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家父近日运镖至关外,靖天还要忙着打点镖局内外之事,若王爷无其他事,请恕靖天失礼。”仇靖天暗暗下逐客令。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韩寄远倒也爽快,“等仇镖主回来,我们再来拜会。”
“不送。”
果然是玉面修罗,够冷够无礼。韩寄远暗瞪他一眼,笑眯眯地说,“客气。”
拥着温念羽转身走出镖局。
他们的身影一消失,仇靖天便无言地瞪着桌上的莲子糕,默默拿起一块细细吃了起来,却是不知其味。
马车内,温念羽依然沉浸在失落与震惊中。
韩寄远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悄声吩咐马车外的人:“牧震,即刻查一下仇氏父子的底细,尤其是仇靖天。”
“是!”牧震就等着韩寄远这句话,“我现在马上去。”
说完已飞身掠去,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那个嚣张小子的底细了。
温念羽惊讶地抬起脸看向韩寄远,他为何要查那个人?难道……
韩寄远低下头,在她微张的唇上偷一个香吻,然后轻轻笑道,“看他是否姓温。”
温念羽一双大眼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瞪着丈夫,他,他……
“直到出门前,我都以为你是真的喜欢上那小子。”韩寄远把她拥进怀里,“你昨晚坚持要来,甚至为此而哭,我的心都碎了,深怕你真的要离开我。但是今早看到你准备了莲子糕,我就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在去镖局的路上,我就决定要试探他一下,要尽快确定他是不是你哥哥,这样,你就不会老是想着他念着他。对不起,我对你这么冷淡,还发了脾气。”
温念羽靠在他的胸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你昨天在将军府就怀疑他是你哥哥了吧?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因为只有直觉没有证据而不好意思吗?”
他都懂。温念羽含泪点了点头。
“你对我不好意思,我就伤心了一晚。这事真的划不来。”韩寄远长叹一声,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念念,我们来个约定,以后无论什么事,好的还是坏的,无谓的也好,无聊的都好,都要让彼此知道,如何?”
主动印上自己的吻,一切尽在不言中。
半个月时间,牧震已经把仇家父子的底细调查清楚。
“少王爷,这是仇家父子的资料,仇靖天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们一直在关外做护院,直至一年多前,向来冷情的仇靖天居然将强抢民女的雇主打至残疾,冲撞间民女头撞柱子而死,仇靖天却被陷害为杀人凶手。仇己用尽方法才能帮他洗脱罪名,但他们却因此事难以在关外立足。他们来京城的短短一年,不仅在江湖闯出名堂,更把镖局经营得有声有色。至于那仇靖天,经历救人却反被陷害一事后,对人更冷酷无情,老弱妇孺都不能得到他一丝怜悯,所以江湖人称‘玉面修罗’。”
“这样的他居然出手救念念?”韩寄远望着温念羽陷入沉思。
“或许,他见不得强抢民女的事。”墨风联想到仇靖天在关外的事。
“嗯嗯,他过去肯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故事。”牧震附和着,“继续深入调查,不知道能不能查得出来。”
“不可。既然知道他不是大哥,那就不要查下去了。”韩寄远拉起温念羽的手,“不然我的一颗心可又要吊起来了。”
什么意思?温念羽听不懂。
“那家伙比我俊俏那么多,却不是我的大舅子。你说我该不该担心?”靠近她耳边低声笑道。
回过神的温念羽轻笑着,轻拍他的脸。
众人会心一笑,看到他们能如往常那般恩爱,心头大石也总算放下。
“对了,明晚有花灯会,不如我们一起去逛逛吧。”牧震爽朗地大笑,“当是庆祝少王爷和少王妃和好。”
“去你的,我们就没吵过架。”韩寄远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小的说错话。不过今年的花灯会不仅如往年一般可以赏花灯、猜灯谜,还可以看焰火。”
焰火?温念羽双眼发亮,好久好久没有看过漂亮的焰火了。
“花灯会人多杂乱,正是烈女门行动的好时机。”墨风不得不出言泼冷水。
“倒也是。而且今年皇上还要我们负责灯会的安全工作,虽已做好万全准备,却也不能时常偷懒。”韩寄远略一思索也觉得不妥。
今年各地大丰收,皇帝谕批中秋花灯会盛典,与民同乐,以示庆祝。如此盛事,却苦了韩寄远一干人等,明晚既不能在府里吃饭,也不能好好陪在佳人旁赏月赏花灯。
换言之,他们不能时刻在温念羽身旁保护她,听出这层意思,温念羽马上拉过墨雨。
“不成,灯会那么乱,墨雨一人是不够的。”还是摇头拒绝,不是信不过墨雨,只是当晚凑热闹的人确实太多。
温念羽幽怨地盯着他,难道中秋佳节她只能待在府中等他回来?
“乖,我答应你,那晚会买些可爱的饰品回来,也会买好吃的回来。”
这,好吧。温念羽不想强人所难,也不愿他太过操心,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爱妻至上的韩寄远看着她失望的小脸,不免内疚起来,近段时间忙着工作,没有好好解决烈女门的事,让她什么地方都不能去,真的让她受委屈了。
“如果你真的想去,还有一个办法。”韩寄远最后还是屈服,“乔装打扮一下,然后,乖乖待在观灯台。”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温念羽情不自禁绽放笑脸,紧紧地抱着他。
看着她这般欢喜,韩寄远觉得这个决定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