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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两个男人的一根稻草(2)

洪强和袁诗梦从水乡阁告别后去了公司,郑凤山带着人还没走专等他来,洪强一见他却不说猴子的事,见面就问她说:“郑总,您是不是收到过一个礼盒呢?”郑凤山愣了一下,他说:“怎么,那个女孩送我一根稻草原来是你捣的鬼啊?”洪强说:“郑总误会了,不怕您笑话,我爸突然发病也是因为有人送了一根稻草。”

“什么,一根稻草就吓出病了,这至于吗?”郑凤山说完哈哈大笑。

洪强说:“三十年前,深山老林里的袁大肚老人的稻草确实能吓死人的。”

郑凤山的笑顿时僵住了,他定了定神说:“看来你知道的不少,但我问心无愧,咱们今天只说猴子,如果他陈小六拿不出二十万,而你们又不愿意卖我地,我倒有个办法解决。”洪强问是什么办法,郑凤山说:“很简单,让他陈小六给我的猴子披麻戴孝,埋进他陈家祖坟。”洪强气得脸发青,他说:“你郑凤山简直是欺人太甚,你明明知道陈小六是随的母姓,他本来是姓洪的,他的祖坟也是我洪家的祖坟。”郑凤山“哩哩”一笑,他说:“我可不管那么多,他姓什么和我无关,我听你们的消息,明天给我答复。”说完带着手下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第二天洪强去医院看父亲,洪海生告诉他前些日子买进的奶牛新品种运来了,让洪强去收货。洪强急忙去奶牛场,到那一看却傻眼了,只见运来的奶牛出的汗竟然是黑色的,他提了一桶水拔到奶牛身上,发现这些奶牛是“伪造”的,全是用那些老的淘汰掉的奶牛画上颜色,再帮镶了假牙,老奶牛就变成了小奶牛,老品种就变成了新品种。

洪强一时没了主意,想告诉爸又怕他急出病来,正在六神无主时郑凤山突然开车赶到,他说:“其实你爸在买牛时我就知道他遇到了骗子,只不过你们不卖我地让我也没法帮你们,现在我仍然想帮你们,只要把地卖给我,一切都好说”。

洪强没好气地说:“涧边镇的土地那么多,你为什么只和我们洪家过不去呢?”

郑凤山说:“没办法,那块地四通八达,建船厂再好不过了。”洪强说:“我爸说他不会卖地的,就是卖也不会卖给你们郑家。”

郑凤山气得鼻子都歪了,他说:“那你们就赶快回复我的条件,我可等不及了。”

就在洪强为难的时候,陈小六见情况不好竟然跑到外地去了。洪强现在就是想拿钱赔偿也拿不出来,他到医院找父亲商量看能不能把地卖给郑家,谁知洪海生听了却直摇头,他说:“就是卖血我也不会卖那块地的,那块地比我的命都重要。”

洪强心里很急,一急他就说了袁诗梦和他说的话,他还说了袁诗梦的“劝告”,谁知洪海生听了却暴跳如雷,他说:“她袁佳眉还是向着郑凤山啊,我偏不卖地,丢人又不是我一个,让她说去!”

洪强这才知道还真有“秘密”,再问父亲袁佳眉要说什么,洪海生却不告诉他。

父亲不卖地,陈小六又跑了,他又拿不出钱,面对郑凤山的不依不饶之势他咬了咬牙说:“郑凤山,我替陈小六为你的猴子披麻戴孝,我洪家的祖坟你爱埋哪就埋哪!”

郑凤山见洪强答应还真吃了一惊,他的本意只是想得到那块地,并不是要整治洪强,现在他也是骑虎难下了。

郑凤山一开始很犹豫,甚至几次想改变主意,但两天后他突然态度坚定起来,让洪强为他的猴子穿上孝衣,而且把猴子装进了一个大棺材,埋进了洪家祖坟。

这一切洪强都是瞒着洪海生做的,等洪海出了院知道了这些事情后他将洪强大骂一顿,说洪强丢尽了洪家的人。

洪海生骂了洪强也不能解气,打电话给郑凤山让他到涧边镇的库山上去“谈判”,郑凤山也是个汉子,他竟然答应了,而且只身一人去了库山。

洪强天黑了见父亲不在家,正四处寻找时却接到了袁诗梦的电话,让他赶紧去库山。

洪强到了库山月光下见他爸正和郑凤山“决斗”,洪海生几拳就打倒了郑凤山,然后抱来一堆提前准备好的稻草,打算把郑凤山“火化”了。郑凤山却不害怕,他昂着头说:“洪海生,咱俩争斗了一辈子,我今天虽然死在你手上但还是我赢了,我的钱比你多,我的公司比你大,最主要的是袁佳眉是我的妻子,你永远都得不到她!”

洪海生被他说的怒火四起,他说:“你公司再大钱再多又有什么用,我一把火烧死你什么都是空。再说了袁佳眉是你妻子不错,可他不还是给我生了儿子吗?洪强他是我的种,你郑凤山没这个能耐!”

站在石头后的洪强听到这里呆住了,他这才知道袁佳眉竟然是他母亲!

就在洪强无比震惊的时候,洪海生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稻草。

4、悲痛的稻草

洪海生给儿子只讲了他骗黄金的事情,却没有讲他后来所做的地些事情。等他走出大山后不久政策就转变了,也没人再批斗他了。这时他想起袁大肚的话,袁大肚在县城还有一个女儿,洪海生便化名刘大壮找到了袁佳眉。他告诉袁佳眉他见过袁大肚,袁佳眉向他问父亲的状况,洪海生说:“只是能勉强活命。”袁佳眉说:“我父亲住哪里,铺的盖的是什么?”洪海生说:“铺的是稻草,盖的是棉被。”袁佳眉知道父亲走时除了拿走了财宝只拿了一床被子和一捆稻草,这才信了洪海生的话。洪海生清楚袁大肚已到风烛残年肯定不能活着走出深山的,又见袁佳眉漂亮,一心想娶她为妻,谁知郑凤山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更要命的是他还听袁佳眉说郑凤山手里还拿着袁大肚的亲笔信,再加上郑凤山暗中一通挑拔,还有下落不明的黄金,让袁佳眉对他产生了怀疑,最终嫁给了郑凤山。但不久袁佳眉却发现郑凤山并不是真心爱她,袁大肚在去世前除了告诉郑凤山自己的黄金被骗了,他还告诉郑凤山袁佳眉手里也有一些财宝。其实袁大肚不知道,在他潜逃后不久袁佳眉就将这批财宝上缴给政府了,郑凤山见袁佳眉没了财宝,从此对她冷淡下来。二十多年前,袁佳眉偶遇洪海生,她还认为他是刘大壮就和他私奔去了外地,生下了儿子洪强。但有一天洪海生喝醉酒说露了嘴告诉了她实情,她伤心透顶从洪海生那里偷跑出来。因为没地方可去就来找郑凤山,希望和他办离婚手续,然后能分得一间房子居住,这时候洪海生为找袁佳眉也来到了涧边镇,郑凤山与“刘大壮”虽在县城一同“争”过袁佳眉,但因为袁佳眉的巧妙安排他们都只知有其人而从未见过面,现在见了面才发现早就认识,郑凤山小时候很调皮大家一直叫他郑皮猴,所以洪海生并不知道郑凤山原来就是郑皮猴。

郑洪两家自古不合,在涧边镇上争斗百年,结怨甚深,郑家人听说袁佳眉的事情后坚决不同意郑凤山离婚,他们怕袁佳眉离婚后嫁给洪海生,那郑家人可丢尽脸面了,郑凤山没办法,极力挽留住了袁佳眉,而袁佳眉也对洪海生伤透了心,和他彻底断了联系,后来洪海生靠着卖黄金的钱办起了养牛场,而郑凤山也靠着家族实力办起了航运公司,两人始终面和心不和,明星暗里地争斗不止。

这一次洪强为郑家猴子披麻戴孝,且将猴子埋进洪家祖坟,让洪海生感到丢净了脸面,让他在涧边镇再也无法立足,因此气愤难消,一心要将郑凤山烧死了事。

洪强躲在石头后发了一阵呆,见父亲真的要烧死郑凤山他赶紧跑过去扑灭了火,郑凤山一看是洪强他苦笑了一下说:“洪海生,你确实比我强,你有个好儿子,可我却连个女儿也没有,我去医院检查过,我得的是不育症。”

洪海生见洪强救郑凤山他非常生气,怒声骂道:“洪强,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啊,谁让你来这里的。”

洪海生活音未落袁诗梦却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她说:“是我让来的,怎么了,我看到你先抱着稻草上了山,后来郑凤山又开车赶来,我就知道你们要有一番决斗,所以才打电话让洪强来的。”说到这里她用手指了指郑凤山又指了指洪海生说,“你们两个大男人,也都是奔六十的人了,你们一辈子全是为了自己的名利在争斗,你们可知道我佳眉姑的感受吗?”郑凤山一看到袁诗梦他就把头低了下去,洪海生却不服气,他说:“你一个外人懂得什么?”袁诗梦说:“我虽是外人可我却理解佳眉姑的感受,我告诉你洪海生,其实洪强答应郑凤山的条件也是我出的主意,是我让他答应的。”

洪海生气不打一处来,他说:“你凭什么让我儿子答应如此屈辱的条件,让我儿子为一只猴子却披麻戴孝?”

袁诗梦说:“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想卖那块地?”洪海生一瞪眼,他说:“关你什么事?”袁诗梦说:“可我姑说过,那是你留着当作你和我姑的墓地的,你才不肯卖,所以我姑才让我传话让你卖给郑凤山,可你却不听,我姑百年后不会和你一起去那块地的,你骗了她父亲,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但是她却想进你们洪家祖坟,因为她想让洪强有个妈妈,当她听说郑凤山要陈小六为一只猴子披麻戴孝后,她为了化解你们两家的矛盾,当然最主要的也是对你们这两个人死了心,她最终选择上吊自尽了。”

洪海生听了怒吼一声说:“胡说,少在这里骗人!”郑凤山却叹了一口气说:“她没有胡说,这都是真的。”洪强愣了,他说:“我妈,我妈竟然去世了?”袁诗梦说:“我让你为猴子披麻戴孝,还答应你会给你解释的,现在就让郑凤山说说吧。”

郑凤山咬咬嘴唇说:“这事太丢人,我是情愿一死也不想说出去的,其实埋进你洪家的并不是猴子,而是我妻子袁佳眉的尸体,我是按照他的遗愿去做的。她活着时我感觉不到她的重要,等她真的去了,我发现我还是很爱她的,要不就不会答应这事了。”

袁诗梦看了看郑凤山又看了看洪海生,然后说道:“你们两个自以为是的大男人,从来不去为一个女人去考虑,你们只关心自己的名利,让我佳眉姑对你们伤透了心。你们为了财宝连一根稻草都去利用,一旦发现没有了利用的价值,随手就给扔一边去了,我佳眉姑在你们眼里连一根稻草都不如啊!”

洪海生听了突然跪倒,他泪流满面,说“天啊,我都是干了些什么事啊,是我害死了佳眉啊!”

一年多后郑凤山卖掉企业去外地居住了,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洪海生也去了江南一座寺亩,一心吃斋念佛。洪强在洪家祖坟里给母亲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母亲袁佳眉之墓,立碑人:洪强、袁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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