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觉我的小心脏都快要爆掉了!还好松风雅枝忍住了没让口水继续往下流,拉着我的手进门,转身关好门,一脸谄媚的笑:“这就是我们的老大折原莲在,我们藤谷的女王大人!”
“呦,那你们的国王是不是那个被男人亲了以后就会掉眼泪的校长大人啊?”坐在墨镜少年旁边的那个黑发小帅哥很不屑地看着我。
“你家牙膏很缺乏吗?要不要我送你几支,省得你出门连牙齿都不知道好好地刷一下,口气真冲!”
刚才翘着兰花指的脸皮很厚的少年把话筒放到桌子上,笑眯眯地回头对墨镜少年说:“老大,这只小野猫好可爱哦,哪天如果你不想要的话就丢给我吧,我保证会好好疼爱她的哦。”
说完以后,自顾自地走到我跟前,笑眯眯地伸出手:“小美女你好,我的名字是西园寺静澜。刚才那个是樱井恭生,他说话这么冲的原因嘛,是因为你把他妹妹打得很丑哦,虽然我一直认为她不算是个美女……”
那个叫樱井恭生的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澜你眼光越来越差劲了,连这种女人都会看上,青森那群为你赴汤蹈火的女生都可以从东京一直排到名古屋了吧……”
特地把我叫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啊……“没什么事要说的话我就先走了……”说完这句话,我直接抬脚走人。
那个叫樱井恭生的走过来叉起一条腿挡住我的路:“我们老大叫黑羽凉迹!”
扑通扑通……心跳这次更加剧烈,整个人都害怕得不敢动弹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你要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些数不清的伤口,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上的,我花了两年的时间来缝合住它们的。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你就那么喜欢揭开我的伤疤吗?你要做几次才肯罢休呢?
在我浑身颤抖的时候,少年优雅地摘下墨镜来,露出一双黑曜石般的漂亮眼睛:“亲爱的,好久不见。”
Chapter 8凉迹,我一直知道你的心意,也一直知道你用错了方式。
包厢里依旧放着摇滚乐,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流行。
松风雅枝看见少年的容貌,竟然惊叫了一声。他并没做过多的动作,也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是站起来,说:“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他走过来,在我和松风雅枝面前停住。
我看穿了他的意图,他想握住我的手,我索性把两只手都握成拳头,一拳头打过去。
“别碰我!”
以暴制暴,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是黑羽家教给我的生存之道。还以为我是以前的折原莲在吗?以为我依旧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吗?别小看人了!
他不避也不闪:“你比以前野多了,真好啊。”语毕,他凑到我的面前,我们的距离那么近,近得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他瞳孔里又燃起了火焰,又是熟悉的冷酷的白色,眼底就像覆盖着一整个冬天,雪花盛大得有些骇人。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非常不高兴。不要激怒一个本身脾气就很差劲的人,这不亚于一头失控的野兽。
我给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来,松风雅枝正握着我的另一只手狂掐。
我想了想,拉住松风雅枝的手就使劲往外拖:“哦,那没什么事的话……黑羽凉迹你好,黑羽凉迹再见。”
“折原莲在,别试图激怒我。这些年,你很会逃嘛,连我都没能找到你,在我就要灰心的时候,你却这样出现了,在藤谷和青森都是大名远扬啊。嘛,我也没想到你会这样。”
头也不回,继续往门外拖人:“那又怎样!我现在有家人,可是合法的公民!你想怎样?把我锁回去,继续虐待我?我告诉你,你做梦!”可是就在我迈出门之后,松风雅枝这个贱女人竟然死死地扒住门框,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老大发飙倒记时开始!五,四,三,二……”西园寺静澜笑得特别灿烂,他的‘一’还没数完,黑羽凉迹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黑着脸直接对着我吼过来!
“折原莲在!”
“干嘛!”继续往外拖,以绝对不输给他的气势吼了出来。
他径直走过来,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打横抱起来我来,关门,进屋,然后狠狠地把我扔到沙发上。
“人渣!混蛋!你这个虾米养的!”我揉了揉后脑勺,疼得要死,我不服气,猛地站起来,和他对视:“我跟你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显然最后一句话比前一句更要激怒他,他恶狠狠地看着我,眼睛睁得特别大,瞳孔更加澄澈:“你再说一遍试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亲你?”
我回头看了看包厢里的几人,叉起腰,我吼起来气壮山河:“你敢!”
“我怎么不敢!”利用身高优势,他直接把我推倒进沙发里,我自然是拼尽全力反抗……然后,我的牙齿咬上了他的锁骨。
当!两个人一起疼!
这个臭小子竟然捧起我的脸,在我牙齿还疼着的时候直接亲了上来。
“流氓!禽兽!不要脸!我诅咒你一年来一次大姨妈,一次365天!”
他亲完之后,我狠狠地抹了一把嘴唇,松风雅枝和另外两只美少年全部成石化状态。
黑羽凉迹一边揉着被我打红的右脸,一边傻兮兮地笑出来,沾了大便宜的样子。
我恶狠狠地看着他,心里一阵委屈涌上来。
我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坐在吹着冷空调的车子里,黑羽凉迹握着我的手,他说等到有一天,他要把全世界的甜品都买下来给我吃。
离开他之后我养成了爱吃甜点的习惯,可是他始终不在我身边。
他一直说他喜欢我,实际上,我们从未相爱过。
想到这一点的那一刻,悲伤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我死死的绞住。
从‘好久不见’里出来,抬头看了看天空,一颗星星都没有,真正意义上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羽凉迹趴在我肩膀上,满身酒气,几乎都快要睁不开眼。
活该!不会喝还非要和人家拼酒!
西园寺静澜和樱井恭生被松风雅枝不知道拽去什么地方了,我点上一根烟,真想把黑羽凉迹放倒在地上狠狠地踹上两脚!
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他突然站在了我面前,用手死死的钳制住我的肩膀,眼圈通红。
“你在我最孤独的时候离开我,在我最绝望的时候背叛我……”他紧紧的钳制住我肩膀的手渐渐松开,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睫毛正在微微的颤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可是,为什么这样我还是那么喜欢你……”
我一直都记得他,也一直都明白他的心意。
他也许真的如水树说的那样,是真心喜欢我的。就算他会把凉透了的粥放到我的嘴边,也只是想要讨好我而已。只是,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关心人,所以爱的方式他不会。
爱这种东西他一直都知道,只是用错了方式。
Chapter 9人的记忆就像不能格式化的刻录机,越想忘记,反而越是清晰。
月光像是一张巨大的网,被回忆填补得满满的。我的忧伤在一片朦朦胧胧的迷离中被放大,我看着月亮,它就那样独自挂在裸呈的天空上,温柔的不言不语。
黑羽凉迹像个小孩一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折原莲在,我喜欢你,你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啊……”
哭到一半他停下来,吸了吸鼻子,眼泪越发汹涌:“你凭什么让我喜欢啊……你哪里好了?你哪里都不好!你是全世界最差劲的女人了!你凭什么啊……”
我背着他,与其说背不如说拖更好些。我拖着他朝我家的方向前进,一边拖一边小心翼翼地回头看,生怕碰见黑羽组的人。
现在这种情况,真像很久之前,我还在黑羽家过着悲惨的生活的时候,某一次他拽着我两个人去爬山,他累得要命,不要脸的让我背他回家。
夜色深沉。
我背着他,很艰难地往宅子里走。
虽然很想现在就丢下他自己一个人逃跑,但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被人拐走的可能性会比较大。母爱泛滥了一阵时间,还是无法下决心把他抛在这里。
“少爷,你不要睡啊,会着凉的。你生病的话可是会害死我的!”
他更加用力地抱紧我的脖子:“我才没有睡着,只是累了而已……”
“你好重啊,我也很累的说。”
“莲在……
“什么?”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边,呼出的气息熏得耳根痒痒的。
“叫我的名字呀……”
“少爷。”
“不对不对,不是这个!”他撒娇一样蹭蹭我。
“黑羽凉迹……”
“不对不对,也不是这个啦!叫我的名字!”
“凉迹……”
“恩……”
“凉迹……”
“恩!”
“够了吧?”
使劲地抱住我:“不够,继续,快点啦!”
“凉迹……”
“我喜欢你哦,很喜欢你很喜欢你……”
谁……谁都无法活在回忆里……
我再次抬头看了看现在的夜空,狠狠地吸了口烟,呛得我的眼泪接着就流了下来。其实我也不喜欢抽烟,但是我喜欢闻到烟草的味道。
低下头去看已经睡着的黑羽凉迹,睫毛还是那么长,成心让我嫉妒,脸蛋白净精致得像瓷娃娃……哼,变帅了很多,但是比小时候更加不讨人喜欢。
他像小狗一样拿脸蹭蹭我的脸,模糊的嘟囔了一句,我没听清。凑过耳朵去,总算听见他在说什么。他说:“折原莲在是全世界最丑的女人!是我黑羽凉迹永远的仆人!”
我差点一松手直接把他摔到地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男人,专门挑别人的伤口撒盐!
明明马上就是凌晨,歌舞伎町却还是一番繁华的场面,穿着高跟鞋裸露着光洁脚踝的女人们走来走去,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
走了一会儿,听见一个平时严肃得要死现在对于我来说却像母亲一样温和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回家。”
回头,看见被众女人包围着的折原优一穿着白色的毛衣,裸露着半边肩膀,一脸不悦。
我拖着黑羽凉迹走过去,叉起腰,气壮山河:“你-们-这-群-女-人-全-部-给-我-滚-开!”
立杆见影,人散得很快。
我狠狠地把手上的烟掐掉,问到处乱放电的折原优一:“你怎么来了?”不过也好,现在来了简直就等于我的救命草。
“不是你发短信通知我来的吗?”他一脸愤怒。
发短信?他说的莫非是前天我和青森那群女生火拼最后拼不过了让他来救场的事?
我彻底拉下了脸:“出了门以后别对别人说你是我哥,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那已经是大前天的事了。”
他没理会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挂在我肩膀上正在睡觉的孩子:“怎么回事?”
“哦,我一个朋友把他灌醉了,我打算今天把他带回家,别让爸妈知道……”看着折原优一满脸‘你年纪这么小,怎么能随便带男人回家过夜’的忧郁表情连忙补上,“当然,他跟着你睡。”
路上早就已经没有了路灯和行人,折原优一背着黑羽凉迹,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看不清表情。
回到家,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大家都已经睡下,但是妈妈依旧很细心地为我留着一扇小灯。
我和折原优一的房间都在二楼,上了楼梯之后,两边刚好是我们的房间。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这个夜晚应该和平常的夜晚一样安静。
可悲的就是在折原优一把黑羽凉迹带进房间之后的几分钟,我正打算关灯睡觉,结果折原优一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我正迷茫着,就听见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然后是格子门被拉开的声音。折原优一进来就直接把黑羽凉迹丢在了地上,挑着眉:“他怎么这个德行,看见谁就亲谁……”
正说着,黑羽凉迹软软的攀着折原优一的肩膀站了起来,眼神迷离,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忽闪忽闪,在我和折原优一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只手就直接伸到折原优一的衬衣里面去了……
这一幕吓得我差点被口水呛到……
折原优一黑着脸,把黑羽凉迹那只不老实的手恶狠狠地从他的衬衣里拽出来,一巴掌抽到他脸上。
黑羽凉迹还迷茫着,软绵绵地倒在了地板上。
折原优一在他背上使劲地踩了一下,抬起头来对我说:“今天晚上你看好他,他要是再敢进我的房门,我就把他的这只手砍下来!”语完,狠狠地关上门,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折原优一虽然是个顶好顶好的少年,曾被藤谷的学生评为最没脾气的好男人,但是好脾气不代表没脾气,我知道他说到做到,如果黑羽凉迹还不知死活地去爬去他房间,就算地震来了他也一定要先砍掉他的手然后才选择逃生。
我咽了口吐沫,抱着枕头小心翼翼地坐到黑羽凉迹身边,拿一根手指头戳戳他的脸。他像小猫一样用脸蹭蹭我的手背,孩子似的说着梦话:“我想吃糖,想吃掉折原莲在……”
我学着折原优一的样子挑了挑眉:“你吃原子弹都没人反对你……什么,你想吃掉我?做梦吧,小心我现在一口吞掉你啊少年!”
那晚,我又变成了黑羽大少爷的女仆,伺候他,让他躺在我的床上乖乖地睡觉。
自己则极其悲惨的躺在地板上睡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黑羽组的人把我逮了回去,黑羽凉迹坐在我面前吃点心,吃着吃着他突然无比妩媚地一笑,对着钳制住我的人张开胳膊:“优一,人家要抱抱……”
结果那一晚上噩梦连连。
Chapter 10看的清楚,反而朦胧,越是了解,反而越是惶恐。
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有个东西跑进了我的嘴里,但是甜甜的,凉凉的,还有薄荷的味道,一点都不让人讨厌,就像我最喜欢吃的薄荷冰激凌一样。
我咂咂嘴,结果冰激凌跑了。
等我睁开眼,发现一个十分可悲的事实,那就是黑羽凉迹不见了!
我觉得我太可耻了,因为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奔跑进折原优一的房间,我的第六感竟然告诉我黑羽凉迹昨天又去爬折原优一的床,结果打开门之后,竟然连折原优一都不在房间里。
脑中警铃大作!我丝毫不怀疑折原优一跟着黑羽凉迹私奔去了!
对着楼下喊了一声,没人答应。慢悠悠地跑下去,看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旁边还有一张纸条“爷爷还有爸爸妈妈要去乡下的叔叔家暂住,不在的时间就麻烦优一照顾莲在了”。我看了好半天,觉得这个情况也太诡异了,家里现在空无一人了。
正纳闷着,厕所里突然传来黑羽凉迹的笑声。我皱了皱眉,因为我接着就听见了折原优一的声音。
“黑羽凉迹,你到底出不出去?”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怒气还是无法掩饰。
“太过分了!我和她这么久没见面了,我要看够了才回去!”黑羽凉迹的声音带着笑意,说话像撒娇一样。
“……你有完没完!”虽然只能听见声音,但我依旧可以想象出折原优一因为气愤而扭曲的脸。
“没有,而且人家也很想你嘛,你不要这么急着赶人家走啦……”
“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好好说话!”
“那我就直说了,老头子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知道我永远都不想回去!”
“你那边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对于我这个继承人很不满意,就连老头子都镇不住了,所以才叫我出来找你回去,怎么办?”
“我不回去!那组的人和我早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自从他们联手灭了九宫礼,自从父亲死去,我就再也不想看见那些人了。”
“看样子你还挺喜欢当哥哥的感觉嘛?怎样?有没有恋妹情节?”
“……我恋你老母!”
“……”
接下来都是沉默,还有一些乒乒乓乓的奇怪声音。我认真思索了一下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他说的老头子应该就是黑羽鲤渊这个恐怖的美大叔,黑羽凉迹这次出来是有目的的,那就是他爸让他带折原优一回去,黑羽组是个合并的组织,最大的组织是黑羽,所以才叫黑羽组,但不代表其中没有别的组织,所以折原优一,应该属于另一个组织,而且这个组织在黑羽组中还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还有,折原优一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父亲死了?那现在的父亲是谁?母亲也不是他的母亲吧?
所谓的真相又是什么?
我握紧双手,根本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大声喊着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情况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