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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韩子阳在家里一呆便是五天,他计划只是在家里住两天,陪父母说说话的。可是,金美珠非要等到韩子阳的两个妹妹回来而且看着她们重新走向学校才决定离开。韩子阳说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的,他不想亏欠她太多的人情。

因为世界上最难还的就是人情债了。

电话在回来的那个晚上就打到子阳妹妹打工的厂子里,告诉她们无论如何,哪怕工资不要了都得以最快时间赶到。可是,都过去四天了,也没有听到有关于两个妹妹的情况。

一家人急的焦头烂额,比他们跟焦急的是王学亮。他的女朋友不断打电话催他回家,这不,刚拿着钓鱼竿在河边坐下,女朋友就又打过来电话了。

“知道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回去,你可得答应我哪里都不要去的。”

“怎么。”韩子阳笑着问:“是不是嫂子又催你了,好不容易呼吸两天这大自然的空气,却有人管着。”

“美珠今天去了哪里?”

“还没有起床,昨晚睡的晚了。”

“你们不会是住在一起了吧!是不是做了男女之间的事情。”王学亮哭丧着脸问道。

“哪有啊,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再说我们农村人是很注重脸面问题的。”

“美珠是不打算回去了?我下午决定回去,不让我开车我就走着回,反正我一定要走,再不回去,恐怕得打一辈子光棍喽!”

连续几天,韩子阳的手机都很平静,突然间却大肆的响起来,把正在咬钩的鱼儿也吓跑了。

是依然的电话,他接的时候却挂掉了。他就回拨过去,电话竟没有了反应。

韩子阳有些坐不住了,眼睛看着鱼浮子被拉下水面也不理不睬。

半晌,他说:“今天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要是回去了,美珠肯定也要回去了,总算解放了!”

“别吭声,这冬天的鱼儿吃的还挺欢。”

中午的时候,老韩把他们从鱼塘里钓到的鱼炖了鱼汤。金美珠还在为回不回去犯愁,子阳的两个妹妹提着大包小包到家了。

一家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吃过午饭,一家人亲自送两个妹妹去了高中学校,办完手续,送子阳父母回家。

老韩拉着金美珠的手说:“孩子,家里虽然穷,但是大门是为你开着的,你要常来,我们一家人会记你一辈子的。”

金美珠不吭声,眼里含着闪烁。

她不愿意离开这里,她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这里的一切。

金美珠的妈妈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回家去省城见姥姥最后一面。

一路上,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韩子阳着急着去看望依然,王学亮迫切要见女朋友,金美珠最喜欢的姥姥突然去世了。

车到大胖百货商场门口,韩子阳说要下车。

金美珠问:“子阳哥,你以后还会在酒吧吗?我能在哪里找到你。”

“是的,我还会在酒吧,或者你打这部你送给我的手机。”

“我们能继续联系吗?”金美珠淡淡的说。

韩子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他有些口吃的说:“是,是的,我们是朋友吗!”

“再联系吧,又不是生离死别。”王学亮甩出一句嫉妒的声音。

韩子阳没有去酒吧报到,直接坐一辆出租车去了住处。

依然在楼下的客厅,对着镜子打扮自己。那么仔细,那么认真,以至于韩子阳走进来都没有察觉。

韩子阳不忍打扰,打量着她那带着古典美的脸庞。

她无意回头的时候,看见他站在门外。

刹那间,她所有聚集起来的情感不可触摸的爆发,依旧坐在镜子前,任泪水喷涌而至。

他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头:“我回来了,答应你以后就留在这里的……“惶惑的:“以后再也不走了。”

她只是哭,没有道理的哭。

“有人来过吗?”

他的确不知道她哭的原因。

李依然的身体,像木头一样挺直,她的声音也却像流水一样震颤。

“我只是心里难受,只是想哭。”

韩子阳面目僵滞,强忍悲伤。因为他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一束耀眼且带着浓浓香味的玫瑰花。

李依然停住哭,疑惑的看着韩子阳的脸,她突然笑着说:“谢谢你能回来看我,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到这里了。”

韩子阳说:“我在家里等我的两个妹妹回来,所以回来晚了。”说话的时候,他的阳光时不时的还在玫瑰花束上游离。

李依然困惑的反问了一句:“你的那个朋友也在你家呆到现在吗?”

“哦。”

李依然的声音发抖:“晚上你要到酒吧去上班吗?能不能不去,在家里陪我?”

“可以,我说过就一定会的。”韩子阳装傻的说:“屋子里好香啊,是玫瑰花的香味。”

李依然指了指茶几:“那是郭东明托人送过来的,明天要用。”

韩子阳颤抖的说:“离情人节似乎还早着哩!春节也还有一段时间,干吗要送花?”

李依然沉默了,死一般的沉寂。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上帝竟然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子阳,明天……”李依然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来:“我就要和东明结婚了。”

听她的口气,好像他跟她现在就是很亲密的关系。

韩子阳彻底懵了,他的心脏和思想在瞬间彻底停止了。

李依然走过去,一把抱住了韩子阳的腰。

韩子阳惊醒过来,声音发抖:“这不是真的,告诉我,我在做梦。”

从他的话里就更加坚定了她的信心:“我们只是暂时分开一段,不会太久的。”

“为什么这样说?”

“不为什么,我有我的苦衷。”

“你喜欢那个无赖吗?”

“不喜欢又能怎样?”

“你需要我的帮忙,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好吗?”

李依然沉默良久,说:“不行,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

“你有把柄落在那家伙手里?”

“别问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韩子阳转过身,激烈的拥抱着她的身体,她的心跳,她的呼吸甚至她脉搏的跳动他都能听得很清楚。而她需要的正是这样温暖的怀抱,她一再拖延结婚时间就是为了能见她最后一面。

“现在我什么都不盼望了,没有遗憾了。”

韩子阳慢慢的靠近她的红唇忍不住给她一个香吻。

她多么希望此刻能够突然死掉,这是多么幸福的瞬间呀!

“子阳。”她激情高涨,面红耳赤的说:“今晚,我要把我最美好的东西送给你。”

“依然。”韩子阳注视着她的眼睛:“我相信缘分,我会等到这一天的,只是不是今晚。”

李依然才不管这些,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在他的面前,脱着衣服。

韩子眼转过身,大喊:“依然,别这样,好吗?现在不是时候,我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们之间没有对起对不起,就算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之间的爱情确是真的。”

忽然,电话响了。

“哦,我在家……什么,你要过来,现在吗?”依然接着电话。韩子阳为她披上衣服。

“姓郭的,不,新郎要来,我看我还是要回避的,以免引起误会。”韩子阳无力的说。

李依然在他的脸上亲吻着。

“别这样,我们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快收拾收拾,他马上就要来的。”

“你要走吗?”

“需要保护吗?”

李依然想说‘不’却改口说:“需要,万一发生遇到什么不测……?”

韩子阳心里酸溜溜的。

韩子阳去了自己的房间。

他能听见郭东明敲门进院的声音。郭东明进到院子扯满了嗓子喊着韩子阳的名字。

“别喊了,他还没有回来。”李依然对他的举动有些生气。

郭东明似乎对她的话不太信任:“我知道你在楼上,就快点下来吧!”

看到楼上没有动静,郭东明拨了一个号码,瞬间,楼上有清脆的铃声。

李依然无言以对,韩子阳只得到乖乖下楼。

“我就说你在家吗?刚才我在魔鬼酒吧里看见你在对面下的车!”郭东明一把搂着李依然:“明天我们就要走上结婚殿堂了,你也来参加吧!”递给子阳一个请柬。

郭东明在李依然的脸颊上轻吻一下,故意让韩子阳看的真切。

李依然显得尤为尴尬,韩子阳用毒辣的眼神看他,好像在说‘有这个必要吗’!

“我们要一起去吃晚饭,你要去吗?”郭东明问。

韩子阳摇摇头:“我在等一个朋友,就不打扰你们了。”

只有李依然最清楚,韩子阳是在为自己寻找借口。

小院里一下子又平静下来。

韩子阳直觉浑身疲惫,骨头像是要散架似的,他沉沉的睡在床上不能思想,现在,他最想和李依然在这个小院里呆着。

可是他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做,依然的突然结婚,让他感觉到了窒息,感觉到了死亡。他真的想到了死亡,但是死亡意味着什么呢?不仅仅意味着他将失去最好的朋友,甚至以外跟深远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间里的门被人推开了。

李依然出去吃饭,还喝了很多酒,看样子,她醉的不轻,连走路都剧烈的摇晃着。

韩子阳走过去搀她,被她摆手止住。嘴里还强硬的说:“我没有醉,只是多喝了一杯……没有什么关系啦!”

韩子阳固执的把她搀扶在她的房间。

“我活的没劲。”李依然说:“没劲。”

“要是你活的没劲,别人就都不活了。”韩子阳嘟哝着。

“我需要什么,你知道吗?别人结婚都是高高兴兴,可是轮到我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呀!”

韩子阳下意识的跑到走廊朝下往了一眼,确定郭东明走了才又就屋。

“你不愿意可为什么还要同意呀?”

她的眼睛湿润了,她爱的男人不是郭东明,现在她的梦想变成了遗憾。不过,在她看来,她为了能更加长久的和韩子阳在一起。

晚上她喝了三杯白酒,第一次喝这么的酒。喝醉酒的她看上去更加迷人,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那样神秘。

“我虽然喝了很多酒,可是我一点也没有醉,心里清醒的很,今天晚上,我想把我送给你。”

韩子阳也觉得在这个冬天夜里充满了勇气和渴望。他几次回避,被李依然的热情给打断了。他几次想到郭东明,想到金美珠,可是想到之后,他又很快的忘掉了。

韩子阳盯盯的看着她姣好的脸。灯光在她眼窝旁涂下阴影。

李依然轻轻抱住韩子阳的头,开始吻他。

她吻得那么绵长滑润,她的舌头仿佛是充满了雨水的云朵,把韩子阳的心悬吊高处,让他一生中第一次有了深深悸动的感觉。

他忘了自己忘了周围,他好像变成这个吻的本身,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吻中缩成了一个圆点儿。这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会产生这么强烈的冲动。

“你为什么让我等了这么久?”李依然吻过之后轻声问道。

韩子阳已经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李依然开始脱衣服,她把脱下的衣服扔在地板上,她每脱一件衣服,都朝韩子阳乜斜一眼,直到她只剩下内衣时,韩子阳才如梦初醒。他一把把依然搂进怀里。

“你会冻着的。”

“我不怕,如果你怕我冷,就把你的身体给我。”

韩子阳被她的话提醒了,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衬衫,然后把依然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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