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就这样度过了一个轻松愉快的下午，接着准备晚饭。按以往的惯例，姐姐们都会在家里住一两晚再回去。
饭后村里各家各户就开始放烟花，大人带着小孩跑到阳台一边观看，一边评论哪家放的烟花比较漂亮。欣赏一阵过后我们就一个一个轮流去一楼浴室洗澡，余下的人在二楼客厅喝茶、吃糖、闲聊、看重播的春晚。
当一大家子洗完澡，也渐渐入夜了。
“你怎么这么……”老妈忽然激动地从楼下上来，对着二姐开始破口大骂。
“怎么了？”我们在二楼的人儿看着情绪很激动的老妈，不明所以地问二姐。
“刚刚在楼下听她一直在唠叨很烦，应了她一声，就这样了。”二姐特别无辜地说道。
“你应她干嘛？”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二姐无言以对。
我们就这样任凭老妈在那里说，不插话。
半个小时后，她情绪稳定下来了，停止说话进房间睡觉去了。这时小孩也都被两个姐夫各自带去房间睡觉了，客厅里就只剩老爸、大姐、二姐、小妹还有我五个人。
客厅由刚才的热闹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老爸他坐在沙发上抽着闷烟，一根接一根。从他口中吐出的缕缕白烟一圈一圈往上绕，像是要把他头上还没发白的黑发也染白了似的。
“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老妈情绪易激动，还去应她。她唠叨就让她唠叨几句呗，左耳进右耳出就好了。”大姐打破了沉默。
“额，老妈说话该听的就听进去，不该听的就当作没听见。以前我也惹到她很多次，但后来渐渐学会了闭嘴，听她说，说久了她就自己停了。”我也开口了。
“都怪我嘴多……”二姐在那懊悔不已。
老爸深深地吸进手里的最后一口烟，然后慢慢把烟头放烟灰缸里摁灭，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其实不要搭理她就没事的，越搭理她情绪越激动。”他开口说，“不想听她唠叨时，我就不待在家里，出外面去。”
“老爸说得在理，只要顺着她的意去说就没事的，她唠叨是唠叨了点，起码没那么容易发怒了。”大姐接话说。
“老妈比较少骂我，哈哈。”小妹得意地说。
“那是她比较疼爱你！”我们愤愤地给了她一个白眼。
客厅里又寂静下来，我们默默地坐着不出声。
良久，老爸开腔了，“现在她情绪已经算是稳定了，只是一直唠唠叨叨的，不惹她都不会骂人。”
“是的，老妈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真的！”大姐忽然红了眼眶，“想当年她病发作时真是惨不忍睹！”
“对啊对啊！她第一次发病时啊夏才一岁多，当时真是吓坏我了。”二姐也开始回忆。
“最严重时就是老四刚出生那会了……”老爸一时说不下去了。
“其实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跟小妹都好奇地问。
当时的我们都还太小，童年的事也都忘得七七八八，也只是知道有老妈当年突发精神病的事，具体的就不知道了。这么多年家人也从没说过这个话题。
刚刚老妈的病情发作引起了我们这个话题的讨论，身为当事人的老爸、大姐、二姐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回忆起那段遥远的时光。我跟小妹听得入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