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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圣上有请

东大街十五人中毒,三人死亡,这消息是在京都传来了,京兆尹格外的重视,已经是派人日夜彻查。济世堂的大夫对伤患广开大门,不收银两为百姓治病,这一消息也是在京中传扬开了。而官府这边也是向百姓询问这几日形迹可疑之人,特别是靠近水井的可疑之人。京中是太子脚下,居然会发生这等投毒事件,是让百姓们都义愤填膺,是纷纷要求官府抓到凶手。

叶桑萸是让丽娘帮忙照顾宸儿,她则也是出现在济世堂,这次的事情若是因为她跟宸儿,那么普通百姓就是完全被牵连的,她想医好那些无辜受连累的人。

“师妹,大家都已经无碍了,你不用太过担心。”看叶桑萸眉头紧锁的模样,楚络安慰道。

叶桑萸神色是凝重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让人不惜想要杀那么多人灭口。“师兄,我希望他能早日找到凶手!”叶桑萸说道。

楚络虽然对程玄铮是有成见,但是在这个事情上他还是希望程玄铮能早日结案。“师妹,他会的。”楚络说道,在他离开的那一段时日里,叶桑萸跟沈白觞与程玄铮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楚络是看着叶桑萸忧思的面容,很想为她分担一些,只是,自己能做什么?而叶桑萸看过来的时候,楚络是匆匆别开眼去,心里也是一跳,生怕被看出什么来。

裴素锦是在丫鬟玉柔的陪同下到来,看到济世堂的繁忙模样,似乎有些踌躇。只这七日的药是吃完了,她想着是该过来了。

“叶大夫!”在济世堂伙计的陪同下,裴素锦来到了叶桑萸面前,只看到叶桑萸身边还有个人,便是没有将面纱摘下。

看到裴素锦,叶桑萸才想起这都过去七天了,她便是对楚络开口道:“师兄,你先去忙吧!”

楚络对裴素锦并无兴趣,也没有过问别人私事的习惯,这便也就是退了出去。

“素锦姑娘请坐!”叶桑萸打起精神说道。

“叶大夫,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裴素锦开口问道,在叶桑萸面前坐下。

叶桑萸有些惊讶,难道裴素锦是深居内宅,什么都不知道吗?

不等叶桑萸回答,裴素锦自己开口道:“让叶大夫见笑了,素锦往日都是在家中,且也鲜少去打探外面的事情。因为我这身子,最是费不得心神,也不能大喜大悲,所以……”裴素锦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又是从何得知关于她医术的事情呢?叶桑萸心下疑惑,只是,面对一心求生的裴素锦,她是按捺住心中的不解了。“素锦姑娘还是在家待着好些,在外头有些乱,刚有人丧心病狂般在井水里下毒,让这一带百姓都是中毒,所以这几日医馆就忙了些。”叶桑萸平静解释道。

裴素锦的眼眸中是有震惊的,她极少出门,自然是不清楚这些的。“那……我是不是打扰到叶大夫了?”她有些小心道。

叶桑萸是微微笑了笑,回道:“素锦姑娘多虑了!”叶桑萸是让裴素锦伸出手来,细细查探她的脉象。这头一帖药,只是为了看看裴素锦的身子对这新的药方会不会有不适,从脉象看来,这影响不大,她再是问了裴素锦这七天来是否有不适之感,又是按压了裴素锦不同穴位查看她的感受。叶桑萸是查看的极为细致,对待裴素锦的病,半点都不能马虎。

“素锦姑娘,我会再给你开七天的药,若是方面,明日我便可为你施针,只是医馆终究嘈杂,若是素锦姑娘不嫌麻烦的话,每隔三日的辰时,桑萸前往大将军府为姑娘施针。”叶桑萸开口说道。她心里也有些计量的,裴素锦的身子是不可能痊愈,只若倾心施救,那便是拖上个三五年也是好的,而自己若能结交上神武大将军,总归对自己也是有利的。

“真的!”裴素锦的眼眸中是有些惊喜神色,“要叶大夫亲自前来,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她若来往于京兆府与神武将军府,于暗中想要对宸儿灭口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个忌惮?

“那三日后我派人来医馆接叶大夫。”对裴素锦来说,这自然是极好的。

“不,到京兆府接我即可!”叶桑萸平静回道。

裴素锦跟侍女玉柔的神色都有些诧异,只看叶桑萸神情坦荡,两人都不敢多说什么。

叶桑萸也不多解释,是埋头写下药方,交给玉柔,让其去医馆药铺抓药。

裴素锦是带了银子来的,虽然叶桑萸没有说过诊金这事,但是她想想有人愿意给她治病,又给她开药,怎么能不给钱呢?“叶大夫,这是定金,若是叶大夫能让素锦达成所愿,定重金酬谢。”

叶桑萸不推辞,裴素锦这带过来的银票少说也有千两。“桑萸定会竭尽全力为素锦姑娘医治!”

送走了裴素锦,沈白觞便是掀开门帘进来,他本以为叶桑萸进了京兆府,他是会难以见到,但叶桑萸依旧来医馆坐诊,是让他着实开心的。

“又是那位命薄的贵人?”沈白觞开口问道,语气倒有些轻快。

叶桑萸点了点头,她翻遍古书,对于裴素锦这般的病症,治愈是不可能的,但是再拖个三年五载还是可以的,而且,师兄带回来的药对于护住心脉是有极大的功效的,这让她对医治裴素锦是有更大的把握了。“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叶桑萸问道,她知道沈白觞来医馆的理由就是她,在她没有来医馆的几天,他也是不来的。

沈白觞是因为见到叶桑萸心情才不错的,谁能说他真的有自信能抱得美人归呢,只是,只要叶桑萸没有跟程玄铮重归就好,他就不会放弃。“知道你在忙,我想来帮你!”沈白觞自然而然般说道。

叶桑萸没有让人知道的是,她来医馆,除了因为无辜受连累的病人,还是因为在那熟悉的院子里,只会让她一点点回忆过往,她不想要让旧情淹没理智,更不想面对程玄铮一如昔年般的温柔以待,她怕自己会陷进去。而看到沈白觞,是有些将她从过往拉回的,她微微一笑般道:“只你今日模样,可不像是医馆伙计。”

还能有心思开玩笑,可见她心情也不错!沈白觞便是在叶桑萸对面坐下道:“这医馆现在有三个大夫,桑萸,你也别让自己太辛苦了!”

她辛苦吗?叶桑萸自己知道,她其实一点都不辛苦。“我便是过来看看,午后就不过来了,我要陪着宸儿。”只人在外面,是挂念孩子的,特别是宸儿的嗓子渐渐在恢复,只是,说话还有些吃力的。

那便是这短暂相聚也好,沈白觞其实很想拉着叶桑萸出去,便是去两个人的地方,只是眼下真不是时机。“桑萸,我知道眼下我还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叶桑萸面上微微有些紧张,她下意识般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面对沈白觞的一片真心,她深觉辜负。“沈大哥,谢谢你!”实在是找不到其他的话语,叶桑萸只能苍白地说声谢谢。

沈白觞是不喜欢叶桑萸这么说的,因为把他当成外人,所以才会说谢谢啊!“桑萸,你我之间无需如此。”

这又有人来看诊,沈白觞便只能退了出去,他只是想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为她遮风挡雨,只是,现在看来,自己是那么的无力。看到医馆外京兆府的侍卫,沈白觞是心觉厌恶,程玄铮,这个该死的程玄铮!

这个时候,突然是一队侍卫来到医馆门前,是让医馆伙计们都有些心下一紧的。只那高坐在马上的侍卫首领下了马来却是神色恭敬般开口询问:“我等奉皇上之令前来邀请宁国太子殿下入宫,请问宁国太子沈白觞可在?”

医馆的伙计是有些震惊,这小医馆哪来的宁国太子?而在前堂的楚络听到了,便是诧异般望向沈白觞,这宫里来人,可是沈白觞出了什么事请吗?

沈白觞也是不解,他来赵国是何等的低调,怎么会让赵国皇帝知晓?可是若是知道了他却不见,那便是对赵国不敬,若是此事扩大,也是会影响两国关系。沈白觞这便是站了出来开口道:“本宫在此,倒不知阁下何以是哪位?”

“在下近卫营统领肖誉,见过宁国太子!”肖誉见礼道,只他虽恭敬也是自持,便不显阿谀。

沈白觞是看周遭都有些目瞪口呆的医馆伙计,是笑了笑道:“怎么,都不认识我了吗?”

叶桑萸是听见响动走了出来,看这阵势有些诧异,不由开口问道:“沈大哥,这是……”

“你们皇帝让我去见他,桑萸,我去了!”沈白觞是用很轻巧的口气说道的,对叶桑萸眨了眨眼,一副你别担心的模样。

叶桑萸皱起了眉头,沈白觞从不彰显身份,怎么会让当今圣上知道他是宁国太子呢?只看着沈白觞离去,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心下还是有些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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