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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罗朋和张英结婚五年,称得上是夫敬妇随,恩爱有加。再加上他们那个天真可爱的儿子小宝,一家人真是其乐融融,幸福得连神仙都忌妒。

今年十一是罗朋和张英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两口子商量着要把亲戚朋友都叫来,好好庆祝一下。罗朋搂着张英:“亲爱的,那天我要送你一件最有意义的礼物。”张英戳一下罗朋脑门:“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罗朋问:“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张英呡嘴一笑:“我不告诉你。”罗朋也笑了:“那好,我也不告诉你,到时候看谁的礼物好。”小宝一听,跑了过来,抱住罗朋和张英的腿:“那我呢?你们送我什么礼物?”两个人把小宝架起来:“少不了你的,小皇帝!”

这天下午,罗朋夹着包从外面回来了,脸色很难看。张英一见,迎了上去:“大朋,怎么了?今天买卖不顺呢?”罗朋是搞中介的,靠给别人联系生意挣钱。罗朋把包往茶几上一扔,坐在沙发里呼呼喘粗气。张英坐到罗朋身边:“怎么了吗?你到是说话呀,气成这样。”罗朋突然瞪起了眼睛:“你还问我,你干的好事你不知道?”张英觉得莫名其妙:“我干什么?我今天歇班,一天都没出去。”张英是一名护士,昼夜三班倒。罗朋站了起来:“我说你是装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啊?小宝到底是谁的儿子,你说?”张英一听,火腾就起来了:“你怎么突然问这种话?你疯了?小宝是你儿子呀,能是谁儿子?!”罗朋一脚踢翻了茶几:“好了,你别再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今天我谈的客户正好是你初恋情人那个单位的,他说小宝是那小子的,我说小宝长得不像我呢,原来一直戴着绿帽子,把别人的儿子养了五年!”

张英也蹿了起来,气得眼泪直流:“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我和李明的事我又不是没告诉你,我跟他什么事儿都没有!”罗朋冷笑一声:“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儿都没有能弄出孩子来?我当真不该信你的鬼话!”张英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你,你太不可理愈了!”说着,转身跑回卧室,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张英确实和李明有过一段初恋,也因为一时冲动,有过那么一次,可后来两个人因为脾气不投,经常吵架,就分手了。张英和李明的那一次冲动,她当然没有告诉罗朋。因为她知道,天下的男人都忌讳这个,说出来,罗朋心里永远都会有一块阴影。可是,那一次李明是采取了措施的,她不可能怀孕呀,罗朋怎么说小宝是李明的呢?一定是有人看她和罗朋生活得很幸福,故意在里边挑事儿。可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有对不起罗朋的地方,还是自己让步吧。

张英爬起来,抹了抹眼泪,走出卧室,来到罗朋身边。罗朋还在气头上,正坐在沙发上呼呼抽烟。张英把茶几扶起来,给罗朋倒了一杯茶:“大朋,我对不起你,以前我确实和李明搞过,可自从和你结婚以后,我就一直真心实意地爱着你,绝对没有做过对不志你的事儿,小宝也绝对是你的儿子,你别听别人胡说,好吗?”罗朋“啪”地扔掉烟屁:“好,你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是吧?明天带着小宝跟我去做亲子鉴定,小宝要是我的儿子什么事儿没有,我给你跪下磕头都行,小宝要不是我的儿子,你什么话也别说了,离婚!”张英一听,当时就傻了,可事到如今,不听罗朋的也不行了。

第二天,一家三口来到医院,罗朋从自己头上揪下一根头发,又从小宝头上揪下一根头发,交给了医生。医生拿着头发走后不久,鉴定结果出来了。罗朋和小宝的DNA完全不附,也就是说,两个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张英一见,眼前顿时一黑,身子摇了两摇,晃了两晃,罗朋把她拽住:“你晃什么?这是科学,在铁的事实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张英想哭却哭不出声来,使劲摇着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医生鉴定错了,再鉴定一次!”罗朋友一看:“好,再鉴定十次我都不怕!”说着,又从自己和小宝头上揪下头发交给了医生。医生再次进行鉴定,结果与上次相同。这次,罗朋什么也没说,把鉴定结果往张英脸上一拽,迈步就出了医院。小宝一看,抱住了张英:“妈,爸爸怎么走了?”张英弯下身抱住小宝,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这样捉弄我!”

当天晚上,罗朋把起草好的离婚协议摆到张英面前:“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生活了五年,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能欺负你,离婚之后,房子归你,存款也都归你,签字吧,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张英拿着离婚协议,眼里满是泪水:“大朋,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就要到了,你说要送我一件礼物,难道就是这个吗?”罗朋转过身去,声音有些哽咽:“行,你什么也别说了,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还说什么呀?难道你就忍心让我戴一辈子绿帽子吗?”张英走过去抱住罗朋:“大朋,我是真心爱你呀,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小宝是你的儿子,一定是医院弄错了。”罗朋友紧紧抓住张英的手,突然猛地掰开:“好了,你签字吧!”张英哭着在协议上签了字,身子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第二天,罗朋带上一些简单的东西走了,去哪里,他没有跟张英说。张英还在精神恍呼,好像这一切都发生在梦里。以后几天,张英一直情绪低落,做事丢三落四,有时一想起和罗朋渡过的幸福时光,就会禁不住号淘起来。

这样过了一个月,张英有些支撑不住了,她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又无处找人诉说,不如就此了断自己,勉得无休止地在痛苦中挣扎。于是,张英把小宝送去幼儿园,回家之后,就准备吞下一大瓶安眠药。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张英开门一看,是李明。几年没见,李明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说出话来也不像以前那样刻勃了。李明说:“小英,听说你离婚了,我来看看你。”张英面无表情:“我离不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走吧。”李明没有走,而是走进屋坐到沙发里,一见茶几上的安眠药,李明睁大了眼睛:“小英,你不会是想不开吧?”说着,把安眠药装进了口袋。张英一见,上来就抢:“把东西还给我,我跟你没有关系,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李明抓住张英的手:“怎么跟我没关系?我现在也离婚了,小宝是我们的儿子呀!”张英瞪起了眼睛:“你胡说,小宝不是你的儿子,你给我滚,滚啊!”李明坐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管张英听不听,独自起他和张英分手后的生活。

李明说,他和张英分手后,就和一个小王华的女人结婚了,婚后他一点都不幸福,两个人就呼了四年,却一直没有孩子,在父母的压力下,他和王华离了婚。和王华离婚以后,他又想起了和张英在一起的日子。他觉得张英还是最适合他的,当初是因为自己老惹张英生气,两个人才总是吵架。可张英已经结婚了,他想再想找张英也没有道理了。于是,李明便发誓,要找也要找一个跟张英差不多了。前不久,他听说张英离婚了,离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张英的孩子不是罗朋的。李明觉得机会来了,他想,张英的儿子不是罗朋的,就一定是他的了,如果他和张英能破镜重圆,岂不是一件美事儿?于是,李明就找张英来了。李明最后说:“小英,我们合好吧,你看,小宝是我们的儿子,我们是正经的一家人,重归于好天经地义呀。”张英仍然瞪着眼睛:“你甭想,我好好的一个家让你给拆散了,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说着,便拉起李明推到门外。

张英对李明不友好,可李明却王八吃称砣铁了心,天天都往张英家里跑。跟张英好话说着,还帮张英忙里忙外。时间一长,张英就有点心软了,和李明以前的那点感情,又一点点从心里泛了上来。李明趁热打铁,加强攻势,张英终于顶不住了,重新又投入了李明的情抱。

离十月一日越来越近了,李明说:“小英,我们十一定婚吧,到时候我把亲戚朋友都请来,让他们也跟我一起享受重获幸福的喜悦。”张英微微一笑:“都听你的。”李明抱住张英:“哈,这才是我真正的老婆,我好幸福啊!”

十月一日这天,李明在红旗大饭店定了十几桌,张英穿着婚纱,李明穿着礼服,两个人微笑着招待客人。正忙呼着,张英的一个女朋友跑到张英跟前,小声对张英说:“张姐,罗朋好像疯了,我刚才见他在马路边走,手里抱着一个盒子,我跟他打招呼,他不认识我,嘴里还一个劲地叨咕‘今天好像是个好日子,是个好日子’。”张英一听,把女朋友拉到一边:“他在哪?你带我去。”

张英的女朋友拉着张英出了酒店,打一辆车来到了她看见罗朋的地方。下车之后,果然见罗朋正两眼直勾勾地地桥上走,越走离桥边越近,再走就掉到桥下了,罗朋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张英一见,飞快地跑到罗朋跟前:“大朋,你要干什么?”罗朋回过头,看了一眼张英:“你是谁呀?今天好像是个好日子,我想不起来了,这个我好像要交给谁,我想不起来了。”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张英愣了,罗朋怎么变成了这样?两个月没见,他怎么瘦得不成人样了?连她都认不出来了?难道他真的疯了?张英拿过罗朋手里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闪闪发亮的钻戒。张英打开那封信,见上面写道:

小英,我亲爱的小英,我永远真爱的小英,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认不得你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逼你和我离婚吗?那天我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我脑子里长着一个东西,还没法开刀,因为压迫脑神经,我不久不会得老年痴呆症,以后就会变成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白痴,我不想托累你,所以才故意跟你找事儿,做亲子鉴定时,我从头上拿的不是我的头发,是小区门卫大老刘的头发,我这么做,就是想找借口和你离婚,然后,我又找人告诉已经离婚的李明,说你离婚了,让他来追你,前不久,我听说你和李明好了,还准备在十一定婚,我特为你高兴,你又找到了幸福,我以后就是掉井里,掉河里死了也安心了,这个盒子里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原来是在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是上头的,现在改在你和李明的定婚日上送。小英,我好爱你呀,可我和你有缘无份,今生做个半路夫妻,来事我一定努力,不让自己脑袋里长东西,那样我就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了,小英,别为我担心,要让李明对我们的儿子好,永远不要让他知道这个秘密,你们娘俩的幸福快乐,就是我的幸福快乐。你曾经的爱人,罗朋。

看完那封信,张英抱住罗朋“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大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你有病可以治呀,就是治不好,我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我还给你准备了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呢,那就是我的一颗心啊!”说着,拿出一块手帕,上面有一颗她亲手绣的一颗红心。张英把手帕塞到罗朋红里:“大朋,我们走,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们到医院去治病,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把你的病治好。”罗朋看着张英,嘻嘻傻笑着,挥动着手里的手帕:“今天好像是个好日子,好日子。”张英扶着罗朋走下大桥,感动得女朋友热泪盈眶,多好的一对夫妻呀,将来自己要通用找到一个这样的老公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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