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羽一惊,这熟悉的情景让她勾起回忆,在他们上紫阳山避世前,烈女门的人总会这样偷袭,当年幸好有勤姐姐的迷魂香,让他们都能惊险逃过一劫。但频繁地偷袭,让唐勤总是疲于奔命,最后索性隐居在紫阳山上。
齐红羽的恨意,丝毫没有消去,她始终忘不了那张酷似古羽泠的小脸,她针对温念羽成立了追杀小队,多年不曾放弃。
如今身边没有唐勤,温念羽只能自救,她马上把温情和温和拍醒,让他们藏到床底下,不许他们偷看外面,不许他们发出任何声音。自己则紧紧握着父亲的匕首,躲在门后。此时此刻,在不清楚对方人数的时候,她断然不可打草惊蛇。
一把匕首从门外伸进来,轻轻撬开了房门。一个黑衣人偷偷溜了进来,到处打量。
只有一个人!温念羽猛地在来人手臂上划了一刀,黑衣人随即倒下,发出一阵响声。
匕首上擦了特制的迷药,只要一进入伤口,对方马上就会晕倒。
“烈瑶?”门外突然想起一把尖细的女人声。
判断错误。温念羽倒吸一口气,马上躲回门后,此时门外的人已经有警觉了,同样的招数不能使出来,为今之计只能到外面求救了。
才想着,另一个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进来,借着月光看到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烈瑶?你怎么了?可恶!”
“小贱人,你居然敢反抗?”黑衣人低声吼着,继续小心翼翼地往房间摸索而去。
瞅准这个机会,温念羽马上冲出房间,既引开黑衣人,保护温情和温和,也希望能遇到府内的守卫,可惜她忘了自己的脚程又怎能跑得过练武之人。
没跑几步,黑衣人就已经截住她的去路。
“小贱人,看你往哪跑?追了十年,要不是你今天在市集上露脸,我们还愁该到何处寻你!”一直以来,只能按着门主的丹青来寻找目标,实在累得够呛,但今天老天终于开眼了,居然刚好在布偶剧那里看到这个和画像一模一样的人!
只要成功取得温念羽的首级,她烈琬就能成功晋位至长老,只在门主、少主以及四大护法之下,这可是门主特许的奖励。
想到这,她兴奋得发抖,一把闪着寒光的软剑欺了上来,眼看就要刺上温念羽的心房。
“睿远王府岂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韩寄远冰冷的声音响起,及时架开烈琬的软剑,把温念羽护在怀中。
“你是谁?胆敢动睿远王府的人?”韩寄远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寒气,要是来迟一步,念念必定已经倒在血泊之中,思及此,他恨不得把来人撕个粉碎。
烈琬没搭理,抖擞着软剑就欺了过来,剑身通体发黑,应该是淬了剧毒。
韩寄远一边护着温念羽,一边架开她的剑,轻松地处于上风,却不急于取她性命,只想着等来增援活捉她。
见势不妙,烈琬从怀中掏出一包粉末,撒向韩寄远。
韩寄远因顾虑温念羽的安危,一时不慎吸入粉末,全身开始无力,避不开烈琬下一招攻势,软剑直刺右胸,血流如注却没有痛感,只是一阵麻木。
他马上封了自己的穴位,奈何毒性太烈,他力不从心,逐渐没了意识。
“少王爷!”牧震飞快跃至,几招下来,已把烈琬制服在地,掀开面罩,却是一个清丽女子,不过三十出头,只是眼神阴鸷。
“你……”牧震还来不及细问,烈琬却已咬破藏于牙内的毒药自杀。
“可恶!”牧震确定她已死后,吩咐侍卫到温念羽房间查看,自己则急忙跑到韩寄远身边。
温念羽此刻已成泪人,她紧紧抱住不醒人事的韩寄远,身上沾满了鲜血。
“怎么了?”韩云翔和水连秋听到动静,带着一队侍卫赶了过来。
“天啊!远儿。”水连秋看到儿子倒在地上,皮肤发黑,立刻冲过去,眼泪直流,“你怎么了?不要吓娘。远儿,睁开眼睛看看娘啊。”
“牧震,立刻请大夫。”韩云翔果断地说,“你们,把少王爷抬回房间。”
“不。”侍卫刚想碰韩寄远,却被温念羽挡着,她紧紧抱着他,低沉嘶哑地冒出一句,不许任何人碰韩寄远。
“念念?”水连秋惊讶地望着温念羽,她可以说话?仔细打量,发现此时的温念羽双眼无神,像是陷入极大的刺激。
她走上前抱着温念羽,轻拍她温柔地说,“没事的,念念,我们让远儿回房休息好不好?”
温念羽慢慢放开韩寄远,跌坐在地上。
“银扇,过来帮忙。”水连秋与银扇一道把温念羽搀回房间。
房间并没异样。
“银扇,你先去伺候温姑娘沐浴。”她此时最需要的放松,何况这身血衣,要是让温情姐弟看见,肯定会吓哭。
对了,那两个小家伙到哪了?
“情情,小和,你们在哪?”水连秋着急地满屋子找。
两个小人儿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从床底下钻出来,撞进水连秋的怀抱。
“阿姨!”
“乖!吓坏了吧?”
“姐姐没事吧?”温和镇定地问。
“姐姐没事,只是有点吓到了,现在正在洗澡。来,告诉阿姨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姐姐突然叫我们藏到床底下,不许我们看外面,也不许我们发出任何声音。”温和清楚地陈述着刚才发生的事,“我们听到有人倒下的声音,也听到有人往外跑的声音。然后就安静了,过了一会儿好多人进来,然后就是阿姨的声音了。”
“阿姨,我们怕。”温情紧紧抱住水连秋。
“不怕不怕。”唉,偏偏这个时候墨风被禁锢了,他不在,整个王府的守卫力量薄弱不少了。不过说到底都怪那个笨儿子,平常总不愿意让侍卫往竹苑这边巡逻,说什么没人敢招惹他,今晚才会被人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