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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复仇之战正式开始

戴维·默里尼则是另一番心情。那天晚上,黑帮头目们欢聚一堂,大肆庆祝,戴维?默里尼特别感慨系之。为了寻宝,家族可谓死伤惨重,这次只能成功,容不得半点失败了。

想到损失惨重,他忍不住狠狠地横了科里昂一眼,那个混蛋正在狂饮葡萄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想到这个畜生给家族带来了多大麻烦,戴维·默里尼恨不得一脚踢死他,然而他最终长呼了一口气收回目光,暗自庆幸张敏敏和萨琳娜没来,如果让张敏敏看到科里昂这副丑态,让他们“恋爱”简直是做梦。

他手下的人哪里会想到教父脑子里这番运动,他们正在狂饮滥喝。中国的地痞喝了酒就喜欢去耍流氓,有点钱的就去夜总会找小姐,在这一点上,意大利人毫不逊色。他们有钱,而且一个比一个好色,一个比一个下流,才来了三四天,就把这个岛上所有的妓女都引到了这里。这伙人喝了酒就变成了一群发情的野兽,什么丢人现眼的事都做。有的人开始绘声绘色讲着自己在第五大街和一个拉脱维亚妓女野合的经历,办事完毕后,他不但不给钱,还把那个妓女给抢劫了。

“干的真妙!”

“那妞儿长的怎么样?屁股诱人吗?”

“你后来又没有再去找过她?”

“……你们可能不相信,”一个叫加西奥的人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说,“我和科斯塔参谋上去的时候,那家伙当场就尿了裤子……他求我们宽限几天,他老婆还跪下来求我们,喊着:‘看在路西法的份上!……’我们对他说,我们不信犹太教,他应该向天主祷告,而不是他的以色列先人。然后我们就当着他的面把他老婆摁到了餐桌上。”

一大堆人兴高采烈地听着。

“说下去,说下去,你这杂种。”

“犹太女人什么味道?”

“你们玩她的时候,她是怎么叫的?”

“她就是又哭又嚎,”加西奥得意地说,“我们每个人都上啦!……那滋味妙极啦。科斯塔参谋还对那犹太佬说,他既然不付钱,就把这当做利息。那犹太佬又哭又嚎,像个娘们似地哭,诅咒我们。”

“后来呢?”

“后来我们临走,在犹太佬的脑袋上开了一枪。这事就解决了。”

周围的人立刻静了下来,半晌,有一个人轻声说:“天哪,他们把他杀了,还当着他的妻子的面。”

“哦,这个你不用担心,”加西奥搂着一个黑人妓女,得意地说,“在杀这个犹太佬之前,我们已经在他老婆和他儿子的脑袋上各开了一枪。所以呢,我确信他老婆不会因为她老公被杀而肝肠寸断的。”

科里昂伸过头来,说道:“那个蠢货现在自己也下地狱了,他倒可以在那边再去玩那个犹太人的老婆了。”说完这个俏皮话,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群人里,没有比科里昂更高兴的人了,他回美国去的第二天就带人冲进唐人街,开枪扫射了一个店铺,并且在对方反应之前就撤走了。这次袭击严重打击了大圈帮的气焰,为他在家族里赢得了一定声誉,他“凯旋”归来,得到了更大的“喜讯”:科斯塔参谋挂了。听到这个消息,他高兴得发狂。

“那个肌肉发达,脑子却没花生仁大的蠢货,”他嘲笑道,“他被打死的时候,尿裤子了吗?他是不是哭着求饶,喊着******名字?我早就知道他是个没用的家伙,可是居然成了我们家族的参谋!他死了活该!现在你们知道,在这个家族里谁更厉害一些……”

“够了,够了!科里昂!”戴维·默里尼说,“科斯塔已经死了。让我们祝愿他的灵魂早升天堂吧!”他真想一瓶子敲到科里昂的脑袋上去。这么肆无忌惮地诋毁已经为家族死去的人,他怎么做一个让手下信服的老大?可这畜生似乎上了瘾,口沫横飞,说起科斯塔的坏话来滔滔不绝,夹杂着很多恶毒的咒骂,说到得意处,还为此和别人碰酒瓶子。听他的口气,杀死科斯塔的那个中国人倒成了替天行道,把自己人打死倒成了件可喜可贺的事。在他身边,一帮黑手党徒起着哄,叫着好,搞得他越来越亢奋。

还好再丑恶的表演也有结束的时候,戴维·默里尼终于强制结束了宴会,此时已经是深夜,他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习惯性地做起了祷告。

那一夜他睡得很差,不止一次梦到自己跑到了沙漠深处,对着一扇大门狂喊“西瓜开门!番茄开门!”终于打开了阿里巴巴的芝麻大门,结果里面装满了充气橡皮鸭子,他还要为这些橡皮鸭子交一大笔税。

他惊醒过来,满身冷汗,好一会儿才再度朦胧睡去,然后掉进另一个噩梦。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他五点多就醒了,感觉头疼欲裂,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间,他住的套间外面,负责保护他的两个保镖都酒气熏天的睡着觉。他顿时气得手脚冰凉:靠他们的话,自己脑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割去了。他怒气冲冲地用手杖敲打着他们,把他们打起来,吼着要他们通知宾馆准备早饭。随后他亲自来到萨琳娜的房间外,砰砰砰敲着门,足足敲了五分钟,门才打开一条缝。

“什么事?”萨琳娜不高兴地问。

“亲爱的,”戴维甜蜜地说,“不早了,我们该准备动身了。”

“回去看看你的表,看看现在是几点。”萨琳娜看起来毫无睡意,却一脸不耐烦,“你先去叫醒你的手下吧!”

萨琳娜说完,砰的一声关上大门。戴维气得脸色雪白,可是关键时候,他还真不能得罪这个英国美女财神爷。他把怒气发到其他手下身上,挨个房间砸着房门,几个出来看动静的喽啰一出来就挨了两棍,连科里昂公子也挨了一下:他嫌外面吵,一开门张口就骂“哪个杂种在吵”,结果他老子劈头盖脸给了他一棍子。

被戴维这么一骂,这些昨夜滥饮过度的家伙们终于起来了。有的人准备车子,有的人准备工具,有的人在厨房吵骂着要吃的,一片嘈杂。足足到了7点,玉米粥和香肠才端上来;足足到了8点,萨琳娜和张敏敏终于姗姗来迟出现了。

她们似乎在房间里做足了装备,脸上带着宽大的墨镜,用纱巾裹着脸,以免紫外线伤害她们娇嫩的肌肤。萨琳娜今天的发型解释了她为什么出来这么晚:头发高高的盘在头上,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高的发髻,两边有两条卷曲的发卷,两缕卷发垂在脸颊两边,看起来高贵而别致,显得有一丝古典美。梳这样的发型得多少时候啊!亏她有时间和能力在房间里自己梳出来。

宝藏快要到手了,她把今天当成重要日子了。张敏敏想。

萨琳娜手里拎着一个很大的背包,看起来体积很大,分量却不重,张敏敏也懒得问里面是什么。她们高傲的走到宾馆门口,戴维·默里尼已经等得发急了。

“亲爱的,”他甜言蜜语地说,“你实在是——太美了,嗯,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萨琳娜点了点头,踮着脚尖走向最前面一辆车,张敏敏跟在她身后。一个家伙殷勤的拉开车门,送她们坐进车里。

“服务不错。”

“你看看他们的眼睛,现在让他们干什么,他们都不会拒绝的。”萨琳娜冷笑道,“他们的眼里全是金子。”

“我的眼里只有神的裹尸布。”张敏敏说。

“我的小姑娘,”萨琳娜笑着说,“我会遵守诺言的。一旦我们找到宝藏,神的裹尸布就是你的了。我保证我会让你们团聚。”

张敏敏没说什么,把视线望到窗外,车队已经驶离宾馆,在街道上排成长龙,半个小时后,道路两边逐渐变成荒地、海滩、灌木,道路也越来越难走。车越开越颠簸,越来越慢。

萨琳娜拿着电子地图,不时指示着方向。车队此刻已经完全离开了公路,在碎石和滩涂上行进,最后几乎难以行走,每个人的脑袋都在车厢里撞了很多次。这样的路程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停下来。

前方没有道路了,他们必须步行。

“为什么不走了?”戴维·默里尼从后面赶过来,喊道。

“从现在起,我们转为步行。”萨琳娜说,“叫你的人下车,我要几个人在前面开路,其他的人带上所有的工具。”

“好吧,留两个人在这里看着我们的车,”戴维·默里尼决定,“其他的人继续走。托尼,马尔蒂尼,你们两个留下。”

“为什么是我?”胖子托尼哀叫道。

“你这头猪,”一个黑手党徒说,“瞧你那体格!你还想穿过这些灌木吗?”

这些人发出一阵狂笑,胖子托尼不满地嘟囔着。剩下的五十余名黑帮分子从车上下来,手持各种工具和枪支。他们现在停留在一个山谷里,四周都是密密的灌木,前进一步都十分困难。在萨琳娜的指挥下,几个黑帮用开动电锯,锯着前进道路上的枝条,开辟着道路。萨琳娜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指南针和文件,辨明方向。萨琳娜身后有一伙党徒,张敏敏挤在他们中间,再后面是黑手党徒的队伍。

戴维·默里尼在队伍的中后部,科里昂大公子则在后面断后。所有的人都在枝条中行进,忍受着烈日、枝条划伤、虫咬,咒骂声和抱怨声不绝于耳。他们艰难跋涉了不知多久,前面开路的人尖叫起来。

张敏敏走在队伍的中段,听到叫声吃了一惊,急忙推开前面的人向前跑去。赶到前面时,只见前面围了一群人,她挤不进去,便一挥手,几个人惊叫着飞到空中,他们被张敏敏用法力扔到了灌木丛里。在叫骂声中,张敏敏挤进人群,只见萨琳娜正蹲在地上看着一个骷髅。

这个骷髅不知在这里多久了,呈现出令人恶心的灰白色,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缕一缕的,看不出颜色。骷髅坐在地上,脑袋冲着他们来的方向,呲牙咧嘴,头上垂下稀疏的灰色的长毛。他的手臂夹在树丛上,和身体组成一个类似十字的形状。

萨琳娜走到骷髅侧面,努力往后面看着,端详半晌,说道:“他后面的骨头都被砍断了,他是被杀死的。”

“真可怕。”

“一定是黑胡子干的。”一个人说,“我听说,那家伙总是带着一个水手去埋宝藏,埋好宝藏他就把那个水手杀掉,这样就没人知道宝藏的位置了。”

“这杂种,真不是人!”

“如果是这样,说明我们离财宝越来越近了!”戴维·默里尼大声说。他已经从后面挤过来了,听到这些话,精神一振,说道,“‘处女之岛,幽灵背后。石棺之下,世界中心。’这个骷髅一定就是幽灵!加油啊,小子们,我们马上就要成功了!现在我们要寻找石棺!石棺!你们注意看看,石棺在哪里?”

“一定在这附近。”萨琳娜说,“如果我没分析错,应该就在骷髅的正后方,继续前进!”

这一行人继续前行,骷髅的出现宛如一剂兴奋剂,每个人都鼓足了干劲,连张敏敏的眼里都射出了光。开路的人用电锯狠狠的切割着灌木,丝毫不顾忌身上被划伤。

他们逐渐走进山谷深处。

与此同时,在山谷入口处,两名被留下来看守车辆的黑手党徒不满的发着牢骚。谁也不希望自己被排除在宝藏之外,想到别人可能在金币中游泳,拼命往口袋里揣宝石,他们更是愤愤不平。胖子托尼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呼呼地喘着气,他是胖子,本来就爱出汗,极其怕热,出来的汗水又引来了很多小虫围着他飞舞,抽空叮咬他,他气喘吁吁地拍打着,嘴里骂骂咧咧。

“给我安静点,你这蠢货!”他的同伴咆哮道,他本来就因为不能去抢宝藏而烦闷,胖子托尼这些不雅的声音让他忍无可忍了,“如果你再发出一点声音……”

胖子托尼闭上嘴巴,恶狠狠地望着他,却不敢骂出声来。马尔蒂尼的脸朝着山谷里面,眼巴巴希望能有人回来叫他们过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由希望变成失望,由失望变成烦躁。

“蓬!”一个重物坠地的声音传来。

马尔蒂尼暴跳如雷,回头吼道:“我说过叫你别再出声!我要把你——”

他卡了壳,因为他发现胖子托尼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声音是从另一个地方发出的。他气愤地吐了口唾沫,拿着枪走了过去。他沿着车队一辆辆地望着,走到最后一辆车时,他发现一卷帆布掉到了地上。

绳子松了?他满腹狐疑,弯下腰想把它抱起来。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一双登山鞋,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胖子托尼还在生闷气,他实在被叮咬得难受,可是马尔蒂尼却不许他出声!他的不适积聚得越多,怒火也就积聚得越高——他凭什么对自己大呼小叫?他地位不比自己高,他有枪,自己也有,谁决定他在这里是老大了?胖子托尼暗暗发誓,如果他再敢对自己指手划脚的话,自己就要——

所以当他感觉自己肩膀被很无礼地推了一把时,他头也不回的咆哮道:“滚开!”

那只手不但没拿开,反而扶住了他的脑袋。胖子托尼勃然大怒,扶住自己脑袋的手用力一推,只听“咚”的一声,他像个大皮球一般被摔得满地打滚。

这一下把他摔得头晕目眩,等他愣呵呵地爬起来,抓起手枪抬头看时,却见一个中国人站在车边,马尔蒂尼躺在地上,死活不知。这个中国人举起右手,食指直直的指着他。

胖子托尼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收缩了,他认出了这张面孔,他在此之前曾经见过这个人两次,每一次都带给他最恐惧的记忆。他全身都因为恐惧而哆嗦起来,这帮了他大忙——他本来觉得热的要死,现在汗水全消,改为感觉全身发冷了。望着他的食指,双腿一软,慢慢跪了下来。

“求……求求你……”他嘴里的声音就像蚊子那么轻,“我……我……”

“砰!”佳乐嘴里大声说。胖子托尼哎呀一声,翻了白眼,嘴里冒出白沫,他软软歪倒在地,再也不动弹了。

佳乐用脚踢了踢他,发现他真的吓昏了。其实佳乐根本没有发射法力,他本想把胖子托尼赶走,没想到胖子托尼的心理阴影太严重了。

既然这两个人解决了,佳乐毫不迟疑,继续前进。

早上五点多戴维?默里尼在宾馆发飙的时候,佳乐已经起来了。他喝了点牛奶,吃了两片面包,就踱到了意大利人盘踞的宾馆附近。意大利人的车辆在宾馆前排成了长龙,他躲在附近冷眼瞧着,等意大利人的物资装得差不多了,趁着忙乱,他从后面接近车辆,乘人不注意,爬进了一辆吉普车的后车厢里,那里用帆布盖着一捆捆的口袋,佳乐用帆布遮住自己的身形,忙乱之中,谁也没发现他。

阴差阳错,他刚隐藏好自己,萨琳娜和张敏敏就出来了,他错过了看到张敏敏的机会。也正是因为萨琳娜等人出来太晚,戴维·默里尼已经急不可耐,所以黑帮们没有对物资做最后的清点就仓促出发,佳乐才得以安然搭车。

不过这一路他也差点被颠簸死,车辆停在山谷口时,佳乐听到有人大声吆喝着全体下车。他微微掀开一条缝,自己这辆车上的几个人还坐在车上,抱怨着四周的环境。佳乐掀开帆布,敏捷地翻下车,一头钻进灌木里。他隐蔽着看着大队人马远去,看着两个留守的人向里眺望、争吵。当他看到其中一个人是胖子托尼时,他笑着摇了摇头。

上午十点,佳乐做好了准备。他击倒了留守的意大利人,复仇之战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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