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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离开家乡

家人已经三番五次轮流给陈晨做了思想教育工作。总结起来就两点:第一,努力学习,只要是学习就得努力;第二,照顾好自己,在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陈晨其实害怕听到太多的叮嘱。因为只有爱你的人才会这样不厌其烦的给你讲这些听。她怕背负太多的爱。

离别还是来了,陈晨不爱离别的哭哭啼啼。所以买了张晚上的火车票。并且极力劝说老妈不要送她,最终只有爸爸开车去送她。

陈晨坐在车上看外面的风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这个地方她呆了18年了。可她觉得她却很少好好看看。太阳就要落山回家了,留一点点额头在山顶上。街上的小商贩们也开始装车准备回家。只有她,是准备离开家乡的。

爸爸看了一直沉默的陈晨一眼开口说话了。“在外不要和别人争吵,遇事冷静些,吃小亏享大福,不吃大亏就好。有事给家里打电话,给你妈你姐姐我都可以打。”

陈晨点点头不出声,她怕自己的眼泪不听话又流出来。她别过头转向窗外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火车站向来人多,爸爸把他的车停放到一边,开车门帮陈晨拿行李。陈晨就带了一个大箱子,因为她可以蹭宋筱筱的住处。

陈万福拉着行李箱向前走,陈晨紧跟在后面。到了候车厅距离开车还有一个小时,陈万福找个地方和女儿坐了下来。有人在吃泡面有人拉着行李箱赶着去检票,陈万福看了看周围。他转过对陈晨说“你先呆着,我去买点东西。”陈晨乖乖的点了点头。

陈万福晃动着他胖胖的身体朝着灯火通明的超市走去。陈晨静静的呆在原地,环顾四周。有一个听口音是四川那边的中年妇女和一年轻女子带一个小孩。她们带着好大一个包,陈晨不觉得她们能背动那个包。还提着一个桶,桶里装满乱七八糟的东西。旁边立着一条扁担,她猜想她们用扁担来抬这个大包的。小孩闹的厉害,一直在哭闹。陈晨心疼起来这小孩。这世界上的人们都在为生活忙碌奔波,甚至不分昼夜。所换取那一点点的快乐也值得让人温存好久……。

陈万福提了一大包零食和水。他好久没有给孩子们买零食了,今天是许多年后的又一次。他把东西递给陈晨说道:“随便买了点,要是晚上饿了吃点。”陈晨接过东西一看,老爸这也太随便了。直接把自己当成三岁小孩了,连棒棒糖都买。

陈万福看见女儿一脸惊愕的表情。喝了一口饮料说:“这超市没有什么好吃的,早知道提前买点了。”

陈晨正拆开一包零食吃了起来。听老爸这么一说赶紧摇摇头说:“不用的,我妈非要我带点她做的吃的,我好言相劝了半天她才打消这个念头,你可别学妈妈。”

“家里带点也对啊。”陈万福念叨着。

“哎呀,我去的是西安。什么都能买到,没去北极。再说那是历代帝王将相呆的地,比我们这肯定差不了。”

“什么地方能有家好?真是的。”

陈晨不再狡辩,什么地方能有家好?什么地方都抵不了家。“乡音无改鬓毛衰”该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候车大厅响起工作人员通知检票的声音。陈晨掏出票看了看,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老爸准备帮她拉过去,她拒绝了。

“爸你就在这等着吧,我走了,要不还得买月台票。”

“注意安全啊路上。”陈万福还想再说什么,可陈晨已经走了。他举起的右手缓缓放下,又插进裤兜里。他一直看着陈晨检完票从乘车口走进去。又一群乘车的人来了,大厅里又拥挤起来。这些嘈杂的声音容易冲淡或掩饰离别的伤感。也不容易让别人察觉你此刻的孤独。陈万福戴了戴头顶的帽子,钻进车里,消失在一片霓虹闪烁的灯光里。

火车永远都是拥挤的陈晨又买了硬座。她不太喜欢在那个窄窄的小床上听陌生男人或女人的呼噜声。陈晨放好行李箱,把吃的东西摆在小桌上准备开动。其实坐一夜的火车挺累的,如果再自己不找点事情做,这一晚的确难熬。妈妈打来电话询问她有没有坐上车,她一一回复并劝她不要太担心。宋筱筱也打了电话,她已经调休了,就为迎接陈晨的到来。好久没有见这个臭丫头竟然挺想她的。对于明天的会面陈晨也甚是期待。

坚持了半夜没睡觉,当整个车厢都安静下来。各种各样的睡姿摆在陈晨面前。睡意也随之而来。陈晨迷迷糊糊的醒来,脖子因偏向一边而酸痛不已。陈晨拉开遮阳的帘子,一束阳光直射而来,她用手挡了挡。眼前的一切景色都是陌生的。陈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站了。她起身去洗了把脸,车上的人们也都在收拾自己的行李。随着列车越来越慢,人们已经迫不及待的站在下车口,陈晨被挤在人群中间,看上去更加瘦小。她也不是走下车,具体来说是被挤下来的。下车后的陈晨为了避免被身后的人流挤到,赶紧闪到一边。她拉着行李箱,抬头看了看,跟着人流往出站口走去。这里的气温是比家里有些闷热,以至于长衣长裤的她竟然格外引人注目。身边来来往往穿短裤短裙秀美腿的年轻女。她努力寻找宋筱筱的身影。

正当陈晨保持眺望动作的时候,有人在她的左肩拍了一下。陈晨扭头没发现什么,逃到一边的宋筱筱早己笑弯了腰。陈晨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这位好友:“穿着牛仔连衣裙的她脚蹬一双帆布鞋,依然美丽。”

“什么时候装淑女了?”

宋筱筱瞪了她一眼。“人家都说为朋友两肋插刀,你是插我两刀。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可以,大小姐你今天打算请我吃那里的大餐啊?”

“我就知道是这样。今天我带你吃完这里的小吃。当然啦,只要你的肚子做好充分准备,我们随时开动。”

“我觉得还是让我先躺会比较实惠。等我恢复元气定吃的你山穷水尽,哭爹喊娘……。”

“停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会还披麻戴孝呢。你还是赶紧去我那睡会,休息休息。养养脑子,要么,尽胡言乱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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