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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见面的分别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此时的思月,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能够自由的翻身,也能够随意的走动。思月念念不忘的,还是小王子的安危,便决定离开这里,去寻找小王子的下落。

今天恰好是发饷的日子,门房外排起了长队,等待着主簿元汉进行发饷。

“五两纹银,拿走!”

元汉看着账本,指挥着一个人记账,一个人发钱。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廷玉说道。

“你说我有时间吗,没看到后面那么长的队。”元汉不耐烦地说道。

廷玉一动不动,伸手不停地敲着桌子。元汉无奈,把工作吩咐下去,然后跟着廷玉走到无人的角落。

“那个……”廷玉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张开了口,“最近手头很紧,你看能不能预支几个月的饷钱。”

“你手头紧?”元汉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不以为然地说道,“这里管吃管住,我也没见你离开军营半步,你紧什么?”

“这个……”

廷玉没好意思说出口,是因为前几天在集市上看到一个非常漂亮的翡翠华胜,廷玉打算买下来送给思月。可价格昂贵,自己这点军饷根本就不够啊。

元汉看出廷玉确实着急用钱,便说道:“这样吧,你替我办件事情。事成之后我给你五十两作为报酬。”

“什么事?”廷玉急切地问道。

元汉左右看了看,然后拉着廷玉就往外走:“跟我走!”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有志像往常那样,去给廷玉送饭。似乎他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

思月在房里,听见敲门声后,还以为是廷玉回来了,便过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发现外面站着另外一个人。而有志看到廷玉房间里有个女人,也愣住了。

避免被其他人发现,思月赶紧将有志拽了进去。有志自小也没和几个女人说过话,更别提是单独在一起了,而且还是个大美人。隐隐约约之中,感觉脸庞有些烧得慌,有志竟然腼腆地低下了头。

思月看到有志手上端着饭菜,就猜出他是谁了:“你是有志吧?”

“嗯。”有志咽了一口吐沫,然后不停地点着头。

思月把饭菜接过去,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把有志拉了过来,让他坐下。

有志东张张、西望望,要么低着头,要么看着天花板,总之就是不敢正视思月。

“经常听你在外面说话,就记住你的名字了。”思月笑着说道,“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给我送饭,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应……应该的!”

有志傻傻笑了几声,不停地用手指敲打桌面,以此来表示自己很淡定。思月见了他样子甚是好笑,最后还是止住没笑。

“我见过你,那天晚上看到廷玉背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回来,原来……”

话到一半,有志突然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这些不应该说,又恢复了原来的形态。这次思月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件事情,还想请你帮忙!”思月说道。

“什么事,说……说吧!”有志继续敲打着桌面。

“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我送出城去?”思月试探性地问道。

“怎么要走啊……”又说错话了,有志赶紧岔开,“廷玉知道吗?”

“这个……”思月看他傻乎乎的,干脆蒙过去算了,便说道,“他知道。我是安王府跑出来的人,官府正在通缉我,我留在城里很不安全。廷玉一直都想把我送出成,可惜他太忙了。”

“他忙什么!”有志笑了笑,不经意之间看到了思月的脸,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楚楚可怜地盯着自己看。

“求求你了。”思月继续装出一副无助可怜的样子,双手攥住了在桌子上不停跳动的有志的手。有志则像触电一般,飞快地把手抽出来。

“你等着。”撂下一句,有志飞快地窜了出去。

没过多久,有志抱着一套盔甲回来了,放到床上,说道:“你先把它穿上,我到外面等你。”

思月喜出望外,赶紧把盔甲套在身上,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把头低下,不要让别人看见你!”有志嘱咐着,在前面带路,思月则紧跟在后面。

一直走出南门,有志对门外站岗的士兵说道:“换班了,你们回去吧!”

见两个士兵走后,思月再三称谢:“谢谢你了,有志。”

有志傻傻地笑着,不停地用手揉着后脖子。

思月又掏出一封信,交给有志,说道:“麻烦你把这封信,转交给廷玉。”

“好的。”有志接过信,迅速塞进怀里。

“我走了,再见。”思月朝有志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朝大路走去。

“再见。”

思月走出很远之后,有志这才把话说出来,呆呆地注视着思月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

再说廷玉,被元汉带到西市的一家赌场外。二人躲在对面的角落里,元汉指着赌场的大门,十分谨慎地对廷玉说道:“前两天,我在这里输了很多银子。凭我的技术,根本不可能输,所以我认为是这个赌场在使诈。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只要你进去,把我输掉的钱要回来,我就送你五十两。”

听了这话,廷玉脸都绿了,用冰冷的眼神对着元汉说道:“你逗我哪?”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嘛?”元汉十分认真地说道。

廷玉再也忍不住了,抬手一拳,打在元汉的脸上,紧跟着又是一脚,将他踢翻。然后搜查元汉的衣服,最后找出一袋钱币出来。

“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吞过我一袋钱,现在你该还回来了。”说完,廷玉扬长而去。

这下钱够了,廷玉赶紧来到集市上,买下了相中的华胜,然后兴高采烈地返回军营。

回到军营之后,原本打算给思月一个惊喜,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难道被人发现了?”廷玉开始心慌起来,撒腿就往外跑,得赶紧找到思月。

刚开门,有志就过来了,二人谁都没想到,正撞个满怀。

“疼死我啦!”有志捂着胸口,咧着嘴大叫。

廷玉心系思月,没时间理他,抓紧往外走。

“别找了。”有志把他叫住。

廷玉一听这话,难道有志知道思月的下落,便止住了脚步,焦急地问道:“你知道她在哪?”

“她已经走了。”有志说道,“是我把她送走的,早就出城了。”

廷玉听完,气得双手揪住了有志的衣领,朝他喊道:“谁叫你……”

有志赶紧解释:“她说的,说是你的命令。”

廷玉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拨动,慢慢地撒开了有志。

“就这么恨我,就这么想离开我,就连告别的话都不肯和我说!”

“她的伤还没好,你怎么就带她走了呢!”廷玉斜着眼睛,开始埋怨有志。

有志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要不我去把她追回来?”有志问道。

“算了。”廷玉甩了一句,扭身往床边走去。

“哦,对了。”有志想起了思月的托付,把信掏出来,说道,“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廷玉把信接过来,打开之后仔细地看着:“我写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有机会可以让你看了。我曾答应过王妃,带着小王子安全的离开,并让他平安地生活下去。我将要去寻找他,把他带到没有仇恨的地方,将他养大成人。要是不能完成承诺,我也没有面目活着这个世上,只有去向王妃谢罪。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照顾我,也谢谢你喜欢我。也许是命中注定,我们不能够在一起。”

廷玉读完信,低头看了看攥在手中的华胜,思绪久久不能平复。

“她还说什么了?”廷玉问道。

“她对我说……再见!”有志答道。

廷玉真是又气又恼,伸手拉起被褥,扔给了有志,大声地喊道:“赶紧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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