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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搅局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后,楼思克出门往军部去了,楼榕剑则是在家等待着时间——就是那个什么魔法都使的就职仪式,魔法圣殿的人还真是着急,直接就让自己就职了。

呆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楼榕剑整理了一下,就出门去了。

没想到刚走到大门口,却看到了四个熟悉的身影在大门口站着,仔细一看,居然是孙礼雅、加克、流意、仙治四人。

楼榕剑大感意外,道:“老师,你们怎么来了?”

孙礼雅笑道:“昨晚收到你请假的信,今天早上我跟他们三个说了一下,流意非常羡慕你呀,一直在不停地对我问这问那的,我想想,你们的课也上得差不多了,就带他们出来看看你的就职仪式,也算给他们长长见识。”

楼榕剑笑笑,和几位同学交谈了一番,马车也到了,由于时间限制,楼榕剑便让几人一同乘车前往。马车上,众人少不了问这问那,楼榕剑也是有保留的说了一些。

少倾,马车到达了魔法圣殿门口。楼榕剑一下车,就愣了一下,魔法圣殿的还是那座圣殿,只是圣殿门口居然布置了许多装饰,鲜花,舞台,还有礼炮,最夸张的是居然有一道横幅,上书:新任魔法都使楼榕剑大人就职典礼。

这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普通民众,还有少部分的各个等级的魔法师。

孙礼雅笑道:“榕剑啊,你看你这官还没当上,架子人家就给你摆好啦!场面做得很足嘛!”

楼榕剑只得尴尬笑笑,道:“我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啊。”

仙治道:“以往的魔法都使就职仪式,都是在圣殿内部举行的呢,这次和以往的都不同,看来塔兹大师对你青眼有加呢!”

楼榕剑道:“甜头越多,苦头越大呀,我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被算计了似的。”

流意和加克则是在圣殿外转来转去,东看西看,毕竟魔法圣殿平日里严禁闲杂人等靠近,能这么近距离的观察,机会也很难得。

“喂,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在这里晃晃悠悠的干什么!”一位青衣魔法师叫住了加克和流意二人。

加克向他行了一礼,道:“法师阁下,我们两个是新任魔法都使的朋友,应邀来参观他的就职典礼的。”

这名法师冷哼了一声,道:“新任魔法都使?就职典礼?我怎么不知道?”

两人面面相觑,道:“法师阁下,这不就是就职典礼吗?您在这不也是为了操办典礼的吗?”

这名魔法师冷笑道:“搞得像街头卖艺的表演舞台一样,也好意思叫就职典礼?谁来当主演小丑?你们?还是他?”

两人看他面色不善,不敢再答话。这名法师也不理他们,径自做事去了。

加克和流意看得此,也知道魔法圣殿内恐怕还是有些人对楼榕剑这个魔法都使是不服气的,以后楼榕剑可有得难受的了。

不一会儿,楼榕剑看到殿主塔兹,领着八位魔法师从殿内走了出来,便是昨天楼榕剑在会议室内见到的那几位魔法大师,楼榕剑眼尖,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位老者,身穿的法袍和自己的很相似,看来也是魔法都使。这就是那天放出的精神力最为强烈的那个魔法师吧,楼榕剑心想。

这名老者,便是洛尔索。楼榕剑看到他们走出来,便迎了上去,行礼道:“几位大师,敢问安好?”

塔兹笑道:“楼都使,不必客气了,以后你我皆为同事,管理魔法事务,还需要互相帮助,我哪还敢受你的大礼?”

楼榕剑道:“塔兹殿主,几位大师,我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子,能得此职位,全仗几位大师抬爱,以后还要向几位大师多学习,哪敢说什么管理魔法事务,我才需要烦劳几位大师多多帮助才是。”

“哼,算你识相。”楼榕剑听到一阵声音冷冷地道,楼榕剑看去,是一位极瘦的中年男子,面上一根胡子也没有,颇为洁净,面上的表情,像是人家欠了他几十万块钱。楼榕剑想起,昨天在会议室,这就是那个一直冷冷地审视自己的那个法师。

“呵呵,”兰斯干笑道,“楼都使,这位是尤若涅法师,脾气最为古怪,这圣殿内呀,谁的面子他都不给,连殿主对他都很头痛呢。”

楼榕剑还是行了一礼,道:“尤若涅法师,我年轻无知,才疏学浅,日后还请多多包涵。”

这尤若涅脸上涌现一丝青气,刚想张嘴,忽然被洛尔索看了一眼,他只得恨恨地道:“楼都使客气。”

剩下几名魔法师,都和楼榕剑不咸不淡的打了招呼,倒是其中一位中年女性法师,颇为热情,通过介绍,知道她叫萨金,擅长生命和光明魔法。

楼榕剑带着塔兹,向他介绍了孙礼雅一行,兰斯和洛尔索也跟着一起。流意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想来又是到圣殿外某处去参观了吧。

几人攀谈了几句,会场布置得也差不多了,圣殿内大批的魔法师走了出来,都聚集在圣殿前的广场上。楼榕剑望去,这些法师中,蓝袍青袍居多,黑袍法师甚少,而白袍则更少,连楼榕剑所知的几名白袍法师在内,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人。这便是魔法圣殿大部分实力了吧?楼榕剑想。

法师后面十来米处,围了一大批看热闹的民众。整个广场嘈嘈杂杂的。

塔兹率先登台,示意全场安静。塔兹在圣殿内虽然资历不老,但是实力很强,威望也是很足,他一示意之下,全场都立刻安静下来。

“各位法师,在场的所有冯帝国子民,今天,我们一起在这里,见证一位魔法都使的就职……”塔兹讲到。

然而楼榕剑最烦的就是这些毫无营养的讲话,塔兹说着什么魔法圣殿的历史,魔法都使的历史,魔法都使的责任,还讲了一些非常假大空的话,什么魔法师的荣耀,什么历史的使命,什么天降福泽,什么冯帝国万岁之类的话。换做平常,楼榕剑早就目不转睛的神游物外,然而这是他自己的就职仪式,他也不由得竖起耳朵,强行让自己听着这些机械化的语言。

“……下面,就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出我们的新任魔法都使,楼榕剑为大家讲话,请大家鼓掌!”塔兹终于说道。台下响起了不热烈的掌声,而大部分掌声,都是由后面看热闹的民众们发出的。

楼榕剑心中苦笑,硬着头皮走上舞台。他还是有些慌乱,走上舞台后,忍不住四下张望,看到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几千双眼睛盯着自己,心中有些发慌。

这时,他看到台下的孙礼雅对他示意鼓励,他心中一定,对所有人行了一礼,道:“各位魔法师,各位同胞们,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楼榕剑,承蒙几位大师的抬爱,任命我成为魔法都使。众所周知,魔法都使有着最重要的使命,那就是维护魔法的秩序。监督每一个魔法师的品行与举止,保证每一位魔法师、普通民众以及国家的利益,不因魔法师的不法行为而受到侵害,这样的责任,是非常重大的。如大家所见,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既无经验,也无威望,更没有实力。但是,我有一颗认真尽职的心,有虚心学习的精神,我认为这些,对于一个魔法都使来说,是最为重要的。”

“我知道,我自己担任这样的职务,是有些不够格,但是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能够配得上这份荣誉,让自己有资格担当起这样的责任,希望大家能够信任我,帮助我,支持我。日后的工作,我还要多向几位都使、几位大师,以及在场所有魔法师学习,希望诸位,对于我的不足和错误,能够毫无保留的指出,我不仅不会对此产生不悦,我还会感到开心。如果诸位对我不闻不问,那说明,我连被诸位批评的资格都没有,何来资格与诸位共同工作?因此,各位对我的批评和指导,我一定心存感激,加以自省……”

楼榕剑说道此处,台下一位白袍法师,忽然喊道:“楼都使,你的意思是,你欢迎我们对你提出疑问咯?”

这名白袍法师并不是楼榕剑认识的,他只是一愣,道:“没错,大师。”

白袍法师旁边的一位青袍法师道:“楼都使,我现在就有问题想问问你,可否?”

楼榕剑道:“随时欢迎,法阁下,请讲。”

“我听说,楼都使并没有学过魔法,可有此事?”青袍法师问道。

“是的。”楼榕剑答道。

“既然楼都使没学过魔法,那么楼都使有何能力,对我们这些魔法师进行监督?”

“虽然我没学过魔法,但是日后我会好好学习的,我一定能让自己拥有匹配这个职责的能力。”楼榕剑道。

“呵呵,”青袍法师道,“学魔法不是说学就学的,有些人学魔法学了一辈子,却连个魔法学徒也当不上。这些是天赋,不是你努力就能够弥补的。”

这时旁边的白袍法师道:“哎呀,波多尔,你也不要这么偏激嘛,我们史上不是也有过魔法都使不会魔法的嘛。楼都使刚刚上任,你这么跟他讲话,太没有礼貌啦!”只是他的语气颇怪。

青袍法师波多尔道:“不错,史上的确有一两个魔法都使是不会魔法的,只是他们都对魔法界做出过巨大的贡献,他们的威望和资历,都足够胜任这个职务,楼都使有何威望资历,能够担当此任?”

楼榕剑看着他们两个说相声似的一说一捧,心中也是烦闷,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边,加克刚要为楼榕剑鸣不平,却被孙礼雅拦下来。只听孙礼雅悄悄地道:“我们都不会魔法,魔法师们高傲得很,我们帮楼榕剑说话,反而会起到反效果。楼榕剑是塔兹大师他们请来的,他们不会让楼榕剑难堪的。”

果然,塔兹走上前来,道:“楼榕剑的资历和天赋,我们与八位执事都检验过了,楼都使天资极佳,在魔法上一定会有极高的造诣。”

这时,台下的那位白袍法师道:“塔兹殿主,不是我老头子挑事,选任魔法都使,你应该和大家商量过,至少,应该和其他八位执事商量。可是,据我所知,您并没有和八位执事都交换过意见。这恐怕不妥吧?”

塔兹皱眉道:“楼公子的天资我们九人都亲眼目睹,请他来担任魔法都使,大家都不会反对的。”

“听您的意思,您并没有跟其他执事都商量过,只是您想当然的他们不会反对而已。”白袍法师道。

塔兹脸色一黑,道:“拖烈!你想到底想怎样?”

这名叫拖烈的法师道:“为了圣殿的利益,自然是按照程序,公事公办,一,要让大伙见证,几位执事当众表态,都对他担任魔法都使表示支持,二,让我们看到他的确有成为一名魔法师的资质!”对于魔法师来说,所谓的资质,绝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自然是最简单的,实力。

其实,魔法都使的担任,按照规矩,是要所有执事的同意,只是,征求所有人都同意,难度颇大,所以,几乎所有的魔法都使,都不是真的按照规矩来任命的。实际上,让楼榕剑担任魔法都使,是塔兹、兰斯和洛尔索三人决定的,这样的做法虽然违反了规矩,可是倒也是符合惯例的,史上,殿主一人自己就决定的任命,也不在少数。

此时的塔兹心知肚明,自己有没有和其他执事商量过,只有几个执事自己知道,这拖烈居然提了这一点,显然背后就受到某位执事的指点。之前,冯帝国内的各大势力都在对楼榕剑的身份归属进行明争暗夺,现在看到魔法圣殿率先拉拢了楼榕剑,他们自然是不愿意魔法圣殿得逞,估计在场的少部分法师,都受到了其他势力的拉拢,然后这些少部分人,就会利用大部分人来闹事,表面上一口一个为了圣殿的利益,实际上还是为了他们的私心。

塔兹看了看几位执事,心知兰斯虽然和军部走得比较近,但是楼榕剑出任魔法都使也是兰斯的主意,他肯定不会反对的,而刚才就没给楼榕剑好脸色看的尤若涅,跟宫廷法师就有些交情,很可能宫廷法师也会让他把这事搅黄的。

而这个拖烈法师,塔兹想了想,似乎最近和一些其他国家的人士走得比较近。难道其他国家的人,也要来这里抢人吗?

塔兹心下一横,道:“此事我们几位已经取得过统一的意见,你难道是怀疑我们出尔反尔,怀疑我弄虚作假吗?还要让我们这几个执事,当众给你们表态?你以为你是皇帝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时,一道青色的影子飞上台来,却见是一名青衣法师。塔兹怒道:“泰威,你想干什么!”

“殿主息怒,我不是想对殿主和几位执事表示什么怀疑,我只是想来看看,我们信任的魔法都使大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这名叫做泰威的魔法师道。

“法师阁下,您到底想怎么看呢?”楼榕剑道。

“呵呵,魔法师的本事,还能怎么看?”泰威道。

“泰威,放肆!”塔兹怒道,“你再不滚下去,我就要叫执法队拉你下去了!”平常自己管理圣殿,也都是说一不二,今天居然有人当众驳自己的面子,这泰威背后不知道有谁给他撑腰。而且,由泰威上台挑事,显然也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泰威的在圣殿内的地位不高不低,而且本身又是出自一个颇有权势的家族,塔兹要动他也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殿主,楼都使说过了,我们随时随地可以对他进行批评、质疑,”泰威道,“虽然楼都使职位比我高,但是在魔法上,我也是他的前辈呢,跟他切磋切磋,也算是帮助他呀!”

塔兹声音有些发冷,道:“泰威,你是要逼我出手吗?”

“不敢,”泰威道,“您毕竟是殿主,您要存心袒护,我泰威也无话可说。”

“你!”塔兹眼中一道精光闪过,全身的魔力已经开始流动。泰威也感觉到了塔兹的杀意,周身的魔力也开始流动了起来。

“塔兹大师,”楼榕剑道,“不碍事的,让他来吧。”

“什么?”听得楼榕剑这么一说,全场都有些吃惊。

“塔兹大师,泰威阁下想要跟我探讨一下魔法,我觉得这样很好,”楼榕剑道,“就让我跟他好好交流交流吧。”

塔兹沉默了一下,道:“他说的可不是一般的交流,你又不会魔法,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楼榕剑道:“交流一下,无妨的,塔兹大师,只是圣殿内的法师不许私斗,我与泰威法师交流魔法,难免要动些拳脚,不会违背了圣殿的规矩吧?”

塔兹回头看了看洛尔索,却见洛尔索示意他答应,于是他才答道:“好吧。”

塔兹走到两人中间,道:“既然说是交流,你们双方都要手下留情,点到即止,不可下死手!”

两人都点点头。泰威却是想,塔兹这是怕我把楼榕剑打个半死,弄成残疾,不过他的本意也不是要伤害楼榕剑,只是要让楼榕剑出个丑,就算不能搅黄楼榕剑任职这件事,至少也要让楼榕剑感到这个职位当不下去,甚至是对魔法圣殿产生恶感。

楼榕剑心中所想却是另一番。他看到这名青衣法师,虽然说也算是中级法师,但是楼榕剑还是能够看到他的魔力流动,显然他是刚刚进阶到中级法师的。而且看他刚才防御塔兹的架势,楼榕剑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看得到他的魔力运转的。楼榕剑自己也学过武技,怎么说也是三级武者,虽然不能和中级法师较劲,但是保护自己不受什么大的伤害,还是可以的。只是,泰威既然要和自己交流魔法,自己当然不能用武技来对其进行攻击了。

楼榕剑知道自己这是在冒险,只是,现在很多人都在想方设法在这方面逼自己出丑,如果自己不能够应战,以后也不必谈什么监督魔法师了。

“泰威阁下,请吧。”楼榕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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