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最后一个大太监”小德张,经历了清代最后两个朝代。小德张察言观色、聪明伶俐、善于揣摩主子的心思。他能一呼即到,一到就有别,这可是一般太监不具备的“高超本领”故而先后赢得了慈禧、裕隆两朝皇太后的宠信。
他到底是靠什么起家的呢? 宫中有数以千计的太监,并不是每个太监都直接为皇帝、太后、皇太后服务,更多的太监是在宫中干一些杂役、粗活儿,不少人一直到死,可能连皇帝、皇后、太后长得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南府戏班的太监戏子就不一样了,看戏是慈禧太后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给她演戏总是有机会得到赏识的。一旦能演主角,得到“老佛爷”赏识,自己也就有了出头之日。
要想在南府戏班立住脚并成为主角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小德张进南府戏班时已十七岁了。内行人都清楚,演戏需要唱、念、作、打等方面的深厚功底,演员必须从小练起,一招一式要精雕细琢,练就所谓“童功”小德张一切都要从头练起,练出点儿名堂,必须付出常人无法忍受的艰辛,吃别人吃不了的苦。小德张就像当初望发财致富,心一横自阉当太监一样,心里想的是出人头地,因此十分刻苦地练起功来。
小德张练功一时一刻也不放松,别人自以为功夫到家了,游手好闲,可小德张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有时白天当差,晚上偷着练。小德张还在腿上绑着十几斤重的沙袋,练踢脚、弯腰、翻跟头等,有时摔得鼻青脸肿。即使这样,他也咬牙坚持练习,从不放松。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了达到出人头地的目的,小德张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地练着,他所付出的血汗和代价是常人不能想象的。小德张的辛苦终于没有白费,功夫一天天长进,“奋斗目标”一天天接近,只等日后露一手了。
刚开始,小德张还不能演主角,只能跑跑龙套。但就在小德张初次登台演出时,他抓住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并由此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这一天,慈禧太后要看《盗仙草》小德张出演鹿童—— 一个跑龙套的角色。他正要上场演出时,一件意外发生了。当时台上正在演出一场打斗场面,饰演白蛇的演员一个人要踢回从几个方向飞来的长枪。这个太监多次在台上亮这一手绝活儿,能不偏不倚不轻不重地把长枪踢到所设计的地方。这一次,他一脚将一根长枪踢飞,长枪直奔台下飞去,眼看一场横祸就要发生,在场的所有太监戏子都惊呆了。只见小德张一个跟头翻过去,把那杆长枪挑了回来,不轻不重地落到“白蛇”脚下,“白蛇”赶紧接住,踢到了该踢的地方。一场虚惊过去了,谁也不曾想到小德张有这种化险为夷的本事。
事后,从外面请来教这出戏的京剧名家杨隆寿对戏班的首领说,小德张是一块演戏的好材料,让他学武生和小生吧。这意味着小德张从此再也不用默默无闻地跑龙套、演配角了,他终于有了正式登台演出的机会。小德张特别高兴。更令他高兴的是慈禧太后对他的赏识。慈禧太后对这出戏非常熟悉,知道剧中没有鹿童飞身接回长枪这一情节,觉得有些奇怪。当她弄清楚是小德张急中生智、化险为夷之后,不但没有怪罪南府戏班,反而提拔小德张为太后宫中的回事太监,并赐小德张“恒太”一名。
喜从天降,小德张万万没有想到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他得到这一消息后,竟当着戏班首领的面失声痛哭。他知道,能得到“老佛爷”的赏识实在太不容易了,能在她身边服侍是许多太监求之不得的。小德张受到了极大的鼓舞,终于看到了“光明”的前途。因为任何一个太监走红发迹,一个重要的前提就是得到主子的赏识,这是起码的条件,小德张终于具备了这一起码的条件。
在短短的几年里,小德张被慈禧太后连续提拔了五级,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一跃而为御前首领兼管南府戏班总提调,提拔的速度是相当惊人的。
不惜一切代价讨得主子的欢心与赏识是太监们的生活信条。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小德张就是凭借自己苦练的唱戏的功夫而发迹并一步步得到高升的。唱戏是他的“看家本领”
依靠自己的一技之长,是一条有尊严的晋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