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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三年之约

看到这一幕,苏尘也是大惊一跳。眼看沐灵雪将要倒下,苏尘心里一急,扔下树枝,急忙上前抱着沐灵雪的小蛮腰,本想一把抱住她,以免摔倒。

不料苏尘心太急,身体倾斜太多,重心控制不住,两人双双摔倒。眼前沐灵雪就像一朵花,总想爱着护着不想让她有一点伤害,苏尘闭着眼,手里抱着沐灵雪一个大大的转身,顿时苏尘随她一起倒在地上,沐灵雪正压在苏尘身上。

那倒下的瞬间,沐灵雪惊呆了,完全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脸色通红,羞涩的眼神盯着苏尘,静静的,心跳声一点一滴地跳动着,每一刻都能感觉那剧烈的跳动。

无意间,沐灵雪的双手紧紧地抱着苏尘,在惊吓的那刻,一个小女孩因为害怕,紧紧依偎着唯一的安全感。苏尘倒在地上,高高举起手来:“没事吧!你可以起来吗?”

她压在苏尘身上良久,听他说话,才反应过来,一股莫名的热度遍散全身,立刻发现自己的手已经紧紧抱住苏尘。

沐灵雪惊呼起来,羞涩地从苏尘身上爬起来,顿时,娇滴滴的沐灵雪开始柔弱起来,看着苏尘的眼睛,手脚感觉很不自在,两只小手不断来回搓着。

“那个,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这样对你,让你受惊了。我是看你脚上有伤,怕你摔倒,新伤未好又添旧伤,本想拉住你,没成想……”苏尘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说着说着,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谢谢!”沐灵雪说完,悄然无声地跑进破庙里,不似欢喜不似伤心。苏尘静静地望着她的身影,突然无声笑着。

从今天比试来看,沐灵雪输的一点也不冤,在认识苏尘之前,沐灵雪一直高傲清洁,自认为天赋异禀,又有宗门栽培,在他们眼里,她就是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经过几天相处,她对苏尘有种莫名流恋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或许因为他的出现,才会打破她高洁的平衡。

时间如流水,经过白天的事件,两人间的话语明显少了许多,有时痴痴地望着林子里,两人一起发呆,突然之间两人的关系就像隔着一层陌生的膜,阻碍了他们的交流。

一天过去了,黑夜如高潮一涌狂奔,因为多了一份安静,破庙里一片沉寂,两人渐发越困,便早早睡下。只是苏尘担心他爷爷,难以下眠,对着火堆呆呆的,面色十分疑重。

外面寂静得可怕,声呼狂啸,绿林丛野,满是黑着面皮,卷着一阵风,直冲破庙冲来,瞬间一道黑影隐约出现。

顿时,苏尘发着呆,对破庙内外的动静没有丝毫留意,苏尘放松警惕,没见那道黑影窜来窜去,它在破庙里神出鬼没,它每次闪过,都能见到它那深黑色的影子,仔细一看,影子畸形怪异,神貌独特,体型庞大,四面散发着各不相同的形状,如同夜间鬼魅。

“谁?”苏尘大声惊呼叫道,立刻站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眼光四处张望,他明明看到一个黑影,从他眼前闪现,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破庙里宛如当初。

听到苏尘的叫声,沐灵雪从梦中惊醒,醒来迷迷糊糊,揉揉眼睛,不断地眨着眼睛,看见苏尘一副警惕的样子,手里还拿着刀,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怎么啦?”沐灵雪张着小巧玲珑的面孔,疑惑问道。

“可能是你说的布阵人,刚刚我还没完全睡着,隐约看见一道黑影,从我面前闪过,一下子就不见了,帮忙检查,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苏尘小心的检查破庙里点点设施,一边对着沐灵雪说道。

紧张的气氛严肃起来,他们相互皱紧眉头,心跳的很快,沐灵雪见他严谨神色,就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她自然不敢松懈,立刻拿出自己的长剑,警惕查看屋内点点滴滴。

“啊~”沐灵雪大惊叫道,满脸失色,小嘴嘟嚷着,神色很不自然。苏尘听她惊叫,赶紧闻声而来,还以为见到那个布阵人,不曾想,只是虚惊一场,苏尘跑来时什么都没有。

“怎么啦!你有没有事!有没有看到那个布阵人?”

沐灵雪抱着一个袋子,转身满脸无辜的样子,淡淡说道:“他偷走了我们的地瓜,我们没有地瓜吃了,怎么办?这个迷阵里没有食物,他想饿死我们,苏尘,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我们会没事的。你找来的人还有多久到?只要我们挺过两天就会没事的。”苏尘拍着沐灵雪的肩膀,温柔说道。

“以大师姐的本事,她很快就会找到我们,只是我的地瓜——”哎!苏尘不禁摇摇头,直接给她取个名字叫地瓜小公主算了,说来他与地瓜也无仇,反倒是联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地瓜,才让苏尘沐灵雪的关系变得更加融洽,唯一不好的就是沐灵雪这丫头太喜欢地瓜。

现在地瓜丢了,她不得伤心死。每次关系到她身上,哪次苏尘有什么话可说,还得停下来安慰她。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我们能过出了迷阵,到时候再去采点地瓜就是,不用担心。”

“可我喜欢的是——是被偷走的地瓜,其他的我不一定会喜欢吃。”本来想说喜欢他给我采的地瓜,下意识知道自己说错话,立马改正过来。

苏尘摸了摸沐灵雪的小脑袋,微笑着:“小傻瓜,到时再去那个地方采,不就一样吗?”

“好啦!我不想说这个了。”沐灵雪羞滴滴的,小脸蛋红到脖子上,仿如水中挑明月,镜中碧兰花,久在屋檐底下,月光映衬出她美丽的姿态,甚是美极了。“以前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那一出,好端端的道什么歉啊?虽然她的确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可苏尘一点也不介意。

“没关系,既然你如此明说了,我也就直说吧。从小我就没什么朋友,有一个叫傻大个,听名字就知道,他傻傻的,但他很听我的话,却从不抱怨,所以我们的关系很好。还有一位好兄弟,他叫赵子云,我认他为大哥,因为他总喜欢保护小弟。”苏尘仰天长叹,目光沿着屋顶慢慢转向沐灵雪:“或许我比较多情善感,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拥有,人与人之间才会更加温暖,多一份真情,现在我又认识了你,我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既是我的好朋友,对我就不要那么见外,对朋友,诚实相待,不能见死不救。”

听苏尘一说,沐灵雪感动得稀里哗啦,眼泪将要流出来,眼睛里一片泛红,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在她心里差不多,身为师尊的亲传弟子,身份高贵,很多人难以接近她,能与她平等相待的人真的很少,能与她如此说话的更是没有几个。

说着说着,渐渐寻找对方与自己的共同点,突然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

黑影事件后,苏尘不敢睡觉,沐灵雪陪着他一起等待,过了这个漫长的一夜。白天的沉默是为了晚上积蓄,今夜是个不眠之夜,久违的陌生才会沉积更多的话语权。

就像这样,沐灵雪凝望着苏尘良久,终于开口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厉害,有个好师尊,她每天夸我天资聪颖,天赋异禀,师尊就是我的靠山,几乎是我的一切,我不能离开她,我很依赖她。”

“可是——直到我遇见了你,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从前不食人间烟火,现在却格外喜欢吃地瓜,以前自以为是,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尽管我挂着五大仙派之一的神阁的牌匾,却不曾努力,与之相比,你更加优秀,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自己的收获,白天的比试,我输的一点也不冤枉。”

“木秀于林,人间自有奇人,我算不得什么。”苏尘双手抱着脑袋,满脸惆怅:“其实你这样的生活也挺好的,不像我们这样的人,每天还要为自己的生活盘算,从未见过父母,却总想着有朝一日能与他们相见。”

野外丛林,风吹草动,细细听闻,依旧如同往日一样平静。沐灵雪眉目清秀,眼里深藏着大海的淡然,又如高山般清丽秀美,她只是嫣然一笑。

“虽然这次是我偷偷跑出来,我会亲自向师傅请罪,不过我收获也有很多,比如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沐灵雪咪咪微笑,苏尘仿如看到一副幽美绵长的画卷,她每点举动,都会照映在苏尘心里,但是他最喜欢她的微笑,她一笑,好像整个世界的花都开了。“咯咯!这次我输了,不过我回去后会更加努力,下次我一定会打败你。”

“不会吧!你看起来美美哒!怎么这么爱记仇啊。”苏尘撵着鼻子,嘻嘻笑道。

“如果我大师姐找到我们,那我们分开后,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不知怎样的,沐灵雪突然说起这个来,脸上浮现一抹忧伤。她只是个小女孩,有些事很懵懂,但她很明白,她不想哭,不想表现出柔弱的一面。

听闻,苏尘心里也是轻轻颤动,强忍着微笑道:“不会的,只要你在神阁,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去找你,你不是想要打败我吗?难道你就这样轻易放弃?”

“我才不会放弃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见,我定一个约定好不好?三年之后,我们神阁相见。”

“你好会挑地方,怎么不选我家?好!我同意,咱们击掌为誓,三年之后,我去找你,能不能报今日之仇,三年之后见分晓。”苏尘高高举起手来,满面春风,严肃的眼神,却有着温柔情感。沐灵雪含羞着重重一击掌,拍的一声回响在破庙里,声落手离。

沐灵雪随地捡起一枝粗树枝,扔给苏尘,自己也捡起一枝。苏尘满脸懵懂,大晚上的还想打,想努力习武也用不着这么发奋。

“我会用你的剑法打败你,来陪我练!”沐灵雪挑动着树枝,直指苏尘,好似挑衅。她回想白天的剑法,一边思索,一边舞剑,她明明只练了一会,这动作,脚法极其精湛,几乎快要赶上苏尘,难怪她师傅说她天赋异禀,果真如此,只是她有些淘气,在剑术上的成就差了一点。

“我等着这一天,如果我输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不用苏尘说,三年之后,沐灵雪打败他的机率很大,他提出一个条件只是为了利诱她,她可能会为了苏尘提出的一个条件而不断努力,不会像以前那样懒散,贪玩。

他希望沐灵雪变强,至少不会被人欺负,不会被人看不起,遇到今天这样的场景也能化险为夷,这算是对她的一种祝福,此时苏尘明白,他们很快就会出去,三年或许永远都不会再见。

他不想多想其他的事,只想把握住现在。随着沐灵雪的舞剑,苏尘也不再好意思偷偷看着,他也拿起树枝开始挥舞,一边以自己为模本,一边纠正她的错误。

听他能说只要打败他,就会满足她一个条件,她抿嘴一笑,就如一滴清泉滴入小潭,微微波动。她脑袋灵活一闪,突然问道:“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苏尘转头微笑着点点头,看来他想要的预期效果已经达到,“什么都可以,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沐灵雪含嘴羞羞一笑,知道他有时厚着脸皮说话,她脸皮薄,与他说话难免脸红,羞涩的脸蛋红丹丹,宛如草原上的一朵艳红玫瑰。

她舞剑的姿态,起跳时,清晰可见的小蛮腰,婀娜多姿的神态,完美的曲线,展露出漂亮的身躯,犹如那文中依稀可见的洛神,她笑她语,神色各异。苏尘只是偷偷瞟了几眼,就觉得有些无话可说。

在他此生,沐灵雪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她清秀高洁,如同仙山琼阁中出来的仙子,有时她不懂人间情理,更加凸显出她仙子风范。她不像赵燕,虽然苏尘叫赵燕为小燕子,可她一点也不是小燕子,她本本正正是个刁蛮的大小姐。

论起姿色,她就更不如沐灵雪,冥冥之中,苏尘与她相处的几天来看,沐灵雪也并不像刚见面时那样,反而更加让人觉得情切。

突然林子在挂起大风,破旧不堪的破庙承受不住强风的袭击,屋上的瓦片欲要掉下来。乘着黑夜,林子里一阵吐露出黑风绕着树木快速卷来,一下子树上的树叶七零八落,枯叶落叶遮满大地。

突如其来的变化惊扰了他们,破庙里瓦砖四落,每一个角落都是危险,他们躲在一个安全的墙角,仔细地看察内外动静,布阵人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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