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离离离,就知道离!杨树林,好歹你也是个副局长,咋也跟风跑?不考虑后果也得注意影响啊!让人咋看你,叫我说你啥好?好不容易把杨晓娟那个葫芦给按下,你这个瓢就又浮上来!是活溢着了,还是嫌咱局不乱?求求你,让我喘口气,中吗?我他妈都快成了消防队长了!”
虽然“离”字拖了个意犹未尽的长长尾巴,才拖出“婚”字,但是,“婚”字刚露出半个小红脸蛋,柳成荫就听出了言下之意。一听说杨树林也要离婚,气就不打一处来,立马就火了,像火星儿掉在了火药堆里,轰,头大了,不由分说,劈头盖脸嚷开了,就差拍桌子摔板凳。
绕来绕去,绕了半天,才绕到离婚二字上,还没说个撇点,柳成荫就火上火下。杨树林深感意外。杨晓娟被煤老板包养,穿金戴银,还不识足儿,又养俩小白脸合起伙来算计煤老板。做鸡又养鸭,是她下贱。我跟她这个狐狸精能一样?我被戴绿帽子啦!还副局长?长根屌毛!
杨树林一肚子苦水没倒,柳成荫就又开口了。他不看杨树林,塌眯着眼说:“现在的社会,谁还说良心?还把离婚当回事儿?离就离吧,没人拦你。别说区区的一个小副局长,普京总统还离婚呢,又咋啦?天塌不了,地陷不了,太阳下山明早依旧会爬上来。离吧,别委屈了自个。”
杨树林正想接嘴,想说离婚这事不赖我,谁让高洁她偷人?可柳成荫提高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地感而慨之,不让他接嘴。柳成荫说:“人活得像个人不容易,能苟活就苟活。人生苦短,何苦要铤而走险?当然,苟活也别学那四条腿的狗,脸还得要。离吧,离了利亮,一离就解脱了。”
杨树林刚要搭腔,柳成荫那咄咄逼人的话又洪水泛滥般地袭来:“你也得洒泡尿照照,一个大美人,守她不住,不赖你赖龟孙?!没有高洁,哪有你小子的今天?你吃她喝她住她还睡她,她都顺着你,这样的好女人上哪儿找?高洁对你是有恩的,你要知好歹,别有啥花花肠子。”
杨树林咂了咂了嘴,想说我花心还是她心花?她是有恩于我,不能因为这个就玩弄我的感情呀?可柳成荫还是没让他说,头青不顾脸肿地继续说道:“你当你是煤老板?咱玩不起,也离不起。婚姻这事折腾不得。为何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别异想天开,白,日,做,梦了!”
杨树林泥塑般当起了哑巴。心里却嘀咕个不停:我只是这么一说,离不离八字只半撇。离得了离不了还在两可,我说了不算。我来是让你参谋参谋的,为啥要这样对我?想着想着,来了气,不就是一个烂局长嘛,拿你当局长你是,不尿你,球!别搂着屁股上树,自个高抬自个。
又一细想,不对劲儿,近来,柳成荫动不动就发火,太反常。是有人垫我黑砖,他对我起了疑心?还是他对离婚神经过敏?对了,去年以来,局里就有四个人接二连三地闹离婚,杨晓娟的腿被打瘸,王燕的脸被泼了硫酸,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作为一局之长能不受刺激?
刚挨过县长几句训,气还没消,杨树林就来火上浇油,能给你好脸子?为啥把杨树林当软柿子、气往他头上煞?柳成荫有点后悔,他递给杨树林一支烟说:“我的话有点重,别介意。其实,我也是为你好,马上要动人了,这节骨眼上不能出意外,不定谁正瞅你漏准备抽你翻车呢。”
杨树林挠了挠头,一脸愁容地说:“她并不是处心不要家,起了外心。其实,就算没了爱情,也还有亲情。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也应该饶了她。可是,可是,我就是想不开,走不出阴影。柳局,不戴绿帽子你体会不到,心里那个难受劲啊真不是滋味,反正这是我的一块心病。”
之前,柳成荫也听到过一些闲话,说杨树林的老婆裤腰带太松,为让杨树林当官,跟领导睡。现在为了自己当副校长,又跟教育局长睡。杨树林一直被蒙在鼓里不说,自得其乐地为娶了个有本事的老婆而骄傲,还把老婆顶在鼻子尖上娇惯,珍藏在心尖上疼爱,真是个大肉头。
对于这些闲言碎语,柳成荫半信半疑。现在深信不疑了。他很同情杨树林,想给杨树林宽宽心,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种事儿,咋说?想了想说:“我说老弟,也别太钻牛角尖了,看开些。人嘛,咋着就是一辈子,不要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一笑而过吧!”
笑,笑你娘了个头!杨树林在心里随心便意地骂道,嘴上说:“事儿没那样轻巧,柳局长,她要与你朝夕相处,还要同床共枕,身边躺个随时都可能要你命的炸弹,能不别扭?我苦苦追求了二十多年的爱情,到头来落了个啥?鸡飞蛋打!早知她是那号人,就是仙女下凡我也不要。”
鸡飞蛋打这词太形象了,女人这只鸡飞了,男人的蛋就打了,就成了窝囊蛋。想到此处,柳成荫在心里偷偷一笑,然后感叹,不少男人白长个蛋,不是没种,就是孬种,全他妈的水泊梁山上的军师吴用!叹罢,站了起来,拍了拍杨树林的肩说:“人没长前后眼,世上也没后悔药。”
杨树林带着哭腔说:“柳局长,人活着真他妈的没有意思。”柳成荫不置可否,叹了一口气说:“这事别人帮不了你,得靠你自己自救。时间是灵丹妙药,把苦难交给时间吧。眼前当紧的是找领导,不能老副着。即使扶不了正,也得弄个好单位。都火烧眉毛了,还哪壶不开拎哪壶?”
一提到人事,杨树林就想骂人。每次动人谁看见你了?还盼个啥?自己没有好刀(两面三刀)快马(溜须拍马),可也敬业。组织上不就是看政绩用干部吗?这且不说,关键的是,有人说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是拿老婆的肚皮做的,皮帽子,皮实嘛。想到这些,气就不打一处来。
杨树林白了柳成荫一眼,气呼呼地说:“那些王八羔子谁是凭真本事上的?不跑不送,谁会让他动?朝里有人好做官嘛。”柳成荫乜斜着眼,做洗耳恭听状。杨树林越说越带劲,使性说:“你是有头有脸的大局长,你不跑谁跑?关键时候,我只能指望你,你得出头露面,给我用劲。”
这话明显带着不满的情绪。柳成荫忍了忍说:“为你的事儿我没少找领导。前些天我还在找县委书记呢,求他给你压压担子。咱局我就你这么个贴心人,能把你当外人?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不拉你一把谁拉你?反正我尽到我的心尽到我的力,做到问心无愧,信不信由你。”
前年,因所包村的一垛秸秆被人点了,县里要拿杨树林是问,柳成荫走了关系,才把事情给压下,杨树林才保住了职务。想到秸秆禁烧这件事,杨树林心里稍稍踏实了一点,就投给柳成荫一个感激的目光,用歉意的口吻说:“今天怨我,对不起啊。听你的,离婚的事先放一放。”
2、
送走杨树林,柳成荫抱着膀子踱起了步。窗外悠然飘落一片树叶,柳成荫便停下脚步。窗外杨树上那些残留在枝头上的发黄叶子被寒风揪下,在空中飘落。看着悠然的落叶,柳成荫心想,再顽固地坚守终还要叶落归根。坠落难道就是叶的归缩?爱到尽头就是东飞伯劳西飞燕?
正感叹着,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情人节刚刚过去,迎来了妇女节。意思就是情人节他把你变成了妇女。妇女节后是愚人节,就是说你变成妇女后发现自己被骗了。愚人节后是劳动节,就是发现自己被骗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能当牛做马。小冉祝柳局节日快乐,日日快乐。”
小冉?艾怡冉?一想起艾怡冉,柳成荫便有了莫名的兴奋。他想回个信息,怕冒昧。今天是情人节,“节日快乐”里的“节日”与“日日快乐”中的“日日”可是大有文章呢,“节日”是让你莫纵欲?“日日”是“日一日”?猪八戒做梦娶媳妇吧!柳成荫尴尬一笑,删了信息。
柳成荫双手掐腰,扭了扭,又握拳捶了几把,艾怡冉就被捶没了,就忽然想起了叶知秋,编了个“遇见你,是一种缘分;爱上你,是一种幸福;想念你,是一种习惯;珍惜你,是一种永恒;祝福你,是一种必然。”署上“老情人”发给了她。发过,觉得酸溜溜的。
果然,叶知秋不领情,回了“老不清头”四个字。柳成荫正心里不美气,叶知秋打来了“告假”电话,说晚上有个饭局,让他自便。自便就是自己随便吃点方便面。柳成荫嘟哝说:“情人节有饭局?!”叶知秋一本正经地说:“省行来了重要领导,点名要我陪。”
“有你五八没你四十,”柳成荫嘴一撅说,“离你了地球就不转了?陪,陪,呸!”叶知秋说:“别不耐烦,这是工作!”柳成荫不高兴地说:“别又喝罢酒去唱歌打牌,学那没尾巴鹰!别忘了今天是个啥日子,不然,别怪我跟你急。”叶知秋不耐烦地说:“瞅你鳖形。”
这些日子,局里乱七八糟的事儿把柳成荫搞得焦头烂额,心里直发焦,很少有“性趣”和叶知秋“每周一歌”。回味着艾怡冉的短信,不由就有了生殖冲动,裤裆里搭起了凉棚,就想要了。没想到叶知秋又有应酬,顿觉一种来路不明的惆怅袭来,躲闪不及。
在这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杨树林是否也孤家寡人,让影子来陪?杨树林家庭冷战,叶知秋对我是不冷不热,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柳成荫由情人节想到了杨树林,由杨树林想到了自己,忽然就伤感起来。快到下班时间了,柳成荫就给杨树林去了电话,让加班。
柳成荫爱好斗地主,常常下班后叫人到他办公室“加班”。 加班不仅是糊弄老婆堂而皇之的借口,而且是打牌的暗号。上有所好,下必兴焉。杨树林本不会斗地主,为配个手,学会了,而且上了瘾。但,今天没心情,推说有事。柳成荫一听心里咯噔一沉。
什么鸟事?分明是让离婚给闹的。于是,柳成荫就说:“啥事?难道是和情人幽会?别打马虎眼,也别吃独食,今天谁不参加就说明谁有情人。”这么一说,杨树林就不好再张口,勉强答应了。柳成荫又说:“晚上的小酒我包了,为还没有情人的纯爷们庆贺庆贺。”
放下电话,柳成荫笑了,搞得跟真格的似的,自己不吃腥,能保证别人不偷嘴?现如今谁是省油的灯,哪个嘴不谗?说不定小四小五一大群呢。柳成荫有点羡慕那些左手情人右手妻的人了,就觉得自己英雄气短了。谁不想官场得地,情场得意,商场得利?
一只麻雀飞到窗台上,嘲弄般地向柳成荫叽叽喳喳地鸣叫。柳成荫忽然觉得原来人不如麻雀自由,人心里牵挂太多,放不开。到底牵挂什么,究竟要放多开?柳成荫正在思想的苦海里狗刨般挣扎,杨树林来了,喜形于色,就动手搬茶几挪沙发摆开了战场。
柳成荫抬腕看看表,迟疑不决地说:“再等等吧,县里正抓作风转变,纪委派人在明察暗访,咱不能当出头鸟,往枪口上撞。”杨树林发牢骚说:“纪委是玩样儿的,看吧,又是一阵风。”说罢,看柳成荫出神地望着窗外那只活蹦乱跳的麻雀,知趣地退了出去。
下班的点儿刚过,柳成荫便从抽屉里拿出一幅扑克扔到茶几上,正准备喊杨树林过来,杨晓娟瘸着腿找来了,说要辞职。要说,杨晓娟并不是为贪图虚荣才做了煤老板的情妇,是煤老板使了手段,她才掉进了魔窟。生不如死的她心一横,决定报复煤老板。
杨晓娟天生丽质,加上大学生气质,美得就与众不同。不过,养了几个月的伤后,变得过于丰满,加上瘸着腿,姿色大打折扣,就不那么养眼。柳成荫低着头,抠着指甲,爱答不理。之前,柳成荫铁沙一般地往杨晓娟这块磁铁上凑,眼光在她身上瞟来扫去。
虽然预感到会遭人白眼,但没想到柳成荫这副鳖形,杨晓娟的心不觉一紧。不过,内心里她还是感激柳成荫,要不是他出面,公安局也不会那么卖力。虽然煤老板找了个替罪羊代他坐牢,但钱没少包赔。杨晓娟吞吞吐吐地说:“我废人一个,总不能吃闲饭吧?”
柳成荫抬起眼皮,眼光落在杨晓娟那高高挺起的“胸器”上,心不在焉地说:“别那么悲观,我问过医生,你的腿不会落下残疾。”杨晓娟眼圈忽然就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了咬嘴唇说:“我给咱局抹了黑,也给你丢了脸,还是离开好,眼不见心不烦嘛。”
“现在找个工作比登天还难,挤了破头也难抢到一个岗位,你端着铁饭碗,风刮不着雨淋不着,要珍惜呢。”柳成荫关心地说,“你这一走可就从此天涯孤旅了。”杨晓娟哽咽着说:“我不能这样下去,我还年轻,得开始我的新生活。”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看杨晓娟成了泪人,柳成荫鼻子发酸,他从纸抽里抽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安慰说:“人也不是非得在一棵弯腰树上吊死,外边的世界更精彩,当然,也更无奈。你放心,谁敢对你说个不字,我决不轻饶他。别胡思乱想了,回去安心养伤吧。”说罢站了起来。
杨晓娟用纸巾擦了擦眼泪,红着眼说:“我也不是非得拍屁股走人,我想换个环境。”柳成荫犹豫了一下说:“想散心你可以去旅旅游,没必要非得辞职。”杨晓娟欲言又止地说:“柳局,我停薪留职中不中?”柳成荫这个这个为难了半天才说:“这个我一个人说了不算。”
杨晓娟说:“很多人都停薪留职了,能不能也给我开个绿灯?不就是你大局长一句话的事嘛!”柳成荫笑了,说:“你以为我是老天爷呀?我可没那么大的权力!”杨晓娟说:“柳局,只要你点头,谁还敢放个屁?”柳成荫说:“违背原则的事,背后人们会戳你脊梁骨的。”
杨晓娟有点不高兴地说:“原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柳成荫离开座位,背着手朝窗台踱去,边踱边说:“我再考虑考虑,说实在的,我也不忍心让你一个人在外漂泊,到处是不安分的眼睛,弄不好……”柳成荫拖了个长音,把后半截话咽了回去,眼睛看着杨晓娟。
柳局长说得没错,到处有不安分的眼睛,走在大街上,很多男人的眼光向你聚焦,他们眼里像长有手,在扒你的衣裳。此时,杨晓娟与柳成荫对视,就感到柳成荫的眼睛会说话,眼光是火辣辣的,就眩晕了,神差鬼使,一下子就“晕”倒在了柳成荫的怀里。
柳成荫像被热铁烫着了一般,边往后躲往往外推,结巴着说:“你,你这是干啥?!啥,啥,啥意思?!”杨晓娟一不做二不休,双手紧箍柳成荫的腰,动情地说:“我真的很感激你,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帮我一把行吗?我不是忘恩负义的坏女人,我会报答你的。”
所谓报答就是抱打,就是让男人抱着并任由男人打炮嘛。柳成荫不敢想这等好事,反而怕起来。让人看见,谁也不会说你是柳下惠,或许会骂你色鬼。忽然就觉得自己在火坑边上,得悬崖勒马,就没了恻隐之心,就想发火,话没出口,杨树林就推门进来了。
没等柳成荫吹胡子瞪眼,杨树林就觉得自己没长眼,来的不是时候,想说声对不起,再加句我没看见,然后一拍屁股走人,却又觉不合适,走吧,说明你把一切看在了眼里,心里有鬼,不走吧,显得自己太没眼色,就陷入进退两难之境,脚就焊在了地上。
柳成荫真后悔门是虚掩着,可女下属来见局长,怎能把门关死?好在,门一响,杨晓娟的手赶紧松开了,而且一转身快步走掉了。坏事的是,她的脸成了块大红布,不免让人瞎想。如果她装得没事人似的,再亲切地叫一声杨局长,打声招呼,谁还会起疑?
柳成荫想让她把话说清楚后再走,又怕越描越黑,就没阻拦,望着她的背影甩出一句话:“回头写个申请交给杨局长。”说罢看了杨树林一眼,做贼心虚地解释说:“我和杨晓娟啥也没干,她想停薪留职,看我没答应就……真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杨树林打着哈哈说:“谁不知道咱柳局长是公认的柳下惠,会上她的贼船?柳局,如果有人说闲话,我给你作证,杨晓娟她陷害你?没门。想停薪留职?做梦去吧。”柳成荫看了杨树林一眼,说:“只要你不说,谁知道?当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怕啥!”
杨树林一向嘴紧得很,对柳局长的事儿守口如瓶。我不说,能保证杨晓娟不说?为了达到目的,她啥事做不出来?煤老板她都不害怕,还怕你柳成荫?你说你啥事没做,谁信?杨树林脑子飞快地转着,嘴上说道:“你还信不过我?我绝对不会到外边乱说的。”
不乱说不等于不说,柳成荫瞪了杨树林两眼珠子。杨树林说:“闲我蛋疼呀?”三说两不说,就有些怕了,万一杨晓娟造我的谣说我跟她有一腿咋办?如果传到县领导的耳朵里,谁还会说我人品好?想着想着,就恨起了杨晓娟,暗暗地骂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3、
正意乱情迷,王燕来了。王燕比杨晓娟年轻漂亮,但比杨晓娟更不幸。杨晓娟虽被煤老板糟蹋了,但是煤老板真心喜欢她,让她穿金戴银,还花样百出地哄她开心,她是饱暖思淫欲。事情败露后,煤老板手下留情,没要她小命,只打瘸她一条腿留作纪念。
王燕虽然有过自己的意中白马王子,也轰轰烈烈恋爱过,但是,好景不常在,不到婚姻之痒,她的那个他就原形毕露了,他不仅好吃懒做,而且喜好惹草沾花,曾与好几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不清不白,结婚几年了,还与两个女人藕断丝连着,常常在外鬼混。
既然不能十指紧扣,何不放手而走?可他死活不答应,发誓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心太软的她就原谅了他。然而,狗改不了吃屎,看王燕好欺负,他很快就又旧病复发,而且变本加厉。这让她彻底死了心,死了心的她就开始报复他,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虽然王燕哑谜无声地和意中情人偷欢,但纸里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