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原本一个月的路程,托了白艳骨的福只是半天就到了。还没到皇宫门口,下面的人已经围成了山。
人们指着天马拉的车:“神兽拉车,天神下凡了!真是天佑我国啊!!”人群普通臣服般向马车下跪,车内的桦殷墨听到吵闹声拉开窗帘,看到城内的人群直接被吓了一跳:“白艳骨!你怎么可以就这么飞进来!!”
白艳骨对天马下达指令后放开缰绳,走入车内:“天马在地上更引人瞩目。”将桦殷墨一把扯到怀里,“乖乖待在车内,不然被人看到就不好说了。”不等桦殷墨说什么,掰过他的脸狠狠吻上去,舌尖贪婪地享受着桦殷墨唇齿间的味道。
“嘶!”白艳骨吃疼地皱眉,血从两人的唇间流出,但疼痛完全没有让白艳骨停下来,一只手环住桦殷墨的腰,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吻延续得更长。
“哈唔……嗯呜呜……”桦殷墨用力捶打着白艳骨,过分深入的吻让桦殷墨完全喘不过气,眼中渐渐因为缺氧蒙上一层泪雾,一段时间后,一直捶打的手也软下来无力地抓着白艳骨的长发。
要没气了……白艳骨你快点放开……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白艳骨终于放开了桦殷墨,“你要是下次再咬我,我就把你吻到气绝。”过了很久都没有缓过神的桦殷墨无意识地点了点头,眼神恍惚地望着白艳骨:“你,就在宫外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行。”
“就一刻钟时间!”
“不行。”
“白艳骨……我发誓,你不和我一起进去的话,回去后我一定永远不违抗你的命令,就算是……就算是****也……也是。”声音从一开始的大声到后来的细不可闻,扭过头去不看白艳骨想尽量用镇定的语气说完,可是语气中却不由得带着颤抖。
白艳骨看着满脸通红又表情委屈的桦殷墨,无奈叹到:“你提出的条件很诱人……”
桦殷墨的眼睛顿时亮了:“你答应了……”
“不行。”
……“哈?”
白艳骨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你的眼睛必须要用我的法力来掩盖这种金色,而且你初魔化的美味妖力……”突然,白艳骨拽住桦殷墨的肩膀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太精纯的妖力会引来方圆百里内的各行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到时候你连被谁吃了都不知道。”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伸手不顾桦殷墨反对地整理了他的衣服后,这才拉起他的手,“已经到皇宫了。”
不知从哪来的侍女,从外面拉开门和门帘,扶着白艳骨和桦殷墨下车,两个侍女长得很平凡,但浅琉璃色的眼眸实在让人移不开眼,更让桦殷墨觉得,是花罂墨在隔着着双眼在看着他(毕竟两个人的眸色太像了)
“哥哥!”一声惊讶的呼声击打在桦殷墨的心上。
回头看向桦舜,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声音沙哑颤抖地喊着:“二……弟……”
桦舜看着眼前的哥哥,完全没有经过脑子的思考就一掌挥下。
“啪!!!”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皇兄,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是这样的人!!”揪着桦殷墨的领子用几乎阵痛耳膜的吼声痛斥,“滚回你那个妻君身边去!现在你已经被逐出皇室,连庶民都不如,谁放你进来的?!”
“吾来看望王夫的父亲,还需要外人同意?”白艳骨将桦殷墨拉到身后,暗似黑夜的瞳孔倒映着桦舜愤怒的面容。
白艳骨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强大到让他颤抖,可桦舜大概是因为气急,不知哪来的勇气直接对上白艳骨:“桦殷墨已被皇室除名,父皇不是他的父亲!!请你们离开!郗国不欢迎你们。”话音刚落,几个暗卫突然出现,落在桦殷墨和白艳骨的身边,将两人包围起来,仅仅几秒间,赶到的侍卫就将整个院子都包围起来,赤鸾从空中降落,降落在桦舜的身边:“二皇子,您太过鲁莽了,殿下是被强迫说出自己爱白艳骨的,不是真心。”赤鸾看向白艳骨,却在白艳骨看向她的一瞬间撇过头。
可怕的血色瞳孔……
“白艳骨大人,殿下已经借您多时,是否该归还我们了?”
“归还?”白艳骨冰冷的眼睛像是要冻结了赤鸾般,死死盯着她,“桦殷墨对于你们来说是一个能借出能归还的物件吗?”
“自然不是。只是这么长时间,哪怕是借出的物件也该归还,更何况这是我们的太子殿下。”
“他已作吾的王夫,有听过嫁出去的还能再要回来的吗?”白艳骨一把揽过桦殷墨的腰,调戏似的抚摸着他的脸。被吓了一跳的桦殷墨发现现在的自己居然没有办法动一下,连声音都发不出,只听白艳骨又说道,“更何况这么漂亮的人儿,我怎肯交给你。赤鸾,你这么想要桦殷墨回去,无非就是为了桦殷墨体内的灵魂罢了,我想的没错吧?”
被白艳骨戳穿面具的赤鸾恼羞成怒地指着白艳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个老太监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皇上,皇上说……请女皇和太子,去幡龙殿。”
桦舜顿时一惊,揪起太监的领子:“谁去禀报的!”
“是我叫蓝鸟去的。”赤鸾咬了咬牙,叹了口气,“皇上即将逝去,是公主传了蓝鸟让太子回来的,白艳骨大人会来全在意料之中。”
太监颤抖着一点点靠近白艳骨,在其五步之外就不敢上前:“大人,快随我去幡龙殿吧!皇上急召啊。”
“滚!!”被刺激到的桦殷墨终于挣脱白艳骨的怀抱,直接向幡龙殿奔去。急召,一定是因为父皇有很重要的事啊!
大臣将军们从后宫大门一直排到了幡龙殿门口,每一个表情都很沉重,看到桦殷墨跑入幡龙殿无不悄悄议论,但见到后面的白艳骨,又再次闭上嘴。
“父皇!”桦殷墨冲入桦炎轩的卧房,只见桦炎轩正静静躺在床上,边上是喝空的药碗。桦炎轩的气息仿佛游丝,见桦殷墨来,终于象征性地颤了颤睫毛,已然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桦殷墨看着仅仅一月不见就憔悴成这样的父皇,原本因为思念而想说的所有话都只化作了哽咽的一句:“不孝子桦殷墨……拜见父皇……”
“你,终于……来了……咳咳咳……”干裂的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却被尖锐的咳嗽声打断。
桦殷墨跪在床前,泪水模糊了双眼,回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白艳骨:“你能救我父王的对吗?你能做到的,对吗?!”
没有回应……
白艳骨只是看着过了一个月却像是不见了十年的人一般,人类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桦炎轩的生命,怕是活不过两个时辰了,她也无力回天。
“白艳骨!我求求你,救救我父王,我知道你的法力比任何妖魔都厉害,只要你救,我什么都给你!!”
叹了一口气,白艳骨走到床前轻轻握住桦炎轩的手,红色的光芒顿时照亮了整个房间。
“白艳骨!”
光芒渐渐暗淡,白艳骨放开桦炎轩的手,血红色眼睛似乎显得脸特别的苍白:“吾没法治好他,但吾能再延续他的生命一个时辰,这是吾能做到的极限了。”
“你不是妖吗?!为什么做不到!!”
“吾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人生老病死乃是世间常事。”白艳骨附身在桦殷墨耳边小声地说,“真的要救,那就只能将他的灵魂放入妖的身体,那他也会和你一样……”
桦殷墨捂着嘴,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下:“不了,我……想和父皇好好独处……明天早上再回来找我……好吗?”
“我会在门外等你,我再教你一个法术……”白艳骨吻上桦殷墨的额头舒适的温暖从眉心传入大脑,待桦殷墨再睁开眼,白艳骨已不在房间里。
“父皇……”桦殷墨温柔地握着桦炎轩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们,再一起的看看南山枫红吧……”
因为白艳骨的法力,恢复了许多的桦炎轩终于睁开眼:“好……”慈祥的笑浮现在脸上。
指尖一闪,在房间里设下结界,幻象在桦炎轩眨眼的瞬间覆盖了两人眼所能及的所有地方,枫叶红了,漫山遍野的,身边没有侍卫、宫女、嘈杂、危险,只有他们两人。为了让幻境更美,桦殷墨特意将床和地面用幻象连在一起做出躺在铺满枫叶的草地上的场景。
风是暖的
心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