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谎!”齐红羽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杜撰的,你颠倒黑白。对,假的都是假的!”
“夫人,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温爷在苦苦找寻你吗?他为了找你,甚至快把整个武林掀了过来。”
“没有!他从来就没有找寻过我!”齐红羽已经频临崩溃,陷入疯狂的边缘,她指着轻长风对四大护法喊,“快告诉他,温敬寒没有找过我!快告诉他。”
烈春、烈夏、烈秋神色冷淡,“回门主,确实没有。”
只有烈冬心有戚戚然,挣扎着开口,“门主,根据我们搜集到的消息,那人确实一直在找你,只是姥姥让我们对你和少门主封锁消息……”
“烈冬!”其余三人打断她的话,难道她忘了姥姥临终前交代过的事了吗?若让齐红羽知道真相,那么烈女门就该完蛋了!
“什么?”唐勤震惊地看向她们,天啊!姐姐该怎么承受这个真相?“你们怎么敢……姐姐!”
齐红羽紧绷的神经在听到烈冬的话后马上断了,她彻底陷入疯狂地,不停地低喃着,一切都不是真的,最后狠绝地喊道,“杀了他们,快,把全部人都杀光!”
“是!”烈春、烈夏、烈秋、烈冬同时行动,四道红色身影迅速对着众人下手,她们身后的长老也同时加入战场。
“快上!”牧震的声音从林中传来,他们早料到烈女门不会放过今天这个机会,一早在林子里埋伏好了,数十名侍卫迅速上前。
“姐姐不要!”唐勤大哭着要上前阻止,却被轻长风狠狠拽住往后拉。
“你别过去。她现在听不进任何话!”轻长风痛苦地说,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但是……”唐勤心疼地看着那个孤独的红色身影,她依然在自己的思绪中挣扎着。
“她们都会使毒!”
唐勤明白他的意思,面对会使毒的烈女门众人,他们这边的人很快就会处于下风,她振作地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带我过去,我去把她们迷昏。”
轻长风微微一笑,抱着她跃向正围攻韩寄远的烈春、烈夏,只见唐勤轻轻拂过她们的脸,烈春和烈夏即全身瘫软倒在地上。
“可恶!”烈秋和烈冬一个分神,被温思羽和墨雨占了上风,两人踉跄地往后退,在唐勤的帮助下,烈女门长老或被迷昏,或被抓住。
齐红羽见状,一跃而起,直往韩寄远攻去,韩寄远因护着温念羽无力抵齐红羽的攻势。转眼之间,温念羽就被齐红羽掐住脖子。
“念念!”众人惊恐大叫。
“哈哈哈,温敬寒、古羽泠,我今天就要在你们面前杀了你们的孩子!”齐红羽狰狞地大笑,手上的劲不觉加大。
“唔,放,放开我!”温念羽拼命挣扎,一把匕首从她怀里掉了出来。
齐红羽眯着眼睛打量着地上的匕首,这是……
“羽儿,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温敬寒温柔地把匕首递给齐红羽。
“哪,哪有人用匕首做定情信物的?”娇嗔地看了他一眼。
“这不是一般的匕首,你看,这里可以打开。”温敬寒轻轻扭动把手,原来那里中空,可以放些小东西,“我常年要在外护镖,在我离家的时候,你可以用这把匕首防身,想我的时候,就写些信笺,卷放进去。等我回来,我会慢慢品读,感受你的思念,你的爱。”
“你,厚脸皮。”齐红羽腾地红了一张小脸,“我才不想你。”
“真的吗?不想我吗?”温敬寒轻轻拥着她,用下巴摩擦着她乌黑的头发。
“假的,我现在就想你了。”想得一刻都不想分开。
“好羽儿。”缓缓印上她的朱唇,相爱的两人订下誓约。
陷入回忆的齐红羽放开温念羽,弯身捡起那把匕首,轻轻扭动把手,慢慢取出一沓泛黄的信笺,丝毫不在意韩寄远一把将温念羽抢回去。
——羽儿,你究竟在哪里?我好想你,想得快发疯了!
——羽儿,你快回来啊,没了你,我在世上还有什么念想?
——羽儿,我的好羽儿,我爱你,好爱你。
——羽儿,对不起,我要成亲了。我很感激小泠的牺牲,我们都希望你快回来。
——羽儿,我做爹了。思羽、念羽,思思念念的都是我的羽儿。
……
“不!”齐红羽终于崩溃大哭。
唐勤一个箭步上前拥她入怀,跟着她大哭,“姐姐!”
“勤儿,勤儿,我错了,错得太离谱了。”齐红羽嚎啕大哭,老天爷,她怎么可以对待那两个始终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众人动容地看着她,这个可怜可悲的女人。
许久以后,齐红羽挣脱了唐勤的怀抱,拿起匕首和信笺跌跌撞撞地走到温敬寒和古羽泠的墓前跪下,“寒,对不起。小泠,对不起。你们掏心掏肺对我,我却如此狠绝待你们。”
“姐姐……”唐勤想走向她。
“别过来。”齐红羽沙哑着声音,“勤儿,我知道我没资格要求你做什么,但是若你仍顾念着我曾对你的养育之恩,请你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
“姐姐,不要!”唐勤知道她想做什么。
“好好帮我照顾温家血脉。”齐红羽露出凄楚的笑脸,“寒,小泠,我现在就向你们请罪。”
说罢,把匕首狠狠捅进自己的心窝,鲜血染红了温敬寒的信笺,没有任何挣扎,她只是轻轻地低下了头。
“姐姐!”唐勤激动大喊,吐出一口血后陷入无边的黑暗,幸好轻长风及时抱住她。
果然还是那个刚烈的女子。望着远处落日的余晖,轻长风轻叹,温爷,少夫人,夫人去找你们团聚了,你们终于得偿所愿了。
“勤姐姐!”温念羽着急地跑到她身边帮她诊脉,幸好没事。她看向跪在父母坟前的红色身影,一脸凄楚,对她怎么也恨不起来。
“哥哥。”温念羽欲言又止地看着温思羽。
“好。”温思羽知道妹妹想说什么,在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他依然有恨,却是恨命运弄人,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是把三人合葬在一起,让他们相伴到永远。
回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温念羽回到丈夫身边,“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爱你。”
“我也爱你。”轻轻把她拥进怀里,终于,一切都落下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