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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女 孩 心 语

一直喜欢拥有一些美丽的心情,它们含混而朦胧,像水汽一样飘散在那些单调而平凡的读书的日子里。

非常相信一句话:美丽的心情会使人的一切都变得更加美好。

——题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悄悄地研究性情。不光是研究自己的,我还喜欢悄悄地研究周围人的,比方我的同桌飞扬。我认为飞扬不仅外貌长得“人如其名”,高高瘦瘦的给人一种“飞扬”的感觉,而且她的性情也有点这样的意思,反正她胆子很大,不管是在老师面前,还是在同学,特别是在男生面前,她都能表现得潇洒自如,大方得体。

我与她就大不一样。不记得在一本什么杂志上看到过一篇评论一部小说的文章——作者名和书名是通通忘掉了,因为这完全是课外消闲读物,而且是偶而为之,用不着冤枉花脑细胞去像背语文课文一样地背——文章里这样称赞小说中的人物塑造得好:“人各有其性情,各有其声口。”这句话我倒是一下子就记住了,因为它很好地概括了我最近一段时间的“研究成果”——别看每个人都长得差不多,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可如果稍稍留意一下,就会被各自性情的反差吓一大跳。我在很多时候与飞扬比较谈得来,班上女生说我们都是属于“性格外向型”的,可是如果换一种场合,我会奇怪地变得木讷而呆板,像生来就口笨、不会说话的那种人。其实岂止是口笨,我相信我整个人都会给人一种愚笨的、见不得世面的乡巴佬的感觉。

这令我在这所寄宿制的重点中学里感到一点点压抑,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像飞扬那样时时刻刻都运转自如,而在人前人后有这样大的性格反差。

我固执地相信这就是班主任非常喜欢飞扬,对我却很容易忽视甚至忽略不计的原因——尽管我每一次考试的成绩都明显地排在飞扬的前面。

我不知道男生对我的印象怎样,我很少与他们打交道——不是因为清高,而是因为从来不知道该怎样与他们相处。

问题古怪就古怪在这儿,说出来也许难以置信——这种性格的我却一直偷偷地在与一个男生通信,从我进入高中开始,一直到现在,已经持续了一年多。当然,这是我的一个大秘密,连飞扬也不知道。

早读到一半的时候,班主任老师走进教室,带点视察性质地在教室里来来去去地兜圈子。我一眼就看到了她抄在背后的右手里拿着几封信。我们的信从来不直接到我们手里,而是由传达室转给班主任,再由班主任转发给我们。还好,我们学校算是比较民主的,没有班主任老师禁止通信、甚至私拆信件之类的不幸事件。

班主任老师手里有一封信是白色的,正是我非常熟悉的那种信封,我可以肯定那是属于我的信,是邓晓寄过来的。

那一瞬间我有些心神不宁起来。在班主任老师经过我桌边时,我差一点就要伸出手去,从她那里抽出那封属于我的信了。当然,我不可能真这样做。别说我了,连飞扬也是不敢这样做的。我只有老老实实地静下心来,仍旧背我的英语单词。

在我渐渐地忘掉周围的一切,全身心地在稿纸上默写我刚刚背下来的单词时,下早自习的铃声清脆地响起来了。

我呼出一口气,很满意这样的学习效果。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种忘掉周围一切的体验,反正我是经常能进入这样的一种氛围的,一旦进入,就像在周围设下了一道隔音的屏障,外面的声音被过滤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自己,以及愿意与之相对的随便一件什么东西。

飞扬对我的这种功夫总是很眼红,她问我:“你是怎么做的?”

我想一想,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没做什么。大概是心无杂念吧。”

飞扬瞪我一眼:“你的意思是我心有杂念?”

我哈哈笑,说:“谁知道呢?”

飞扬便扑过来打我,嘟嚷着:“还不知谁心有杂念呢,班上女同学就你的信最多!”

提到信,我便有些心虚,我的信确实比较多,除了家信和邓晓的信,还有三五个初中时要好的女生一直与我频繁通信。

现在,邓晓的信正被班主任轻轻地扔在我的桌上。我不经意地抓起来,夹进英语课本放入书包:“唉呀饿死啦,先吃饭再说!”

这回飞扬却有些不依不饶:“你先看信呀,没关系的,我等你。”

我不理她,站起来就走。

飞扬只好跟过来:“我说,这种白色的信封好像每次都很准时的哦!总是在周末临近的时候到达你手里!”

我的心里格登一跳,嘴里却大大咧咧地骂:“飞扬你神经呀!这种信封随便哪个小店都能买到,你觉得它很特殊吗?”

飞扬望着我笑,不说话。

我拿不准飞扬的笑里是否含着些什么,反正我已经被她笑得有些心慌起来了。我决定豁出去:“就是与男生通信又有什么了不起?班上女生都与以前初中的男生通信呢!”

飞扬说:“我就没通。”

我想都没想就把她顶回去:“那是因为近在咫尺,用不着通!”

飞扬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快,声音也低下来:“你说什么呀!”

“对不起,说着玩呢!”我赶紧伸手过去,挽住飞扬的胳膊。

“夏雨学友”,看到这四个字,我忍不住又一次笑出了声。邓晓给我的第一封信就是这样可怕兮兮地称呼我的,一年多下来仍旧雷打不动,一成不变。当然,我在给他的信中也毫不客气地称呼回去:“邓晓学友”。信后的落款呢,则有一些小小的变化。他自称为“学友:邓晓”,我则当然是“学友:夏雨”。

有好几次,我都想将“学友”两个字一笔勾销。直呼其名岂不痛快!但我没敢。不知为什么,心里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学友”这两个字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它清清楚楚地标明我们之间堂堂正正的关系,我们就躲在这层关系后面理直气壮地通信。我猜想邓晓一定也有这种感觉,不然他一个男孩子,哪有这么大的耐心一天到晚“学友”来“学友”去的呢?而且一次也不曾忘记过!

不知怎么会与邓晓通信的。与现在一样,初中时的我也很少与男生接触——虽然我的好成绩总使我处于一种中心的位置。与邓晓因为家住得近,父母彼此都熟悉,才有一些零星的接触。

第一次接到邓晓的信时,我惊诧又兴奋。邓晓的信全是介绍他们学校的情况,到最后,他才提到我:“我觉得你是一个聪慧而激情的女孩子。”正是这句短短的话语令我一下子感动万分——不是因为“聪慧”,而是因为“激情”。我说过,在很多时候我表现得呆板而木讷,有时连我自己都感到万分自卑。而邓晓,却能透过表面现象看到我的内心,并第一次用言语表达出来——因为我确实坚信我的内心是充满激情的啊,我甚至能时刻感受到它那强有力的涤荡!

由此我认定邓晓绝不是一个太平庸的男孩,尽管初中三年他一直表现平平。

邓晓的信使我在这个陌生的、强手如林的环境里悄悄地拥有了一份快乐和自信。

这一次邓晓的信摸上去特别厚,打开来才知道里面夹了三大张手抄的数学试卷。邓晓在信中说:“这是我们数学老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套摸拟试题,题目又多又怪又难,而考试时间只有90分钟!我们班绝大多数同学都惨挂红灯,我也未能幸免。抄了一份寄给你试试看,你可能会比我们要好一些的。”试卷后面还附了标准答案。

晚自习的铃声一响,我就摊开试卷,正襟危坐,开始自我测试。偏偏飞扬将脑袋伸过来凑热闹:“这是什么卷子?没见过的呀!还是手抄本!”

我板着脸说:“现在别烦我,我只有90分钟时间。晚自习后再告诉你。”

飞扬撇撇嘴,回到自己的书本中。

测试结束,仅仅65分,而且还可能是自我批改时手下留情才获得的。

我很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完啦?”飞扬又一次凑过来。

“完啦。”我说,“勉强及格。”

“有这么厉害?”飞扬将试卷抓过去。“这好像是男生的字迹嘛。居然有男生肯为你这般效劳?”

我得意地一昂头:“怎么啦?我不配?”

飞扬将头凑得更近了:“是谁?我们班的还是别班的?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早上那个白信封!你们在谈——”飞扬的眼睛夜猫子一样地亮起来。

我知道飞扬要说什么,还没等她将那两个可怕的字说出来,我便在她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后,我将邓晓的信扔给她。

“嘻,夏雨学友!”飞扬笑起来。

我不理她。

看完信,飞扬无精打采地扔还给我:“现在居然还有这么纯情的孩子,真是可敬可叹。”

我忍不住捂着嘴巴笑起来。飞扬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谈过无数次恋爱的老妇人。

邻班发生了一件大事,而我们班的飞扬成了中心人物。

寝室里早已熄了灯,照亮一大堆女孩脸的是一支闪闪烁烁、暧昧不明的蜡烛。这一帮平日里严肃端庄的重点中学高二年级的女生们这会儿全变了样,她们一个个从未有地的激动和兴奋,因为——

发现了一封情书,一封真正意义上的、彻头彻尾的情书。

你想象得到吗?情书上的称呼是:“亲爱的茹!”

“骗你们不是人!真的是‘亲爱的茹’!不信你们问飞扬!”邻班的艳声音都有些颤抖。

飞扬在一边使劲点头,说:“茹是我们以前班上的一位女生,成绩糟得一塌糊涂,高中都没有考上的!”

大家的嘴巴全张成了大大的“O”:“怎么会?白锐他怎么会――”

“但是茹很漂亮,很漂亮很漂亮,以前经常有男生为她打架!”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艳有些不自然地笑一声:“至于嘛!”

艳是第一个发现情书的人,是她在教室的地上捡到的。然后她偷偷地请飞扬过目。再然后,她们俩一起找到情书的主人白锐,将已经展开的情书交给他。据说,一向潇洒得要命的白锐一刹那间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艳之所以要请飞扬过目,是因为飞扬与白锐是初中时的同学,她了解一切内情。

我最佩服她们的,是她们居然敢当面将情书交还给白锐,而且还是展开了的!在我的想象中,这是一件令双方都很难为情的事。

“没告到老师那儿就不错了!真没想到白锐这么肉麻!”飞扬恨恨地说,艳也恨恨地说。

我突然觉得飞扬、艳、还有白锐,他们通通都很好笑。

我最喜欢在黄昏的时候踏上这条小路。

这是一条由教学楼通向食堂的小路。一日三餐的时候,这条小路上挤满了来去匆匆的人流。而吃饭时间一过,它立刻就会变得寂静无声,没有谁想到要在别的时候来到这里。这里只有我,以及在小路上蹦跳着寻找口粮的小麻雀。

小麻雀喜欢歪着头看我,看一眼还唧地叫一声,我猜想这是小麻雀在用鸟语向我打招呼,我便朝它点头,同时将友好的笑容挂在脸上。但每当我一步一步将要靠近它的小身子的时候,它却倏地一声,毫不客气地飞走了 。小麻雀的这种举动总是令我有些难为情,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看得懂我的笑容。不过,只要有小麻雀歪头看我,我就愿意将自己的笑容还给它。这样总会使我心情快乐。

黄昏对我而言是一段很重要的时光。初中的时候,我喜欢用它来看一本又一本的课外书。现在不太有时间看课外书了,我就用它来对付最难对付的功课,比如,一些不明所以、需要死记硬背的政治术语、古文句式,和一些总会混淆的物理公式和化学公式,等等。每天的黄昏,我拿着一本书,一个人走在这条寂静无声的小道上,逗逗小麻雀,看看西天边的云彩,再集中几分钟的精力将需要对付的功课刻在脑海里。不骗你,这种方法真的很管用哦。

当然,在接到邓晓来信的日子里,我也总是利用黄昏来重温它们的。这种时候,小麻雀和云彩都已离我远去,我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小路上,将已经匆匆忙忙看过一遍的信重新打开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它们。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邓晓的信向来平平常常,小心翼翼,谨慎地维持在“学友”的范围之内。但是它每次的准确无误、它永恒不变的白信封和蔚蓝色的钢笔字,都会在我的心里唤起一种无言的欢欣,使我愿意在紧张的学习之余匀出一份心情来,静静地面对它。

这一次,我的心里不再平静,因为邓晓的信第一次热烈起来。他说:“请接受我的谢意,是你的来信使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自己的潜力。我相信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

读这些字的时候,我的心一直是怦怦跳着的――比听到白锐的可怕的称呼“亲爱的茹”时跳得还厉害,尽管邓晓对我的称呼仍然是“夏雨学友”。

这一次的其中考试,邓晓第一次呈露锋芒,本来成绩一贯排在中游偏下的他突然挺进了前五名,令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大大地吓了一跳。现在,他成了后进赶先进的典型,成天被老师要求着介绍学习经验。“这种被人关注的感觉我从来没有体会过。我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比冷落要好得多的感觉。”邓晓说。能感觉得出他心里的那份小小的得意。

仔细想一想,我并没有在信中对邓晓说过什么非常特别的话。前面说过,我一直相信邓晓不是一个太平庸的男孩,迟早有一天,他总是要脱颖而出的。但不管怎么说,能得到一个男生如此真诚的谢意和赞誉,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快乐而自豪的事呀!

这封信我没有给飞扬看,我只是悄悄地拥有着这份快乐和自豪,有时甚至连班主任的冷落也变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其实我也是应该好好地感谢邓晓的。他不知道他的信也给了我一份另外的心情吗?

“情书”事件过后,飞扬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我对她的这副模样很不以为然。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像高一绝大多数女生一样,对各方面都表现出色的白锐刮目相看。但很快地,我不再对他感兴趣了。我觉得他是一个有些浮夸的男孩,他喜欢引人注目,他不会错过一件能使他成为女生注意焦点的事件。这使我觉得他很幼稚,也有点可笑。我有时甚至恶毒地想,他对于自己不小心遗失了那份情书一点儿也不后悔,因为,这件事在整个高二年级的女生中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啊!至少,它对飞扬和艳这样比较惹人喜爱的女生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面对着飞扬和艳以及别的女生愤怒的、像是受到了莫大侵犯的脸,我相信白锐的心里一定是高兴得要命了。

不过,白锐也并不希望这种愤怒老是没完没了,他很快就采取了措施。他很诚恳地找飞扬和艳谈了一次话。他告诉她们,那封信是他很早很早的时候写的,一直没有寄出去,因为他觉得“茹”远不是他的理想,他们早就断了的。在理东西的时候,那封信不知怎么掉出来了。他希望她们俩“发发慈悲”、为他在女生中“消除误会”,恢复他“清白的名声”。

他的这番意思当然很快就在女生中传播开来了,大多女生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并很快就原谅了他。我却在对飞扬皱眉头:“白锐怎么像是导演系毕业的。”

“你认为他在导演一出戏?”飞扬反问我。

我说:“没这么严重 ,只是觉得有点好笑。”

飞扬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你真的对他没有一点好感吗?你得承认,他确实是一个出众的男孩。不论是相貌、成绩,还是能力,他都有着明显的优势。很少有女孩会排斥这样的男孩,但很多女孩喜欢隐藏自己的内心。”

我认真地检索了一番自己的内心,除了最初的一点好感,我确实是对白锐没有一点点感觉。我迎着飞扬的目光,说:“白锐确实很优秀,只是我不喜欢这样张扬的男孩。”

飞扬叹口气,说:“那是因为他有张扬的资本。”

飞扬这时的神情居然有点像是一位溺爱孩子的母亲呢,不过我没敢笑话她。

又一次发现了人物性情的矛盾之处。总认为飞扬有着一种圆熟的内心和性情,应该在各个方面都灵巧而透彻,但事实并非如此。似乎每一个人的内心都存在着一个特定的症结,在这一症结面前,再成熟的人有时也会变得张皇失措。

当我在日记本上写下上面那段新感受的时候,忍不住自己对自己微笑起来了。真不知道以后读大学我会不会去报考心理学系――这倒真是一个充满着神奇和玄机的专业呢。

星期五,邓晓永不失约的白信封给我带来了一场小小的惊吓和一份大大的惊喜。

信里面夹着一张照片,一张很小很小的一寸黑白照。照片上的男孩眉清目秀,嘴角含着一丝隐隐的笑意。

从来没有仔细地注意过邓晓的五官,就像对自己的五官也从来没有仔细关注过一样。现在,这样的一副眉眼突然清晰地呈现在眼前,除了最初的惊吓,随后而来的那份惊喜也是我根本不想否认的。

邓晓在信中说,与同学在街上散步,经过一家照相馆时突然心血来潮,走进去一人拍了一张小照片。“拍照片时的感觉很不好,有点像在受刑,希望你不要见笑。”邓晓最后这样交待。

像在受刑吗?我却一点也看不出呢.

在快要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忍不住将照片拿给飞扬看。

飞扬认认真真地审视了足足有两分钟,才抬起头,用一种形容不出的语调对我说:“是你的那位学友吗?没想到这么有气质。”

“气质”一词令我很高兴,它显然比“眉清目秀”更有价值。我满意地接过照片,仔仔细细重新装入信封中。

“你也准备送他一张吗?”

飞扬的问话吓了我一跳,这一点我可从来没想过。我想一想,有些迟疑地说:“好像没这个必要吧?”

飞扬说:“怎么没有?礼尚往来呀!”

我再想一想,仍是摇头:“我不喜欢这种过于明显的方式。”

飞扬一脸的笑:“那你喜欢怎样的方式?”

我警惕地看着飞扬,骂她:“我以前说你心有杂念,可真是一点都没有冤枉你。”

飞扬正要开口,班主任随着上晚自习的铃声一起进来了,我们只好意犹未尽地闭嘴。

刚刚翻开书本才两分钟,飞扬用手肘捅捅我,递过来一张稿纸,上面有一行大大的字:

你很喜欢他吗?我的意思是――你爱他吗?希望能很严肃地回答我。

我的眼睛被“爱”这一个触目惊心的字眼刺得有些发痛。飞扬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女孩!

面对飞扬的问题,我想了又想。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承认和否认都不是我心里所愿意的。许久,我在稿纸上写: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喜欢与他通信,聊一些简单或深奥的问题。这样做一直带给我一份美好的心情,我相信于他也是一样。

飞扬咬着笔杆看我的回答,然后唰唰唰几笔,稿纸又被扔回来了―――

那么,你以后会不会爱上他,甚至嫁给他?

我知道我心里是喜欢邓晓的,但“爱”和“嫁”这些字眼是多么遥远而神秘啊,它们所蕴含的丰富多彩远远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把握甚至能触摸的。这一点我清楚地知道。我在飞扬的问题后面写:很抱歉,我仍是无法回答你。我想,未来的事情未来自会回答。

不知道飞扬是不是对我的回答很失望。许久,她坐在那儿毫无反应。我正准备再写张纸条去道歉,飞扬又拧着眉写起来了。这回的问题是:

现在问一个比较抽象的问题:你对爱情的看法和憧憬?

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一直坚信爱情是一种最美丽而纯洁的情感,它会使任何一颗心灵(即使是最最黑暗的)都积极向上,并积极向善。

在我写着的时候,飞扬已经趴过来看了。我一写完,她就将纸夺过去,在一边写着大大的字:你是个十足的理想主义者!

我刚要反问她的看法,突然听到讲台上传来移动椅子的声音,是一直坐在讲台上批改作业的班主任正站起身来,准备绕教室巡视了。飞扬闪电般正过身去,我则敏捷地将写满字迹的稿纸一把夹进手边的课本里。要是这样的纸条被班主任看见,天啊,她不吓昏过去才怪!

在班主任一圈又一圈的脚步声中,我和飞扬都慢慢地进入了书本中。

晚自习以后,回到寝室,我从床头摸出日记本,郑重地将我和飞扬的笔谈夹入其中。不知在什么时候,纸条上的问题会一个接一个地向我们走来。而我,一定会像我一直向往和憧憬的那样,怀着最纯洁和最美好的情感,迎接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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