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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秘老者

“没有...没有....没有!”

“怎么样毛毛?找到村民了吗?”

“没有...大家...大家都去哪了!村长爷爷也不在家中...这...”毛毛抓起莫雨的衣角,莫雨眉头紧皱道“我看村内各处居所几乎全部空空如也,莫...莫非...”

毛毛瞪大眼睛,问道“莫非什么?”

莫雨道“莫非,村子里的人都...走了?”

毛毛震惊,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慌乱。

莫雨又道“不错,肯定是这样。我们走时大家都还在,山贼也都在山寨,村里人不可能会遇害呀,难道...真的抛下我们逃走了?”莫雨毛毛两人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许久后,毛毛才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呀...莫雨哥哥?”莫雨好似断掉思路,却想不起该如何作答。

毛毛带着哭腔又道“小荷姐姐也走了吗?”

莫雨一听小荷,顿时愣了一下,然后道“这...这...我...我们也逃吧...快逃吧...村长肯定是对付不了那伙山贼...所以才出此下策,带众人逃难,而我们却在这之前偷偷给溜到山上,却怎么也没料到如今竟误了大事...早知...”莫雨一拳打向地面,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心中满满都是后悔。“小荷也不知究竟身在何处...我...”莫雨愤恨的咬着牙,久久不能自己。

沉寂了许久...

“走吧...莫雨哥哥...”毛毛拉着莫雨的衣角,轻声道。

莫雨低头看着这纯真又脆弱的弟弟,回想自己的曾经,在莫雨平凡的老家过着自以为快乐的生活,却突逢大难,在自己一夜昏迷之中家人全部莫名遇害,自己也蒙上不解之冤。跌落山崖后侥幸不死,漂流至这宁静安和的稻香村,结识了乖巧可爱的小荷,和天真脆弱的毛毛。本以为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却又遭恶人逼迫不得不再次漂泊度日。

心有不甘,抱怨苍天不公。为何年少的自己要经历这一波又一波的生离死别。为何自己所在乎之人接连消失。莫雨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心中不免愤恨。

转念,又抛开一切,试着摒除杂念,让自己冷静下来。

随后,莫雨牵起毛毛的手,道“我们走。”

...

一夜过后,开始四处漂泊的莫雨带着毛毛漫无目的走在路上。莫雨从没出过远门,上路容易,可终点在哪?毛毛更是自小就没出过稻香村,离开村子后,周围的环境很是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躲避着一路追杀而来的山贼。毫无方向感的走了整整一夜,却并没离开村子多远。

“莫雨哥哥,我饿了...”

毛毛摸摸自己咕咕响起的肚子,对着身旁的莫雨道。莫雨也是饿得发昏道“我也是...早知道就在村里带点干粮出来...”

“村里都空了,哪还有做好的干粮啊...我好想吃小荷姐姐做的菜...”莫雨心中泛起一阵感伤,久久才道“再往前走走吧,看看能否找到其他村子...”

天色渐晚,这时,身后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这里!在这里!”“发现他们了!快抓住他们!”

两人大吃一惊,身后竟是董豹的喽啰们追了过来!这伙山贼,竟是如此不依不挠,追了这么久却还未放弃。莫雨大呼不妙,拉起毛毛撒腿就跑。

这倒霉的两兄弟跑了一夜一日,体力早已不支,没跑几步,毛毛一个不留神却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毛毛顺势趴在地上,这一倒下,却是让这疲惫不堪的身体再也爬不起来。

莫雨急的焦头烂额,眼看身后的山贼就要追上。毛毛无力的缓缓道“莫雨哥哥...你快跑...快跑...”莫雨急道“傻毛毛!我怎么能扔下你!我背你跑!”说完把毛毛扶起,靠在自己背上。可莫雨的身体也再无多少气力,一夜未眠加上马不停蹄的赶路,又许久未曾进食,这铁打的身躯,也不免要倒下,更何况这十多岁的孩子。莫雨背起毛毛刚要起身,却摇摇晃晃,终于也熬不住疲累,倒在地上。

山贼三三两两的聚集,把二人围在中间。大难将至,两个孩童再无力奔跑,看着自己已插翅难逃,莫雨心中竟不由产生一股解脱感。从昨夜一直逃到现在未曾停歇的他,此刻躺在地上,竟是那样的满足。

那伙山贼一路追击到此,也是累得不行。包围两人后,除了贪婪的喘着粗气,就是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待他们缓和的差不多后,其中一个山贼走上前来,蹲下身子看着这两兄弟,毛毛已经累昏过去,莫雨也双眼微睁,有气无力。

山贼道“他娘的...就...为了追这俩人...娘的...累死老子了!”

另一个山贼喊道“老大都死了,我们还追他们干啥呀?”

“笨!董三爷是死了,可二爷会放过我们吗?要是不把他们两个抓去交差,我们都得死!”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那山贼又道“娘的,一把火烧的我们这个痛快!百十号兄弟,就他娘的剩下我们二十多个!”

“不是...我们...”莫雨用仅存的气力艰难道。那山贼一声大喝“我说是你们就是你们!不是都不行!老大死了,你们不当替罪羊谁当!?看我把你们舌头割下来,让你们有口难辩!”说罢,提起手中的刀欲要刺向莫雨。

看着冷刃闪烁的寒光在眼前闪过,莫雨再无力挣脱,心中一紧,意识逐渐模糊...只听得一句苍老的声音“住手!”便昏死过去。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但见身后站着一奇怪之人,此人着一席灰衣,身披黑色长袍,头上笠帽垂下黑色纱布使人看不清容貌。但看垂面而下的白色胡须和手中拄着的拐杖,似是一位老者。

欲要行凶的那个山贼也收住刀口,对这奇怪的老头骂道“什么人!?你他娘的不想活了!?”其他几个山贼也随之附和。

只见这老者轻声一笑,道“世人皆妄之长寿,又岂有不想活之道理。”随后缓缓走向众人。

那山贼又道“想活就他娘的给老子滚!少在这装神弄鬼!”言罢,却见这老人不急不躁,反而又是一笑,道“众人想活,你想活,老朽也是想活,这两个孩子,更是想活,呵呵...”

那山贼起身朝着老者走来,道“怎么,你想救他们?”老者道“老朽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这两个孩子,还请几位大王...网开一面,放过他们...”那山贼喝道“看来你是想死!”说罢,举刀劈来,刀势如风,毫不收手。

只见那老者不闪不躲,依旧缓步前行。就在这无情冷刃要劈到老者头顶之时,身体一停,前方忽然凭空出现一个灰色圆盘,约有一尺大小,周边闪烁电光。并且瞬时间从圆盘之中喷射出一股灰色圆柱,直插天际。那山贼提刀落下的手接触到这灰色的似泥柱般的东西,瞬时连刀带手被吞噬掉。只剩半截的刀刃直直的插落在地,而那山贼的手,此刻却只剩一根血淋淋的胳膊,不见手掌。

灰色圆柱缓缓消失,几个山贼愣在原地张大了嘴。无法解释也无法想象眼前刚刚发生的一切,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完好的一只手是怎么断掉的...地上的刀为何没了把手...刚才那灰色光柱是什么...这老头是谁....

太多的问题,众人傻傻的愣在原地,瞪大眼睛脑中一片空白,看着那神秘老人抱起两个昏迷的孩子缓步离开。唯有那丢了手掌的山贼,哭喊声撕心裂肺,回荡在这山林之中......

皎月当空,四周一片寂静。

莫雨微微睁开双眼,望向夜空,然后坐起身子。他奇怪的看着自己的手,暗想“发生了什么?”随即看到昏迷倒在自己一旁的毛毛,急忙摇着他的身子大喊道“毛毛!毛毛!”

毛毛被莫雨晃醒,睁开惺忪的双眼,喃喃道“...莫雨...哥哥...”莫雨正想说什么,身后却有一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们醒了。”

两人转头望去,却见一位奇怪的身披黑袍的人,面目被黑纱遮住看不清容貌,只见得垂面而下的白色胡须。莫雨扶起毛毛,向着这奇怪的人问道“老爷爷...你是谁?”

那老者答道“我路过此地,方才在路上见到昏迷的你们,如何叫都不醒,便把你们带到这来。”

莫雨又问“这里是哪?”

老者道“老朽只知此地可供我安眠。”

莫雨低下头想着什么,忽然四下张望道“那...那些山贼呢?”

老者答道“老朽未曾见到山贼。”

莫雨被这老头的回答弄的一头雾水。努力回想着什么,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时老者丢给他一个包裹“吃点东西吧。”莫雨打开一看,是几个香喷喷的肉包子。两人大喜,连忙道谢,抓起肉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吃过饭以后,两个人也精神起来。疲惫的他们在昏过去的这段时间,也算是得到了休息。

这时老者问道“敢问两位小兄弟,可是从稻香村而来?”毛毛一听,立刻答道“是啊!我们是稻香村的孩子!老爷爷你怎么知道啊?”

老者沉吟了一会,又问道“那村中为何空无一人?发生了何事?”两人闻言,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

片刻之后,那老者捋着自己花白的胡须,道“如此,你们二人可真是不怕死。竟敢擅闯贼营。”随后老者思索着什么,然后又道“那你们二人又是否识得李复此人?”毛毛一听,急忙道“认得啊!在村里,李复大哥还教过我识字呢!老爷爷你怎会认得李复大哥?”

老者顿了一声,道“老朽曾与其爹娘是故交。”毛毛道“喔...原来如此...”

老者又问“你们二人可知李复现在身在何处?”两人摇头,老者目视前方,似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久,老者忽然开口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二位成全。”

毛毛道“什么事呀老爷爷?”

只见这老者从衣内取出一本书典,交与二人,道“请代老夫拿着此物,若他日你们二人与李复相见,便将此物交还与他。”

莫雨接过来,看了一眼,道“空...冥...诀...这是什么?”

老者道“没什么,只是老朽曾于李复父母那里借来的一本书籍,如今想还给他。”莫雨闻言,应了一声便收进怀中。

老者望着他们,道“你们二人今后作何打算?”莫雨说“我们两个...都已没有亲人了...我们如今,只想找个安生之地,平稳生活就好。”

老者微微点头,随即站起身,指向前方道“从这个方向,一路向北,便可到达扬州,是离这里最近的城镇,你们二人可前去此地。”

莫雨和毛毛看着其指的方向,随即转身道“谢谢老爷爷指点。”老者又道“我们现在这个地方,离那里不远。不过白天经常有贼人在城外附近打劫周围过往的商客。为了安全起见,你们最好现在就动身吧。”随即又道“另外,希望两位妥善保管老朽交与之物。并且除了你们二人,切莫让第三人知,定要将其交与李复手中。”

莫雨摸了摸怀内,道“放心吧老爷爷,我一定会收好,交给李复大哥的。”老者点点头,道“如此便好,你们去吧。”

莫雨和毛毛起身,将剩下的两个肉包子装起来。随后又重重谢过老者之后,带着憧憬和希望,向北而驰......

待两人走后,老者一个腾空,身体轻如飞燕,好似能够自在飞翔似的消失在夜幕中。

...

仅片刻功夫,这神秘老者便出现在稻香村的后山,无名大侠墓...

他缓步向前,来到石碑旁,轻轻的触摸着石碑上面刻的字,喃喃道“无...名...大...侠....”

随即发出一声苦笑,道“以汝之剑道,何以对抗千军万马?呵呵...本领越大责任越大。以吾之剑道...又能否救天下人?无名大侠!”

说罢,身体一歪...重重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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