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至尊”套房是个复式结构,曾富贵让李国龙和何未在楼下稍坐,他领着金主任和彭西欧上了楼。楼上有两间超大卧室,推开卧室厚重的木门,一张龙床靠墙放置,上面绫罗锦被,床头又放有龙头宫灯,就是白天也点亮照得房间雪亮。地上铺着龙凤地毯,踏上去软硬适中,极为舒服。彭西欧从窗户向外望去,只见西边金瓦红墙,赫然就是天安门和紫禁城,尽收眼底,这个套房尤如置身于故宫一般。
曾富贵打开带来的箱子,从里面取出金针,又拿出酒精炉点燃,说道:“请金先生脱去上衣,卧在床上,我先用针灸活络你背部的几个穴道。活血行气,我再发功,更有效果。”
金主任依言趴在床上。曾富贵先将金针放在火上炙烤消毒,然后一一扎在背部至腰的多个穴道之中,直扎了十来针,这才停手。
曾富贵等了约莫十来分钟,将金针拔起,扶起金主任坐在床边一个绣榻之上,用一只手掌抵住他的后背的肺俞穴,另一只手掌抵住腰间肾俞穴,说道:“请金先生放松上身,此刻放下一切烦恼,意念放空,慢节奏,深呼吸。”金主任点头答应,但觉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自己背部注入,在心、肺等脏腑之间缓缓游走,又从肾俞穴走回曾富贵的手掌。第一遍行气,颇为缓慢,那股气息就像在探路一般。走通之后,后面的热气绵绵不绝,片刻之间,循环不息,金主任上身好像泡在一个热水池中一般,他的额头、肩背慢慢渗出细细的汗珠,脸色越来越红。又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金主任觉得喉咙奇痒,又忍了几十秒,忽然“咳”的一声,喷出一口黑痰来,落在地毯上。
曾富贵看了看金主任涨红的脸膛和地上黑痰,面露喜色:“行了!金先生,你身体底子不错,和我这功法很有呼应。刚刚已经把你身上经络中不少淤积之处松动了些缝隙。待会我传你一套字诀,今儿晚上开始,你就按我这字诀打坐半小时,意念在周身穴道运转三十六次。现下你虽然没有自己的气息游走,但以意传神,也有奇效。两月之内,自当身子轻健,气闷全无。”说罢,之间他脸上也挂满细密的汗珠,显得很是疲累。
金主任此刻犹如刚刚泡了一个舒服的蒸汽浴一般,只是不是普通的蒸汽浴,而是藏毒和藏湿气甚重的内脏器官的蒸汽浴,感觉浑身上下,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尤其吐了那口黑痰之后,胸口仿佛卸去一副重担,感觉自己轻得就要飘了起来。又见到曾富贵有些脱力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好像耗去很多精力,不禁心中又是赞叹又是感激:“曾先生!你这真真是神功啊!我今天真是开了眼,拜服了!曾先生先不忙传我字诀,请先到床上休息一会儿,有什么其他吩咐,我去安排。”
曾富贵摆摆手:“现在不忙,曾某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先传你字诀后再说。西欧你把箱子夹层里的信封拿来。”
彭西欧打开箱子,果然在夹层中摸到一个牛皮纸信封,拿出来递给曾富贵。又跑到洗手间,打开热水龙头,拧了两条热毛巾出来递给曾富贵和金主任。
曾富贵不禁点点头赞道:“西欧今天还真是有眼力见儿,为师早先前带你出来得少。看来出来见识多了,自然就少些木讷。”彭西欧听了师父少有的夸奖,不禁腼腆笑笑。
等金主任擦拭了身上热汗,又穿好衣服,曾富贵打开信封,里面一张A4大小的纸上写的是毛笔书写的八句练功要诀。彭西欧一看,就是入门的粗浅功夫,比自己修习的还要简单不少,只是教人如何存意在丹田,如何感受自然外界的气息,又如何在周身穴道搬运意念。旁边画有一张穴道图谱,是躯干上的二十一个要穴。曾富贵耐心一一指点文字要义,又示范打坐方法,让金主任试演一遍,就如当年教彭西欧入门一般。好在内容不多,那金主任也聪明得很,过来不到半个小时,看样子已经基本掌握了练功的方法。几人这才收拾下楼。
到了楼下,金主任不住口夸赞曾富贵的神功,没口子地称道:“在中国混了这些年,还以为什么都见过来,今天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曾先生真乃神人也!”金主任是证券委的副主任,在光鲜亮丽的金融界,可谓权力遮天,见识过人,看到他去了楼上一趟,就如此惊叹不已,何未不禁也瞠目结舌,悠然神往,不知在楼上曾富贵究竟施了什么神功。
“大哥的功夫可不是盖的,一般外人从表面看不出来,可见识了我大哥本事的,没有一个儿不像金先生这样的。大哥这功夫不但能给人瞧病,对他自己也有好处。这么说吧,我是十年前就认识的大哥。一眨眼十年过去,大哥的样貌几乎没变,简直一点不见老。最近流行一个说法,叫什么……什么来着……啊~‘冻龄美女’。我看大哥就是‘冻龄仙道’!哈哈哈!”一屋子人不禁哈哈大笑,为李国龙发明的新词喝彩。只曾富贵摇摇头,谦道:“曾某如何敢当‘仙道’二字?只是结交朋友,助人祛病,是我等修炼之人的德行罢了。”
金主任亲自将小几上的小皮箱拿了过来,递给彭西欧:“小师父请收好。曾先生,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请务必不要推辞。”
曾富贵也不客气,笑着点点头:“如此谢谢金先生了。”说着打了个哈欠。金先生看见了马上说道:“曾先生刚才为我治病,耗费了不少精神。这样,我们就先告辞,不打扰曾先生在这里好好休息。小何,你一会儿到前台说一下,这套房多留三天,等曾先生休息好了再说。今晚我在酒店设宴感谢曾先生,老李和这位小师父,都请过来!”
曾富贵显然确实倦了,也不挽留几个人。但又只肯在总统套房休息一晚。金主任知道曾富贵说话办事干脆利落,人家见的世面,认识的人只怕比自己广泛得多,对这总统套房不过是给人看病时用用,平时也不稀罕,所以也不强留。几个人在门口寒暄一阵,各自道别散去。
服侍曾富贵到楼上卧室躺好,彭西欧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是早上九点半,模拟考试第一科刚刚开考半小时。他心想无论如何不能放弃一点点的希望,和曾富贵说了今天学校要模拟考试的事情,待师父点头,他顾不得在总统套房多享受片刻,从宾馆跑了出来,按照手机导航指引,向学校飞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