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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波光匪影(2)

那是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汉子,个子应该在一米八以上,上身袒露着,胳膊上的肌肉一疙瘩一块,看着就那么结实。最让海燕发怵的就是他那双眼睛,目光像两道闪电,又像两把利剑,看到他的目光,立刻就会感到心里发凉,凉得浑身哆嗦。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但他从海盗的里把她救了出来,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想做什么?她不知道。她也不敢问,只能走一步说一步。

快艇在大海里飞驰了一个多小时,眼前出现了一座岛屿。闪电飞龙熄火靠岸,背着枪先跳到岸上,用土语对海燕说:“上来吧。”说着,便把黑亮的大和伸向了海燕。海燕犹豫一下,还是慢慢站了起来,拉住了他的手。

两个人来到岸上,踩着碎石,拔着树丛,不大一会便来到了一片软为开阔的地方。那里有几顶帐篷,帐篷外面堆放着垃圾。闪电飞龙带着海燕进了一顶帐篷,用脚踢着地上的杂物,腾出一片地方,用手一指,对海燕说:“坐吧。”

海燕坐下,两手抱着腿,头埋在两腿中间,一动不敢动。闪电飞龙在帐篷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几盒罐头和一壶水递给海燕:“哎,吃点东西吧,你累了吧,吃完了可以睡一会儿,那边有地铺。”

海燕还真是饿了。她抬头看看外面的天,已经将近黄昏了。她出来一天了,还一点东西没吃呢。海燕也顾不得自己将来命运如何了,先填饱肚子再说。她打开罐头,狠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闪电飞龙坐在海燕一米多远的地方,也大口大口地吃着罐头。吃完了,他仰面躺在了地铺上,说:“你不要乱走,这岛上有毒蛇,很危险的。”说完,就抱着枪,打起了细微的呼噜。海燕一直看着他,感觉他真的睡实了,才慢慢站起来。她向外望望,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升上了天空。她慢慢退出帐篷,轻手轻脚地向岸边走去。

海燕想逃跑了。她无法断定闪电飞龙是好人还是坏人,但他手里有枪,又住在和海盗一样的帐篷里,她觉得他八成不是好人,所以还是趁他睡觉逃走的好。

海燕借着月光摸索着来到了小岛岸边,找到了闪电飞龙停在那里的快艇。海燕爬上快艇,才知道自己不会开那玩艺。怎么办?这个小岛离自己的家到底有多远,她不知道,游泳游回去肯定是不现实的,冒冒险吧。海燕坐在驾驶舱里,胡乱鼓捣起了发动机。“突突突……”,发动机居然被她弄着了。又一翻乱拔乱弄,快艇“嘟--”地一声蹿了出去,擦着岸边“叮咣”乱撞。海燕拼命摆弄着方向盘,快艇总算离开了岸边,蹿进了大海。可海燕控制不好方向,快艇一直在海面上转圈儿。

就在这时,岸上有人高喊:“快熄火,那样很危险!”海燕回头一看,见闪电飞龙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岸边,手里提着枪正向她挥手。她哪里肯听,又拼拿地转起了方向盘。

“通--”闪电飞龙跳到了海里,向快艇游了过来。海燕着急了,一阵乱弄,想让快艇走开,甩掉闪电飞龙。不知弄到了哪里,快艇“突突”两声,熄火了。海燕急哭了,用拳头捶打着方向盘:“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

闪电飞龙游了过来,爬到快艇上,把海燕从驾驶舱提到后面,自己坐驾驶舱里,扭头瞪了一眼海燕:“你这样乱开,不怕撞到暗礁上撞死吗?”说着,打火加速,快艇箭一样驶了出去。

没多久,快艇就在海岸线上靠岸了。闪电飞龙往岸上一指:“好了,回家吧,这里应该离你家不远,知道怎么回去吧?”海燕看看岸上,一切都是陌生的,便问:“这是哪里?”闪电飞龙说:“我听你说话好像是这一带的人啊,怎么?不对吗?”海燕说:“我的家在长流河的那边,这是哪里我不知道。”闪电飞龙瞪大了眼睛:“什么?长流河?那还老远呢,你为什么不早说!”

五、患难与共

闪电飞龙正要掉转船头,四下一看,不远处的海面上黑鸦鸦围上来五六只快艇。闪电飞龙说声不好,提起海燕跳下快艇,向岸上奔去。海面上的人叫了起来:“干什么的?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闪电飞龙哪里听那些人的话,拉起海燕绕过几块大石头,钻进了密密的丛林。身后响起了枪声,子弹像流星般从两个人身边、头顶飞过。

闪电飞龙在密林里跑得飞快,海燕被他拽得完全没了力气,呼吸困难,两腿发软,直想坐下歇一会儿。闪电飞龙仍然拽着她,说:“这里不安全,不能歇,坚持一下,很快就安全了。”海燕的身子一个劲地往地上出溜:“不行,我跑不动了。”闪电飞龙一哈腰,把海燕背了起来,蹿蹦跳绕,转眼间就穿过丛林,奔向一块高地。

说是高地,其实就是一座小山。山不算高,但很陡,闪电飞龙拉着藤条攀缘直上,很快就到达了山顶,在一个天然的小山洞前停了下来。闪电飞龙放下海燕,喘了一口气,说:“这里安全了,那些人一时半会儿还追不到这里来。”

海燕坐在一块石头上,喘了老半天气才缓过劲儿来。她看看闪电飞龙,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闪电飞龙看看海燕:“你说呢?”海燕眨睡眼睛:“我看你像好人。”闪电飞龙笑了:“你说是好人就是好人吧,反正我到现在为止还没做过自己认为是坏事的坏事,还没杀过自己认为不该杀的人。”说完,闪电飞龙问:“你呢?为什么落到了海盗手里?”海燕一听,伤心的泪水立刻涌了出来,把阿爸和哥哥无辜被海盗杀害的事说了出来。

闪电飞龙听了,眼里射出了仇恨的目光,狠狠地骂了一声“混蛋”,拳头重得地砸在石头上。海燕擦掉眼泪,看着闪电飞龙:“你到底是哪里人,为什么到了这里?”闪电飞龙看看海燕,说:“我的家离你家不算远,算起来我们还是老乡呢。”说着,他长出了一口气:“我也和你一样,父母也是被强盗杀害的,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强盗,我要把天下的强盗全都消灭干净。”

月光下,闪电飞龙望着远方,显得那么英武彪悍。海燕看得迷住了,她有些喜欢上了这个老乡。她从小就喜欢打战的电影,喜欢电影里的战斗英雄。而她眼前的这个老乡,正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形象。看起来,他的年龄应该比自己大一些,但他是她的偶像,年龄阻止不了她对偶像的崇拜和热爱。

那天晚上,海燕和闪电飞龙说了很多话。她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闪电飞龙,也知道闪电飞龙的真名叫钟华龙,29岁,家住长流河上游,从小跟师父练武,轻功气功、长拳短打什么都练过,长大以后当了兵,当兵以后干了什么,他没说,他说那是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月亮爬到头顶时,钟化龙一指山洞口:“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我想办法把你送回家,这里是我藏身的地方,里面有干草。”海燕问:“你呢?”钟华龙抱着枪,说:“我在外面给你站岗。”少燕含情脉脉地看着钟华龙:“你跟我一起回去吧。”钟华龙摇摇头:“不行,我留在这里还有事儿。”海燕不再说话,也没有进洞,就靠在钟华龙身上,闭上眼睛睡了。

天当破晓时,钟华龙已经用钢盔煮了野蘑菇汤,山洞里罐头和面包,海燕饱饱地吃了一顿。吃完饭,钟华龙站在山头向北一顶,说:“翻过对面的两座山就是长流河了,这里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区,海盗和走私贩毒的武装份子经常出没,走大路很危险,我们只能爬山。”海燕点点头:“阿哥,我跟你走。”钟华龙看看海燕,见她下身还用他的上衣包着,回到洞里拿了一身当地女孩的衣服让海燕换上,自己也换了一身当地山民的衣服。海燕穿上那身衣服,笑了:“哥,你怎么还有女孩子衣服?你在这里有女朋友?”话音里有几分嗔怪。钟华龙一笑:“哪啊,都是从海盗那里拿的,有时候我要化装出去,好了,拿上点吃的,走吧。”

钟华龙话音刚落,半空中突然传来“啾”地一声响,手臂上顿时绽开了一片血花。钟华龙向山下一看,山腰处有人用枪正向山顶瞄准。钟华龙急忙拉着海燕钻进山洞,说:“阿妹,我们恐怕一时走不了了,海盗找到我们了。”

六、虎口脱险

钟华龙和海燕钻进山洞,海燕托住了钟华龙受伤的胳膊:“阿哥,你流了好多血,我给你包扎一下吧,军训的时候我学过包扎。”钟华龙一指洞里的子弹箱:“那里有纱布,拿过来。”海燕去箱子里拿纱布,钟华龙已经用手从胳膊上抠出了子弹,伤口成了一个大窟窿。海燕拿来纱布,要替钟华龙包扎,钟华龙没用她,拿过纱布自己包上,让她躲到洞里面去。海燕摇摇头:“不,我就和你在一起,要死咱们死在一起。”钟华龙哼了一声:“死?咱们可没那么容易死,这些人我还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说着,便让海燕和他一起躲到岩石后面,冲锋枪架在岩石上,眼睛机警地盯着洞外。

钟华龙说,这伙人就是“731”小岛上的海盗,他们在“三不管”地区无恶不作,不知杀了多少人。说着,拿起了刚才射伤他的子弹。看着看着,他瞪大了眼睛:“原来杀害我父母的也是他们!”海燕问:“你怎么知道?”钟华龙让海燕看那颗子弹:“我的父母就是被这种子弹打死的,弹头上刻着“X”符号。”

海燕看着钟华龙冒火的眼睛,点了点头:“阿哥,这些畜牲也是我的仇人,我也要报仇,你还有枪吗?也给我一支。”钟华龙问:“你会打枪吗?”海燕摇摇头,钟华龙苦苦一笑:“不会打要枪干什么?到后面去,枪响或手榴弹爆炸的时候捂住耳朵,张开嘴巴,别震伤了你。”海燕就是不动,要看钟华龙打海盗。

这时,山下几十个海盗已经逼近了山洞,枪声四起,一串串子弹打到岩石上,溅起片片火花。钟华龙把洞里的弹药全部集中到身边,清理了一遍。子弹还有三十多发,手榴弹还有两颗。可外面的海盗四五十,他必须节省子弹。钟华龙趴在岩石后面,凭着洞外子弹飞来的声音,点射还击,一枪一个,海盗吓得不敢露头了,还始往洞口甩手榴弹。钟华龙的掩体很坚固,硝烟散飞,他趁机又报销了几个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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