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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北京和尚/陈继明(1)

1

夕阳西下,可乘正要结束一天的值殿,看见一群鸽子从窗外嗡嗡掠过,飞往了通州方向,顺着看过去,青砖灰瓦上方的云霄颇有几分苍老,可乘想,自己来北京当和尚已经满五年了,北京的晚霞也不知不觉长了年纪。

此时一位长发披肩的美女进来了,那美,曳天遮地,像是刚从彩云上滑下来的,轻盈地流进观音殿。美女进门后,看了一眼可乘,就跪在拜垫上磕头,可乘匆忙拾起木槌击打磬,一声、两声、三声,有跟随也有引领。

“师父,能问您个问题吗?”磕完头,美女问。可乘语气平常地答:“您尽管问。”美女脸红了一下才说:“我……不小心怀孕了,做掉可以吗?”可乘随口就答:“堕胎是杀生啊,断断不可以!”美女说:“可是,我都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可乘用略显严肃的声调问:“那是……为什么呢?”美女的眼神在一瞬间里寂静下来,盯住可乘,坦白道:“不瞒您说,我在发廊工作,有时也……出出台!”可乘心里一紧,怜从中来,连声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美女进而用有些露骨的妖媚声调说:“师父,我是从通州专门打车过来的,您就好好给我说说嘛!”可乘心里恍惚,嘴上却一味硬:“堕胎是杀生,这毫无疑问,《童子经》上说的!”美女问:“刚怀上两三个月,也算杀生吗?”可乘瞟了美女一眼,很想改口,却坚持说:“不是算杀生,肯定是啊,是杀生!”

当晚,可乘在寮房里写日记:

今日值殿,天黑前,一女香客进来,自称发廊女,怀胎二三月,不知谁是父亲,问我可否堕胎,我说:不可,堕胎乃杀生耳。刚才仔细查了《佛说长寿灭罪护诸童子陀罗尼经》,此经的确讲堕胎要入无间地狱,但所谓胎者,指满八个月的人形具足的胎儿,并不包括受孕早期的胎儿。就算的确是杀生,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将来活在世上,不知有多难呀,一个未婚妈妈恐怕就更难了!听口音,她一定是甘肃人,甚至就是天水人。不知她听出我口音了没有?害人害人!

2

第二天,可乘原本还是值殿,早课之后智河住持叫住他,说:“杜局长来电话请你过去一趟。”智河住持把“请”这个字说得很重,别具韵味,可乘却丝毫没感觉,心里只是暗喜,立即就出发了,有羁鸟脱林的味道。

走在路上的可乘,已经看不出是和尚了。黑绒帽遮住了整个光头,夹克衫和灰裤子令他的瘦高个显得颇具风雅,肩上挎个长带子的黑布包,里面有刚换掉的僧服一套,有《金刚经》一册、日记一本。每次外出,可乘总要换上从甘肃老家穿来的这身衣服:夹克衫、灰裤子,是由于他觉得人们看一个和尚时的目光十分先验且顽固,好像在说:一个小伙子,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却出家了,肯定有病!

这庙名叫观音寺,不算大,也不能说小,里面有二十几个和尚。地点其实不在北京,在河北三河县境内,紧邻北京,和北京通州区相距不过十公里,所以可乘有理由说,尤其对老家的亲友们说:“我在北京当和尚!”

十公里路,可乘向来是徒步往还,有车也不坐的。一路上可以想想事、背背经,是一种享受。一种隐含自虐意味的享受。

此刻可乘又记起了昨天那位多半是老乡的美女,仍旧有愧,心想如果在通州的大街上碰着了,就改口说:“姑娘,我昨天的话,你可以不信的。”走了几步,又想:“不,还是应该明明白白告诉人家,《童子经》上所说的堕胎即杀生,并不包括早期怀孕,是我记错了。”随即又不客气地问自己,“妈的,到底是记错了?还是乱打妄语?”马上又换成严厉的自责,“出家人不打妄语,你这人怎么回事!”

正午之前,到了杜局长办公室楼下,可乘突然直拍脑袋,忘了给杜局长带一样东西:庙里的馒头!杜局长极爱吃,称为小菩萨馒头。小菩萨是杜局长给可乘起的外号,馒头是可乘蒸的,所以杜局长顺口称之为小菩萨馒头。可乘出家前开过饭馆,炒得一手好菜,也很会蒸馒头,如今,自然就兼了庙里的厨子。

“怎么办?”可乘拍打自己脑门。

“其实我蒸的馒头不见得好吃。”他又想。

“哼哼,八成是迷信!”他笑了笑。

他这一笑就笑出一个鬼点子来,从街上买几个馒头,偏说是从庙里带来的,顺便做一个试验,看看杜局长到底是否迷信?

杜局长办公室的外面,等着七八个人,有蹲的,有站的,也有坐在一把长条椅上的,一概是耐心超群的模样。可乘想,这些人也有低眉顺眼的时候!他自己则是长驱直入,大步轻移,穿过长长的走廊,径直推门进去。

杜局长看见门被谁贸然推开,先有些恼火,看清是可乘,马上露出笑脸,叫声“小菩萨”,示意正说话的一个人先回避一下。

可乘从包里取出刚买的五个馒头,递给杜局长,杜局长拿出一个,马上咬了一口,直夸:“好吃好吃!到底是小菩萨馒头!”

可乘暗想:“没错,是迷信!”

同时,可乘心里的确有一点难受,犹豫了一下,干脆承认:“杜局长,不好意思,这几个馒头是我刚从街上买的。”杜局长腮帮子鼓鼓的,嘴里正嚼着馒头,睁大眼睛“啊”了一声,可乘说:“我走得急,忘了给你带馒头了,到楼下才想起来。”杜局长咽下馒头,皱着眉毛说:“想不到你这个小菩萨也会骗人呀。”可乘笑着说:“我也想顺便做个小试验。”杜局长用眼神发出疑问,可乘说:“我想试试看,你有多迷信。”杜局长没听明白,可乘又说:“看来,庙里蒸的馒头不一定比外面的好吃……”

杜局长回到座位上,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可乘,说:“请你看个八字。”可乘猜,这肯定就是杜局长请自己大老远来一趟的目的,心里不禁凉凉的,盯住那组数字瞧了片刻,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怎么样?”杜局长问,可乘这才认真看,有些不爽快地大声说:“这个人已经往生了吧?”杜局长不接话,只说:“小菩萨你再看看。”可乘低头再看,心里还是腻歪歪的,沉默良久,然后抬起头,表情冰冷,把纸片还给杜局长,说:“没错,此人已经往生了,年方八岁。”杜局长问:“男孩女孩?”可乘心里知道,却不想说,终究还是说了:“女孩!”杜局长大笑,竖起大拇指连夸可乘神,可乘心里却依旧别扭,认为杜局长把自己大老远叫来,有点戏弄人的味道!

杜局长要留可乘一同吃午饭,说介绍个大人物给可乘,可乘心里不爽,面含怨怼,一意要离开,自己拉开门,快步离去。

3

这通州另有个去处,道场,一伙俗家居士聚集在一起参禅礼佛的地方。主人是一位令人喜爱的老大姐,大家也是用“老大姐”称呼她的。老大姐是老北京,五十多岁,丈夫病故,儿子在外企工作,她提前病退后,将一套空置的楼房设做道场,常来常往的居士有六七位,各自都以“居士”相称:张居士,五十岁,河北人,做钢材生意赚了七八百万,洗手不干了,在北京买了三套房子,专心学佛,几乎是职业居士;陈居士,女,四十岁,和老大姐关系最好,两人经常聊天聊至深夜,也是老北京,原为六环一带的农民,土地被征用后,有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楼房,有了两百万存款,开着一家茶叶店,主要由丈夫经管;何居士,二十七岁,东北人,清华法律系毕业,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王居士,江西人,二十五岁,常把“不出家,不结婚”这话挂在嘴上,会做掐丝唐卡,用金线做唐卡,据传在整个东南亚是独门功夫,由于可乘出家后又在江西九江读过佛学院,所以二人有时会聊一些有关九江的话题,还会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堪比兄弟……

道场通常会主动接受某座寺庙的指导,可乘是观音寺派过来的,是师父,但居士们一向不习惯叫他师父,而直接叫他“和尚”,他来了就说“和尚来了”,他要走则是“和尚慢走”!可乘倒是很乐意这个样子,亦师亦友,又如家人!因此,平心而论,可乘更愿意待在道场,而非庙里。道场在一所新近落成的小区里,五楼,面积有七八十平米,两室一厅,一厨一卫,装饰简陋,没什么家具,客厅正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禅”字,窗户上贴着另一幅“禅”字,是智河住持的书法,墙拐角立着个精美的神龛,里面供着观音。卧室里只搁着一张折叠床,可乘不回观音寺时就睡在这张床上。

可乘摸出钥匙,开门进去,里面冷冷清清,没一个人。白天,居士们各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通常是晚饭之后才过来聚聚的。

晚上,居士们陆续到齐后,先在可乘的带领下诵经一小时,然后便放着《观音咒》的音乐,开始漫无边际地聊天,可乘也说了自己近两天的经历,先说给杜局长批八字的事,再说发廊女堕胎的事,说完,连番击打脑门,说:“害人害人!”大家一致劝他:别放心不下,人家不会傻到把嫖客的孩子生下来。

可乘说:“也是,也是。”

十一点过了,居士们一并离开后,可乘洗了澡,擦干身子,却没有钻被窝,而是从包里取出那身柔软的僧服,穿在身上,坐在吱吱作响的行军床上,靠着墙,闭上双眼要打坐。很多时候他的确是以打坐代替睡眠的。可乘以为自己已经不把“美女堕胎”的事放在心上了,闭上眼睛时却立即觉得忐忑不安,再三嘀咕“害人害人”,更要命的是,他突然有决心一个发廊一个发廊地找,就算把通州甚至北京的发廊找一个遍,也要把美女找见。而行动甚至比决心还来得快,“是不是合适?”可乘根本不这样考虑,他已经跳下行军床,换上了夹克衫灰裤子,手抓黑绒帽,大步走向门外。

到了楼下,毕竟觉得自己一个人身单力薄,就想把王居士拉上壮壮胆,好在王居士租住的房子就在同一个小区的西北角。

王居士到底和可乘年龄相仿,又有私交,听了可乘的话,用轻浮的口吻问:“你不会爱上人家了吧?”可乘脸色一黑,说:“去你的,我只是不想害人!”王居士说:“你以为人家就那么傻,把你一个和尚的话当圣旨呀?”可乘说:“昨天她是专门打车从通州到观音寺的!不像是随便开口问问的。”王居士问:“通州有上百家发廊,你打算怎么找呀?”可乘态度认真地说:“一家一家找!”王居士凑过来盯着可乘,相信这个和尚一定是疯了,他倒想看看,一个和尚疯了是什么样子,说:“那走吧。”

两个瘦男人进了电梯,下了楼,一前一后出了小区,直接向繁华的街面走去,见了第一家发廊,可乘就推门进去了,像一个常来常往的回头客,王居士则胆小极了,缩在后面,没多久可乘已经披一身幽光出来了,脸上没笑容,没悲伤,更没有难为情或惧怕,有的只是专注于寻找的神情,令王居士恍然觉得,可乘找的是一只狗或一只猫。可乘向王居士一挥手,就率先横穿马路,向街对面的发廊走去。

接下来,近似的场面在通州的大街上再三重复,直到深夜两点,大部分发廊关门了,可乘才收住双脚说:“回吧,回吧!”

4

当晚二人睡在王居士这边。

次日早晨,可乘醒来时,王居士还在熟睡。可乘静静地躺着,打量着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房子,地上有各种工具,墙上挂满唐卡,各种姿态的佛陀和观世音菩萨,目光都是一致的,知性、温暖、平常,却令可乘心生惶恐。

不久,王居士也醒了,问可乘:“和尚,今天还去找吗?我奉陪到底!”可乘这才露出一点羞愧的表情,摇头说:“不找了不找了。”王居士坐起来,嘿嘿笑了,说:“看你昨晚上的架势,不把全北京的发廊找个遍,誓不罢休!”可乘自嘲地笑笑,说:“我这人,好冲动!”王居士说:“干脆,今天你也帮我一个忙,如何?”可乘眼睛一亮,兴致盎然的样子。他暗想,有一个理由留在道场,就不用急着回庙里了!王居士说:“有个家伙拿过我不少唐卡,欠我10万元,要了几次都不给。”“那好,咱们去要!”可乘翻身坐起,目光温软。王居士说:“绝对不能打架噢!”可乘说:“不会的。”

早饭之后二人打车赶往东四十条,一路拥堵,终于到了,却发现眼前亮堂堂的,原来的楼房已经拆光了,瓦砾成堆,狼藉不堪,王居士倒像是松了一口气,说:“我前两天还来过,这儿是江南饭店,这边有个店面是专门卖福利彩票的,滚刀肉家就在江南饭店后面。”可乘问:“滚刀肉?”王居士说:“东北话把欠债成爷的那种人叫做滚刀肉,滚刀肉正是东北人。”可乘问:“有电话吗?”王居士想打退堂鼓,心想欠款要不来不要紧,别把一个出家人的清名给毁了。可乘的眼神虽然是柔软的,却暗含固执,非要把十万元要来不可的样子。王居士心一横,就当场打了电话,对方说搬家了,不过没搬远,就在附近,让王居士等几分钟。王居士心想,滚刀肉之所以态度好,是因为没把我当一根葱。没多久一个大汉从废墟对面走来了,果然人高马大,姿态野蛮,王居士悄声说:“就是他!”可乘眼睛眯了眯,似乎有些怯懦,但还是拽上王居士迎过去了。

双方在废墟中央相遇了。

滚刀肉粗声问:“要钱是吧?”

王居士说:“是呀,我最近打算买房子。”

滚刀肉说:“暂时还没有。”

王居士说:“总不能每次都是这个话。”

滚刀肉问:“你叫我怎么说?”

王居士无奈地摇头、叹气。

可乘说:“你不要欺负我兄弟,他是个老实人!”

滚刀肉转身盯住可乘,说:“我就欺负他,你想怎么样?”

可乘简单地说:“就看你怎么欺负了!”

滚刀肉冷笑一声,公然挑衅,“呸”的一声,将一口唾沫吐在王居士胸前。

“我×你妈!”王居士骂了一声。

“有种你再骂我一句?”滚刀肉逼了过来。

“我×你妈!”王居士又骂了。

滚刀肉的拳头正要挥出去,可乘出手了。

可乘一把抓住滚刀肉挥出去的手腕,同时将脚尖一挑,一根半米长的粗棍子从地上飞起来,再从三个人的头顶落下来,稳稳地落在可乘手里。对方惊魂未定,可乘却要把棍子递给对方,说:“给你,你拿着,我就使这双手!”对方看看棍子,终于不接过去,及时调整了态度,说:“哥们,好样的,我认输。”

于是顺利拿回了全部欠款。

王居士要把其中一半捐作功德,可乘用力摇头,王居士问:“你不是说过,智河住持经常嫌你没用吗?”可乘答:“我是故意没用的,我如果下工夫化缘,不比任何人差!”王居士眼下当然深信此话,但还是迷惑不解,问:“为什么?”可乘说:“庙里的钱足够花的,前几天一个房地产商一次就送来了五十万。听说智河住持准备换车了,他现在开的不是丰田越野吗,刚刚又看上了一款美国军用吉普,叫什么?好像叫牧羊人,六十多万。”王居士说:“让那些有钱人出点血是应该的,和尚们日子过好一点也没什么不对,再说,你们的单费不也可以跟着涨高一点吗?”可乘的态度其实已经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还是说:“第一,单费肯定不会涨的!第二,连和尚都做不到以苦为师,以贫为乐,这个世界还有救吗?第三,一个和尚有用没用,不该用化缘多少来衡量。”

可乘终究空手回到观音寺,没换衣服就去向智河住持报到,智河住持正专心习字,抬头给可乘点了点头,待可乘转身离去时,递过去一个白眼。可乘回到寮房,换好僧服时才想:哎呀,至少该换过衣服再去见他的!

5

农历十二月初六至十二日,老大姐带着几个居士来到观音寺,参加观音寺举行的第十一期“打佛七”活动。还带来了二十万功德——张居士一个人捐了十五万,其他居士凑了五万。这是老大姐、张居士、王居士等人秘密决定的,一个用心良苦的环节是,这些钱必须是现金,必需借和尚的手交给智河住持。

可乘死活不肯,坚持要做一个“没用的和尚”,老大姐生气了,喊:“嗨,和尚,你不听话,我们这个道场立马宣布解散!”可乘妥协说:“那我就做一个有用的和尚吧!”几个居士很高兴,仿佛看到和尚修得了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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