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于烈声音不轻不重。
陆婷婷倒是满心高兴:“想见我了?我在海边跑外景呢?你来看我吗?”今天外景是拍几组异国海滩照,陆婷婷很希望于烈能看看自己不同风格的造型。
“我很快就到,你不要走开。”于烈声音里依然听不出什么来,陆婷婷却更高兴,以为于烈心里还想着她,毕竟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呢。
海边,晴空下几多白云,很遥远的地方几处海鸥飞翔。
陆婷婷穿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裙子,坐在一块礁石上,任还鞥吹乱长发,周围几个摄影师拿着摄像机从不同的角度捕捉刹那的美丽,陆婷婷不断的搔首弄姿。
于烈缓缓的走过来,陆婷婷看见了,连忙叫摄像师停止拍照,这几个摄像师也在杂志电视上看到过于烈,陆婷婷和于烈的花边新闻都是知道的,所以都很识趣的走到一边去。
陆婷婷小鸟依人的扑向于烈。
陆婷婷跑到于烈身前,本以为于烈会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想到于烈冷着一张脸,陆婷婷深知于烈的性情,看到这张冷脸,就知道准没好事。
陆婷婷本来笑靥如花,看到于烈的脸色时,笑容就僵在脸上。
“于大少,怎么今天这么闲,也是,每天应酬那么多,有时间了不如到海边看看碧海蓝天,性情也好。”陆婷婷巴结着没话找话说。
于烈不和她啰嗦,一个字也不想啰嗦,直接说道:“从此刻起,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于烈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自由一种威严,对陆婷婷来说每一个字却像一个炸雷响在头顶上。
“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我哪里得罪你了?”陆婷婷吓得嘴唇发白。
“你自己做的好事还用我说吗?”于烈盯着她,陆婷婷被他看得犹如万箭穿心。
“我没做什么啊?不管有什么事,你也要说明白啊,就是让我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陆婷婷都快哭了。
“昨晚在邱氏宴会上,你是不是给了一个做侍者的小女孩很多钱?”于烈冷冷的问。
“我——”陆婷婷略一迟疑“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你买通那小丫头,在酒里面下了药,你倒真是费尽心思了。”于烈咬着牙一字一顿。
陆婷婷却一头雾水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我没做什么啊,那时邱超然托我给那小丫头钱。”
于烈冷笑:“邱超然怎么会托你给别人钱?”
陆婷婷也不明白:“我怎么知道,真的是邱超然叫我给的,说昨晚宴会邱家佣人不够用,就从酒店里请了几个来,那小女孩子就是,邱超然托我把酬劳给那个小女孩子。”
于烈依然冷笑:“这种事自然有邱家的管家去做,邱超然怎么会亲自托你来做,你编瞎话也太离谱了。”
陆婷婷急的快哭了:“烈,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对你说谎的。”
于烈不再和她废话,直接最后通牒:“总之我不想再看见你,你最好给我消失的无影无踪,否则,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于烈也不要再多看陆婷婷一眼,说完就转身而去。
陆婷婷呆呆的立在那里,那几个摄影师见于烈走了,都走过来要继续拍照,陆婷婷这才缓过神来,急促促的说:“对不起,诸位,我有事先走了。”
于烈的性子陆婷婷自然知道的彻彻底底,托词有事先走,但这一走倒是真的没了踪影,城里有名的模特名人就这样消失了,坊间有很多小道消息做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但是没有人再看见过陆婷婷。
于烈对陆婷婷的消失无事人一般,后来有不识相的小报记者问于烈陆婷婷这位昔日红颜的去向,于烈面不变色,淡淡的说:“以后如果我哪天有兴趣做了私家侦探,自会打探出来告诉你的。”
那天,于烈离开海边后,心里总是记挂着阿离,打电话过去问:“现在都黄昏了,你饿了一天了,出来吃点东西好不好,知道你喜欢清静,喜欢哪家餐厅,告诉我,我叫他们清场。”
“我不想吃什么,只想好好睡一觉,不要打扰我了。”阿离有气无力的说。
于烈听她的声音口气很是让人怜惜,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由着她去睡觉,自己打电话给张嫂,叫她亲手摘干净燕窝,熬了粥,明天早上他过去取,张嫂连忙答应着。
阿离回答于烈电话的时候,天色黄昏阴晴不定,刚刚挂了电话就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没有打雷没有闪电,雨夜不大,就那么默默无声的下着。
阿离正趴在教父书房的一张木质长椅上,哭累了,在那里发呆。
窗子开着,白天暑气散了,一阵阵略带清凉的风吹进来,教父坐在窗下的一张梨花木椅子上,双目微闭,面目祥和。
“你要放弃了吗?”还是教父先开了口。
阿离只是不说话,头埋在胳膊里,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没有回头路了。”
教父点点头,似是有点赞赏,也似有点怜惜:“路太多,你会迷路的,眼前只剩下一条路,走下去才能专心,这样你才会成熟。”
阿离忽然坐起来,看着教父:“教父,有个问题问您。”
教父也看着阿离,等她提问。
可是阿离又踌躇起来,好半天下定了决心似的才问出口:“男人是否真的在乎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结婚以前有别的男人?”
其实阿离原本想问的是,常洛是否会在乎她和于烈有过那么亲密的行为,阿离对教父没有任何的隐瞒,已经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教父,教父不劝,也不发表意见,只由着阿离痛苦发泄够了,才和她说话。
教父当然明白阿离话中的意思,默然片刻,看向窗外,天色渐黑,“刚才你也说,没有回头路了,只管往前走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阿离本来不哭了,听了这话,不由得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又痛哭起来。
等再次哭够了,阿离打开书房门去卫生间洗脸,正巧黄妈过来,看见阿离吓了一跳,忙拉住阿离问:“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来的时候虽然精神不好,可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就哭的眼睛都肿了啊?”
自幼阿离和黄妈虽然亲,但是心里的事情从来只和教父说,黄妈不过是饮食起居照顾阿离,所以很多事黄妈不知道,阿离也不愿意告诉她,现在见黄妈问,便支吾道:“谁哭了,人家刚刚在书房看悲剧电影来着,已经看完了,没事了。”
黄妈看着阿离洗脸,说:“你以为我老糊涂啊,就编瞎话哄我玩吧,我也知道你什么事都只和书房里那位说,我问了你也白问,只希望你以后能快快乐乐的就好,虽然我是佣人你是小主人,但从小我拿你当自己女儿似的看待,总盼着你早点结婚了,就有人一辈子照顾你了。”
阿离听着黄妈的话,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来,眼泪又忍不住扑簌簌的往下落,再听黄妈说什么盼着她早点结婚,想起常洛,心里更是难过的说不出来。
黄妈做了阿离平时喜欢吃的菜式,阿离没有心思吃东西,深夜的时候雨停了,依然回自己家里去。
虽然夜里下了雨,第二天依然是大晴天,阿离夜里睡不着,天快亮的时候才迷糊着睡去,醒来的时候不知道几点钟,窗帘没有拉严实,强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里射进来,亮的刺眼。
阿离起来洗澡,不是不干净,也不是夏天容易出汗,而是总觉得身上有于烈的痕迹,很脏。
一把拉开窗帘,站在床边,隔着窗户也能感受到强烈的阳光光线照射,正巧看到李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去,正在路上招手叫计程车,肯定又是去逛街。
阿离坐在窗下的小桌边,手托着腮又发呆,敲门声传来。
无精打采的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于烈,手里抱着两个保温壶。
阿离见是他,本想关门,想了想,最终没有关门,回身躺倒床上。
于烈走进来,关上门,把保温壶放在桌上,又从厨房拿出两个碗,把每个保温壶里的东西都倒出一碗来,都端到床边。
“叫张嫂熬得燕窝粥,熬了一夜呢,就是不知道你喜欢甜的还是咸的,所以两样都弄了,好歹吃一点,不然胃怎么受得了。”于烈蹲在床边轻声细语的说。
阿离翻身面向墙躺着,不理他。
于烈依然小心赔笑:“我知道我惹你生气了,要打要骂都随你,只别这样不理我就好,就是生我的气,也要吃点东西啊,不然哪有力气生气呢,你说是不是?”
阿离仍然不搭理他。
于烈又看室内很热,虽然开着风扇,外面的热气还是不管的涌进屋里来,阿离额头微微一些汗珠,于烈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张纸巾小心的帮阿离擦汗.
“这地方不适合你住,会中暑的,搬到海边别墅去吧,好不好?”于烈看阿离还是没反应,又说“就你自己住,家务有佣人做,你不叫我我绝不打扰你,你叫我我马上就到。”
阿离也正想着,于烈这样经常跑来这里,早晚会被李凤和常洛知道的,搬家是必须的,但是绝不会按照于烈说的搬去什么海边别墅那里。
阿离猛地坐起身来,看着于烈:“你是要金屋藏娇还是要把我当做金丝雀养着?”
于烈眼中一丝不忍,他怎么会把阿离当做那群莺莺燕燕,“阿离,你这样说,让我很心痛。”
阿离站起身来收拾自己的衣服,于烈问她:“做什么?要出门旅行吗?”
阿离回答:“搬家。”
“先喝点燕窝粥,好不好?”于烈口气已经是恳求了。
阿离睁眼也不看他,进厨房自己熬米粥吃。
于烈见阿离肯吃东西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阿离搬家只是几件简单的衣服,因为如果要搬家具,尤其是那张大摇椅,街坊邻居难免会看见,阿离的打算是,不告诉常洛自己搬家了,当常洛来的时候,她还是住在这里,为的是让于烈以后找她不会再来这里找。
阿离找的房子里这里很远,在市中心一带,一幢三十层公寓楼的第十一层,租金不便宜,里面家具都是全的,搬进去就能照常生活。窗外不远就是马路,路上车来车往,半夜里也有引擎声,于烈本来嫌这里吵,阿离说他:“我们穷人住有空调的房子已经是享受了,比不了你们豪门,你要是看不上我这穷丫头的生活环境,就请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