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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凤儿道:“那么我在梁小姐的闺阁内等待你的消息。你速去速回。”

王君琦一边赶往谢无珍的住处,一边盘算着如何措词阻止他。途中正遇秋古长,便道:“秋师兄,可见到我谢大哥人在何处?”

秋古长道:“谢少侠得知陆贼未死独尊教重生的消息,马上回了自己房中。我见他一脸的煞气,别提有多怕人。”

王君琦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他会收拾行装下山找陆海群算账。这怎么得了!”

秋古长道:“师父已经去阻止了。”

王君琦道:“那就好,有师父出面,事情就好办得多了。我总得去安慰他一番。”

来到谢无珍门前。只听里面传来梁宝山的怒吼:“混帐东西!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当真被鬼迷了心窃!与其看着你下山送死,不如现在我一掌毙了你,让你死在我的掌下!”

王君琦听得心下一惊,退在窗下。窗子未关,向室中看去。谢无珍伏在地上,梁宝山道:“你去送死不要紧,谢三弟大仇不但不得报,就连谢家香火也在你手中断送,你爹娘在九泉之下如何得以瞑目!陆海群如果是你想象中那么容易对付的人物,我便不会倾天下武林之力来对付他!报仇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不可再有私自下山寻仇的念头!你这份冲动劲儿到是与王君琦有几分相像,一定是他带坏了你!”

谢无珍道:“弟子知道错了。”

王君琦见不到他的面孔,听其声也知他悲痛至极。梁宝山道:“做事如此冲动不顾后果,能成什么大事!我如何能够放心将重任交托给你们?武林将面临一场空前浩劫,应当以天下安危为重,不能一心只想着自己的私人恩怨。否则三剑圣将后继无人!”

梁宝山满腹悲怆,谢无珍更是痛不欲生。但他没有泪,他母亲教导过他,身为男儿背负血海深仇,他只能流血。向前跪爬半步:“梁伯伯对不起,侄儿让你担心了。请您责罚我吧!”

梁宝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道:“孩子,起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母亲报仇之心与你较之如何?她能等,将你养大成人。她希望你去报仇,但她可不希望你有何差错,送掉性命。否则她就不会煞费苦心地,用生命来激励你报仇的意志。”

王君琦听到这里,蹲下来坐在地上,思考片刻便去寻凤儿。

凤儿见王君琦满腹心事的样子,道:“不是去劝说谢大哥吗?你自己怎么变得无精打采起来?是被师父教训了?”

王君琦抬头看看凤儿,凤儿道:“我是开玩笑的。什么事不开心?”

王君琦道:“开心,当然开心。凤儿我们再也不要分离,一起离开采云山好不好?”

凤儿道:“你在说什么?继承剑圣依钵是你的梦想,你不说也看得出来,你很介意自己是剑面圣的后人。难道你要放弃了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改变了主意。”

王君琦道:“谢大哥自幼受高人指点,剑术更是造诣非凡。我有什么资格与大哥相比?与其在人前丢人现眼,不如现在不声不响地退出。”

凤儿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心话,道:“原来你也会怕输,怕丢面子!”

王君琦道:“凤儿,大哥背负血海深仇,我这个做兄弟的什么也帮不上,只有退出助他成为三剑圣传人,我想要的已经有了。能得佳人相伴相随,此刻不去呤风弄月,岂不浪费了这良辰美景!”

天山派长者不知从何处钻出头来叫道:“喂!喂!喂!小子!我与七煞神君已经在人圣面前大大地保举你,剑圣绝学已是囊中之物,到嘴的鸭子你怎么能说放就放?你脑子没有毛病吧!”

王君琦道:“老头儿!我今天心情不好,你一把年纪还跑到年轻人背后偷听人家的缠绵情话,真是不知说你什么好。”

“缠绵情话!真是冠冕堂皇!如果这也算是情话,我老人家可是这么大岁数白活了。”老者申辩着。

王君琦道:“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老头儿道:“想找你喝酒。但不想走这左弯右曲的道路,就飞檐走壁的这么飞过来,飞过去,一下看到了美丽的凤姑娘,我想这么晚她还没有休息,一定是在等她的情郎。所以就躲了起来,看看你们有没有过分越礼的举动。”

原来他早就藏在这里了。王君琦听后又想哭又想笑道:“你这个人还真是过分!”

天山派长者道:“没关系,就算有,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王君琦道:“这么说我与凤儿要私奔的事也被你听到了?”

老头儿一愣,“什么?你说私奔?梁大侠不是……你要好好想清楚,有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而争得头破血流!你就这么轻言放弃了?”

王君琦道:“不用考虑了,我去意已决。请师祖明日代为转告恩师,就说王君琦不喜门规约束,要与凤儿双宿双栖,去过神仙般逍遥自在的生活去了。他日采云山有变,只需片纸相召,纵然我身在千里之外,也一定赶回。今日事出无奈,只有不告而别,还请他老人家莫怪。”

天山派长者道:“本来是想向你讨杯酒喝,顺便也为你庆祝一下。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事,天下的大傻瓜可能非你莫属了。真的想清楚了吗?可不要追悔莫及!凤姑娘你不劝劝他吗?”

凤儿带着笑意道:“只要是他的决定我都喜欢,为什么要阻止?”

天山派长者心道:“你与曹湘还真是天差地别。不用说是贪图名利的曹湘,就算是一般女子也不会这么做!”王君琦呼啸一声召来蓝儿,与凤儿共骑,打马绝尘而去。

王君琦与凤儿连夜下了采云山,他们怕第二日师父知道后会派人追来,所以踏着月色赶路,没敢休息。红云不敢多言,只是默默跟在后面。少主的坐骑飞驰的太快,她得小心跟随,不然非跟丢了不可。

转眼间又进了一座小镇,王君琦道:“凤儿一定累了吧?我想这个距离他们一时也追不上,还是找家客栈休息吧。”

凤儿点头赞成。正当街而行收寻住处时,一人自赌坊跳出,在街上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大叫:“发财了!发财了!我发财了!发财了!吉星高照,财运亨通!白花花的银子滚滚来!”王君琦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但是这里距采云山很远,不可能再在这里遇到同门师兄弟。

正疑惑间这个人已经先认出了他:“王师弟!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去哪儿?”

王君琦也认出了他:“这不是赌鬼殷师兄吗?我与凤儿私奔,没想到刚离开采云山就在这里遇到了你!师兄要是阻止,还是等师父下了命令你再来抓我回去吧。同门一场,这个人情你一定得卖。”

“我有没有听错?私奔!”殷子兴瞪大双目,还没明白他又要搞什么明堂。

王君琦道:“师兄真是死性不改,乘山上忙乱之机,又下山来赌钱是不是?”

殷子兴心虚地道:“今天就算你没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你。大路通天,我们各走一边。已经这个时候了,我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去,后会有期,祝你们好运!”他迈了两步突然想到一事,又退了回来,问道:“近日的剑圣传人选举,师弟不打算试试吗?”

王君琦道:“我于剑术不及任何一位师兄,胜算极微还是算了吧。”

殷子兴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么告辞了。”言罢展起轻功向采云山方向飞奔而去。

王君琦在他背后道:“我也祝师兄好运!千万别被师父捉到!”转回头来对凤儿道:“希望他能够安全地回到山上而不被发现。”

凤儿难为情地道:“你不要总把私奔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嘛!多难为情呀!”王君琦看着她娇羞可人儿模样,心底又泛起一丝怜惜。

连日来采云山上的警备有增无减,殷子兴仗着地形熟识,几经周转绕过明岗暗哨,好不容易才回到山上。正暗自庆幸没有被发现时,却见一道白色身影从师父书房中破窗而出,继而窜上房顶。心下一惊,喝道:“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梁宝山在书房大喝:“畜牲!”却不见师父追出来。

没有多想,提气跟上屋顶,大喝一声:“抓刺客!”紧随其后,喝道:“何方小贼!胆敢在采云山撒野!还不快束手就擒!”那人只顾逃命,并不搭话,突觉脑后风声不善,正是殷子兴挥剑斩来。此人侧身相避,殷子兴与此人正面相视,不由得冲口而出:“王君琦!”一愣的功夫,那人撒足狂奔,殷子兴又叫:“大胆贼人哪里逃!”那人不敢恋战,对采云山地形到是极熟。三窜两窜落下屋顶不见了踪迹。

殷子兴暗道:“此人一身白衣居然还能潜入师父书房内。即便是王君琦本人也未必能够来去自如!”正四处寻人时李昌生不知从何处现身。殷子兴道:“李师弟,有没有见到白衣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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