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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局面做大三步造势(1)

“人的本质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和珅也十分明白这个道理。一朝大权在握,他四处拉帮结派,组织私人班底,结成庞大关系网,筑劳根基,唯我独尊。从中央到地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步步为营,步步高升。

1.一人得道,全家沾光

俗话说:做官亲兄弟,战场父子兵。家族政治、亲亲相护,以血缘关系构成“家里人”集团。和珅一人得道,全家人沾光,其中有些还会成为“家里人”集团的重要成员。和珅受宠,除其妻妾、儿子风光无限外,其家族都蓬壁生辉。

在和珅所网织的“家里人”集团中,其弟和琳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和琳,字希斋,和珅的胞弟,也是官学生出身。他最初以满洲文生员补为吏部笔帖式,后调至工部笔贴式,累迁郎中、巡漕御史等官。乾隆五十一年(1786年)五月,在和珅的活动下,乾隆帝派和琳随阿桂至浙江查询该省所属仓库库存,并处理窦光鼐弹劾杭州织造盛佳上年进京时携带大批贵重财物有贪污之嫌的案件。盛佳是乾隆帝的小舅子,因此案而罢官,调至北京审查,在和珅的帮助下,皇帝亲授和琳接任杭州织造。时隔一年,乾隆认为窦光鼐所奏不实,仍叫盛佳复官,而和琳于乾隆五十二年三月迁升为湖广道御史。此间仍兼管巡视山东漕运与造漕船诸事。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在和珅一手策划和支使下,和琳弹劾湖北按察使李天培私交湖北粮船分带木料事,引起乾隆帝的重视,派大学士阿桂处理此案。经多方审讯,李天培之子李洵供出家人顾兴从湖北乘漕船给两广总督福康安带来木植800件,给长芦盐政穆腾额带来木植400件。此批木料是福康安写信让其原来的部下李天培代购的,李天培为了节省运费而自行托漕船捎运北上的。为此案李天培被处以“褫职遣戍”。从此和琳深受乾隆帝赏识,“嘉和琳伉直,下部议叙,由是遂见擢用。”官运一路亨通,步步高升,死后被晋封为一等宣勇公爵。

和珅小施权术,就使和琳官运亨通,同时也给福康安当头一棒。可后来和琳与福康安在共事中,却彼此相互配合,兄弟相称,一直和睦相处,这就是一打一拉的妙用。

正是由于和珅的关系,和琳也备受重用。一人得道,弟弟沾光。乾隆五十五(1790年)年正月,和琳被任命为吏科给事中。五十六年(1791年)二月,擢内阁学士。十一月,兼署工部左侍郎。五十七年(1792年)正月,授正蓝旗汉军副都统。同年二月,发生廊尔喀兵进犯西藏事件,他与福康安一起被派往西藏。他主要负责处理“藏军督前藏以东台站乌拉等事”。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乾隆帝特颁发谕旨,表彰他处理藏务“已有端绪,仍宣趁此斟酌尽善,永远可遵”。在此期间,和琳先后被任命为镶白旗汉军都统、工部尚书,并被授予云骑尉世职。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七月,授四川总督。乾隆六十年(1795年)二月,贵州、湖南两省爆发了石柳邓、吴半生、石三保领导的苗民起义,清政府派福康安率军镇压。时值和琳正在返京的路上,刚到邛州时,得知起义军从松桃已打到秀山境内。他马上赶往秀山,与清军张志林、马瑜等部合作,打败起义军。乾隆帝为此赏他双眼花翎,并命他“参赞军事”。后来他又与福康安合作,连下起义军虾蟆碉、乌龙岩、满华寨等70余寨。八月,被晋封一等宣勇伯。九月,因攻下起义军占领的岩碧山,“赏上服貂褂”。接着,又以降服起义军领导人吴半生之功赏给黄带。十月,又在龙角碉、鸭保、天星等地打败起义军,加封太子太保,赏上用黄里元狐端□。嘉庆元年(1796年)四月,由于连克结石冈、廖家冲、连峰坳诸隘,赏用紫缰。五月,福康安卒于军,乾隆帝命和琳一人督办军务。同年六月,因俘获起义军领袖石三保,攻克乾州而赏戴三眼花翎。八月,和琳率清军围攻平陇,因受瘴气而患病身亡,晋赠一等宣勇公,谥忠壮。乾隆帝还特地亲自至他家灵堂悼念,命其子丰绅宜绵袭爵。

和琳病逝时,身任数职,如光禄大夫、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和四川总督等。为了给他办丧事,乾隆帝特赐银5000两,并赐陀罗经被,赐祭葬,命配飨太庙,祀昭忠、贤良等祠,并准许其家建专祠祭奠,真可谓荣耀之至。

和琳的成名,虽然与他自己的能力和努力分不开,但和珅的影响也不无关系。和琳是和珅最亲信的人之一,又有一层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况且和琳是和珅一手提拔和精心培养起来的。

对于和琳的死,和珅十分伤心,曾在嘉庆元年(1796年)秋冬之季作诗悼念。在诗序中曾说:“希斋弟督军苗疆受瘴而卒,痛悼之余挽词十五首,言不成声,泪随笔落,聊以当歌。”从中可看出和珅培植和琳的一片苦心。现摘录几首如下:

看汝成人瞻汝贫,子婚女嫁任劳频。

如何又为营丧葬,谁是将来送我人。

魂魄归来冬季深,君恩奠重亲临。

先躯应早橇枪扫,好补生平报国心。

召弟功成名,遂惜年不永。

既邀九重异,数殊荣复有。

除了和琳,和珅的儿子也由于其父的权势而掌握大权,曾任崇文门税监肥缺,并娶了乾隆最宠幸的第十女为妻。和珅的家人甚至奴仆都飞扬跋扈,鸡犬升天。

他的亲戚,有的做了总督,有的当了巡抚,甚至连仆人也成了拥有家产达10万、20万两银子的富户。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对和珅“家里人”集团的真实写照。

2.培植亲信,根往下扎

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帮派、集团的存在。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是中国的一个传统顽症。亲信多了好办事,兄弟多了就会路路绿灯。所以,要想成大事,必须培育自己的势力集团,扎牢根基。

和珅明白,“要得到当朝有势力的统治阶层的一致赞许才能长期保得住这个显赫的职位。”因此,他一朝权在手,便把帮来拉。他四处拉拢亲信,组织私人班底,结成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在这个关系网中,他培植了一些亲信,其骨干人物主要有以下几人:

福长安,富察氏,满洲镶黄旗人。他是乾隆帝孝贤皇后的亲侄,其父傅恒曾任户部尚书、军机大臣、大学士,封太子太保,死后赠郡王,是清朝的一位名臣。他的几个哥哥福灵安、福隆安和福康安等均为高官,有的还与皇室联姻,成为额驸。

福长安亦娶皇族女。他年轻漂亮,相貌清秀,也博得了乾隆皇帝喜欢。他从蓝翎侍卫累迁为正红旗副都统、武备院卿,并兼管内务府事。和珅在与他共事当中,发现其可以作为自己的知己和附庸,因此便极力拉拢、培植他。

福长安没有让和珅失望。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乾隆帝命福长安在军机处行走,从此二人便紧紧地勾结在一起。平日互相关照,沆瀣一气,彼此结成了生死之交。他们在军机处排斥、打击以阿桂为首的不与他们合作的军机大臣和其他人员。他们整天围着乾隆皇帝打转转,皇上不管到什么地方都带着他们,他俩简直成了乾隆帝的左右手。福长安还代替和珅担任了一段时间的户部尚书。嘉庆三年(1798年),因诱捕农民军领袖王三槐成功,乾隆帝高兴,封他为侯爵。但他深知自己不论从智力、办事能力、资力还是从乾隆帝的宠信程度上均不如和珅,因此他很知趣,事事听从和珅安排,甘心当他的死党和附庸。嘉庆帝在亲政之前曾利用各种机会启发他与和珅划清界线,起来揭发和珅罪行。有时福长安一人在军机处值班,或他陪同嘉庆帝拜谒西陵时,嘉庆帝都单独与其长谈,但福长安却佯作不知,顾左右而言他,说话滴水不露,对和珅所犯罪恶不肯吐露一字,甘心情愿做和珅的死党。

和珅的亲信中,另外一个也十分重要,他就是伊江阿。

伊江阿,拜都氏,满白旗人。大学士永贵子,曾在军机处行走,是和珅的亲信之一。由于和珅的极力推荐,他官至山东巡抚。他与和珅关系密切,彼此交往频繁。伊江阿巴结和珅,和珅也极力保举伊江阿。两人彼此间经常以诗唱和,至今还保存着一首和珅所作《和东巡伊(江阿)中丞喜雨元韵》(丁巳,嘉庆二年,公元1797年)的诗,其文为:

旧雨情殷阅岁更,喜君莅止体舆情。

随车甘澍天心愿,载道讴思众志明。

勉励风载征吏隋,倍饶清介厚民生。

闻赓佳作无多嘱,愿听齐东起公声。

伊江阿同和珅关系密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的这种关系,从下面这件事上就可能反映出来。

嘉庆四年(1799年)正月,当伊江阿得知乾隆帝病逝的消息后,马上写信给和珅表示慰问,并劝其节哀,竟然把亲政的皇上嘉庆帝永琰撇在一边,只奏了个问安折。因为他深知乾隆帝是和珅等人的最大靠山,正是由于乾隆帝,和珅才能气焰薰天。如今乾隆帝一死,和珅前途未卜,所以他才火速写了慰问信。但对当今的皇上嘉庆帝却无只言片语的安慰。他万没有料到和珅此时已下了大狱,变成了阶下囚,这封信竟落到了皇上手里。嘉庆帝一看便火冒三丈,马上发布了一道上谕:“本日伊江阿由驿递到奏折,有寄和珅节哀办事等语,而于朕遭罹大故,并无一字提及,即以常情而论,寄书唁问,自当以慰唁人子为重。今伊江阿于和珅则再三劝以节哀,而于朕躬仅照常具一请安之折,转将录常地方事件陈奏,不知是何居心。昨吴熊光一闻皇考升遐之信,即专折沥陈哀悃,敦劝朕躬,情词真切,似以方合君臣之义。吴熊光系汉人,又只系布政使,尚有良心。伊江阿身为满洲,现任巡抚,又系大学士永贵子,且曾在军机处行走,非不晓者可比,乃竟如此心存漠视,转于和珅慰问殷勤。可见伊江阿平日不知有皇考,今日复不知有朕,惟知有和珅一人,负恩昧良,莫此为甚。”于是嘉庆帝“诏诘责,夺职”。加上伊江阿在山东巡抚任上“日佞佛宽盗”的罪名,被发配到新疆伊犁充军。

苏陵阿也是和珅值得信赖的亲信之一。

苏陵阿,他塔拉氏,满洲正白旗人。乾隆六年(1741年),考中翻译举人,被命为内阁中书。后累迁江西广饶九南道台、吏部员外郎。因他与和琳是儿女亲家,又百般巴结和珅,受到和珅特别关照,被破格提拔为兵部、工部和户部侍郎。不久又擢为户部尚书、两江总督。嘉庆二年(1797年),和珅不顾他老态龙钟、两耳重听,瞒着乾隆、嘉庆二帝,推荐他为东部长大学士,并兼署刑部尚书等职。此人办事无能,只知爱财,声名狼藉。他在两江总督任上时,公开营私舞弊,贪污受贿,无所不为。“每接见属员,日:‘皇上厚恩,命余觅棺材本来也’。”他不辨真假,放纵海盗,诬陷主张严惩海盗的官员杨天相。最后他竟“诬良为盗”,“遂置杨天相于重辟”。尽管这一判决引起了许多人不满,可是在和珅的庇护下,终成冤狱。在杨天相正法这一天,人们仍是愤愤不平,“六营合祭,哭声震天,几至激变”。可见苏陵阿昏庸到了极点。苏凌阿入阁后,愈发“龙钟目眊,至不能辨认戚友,举动赖人扶掖。瑶华主人弘历尝笑谓余日:‘此活傀儡戏也”’。就是由于他听和珅的话,和珅才百般保护、提拔他,直到和珅被处死后,嘉庆帝才让他退休回家。

另外,还有以下几人备受和珅重用。他们是:

景安,钮祜禄氏,满洲镶红旗人。父富森布,曾任兵部郎中,和珅的族侄,景安则为族孙。他官学生出身,曾先后任内阁中书,户部郎中,山西河东道,甘肃、河南按察使,河南、山西和甘肃布政使及工部侍郎等职。乾隆六十年(1795年),在和珅的帮助下升任河南巡抚。他一向“依附和珅,懵于军事”。他对和珅“平日趋奉阿附,每于奏报之便,附寄信件,禀承指使,以为有所倚恃,既不能实力办贼,又不能加意抚民。”这是指景安在镇压嘉庆初年爆发的白莲教起义时,当起义军从湖北打入河南时他蜷踞在南阳城内,不敢发一兵一卒迎击起义军,却残酷地屠杀难民,冒领军功。故人们送他一个绰号“迎送伯”。和珅倒台后,他得到了应有的惩治。

明保,和珅的舅父,曾任湖北汉阳知府。平日依恃和珅势焰,庸庸碌碌地混日子,政绩平平。由于和珅的引荐,乾隆帝接见了他,觉得他庸碌无能,便向和珅问起他的出身、履历。和珅来了个“蒙混具奏”,使他当上了知府。

明保平日与和珅关系密切,依附和珅,并经常向他借钱挥霍。明保的亲家倭什布亦在湖北任职,与和珅的关系也较为密切。

吴省兰、吴省钦,二人为亲兄弟,吴省兰为弟,吴省钦为兄,上海人。他们曾是和珅的老师,又“系和珅私人”。他们二人由于和珅的引进,官位步步高升,而他们也情愿做和珅的党羽,为其效劳。例如御史曹锡宝在写好弹劾和珅家人刘全造屋、服饰逾制的奏折后,曾交给同乡吴省钦阅看,原本请他给润色润色,可吴省钦却偷偷地转告了和珅,出卖了朋友。更无耻的是,他们二人竟反过来认和珅为老师,因为他们在参加进士考试时,和珅曾是殿试读卷官。

由于和珅的关照,吴省兰、吴省钦曾多次作为主考官,主持乡试。吴省兰在嘉庆初年还曾被和王申派到嘉庆帝身边工作,“与之录诗草,观其动静”,实际上就是监视皇上有什么举动,嘉庆帝也深知其意,“吟咏中毫不露圭角,故坤心安之”。和珅倒台后,他们兄弟二人也被罢官。

徵瑞,曾任两淮盐政,他利用职权贪污了大量财富,为了长期保持住这一官职,他投靠和珅,请他庇护。以达到两淮盐政的官位“不复更换,藉以便其私图自肥”。他百般逢迎和珅,经常馈送和珅钱财、礼物。乾隆晚年,他曾一次送给和珅20万两白银。嘉庆元年(1976年)二月,和珅妻子病故,他又送去白银20万两,和珅意嫌太少,“欲令伊增至40万,是以未收”。看来和珅已看透了徵瑞心理,把他作为自己财源的一个大户。

湛露,福长安的小舅子。此人年纪很轻,学识浅薄,连满语也不大会说,却当上了广信府知府。在考核官吏政绩的“京察”时,和珅为了表示“瞻徇之意”,把他“保送一等”。为此,曾受到乾隆斥责。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文武大员向和珅献媚取宠、卑躬屈膝,有的人竟恬不知耻地称和珅为老师,如孙士毅、孙绶、蒋赐棨、秦承恩、胡长龄、郑源□和汪滋畹等人。

培植亲信,拉帮结派,和珅打造了一个气势庞大的强力集团。以此为依托,和珅势力伸向各个部门,各个省市,把根扎在下面,打牢了自己的官场基础。

3.抓住机遇,勇攀高门

人做事不可能具备百分之百的条件,所不同的是有人飞黄腾达,有人平淡无奇,还有的人永坠谷底。这主要是缘于有些人善于抓住机遇,为自己创造好多条件。就说和珅,不就是寻找机遇而使乾隆帝把他一生中最疼爱的十公主许给和珅长子,赐和珅长子名丰绅殷德,而勇攀上了皇门吗?

和珅从云南回来,特意带回几样好玩的东西,一对鹦鹉,一对孔雀,一只温顺的金巴狗,他是要把这些东西送给十公主。他每次出门回来,是绝不忘记给公主带些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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