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小兔崽子,快去给为父打酒来!”一声轻喝打破了沉香的美梦,沉香赶忙擦去嘴边并不存在的口水道:“遵命,父亲大人!”
急忙取下挂在墙头的酒壶,沉香一溜烟跑出家门。
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沉香,又给你父亲打酒喝呀。”“唉,真可怜,好好的孩子却被酒鬼父亲拖累。”“是啊,可惜!可惜!”
沉香只当没听见,依旧向着桥头小跑着。
是的,沉香就是陈翔,一个穿梭千年回到古代的‘全国最美医生’,一个重生成为八九岁小屁孩的杰出青年,陈翔不觉得自己很幸运,反而觉得很委屈,因为上辈子的房子票子女朋友,他还没来得及享用就挂了。
唯一让陈翔感到欣慰的是,他是那个劈山救母的沉香,他的母亲大人是神仙,虽然现在被压在山底下。他有一个疼她爱他教育他的秀才父亲,刘彦昌,虽然他嗜酒如命。
所以这些年来,沉香考虑最多的问题就是:真的会有一个女人,不,女神仙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等着自己劈山搭救,然后,作为二郎神的舅舅一步步追杀自己,自己会和小狐狸精谈恋爱,会拜齐天大圣孙悟空为师!
“这未免太让人激动了吧。”沉香不禁笑道,相比较前世的奔波劳碌,这辈子可是仙二代,比官二代,富二代牛多了!
微笑着的沉香漫步在苏州城内,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仙二代生涯会走出怎样的辉煌。
傍晚的集市上热闹的紧,喧哗的叫卖声充斥在街头小巷,卖糖葫芦的,卖烧饼的,来往的商人们构成一幅流传千古的‘清明上河图’。
“小钵子甜酒,小钵子甜酒。”奇怪悦耳的口音传入沉香耳中,口音突兀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沉香转身望去,石桥口站着一个精壮的小贩,身边放着两只水桶,水桶里盛满了清澈澈的甜酒,正在高声叫卖,一看便是老实酒贩。
此时边上围着一些走卒问价,外地人略带拘谨的应付着,不过价钱确实不低。五文钱一碗酒,多了不买,少了不卖。不论人群怎么起哄就是一个价钱,急了就说外地话,谁也听不懂。
沉香有意买一壶回去给酒鬼父亲尝尝,挤进人群去,对着其中一个黑壮的汉子笑道:“李叔,又买酒,不怕李婶子揍你!”
李叔扭过头来看见沉香,脸色一黑,复又笑着说:“不买不买,就是闻闻,可不敢跟你李婶儿说。”说罢又猛吸了几鼻子,向着集市深处走去。
沉香暗自好笑,这李叔真是远近闻名的怕老婆,每次一喝酒就要被李婶子揍,河东狮吼的名号就是响亮。
虽然外地人甜酒贵,但当地人为了尝鲜也舍得买上一碗来尝尝。
“滚开,滚开,别打扰我生意。”外地人大声呵斥道。却是一个乞丐涌进人群眼巴巴看着甜酒,徘回不去。只是他衣衫破烂,浑身怪臭,还瘸着一条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买得起的人。那外地人对这些当地人尚有些客气,对这么个叫花子就没好脸色起来。
外地人轰走了乞丐,乞丐远远的趴在桥那头还是不肯走,只是眼睛盯着那清澈甜酒,外地人恼羞成怒,叫骂起来。
乞丐黑乎乎的脸也看不出神采,只是争辩道:“两大桶甜酒,老朽只吃一碗,对你也没什么大损失,你又何必骂我耽误你生意呢?”
沉香看的好笑,心道好不要脸的乞丐,自己有手有脚不务正业,整日乞讨,还厚脸皮教训起别人,别人又不欠你。。只是看那乞丐面色苍老,又邋遢,还是有些可怜。
旁边的人也纷纷劝道:“给他一口不也就好了。”外地人只是红着脸,执意不肯。人群哄闹争执着,堵在桥头。有人说外地人抠门,有人说乞丐不要脸。
“别吵了,我买你一壶酒给他吃,不弄脏你的碗还给你钱。”一只细胳膊伸了出来,手腕上上挂着酒壶,手心里放着几枚铜钱。
旁边有认识的当地人抓住给钱的手笑道:“小沉香,你什么时候钻出来的,不给你爹爹买酒吃,不怕你爹爹打你吗?”
沉香摆摆手,说“我乐意,你管不着。”沉香心里也忐忑了半晌,不买回酒去,父亲会不会打我,不过他每日喝酒也不差今天一顿。
乞丐凝神盯着沉香,轻笑一声道“多谢小兄弟成全。”然后提起酒壶自顾打上一壶,就着脏兮兮的嘴巴,满满喝了一口。
“小兄弟,还你酒壶!”乞丐将酒壶塞到沉香怀里,挤出人群就要离去。
而这时,却听那外地人一声大吼“我的酒怎么没了!”沉香围了上去观看,可不是,满满两大桶酒空空荡荡,点滴不剩。
“是不是漏了!”“怎么可能!哪有漏这么快的!”周围人议论着。
“不会是那乞丐搞的鬼吧!”“我听说过,这是神仙的乾坤妙法!”人们高声议论着,浑然不管那外地人此时呆坐在台阶上。
突然外地人扛起酒桶向着乞丐离去的方向追去。一边走一边骂个不停,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乞丐的身影,这么个精壮的汉子竟然撂下酒桶,嚎啕大哭起来。
沉香被挤出了人群,他惊讶手里拿着酒壶是满满的。他刚才明明看见乞丐一口喝了个干净,而后才还给自己,此时见那外地人找不见乞丐,却是远远看到那乞丐趴在不远处一槐树下休息。
沉香心中一动,这么多人竟看不见乞丐身影,料想那乞丐定使了障眼法。
乞丐有感冲沉香微笑,起身大步离去,周围人似乎一点察觉都没有,却是围观着外地人笑话这么大个人,哭个没完。
沉香跺跺脚,酒葫芦往身后一甩大步追赶乞丐,那乞丐身影飞快,不时驻足回头大笑,虽距离甚远,但沉香总能看到衣裳一角,这才不致于走丢。
乞丐的身影忽然跳向河道边停靠的渔船,那衣衫一角也消失了,沉香大急加快了步伐跑了上去。但河边哪还有渔船的影子,沉香沮丧的蹲在河边,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沉香心底一惊。
乞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兄弟,找老朽还有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