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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法力失效,死亡

按照计划,第二天是他们在开曼群岛呆的最后一天,一早佳乐就推着从宾馆借来的小车,把买到的东西通过邮局托运回国。等他回来的时候,张敏敏已经换上了一身休闲装,背着随身物品,在酒店退房结账。

“今天我们到海上去看模拟海战去。”她翻着海盗节介绍。

“模拟海战?”

“对。”张敏敏边阅读说明书,边走出宾馆。佳乐背着背包走在她身后,在一个街边小店前,张敏敏停住了脚步。她付了钱,把一个纸盘子递到佳乐面前,里面放着鸡蛋、果酱面包、火腿和色拉,这是她给佳乐选的营养早餐。

佳乐接过来,闷闷不乐的看着鸡蛋和火腿,张敏敏警告道:“必须吃完!不许剩!”

走过两条街道,街上的气氛渐浓。街道上方拉着彩条,小贩往来叫卖,游客也渐渐增多。转过一个拐角,海湾就出现在眼前。这就是霍格斯特尔湾,里面停了几艘古式帆船,这大概就是军舰和海盗船了,附近散布着白色的小艇和游船。蓝色的大海,星星点点的船帆,佳乐的心情莫名的愉快起来。他放眼四望,果然在岸边找到了观礼台,然而港口观礼台上挤满了各国游客。,在他们面前,还有无数的人向观礼台涌去。

霍格斯特尔湾内停了几艘古式帆船,大概就是军舰和海盗船了,附近散布着白色的小艇和游船。港口观礼台上挤满了各国游客。“没有位置。”佳乐对张敏敏说,张敏敏皱着眉头四处张望,突然眼睛一亮,拉着佳乐跑下海滩。那里一些船夫正在兜售生意,只要50美元,就可以带人到海上去,近距离观看表演。

“30。”佳乐说。

“50。”船夫说。

“35。”佳乐说。

“50。”船夫说。

“40。”佳乐说。

“50。”船夫说。

佳乐有些犹豫,但是张敏敏很爽快的付了钱:“旅游,就不要留下遗憾。”

也对,佳乐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船夫收了100美元,笑逐颜开,他殷勤的搀扶着张敏敏上船。佳乐坐在张敏敏身边。“没有救生衣吗?”他问。

“圣母玛利亚!”那个船夫说,“你们坐了福南多的船,就放一百个心。就算世界末日到了,我的船也沉不了!”

小艇掠过海面,在水面上画出一条白色的线,船夫是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他快活的操纵着马达。“我带你们到一个最佳位置!”船夫喊道,“我每年都在这里,什么位置最合适,我最清楚了!”

小艇一直开到表演船的另一边,在这个位置,他们凭肉眼就能看到战船上的演员正在做表演准备。他们打扮成英国皇家海军的模样,在船上来回奔跑。这个位置确实不错,不少小艇也慢慢向这边驶来。

“很久很久以前,”船夫兼职做起了讲解,“黑胡子,很邪恶的大海盗,带领他的船队来到这里,皇家海军知道他们在这里,就跑来围剿……”

九点钟,随着一声炮响,霍格斯特尔湾内响起一片欢呼,表演开始了。一艘海盗船升起一面黑旗:黑色底上印有一颗血红色的心和白色的骷髅头。

“这是‘冒险号’,是黑胡子的旗舰!”船夫兴致勃勃的介绍,“瞧啊,那边是英国军舰‘珍珠号’,他们要开打了。”

果然,两艘作为“英国皇家海军”的单桅帆船开始向海盗船接近。无数小艇在炮舰两边来往飞驰,炮舰上的演员斥骂着,要他们不要挡着路。军舰和海盗船快要靠上了,两边的船体都伸出了无数炮口,一时间海面上烟雾弥漫,炮声隆隆。

海盗们和英国士兵们在各自的船上纷纷取出套索,拔出刀来。

随着一声凄厉地叫喊,两边纷纷抛出套索,勾住对方的桅杆,船员们如同荡秋千一般荡到对方船上,高举刀剑,开始厮杀。

“好精彩,就像电影一样!”张敏敏兴奋地说。就在这时,各舰又开炮了,硝烟在海面上弥漫,透过这烟雾,佳乐突然感觉有什么在移动。他回头看到几艘快艇正在飞速驶来。

“是来观看的吗?”他毫不在意的想,转回头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有些不妥,再度回头看了一眼,他瞥到几艘高速接近的快艇上,有一些人站在船上。

他再度回过头来,把注意力集中在海战上,然而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定,到底有什么不妥?

佳乐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奇怪:这几艘快艇上的人穿着的衣服都是黑色的。他闪电般再度回头,果然,这几艘快艇上全是黑衣人,随着他们接近,佳乐甚至看到他们墨镜的反光,他的眼睛定格在前面的那艘船上的一个身影身上——

科里昂!

虽然海面上刮着海风,佳乐的额头上却瞬间渗出汗来。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明显能看出是向这边来的,其目的不言而喻。佳乐转念间,看到他们手里拿着枪,正对着这边,他呆呆的想:他们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吗?——难道他们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刀动枪?

答案是敢。

这些黑衣人真的开火了,子弹打在小艇四周,在海面上打起一串水花。

“趴下!”佳乐一把把张敏敏按倒在船上,对船夫吼道:“快开船!”

船夫懵了,佳乐的吼声让他如梦初醒,他慌慌张张的奔向船尾,用力拉扯马达的绳子,小艇猛地向前冲去。

“发生了什……什么事?”他慌慌张张地说,“他们……在向我们开枪!我交过费的,我……”

“怎么回事?”张敏敏喊道。

“昨天那伙人!”佳乐回喊道。

张敏敏好不容易在飞驰的快艇上稳住身形,回头望去,脸色霎时白了。

“是昨天那个人!”

“他们有枪,人太多,”佳乐喊道,“我们又在海上!先逃出去!”他转身对船夫喊道:“离他们远点,尽快靠岸!”

然而船夫靠岸的企图失败了,那些小艇彼此的配合非常默契,他们穿插、包抄,截断了他们的方向,偶尔的射击逐渐逼得他们离陆地越来越远。佳乐的快艇疯狂地不断走着“Z”字路线,以躲避子弹,逐渐被逼出海湾,黑帮的船紧追不舍。船夫吓得面如土色,他以为自己哪里惹到了黑帮。

船一驶出霍格斯特尔湾,又有几艘快艇出现在前方,佳乐现在处于被前后夹击的状况下。

子弹如雨点一般射来,佳乐用身体护住张敏敏,心里暗暗叫苦。如果在陆地上,他可以在几百米以外击中一个酒瓶,然而在这颠簸的海面上,他根本没法瞄准,用法力击中任何一人,况且对方也实在太远。同样,张敏敏被晃得头晕目眩,哪里能聚集精神,使用法力。

就在这时,船夫哀叫一声,捂住胸口掉进海里,子弹在张敏敏头上几公分的船舷上打了一排弹洞。船体震了一下,速度登时减缓,佳乐抬头看到马达被打烂了。

小艇失去动力,随着惯性慢慢前移,张敏敏踉跄着从小艇上站起来。黑帮的快艇在海面上来往奔驰,一个较大的快艇在远处停着,那个科里昂搂着一个戴着风镜的黑衣红发女子,洋洋得意的看着这里。

“中国佬!就算你有什么魔鬼撒旦的招数,今天也别想活命啦!”他叫喊道,“你们也到海水里泡着吧,放心,你们不会觉得冷的!”

“科里昂老兄,”佳乐脸上挤出一丝冷笑,心里却在激烈的盘算着,“你今天胆子大了许多嘛,是因为你多带了些手下,还是因为你带了个女人?”

“你还有心思和我说刻薄话,”科里昂公子嚎叫道,“你这狗娘养的,你就多说两句吧,这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说话机会了。”

“你还真是不长记性。”佳乐一边说,一边感受着小艇的晃动,“你昨天晚上洗澡舒服吗?只不过让你享受沐浴的乐趣,让你回归自然,你何必为此兴师动众,带这么多人来感谢我。”

科里昂公子狞笑道:“我要是不来感谢你,上帝都不会原谅我的。”

海面上风平浪静,佳乐感觉小艇的晃动变得轻微,自己已经能逐渐掌握平衡。他回头与张敏敏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科里昂先生,”佳乐嬉笑道,“你还把自己的女朋友带来啦,是带她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吗?”

“Stronzo!”科里昂公子嗥叫道,“我要把你——”

佳乐趁着海面上相对平稳,双手一起挥出,吼道:“着!”

他的左手五个手指都瞄准了科里昂,相当于给自己的射击加了多重保险,只要把他打下水去,这帮人就群龙无首了。另一只手则指向了最近的一艘小艇。与此同时,张敏敏也双手推出,叱道:“物体搬移!”

什么也没发生。

佳乐一下子如同置身冰窟,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刚刚在他挥手的一刹那,他猛然感到一阵空虚,仿佛全身的法力都被抽干了,一点都使不出来。对面的黑帮分子稳稳地站在船上,丝毫没受影响。

发生了什么事?他回头望向张敏敏,张敏敏的手也举在空中,脸色煞白。——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遇到了同样的事。

法力失效了!在这关键时刻!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佳乐感觉仿佛被抽取了筋骨,全身空荡荡的,似乎马上就要瘫倒了。

黑帮们狂笑起来。科里昂公子一边大笑,一边举起手来,作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哦?就这样吗?再做一遍?”

佳乐再度向他一指点出,在他点出的一霎那,他知道又失败了。法力已经消失无踪。

“我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科里昂吼道,“可是我说过,没人能这样和蒙特卡洛家族做对,没人能这样对待我!你和你的女人就永远在水里泡着吧,我向你们保证,这一点都不难受!”他挥了挥手。

已经没有办法了。眼看着几个黑帮扛起了肩扛式火箭炮,瞄向这里,佳乐大吼一声“敏敏!快跳!”挡在张敏敏面前。就在这时,他们开火了。

轰的一声,海面上火光冲天。几分钟后,小艇沉入海底,海面上只残留下一滩油迹。

蔚蓝色的大海一望无际,只有远处隐隐露出一两个小岛的轮廓。微风吹拂着,海浪拍击着白色的沙滩。海边停着几艘红底的铁皮船,船舷和驾驶室都是白色的,由于风吹日晒,有些地方的白漆已经斑驳了。

老渔夫布拉克就坐在其中一艘船的船尾,正在修理马达。

他头发灰白,乱蓬蓬的,皮肤是古铜色的,这是长期在太阳底下暴晒留下的痕迹。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些人想方设法用紫外线什么的把自己的皮肤晒成这种颜色,说是“健康性感”,而对于老渔夫来说,这种颜色只是他艰苦生活的有力佐证,丝毫没有令人羡慕之处。

他上身穿着一件花衬衫,敞着怀,露出了胸膛,手上满是油污。摆弄了一会儿,他走到船舱里,发动。

“轰隆隆隆……”马达欢快地叫起来,老渔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圣母玛利亚!”他自言自语的说,“这个马达可要了我的命啦!我可没有钱去添置一个新的。”

“爷爷——”

布拉克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海滩上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姑娘从远处跑来。那是个年轻的少女,穿着红白相间的碎花连衣裙,光着脚,褐色的头发在风中甩动,皮肤也呈现出健康的褐色。这种颜色只有在年轻少女的身上才能显示出那种特有的美丽。

“维罗妮卡!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漂亮的姑娘跑到小船边,扶着船舷,气喘吁吁的说:“那个人醒啦。”

“圣母玛利亚!这真是太好啦!”

老渔夫笨拙的爬下渔船,跟在孙女身后。他们向着维罗妮卡奔跑过来的方向跑回去,年轻的姑娘跑得飞快,像一只海鸥一样轻盈,老头子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落下老远。

转过一道海湾,维罗妮卡敏捷地跳上一块礁石,她的面前有一条石板小路,这条小路直通向山上,那里建着几间石头房子,这就是他们的家。

等老头子来到自己门前,维罗妮卡早已消失在门里。“圣母玛利亚。”老头喘着气,进房间后对着圣母像画了个十字,“我确实年纪大了。维罗妮卡!维罗妮卡!”

“爷爷!快进来!”维罗妮卡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他醒着吗?”

“醒着呐。”

“这真是神的奇迹啊!”老头子感叹道,“这个人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星期了,我本以为他死定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维罗妮卡,去叫医生了吗?”

“叫了,他说他马上赶到。”

穿过昏暗狭小的门厅,布拉克老爹走进里面的房间。这是个不大的房间,却很干净,散发着一股迷迭香和海边特有的咸咸的味道。房间里陈设很简单,除了一个床头柜,一个斗柜和墙上的挂着的贝壳和绳结外,就只有窗边的一个软床。

床上躺着一个身上缠满绷带的人,他包得相当严实,连脸上都缠满绷带,只留出眼睛,鼻孔和嘴,看起来像个木乃伊。那黑黑的眼窝里眼睛紧闭,只有嘴唇微微张着,里面传出几乎听不到的微弱声音:“水(shui)……”

“他在说什么?”老爹问。

维罗妮卡困惑的摇摇头。

“我听不懂他的话。他是在说英语吗?也许他说的是‘Say’,可是听着又不像……”

“圣母玛利亚!他说的不会是‘si’吧?”

“不,爷爷!”维罗妮卡看到老头子的胡子翘起来了,连忙说,“他绝不会是意大利人,他昏迷时嘟囔的话和那些意大利人完全不一样。”

“这就好,”老渔夫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他像是个外国人。就算他不会说西班牙语,能说英语也好……”

病人似乎听懂了,用英语艰难的说道:“水……”

“他能说英语!”维罗妮卡鼓舞的叫起来,她急忙倒了一杯水,用汤匙一点一点喂进病人的嘴里。

“只要他想喝水吃东西,就有希望!”老渔夫擦了擦眼睛,没有必要的又画了个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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