许可以做点什么,运用起自己的能力,感受庄园内的水,井水、茶壶里的水、阴影下没有融化的冰雪、空气中的水汽,当尽全力去发挥的时候,终于感觉到了,人体内的水,一个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感觉当中,人体内含有大量的水分,还能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力量,这种力量和人体内的水相结合,让陈清淮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人体内的水,这是血脉的力量,陈清淮想到,也只有这种力量才能对自己的能力形成阻碍,不过,自己也可以通过影响人体内的水分来干扰血脉力量的运行,虽然现在还很微弱,但无疑,将来这会成为陈清淮与血脉力量强劲的人对决的重要能力。
将庄园以及庄园周围的地形地貌都探查了一遍,在心中有个清晰的印象,陈清淮停了下来,可惜自己不能时刻分心运用能力监控庄园,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巡查一遍。
自己能做的暂时也就这么多了,陈清淮决定不再浪费更多的精力在这上面。
陈坡行现在也正在头疼,今天接到了陈铄昌的传书,内容比往常要多很多,叙述了盛祁城被围,将要被屠城的事,以及陈铄昌的安排。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陈坡行措手不及,不能将情况透漏出去,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能强行命令族人做好应急准备,陈坡行现在也很慌乱,未来何去何从没有半点头绪,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选。
陈坡行暗自想到,如果盛祁城真的出了事,那自己带的人很可能受到牵连,自己不能心存侥幸,不能拿宗族的生死存亡去赌,到时候盛祁不能回,新阜不能留,只能带着人向远方逃亡,看情况说不定还要分散开逃跑。
一想到族人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四处逃散,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陈坡行心中就一阵绞痛,年纪大了,越发对宗族看重,他已经行将就木,没有其他的期盼和宏愿,一颗心全都放在宗族上面,实在是不想临死前看见宗族分崩离析,自己也客死他乡。
陈坡行叹了口气,又强打起精神,自己还不能倒下,否则事情会更加糟糕,盛祁城的信是今天传来的,飞禽传书需要一天时间,也就是说三日期限以昨天为始,如果盛祁城真的被屠,那么盛祁城还会有消息传来,最多四天,就会得知结果,到时候再做决定,这几天要约束新阜的族人不得外出,一并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
除了陈坡行,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再按陈坡行的指示行事,虽然气氛紧张,但没人认识到发生了生死存亡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