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皇宫。
齐赋坐在书房的香檀木椅上,锐眼扫过那纸上的内容,刹时间,薄唇紧抿,眼里更加暗沉,脸上却看不出喜怒。
他左手轻轻捏起那封信,手指一动,那信变成了飞灰,一点点消散在空中。
齐赋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璇玑水木襄木桌,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慢慢回荡,诺大的书房只有他一个人,周围显得无比寂静,这一声声响像是敲在人的心上。
至少推门进来的太监安顺是这样觉得的。
他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弓着身子,小心地轻轻地走到了齐赋身边。
“皇……皇上,司马大将军求……求见,说是要跟皇上商讨那突然进犯的狄戎。”感觉到齐赋那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安顺说的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让他等着。”半晌,只有这一句话传来,安顺却像获得了大释似的,好像在这儿一直的压抑突然松开了一些,连忙弯着腰向外走去。
他却没看到身后的齐赋嘲讽一笑,
这些年为了皇位做了那么多事,看,现在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那么害怕自己,只是……他没有错!
既然得到了这天下就注定要一生孤独,高处不胜寒,这个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再也不想过那种在冷宫中,受寒挨饿的日子。
齐赋揉了揉额,想起刚刚的信,看来那虞荆比想象中还难搞定,但……如果探子传来的话没错的话,那桑知所碰的壁都是那虞荆的女儿上盛设计的话,那那个只要十岁的上盛也就不得不防,但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子,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反正他的齐睿德现在……
齐赋冷笑的声,一国太子如果死了,那这人心可不是一会儿半会儿就可以重新积聚起来的。
就算拿对他们齐国最差的结果来算,虞睿德要是有幸留下一条命,也会是痴儿,这样对他们也是百利无一害。
……
“睿德,你要醒过来,阿姐会找到雪草的。阿姐找到雪草就可以救睿德了……”
一滴晶莹的泪滴在睿德上方的冰棺盖上,一点点氤氲开来。上盛的脸已经在冰室之中冻得有些青白,她使劲抹了把泪,眼里坚定的神采曜曜生辉。
她垂眸再看了睿德一眼,声音柔和。
“睿德乖,阿姐把她讨厌的嫔母设计软禁了,明天阿姐就出发,为你找雪草,你要等着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