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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秋雨,你感觉怎么样?”失魂落魄地迷惘而行,不知不觉间便已到了“香雨阁”,张若青轻步走到床榻前,凝视着她平静绝丽的睡颜,轻声问道!!

“嘤咛!”霖雨翻了个身,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好像有人在喊她,那人的眼中是那么惆怅,那么伤感,让她看了都心有不忍,她茫茫然地伸出手,想要安慰他,可被那人一把握住了柔夷!一股温热从手心传进梦里,是那么地真实!!使她缓缓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咦?怎么是你?”待她看清了来人,不禁爬坐了起来!!

张若青一怔,下意识地放开了霖雨的手,故作镇定道,“你喝了解药了,感觉如何?”

霖雨没有注意到若青僵硬的表情与语气,回道,“小叔说这只是一般的解毒药,要知道如何配制正确的解药必须要知道是用哪十五种毒草制成的‘昙花一现’,小叔正为这个愁呢!”

“小叔?你是说若云?”张若青撩袍坐于床边,轻道,“呵呵!或许只有你才会这么喊他!”

“对了!说起这个,你……!”霖雨用手一指张若青,严肃道,“你……为什么不来照顾我?却要让小叔没日没夜地留守?你对得起秋……我吗?”差点又说漏嘴了!!

“我……我天天都来看你的!”张若青尴尬道。

“哼!少来了!你……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秋雨,你别多想,只是你受伤醒来后一见到我就怕得要命,所以……!”

“怕得要命?”啊啊啊!!原来在她回到现代时,真正的林秋雨也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一定要弄清楚,否则还不像《尼罗河女儿》一样啦!而且,每次都还让她遇到不测,唉!她真倒霉啊!!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让小叔亲自来照顾我,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霖雨继续指责道,她心里感觉酸酸的!不行,一定要找他算算帐!!

“秋雨,你觉得若云人怎么样?”张若青没有直接回答霖雨的问题,而是突然话锋一转。

“人?你干吗这么问?”霖雨斜眼望着他,别把她当作是内敛的小家碧玉,以她的经验,这个问题可不能轻易回答的!!

“难道他不好吗?可是,秋雨……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若云吗?”张若青表面冷道,可心里却仿若被插了一刀,鲜血直流!!

他问了,他还是问了,他忍不住心中的煎熬,终是问出口了!!秋雨会怎么回答呢?

“你……说什么?”霖雨惊讶地喊道!!

她……秋雨……喜欢张若云?那……张若云方才对她所言句句属实,林秋雨真的与张若云两情相悦??那她怎么办?她嫁的不是若青吗??天哪!好复杂的三角关系!!那她怎么办?她好不容易才有点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开始承认张若青是她的夫君,难道……?可,万一有一天,她回到了现代,那个林秋雨再次回归时,若让她被迫与张若青在一起,岂不是作茧自缚,让她更痛苦!!

霖雨沉默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古代沉默,张若青发现了她的安静,忽然问道,“你怎么啦?”

“若青,那你呢?你爱我吗?”霖雨也是第一次喊他“若青”,她正用一种期待又夹杂着复杂情绪的眼睛看着张若青,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

爱吗?他不确定,或许原来是爱的,但自从听了若云的话后,他不得不重新思量他对秋雨的感情!!他爱的到底是林秋雨这个人,还是她改变后的性格?

不爱吗?怎么可能?若不爱,那他此刻的心痛又说明了什么?

“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还有些事先回去啦!”张若青轻叹一句,说完便起身欲走!!

霖雨没有拦他,也没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走出“香雨阁”,再回身把房门带上,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柔,那么仔细,生怕会吓着她似的!!他最后的眼神有点空洞,有些茫然……

他会深夜来看她,就说明他已知晓秋雨的改变,小叔一定全盘托出了!!可就她看来,他没有欢喜,相反倒多出了许多忧愁聚拢在他的眉心,化不开,剪不断!!

霖雨轻笑,“没有回答吗?那是代表默认还是……?”她侧躺下来,闭上双眼,闻着屋内残留的一点磬竹之香,辗转反侧!!

若前一次的到来是一次契机,她毫无心绪,只有好奇与兴趣的话,那么这一次的回归,她多少明白了许多!!首先,是林秋雨这个女人!原来她并非如她所想是个贪生怕死,胆小无能的庸人,而是由于一时间受了太大的打击而心灰意冷,才会对世间万物充满恐惧!再来,便是小叔若云,原本以为他是第三者,插足到其大哥的婚姻中,却不曾想这第三者竟是张若青;还有,便是她在苏杭遇袭一事,其中定有蹊跷,只是谁人也不肯对她吐露真言,这来来去去一过往,她倒晕头转向,辨不清方向啦!!

霖雨睁着眼又翻了个身,原来前一个多月的相处并没有让彼此走入到对方的心中,只是让彼此认识了对方,记住了对方,仅此而已。若说爱,谈何容易?一切都才刚刚开始啊……

数日后

“张郎?”萧玉婷婷婷玉立在书房的门口,手里拿了一沓本册,轻唤了声。

“哦,玉婷啊,进来吧!”张若青头也没抬地道。

萧玉婷微微笑着,莲步轻移至书案边,把一堆本册轻轻放在案上,道,“这是各地送上来的账本,你先过目!!”

“嗯!好!我知道了!!”张若青这才抬起头,冷道,“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能为张郎分忧,我很欢喜!”萧玉婷双颊绯红,眼带秋波,羞涩道。

张若青稍稍一愣,一笑置之,继续埋头整理账册,这时,一个丫环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进来,把一碗羹汤递给了萧玉婷。

萧玉婷一摆手让丫头出去,端着羹汤走到张若青身边,温柔道,“张郎,这是我亲手熬的莲子羹,清热解火,又补身体,你就歇一下,先喝了它!”她手一伸,把碗放于若青的嘴边。

张若青无奈,只得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莲子羹,舀了一勺……

“张郎,听说秋雨姐姐醒了,是吗?”萧玉婷眼眸一转,故作无意道。

张若青脸色一变,问,“你……问这个干吗?”

“我也是关心姐姐啊!!要是醒了,我得去看看她才行!!”

“哦!是啊!她醒了!!”张若青喝完了莲子羹,把玉碗一放,凝视着萧玉婷道,“玉婷,你来青云山庄算来已有两年多了吧!!”

萧玉婷一呆,心下开始捉摸他问这话的用意,答道,“是啊!张郎怎会有此一问?”

张若青静默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说出口,这情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怎一个“愁”字了得??算了,冥冥中上天自有安排,他又何必庸人自扰?想要改变现状,也唯有如此了!!他似乎下定了决心,深深地望着萧玉婷的眼睛道,“玉婷,等这个夏天过去,你我便定亲吧!!给你一个名分!”

一时间,书房内一片寂静,萧玉婷不敢置信地看着张若青,眼中写满了惊异与欣喜!!这句话如一道平地惊雷划开她的心湖,激起层层千浪,令她激动万分。

两年了,她无怨无悔地为他死心塌地,任劳任怨,枉顾别人的非议,忍下千万的泪水,今日终得善果,他要娶她了!!若青终没有忘记她的好啊!!

突然,萧玉婷心口一酸,竟哭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她美艳的脸庞,一颗颗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泪子滴落在书案上!

张若青惊呆了,他从未看到如此失态的萧玉婷,他想,或许自己真亏待了她!!他缓缓地站起身,举手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叹息道,“看来,我还是委屈你了!!”

“不!”萧玉婷猛然喊道,“只要你对我好,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只要你明白我的心意,我便知足啦!!”

听了这番话语,张若青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不禁软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绕过萧玉婷的头顶,一把抱住了她……“秋雨!!别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只要你明白我深爱着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便就够了!!”心仿佛被刺痛着,一股深深的无奈从心底油然而生,他不能辜负了怀里的佳人,于是不得不再次放弃了他深爱的秋雨啊!!

房内,正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一个激动,一个无奈,谁也没有注意到窗外那一抹一闪即逝的人影,消失得是那般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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