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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话 无能力者的决心

在空旷的工地上,几个身穿着相同的黑色制服,看起来就像是特工的男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有一个穿着一件白大褂,浑身都是伤痕的少女勉强地用手撑着地面坐着。

唯一站着的,就只有一个一头金色短发,身材十分高大,穿着一件黑色夹克的男人。他耳旁戴着一个类似蓝牙耳机的东西,嘴里还嚼着口香糖,用着冰冷的眼神看着那个少女。

“喂,喂……爱丽丝小妹妹,你看看你都对我的部下做了些什么了啊,居然害我不得不对自己的部下出手。”那个男人把已经嚼到没有味道的口香糖吐到一边,接着说道:

“要不是上头专门给配备我这个脑电波屏障器,估计又会像上次那样让你给逃掉了。”他指了一下耳旁那个小巧的机器。

“……”

爱丽丝的内心只剩下恐惧,身体已经害怕得动弹不得。

“不过你的那个能力还真有意思。怪不得两年前,上头的人无论如何都想得到你。”男子活动了一下手臂的关节:“好了,快点告诉我能力结晶在哪里?现在的你对于组织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我随时都可以杀掉你。如果你肯乖乖地告诉我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男子咧嘴而笑,就像十分享受杀人的过程一般。或许对于杀人无数的他来说,杀人就只是像呼吸一样普通而已。

爱丽丝全身都在发抖,指尖逐渐失去血色,变得冰冷。后脑勺仿佛围绕着一大片的杂音,完全没办法冷静思考。

“……救救我……。”爱丽丝喃喃自语,她自己不知道是在对谁求救,只是出于对死亡的恐惧。

“嗯?你在说什么?”男子把身体靠了过去,想听清楚爱丽丝在说什么。

“……救救我啊!”

绝对不会有人听见的呼喊声,忍不住从少女的口中宣泄而出。

“哼!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小鬼。”

男子把身体站直,举起了右手的拳头,原本小麦色的拳头变成了钢铁般的颜色。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吧。”

正准备挥拳的那一瞬间,男子似乎察觉到些什么,突然停止了动作。他慢慢地转过头去,越过肩膀看着身后的某样东西。

看到站着不动的猎人,爱丽丝沿着他的视线前端望去。

在远处工地的入口站着一个人。

爱丽丝认识那个人,他就是昨天救了自己一命的一方垣。

“……为什么?”

爱丽丝完全没有想到那个跟自己只认识不到一天的少年会出现这里,她也不愿意看到他出现在这里,因为她不想把一个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如果因为自己而让那个少年出了什么事的话,她会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

“放开她!”

一方对着猎人发出锐利的吼叫声。他全身散发着怒气,宛如一碰触他的身体就会引发静电的爆炸。

“我叫你放了爱丽丝,你是听不懂吗?”

一方的怒吼,让猎人不快地皱起眉头。他接着转过身看着一方吼道:

“你小子是谁啊?竟然敢对我大吼大叫?”

“少在那边废话,快放开她!你这个白痴!”

一方故意地激怒他,让他离开爱丽丝的身边,结果他真的中了一方的激将法,而且效果还出乎意料的明显。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我可是GROUP下属的猎犬部队四大干部之一,‘铁拳’索瓦尔!你居然敢说我是白痴?你是想要找死吗?”索瓦尔用充满杀意的双眼瞪着一方。

即使如此,一方依然狠狠地瞪着索瓦尔,没有流露出任何畏惧的表情。

“……嘿,你还挺有意思的。”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知死活的家伙,索瓦尔反而兴奋了起来。

索瓦尔的视线,从爱丽丝转移到一方的身上。似乎对他来说,比起完成任务,击溃一方的视线更重要一百倍。

但是,一方依然一步也没有退后。

反而,更往前踏出了一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爱丽丝问道。

爱丽丝越来越想不明白,一方垣作为一个毫不相关局外人,到底是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爱丽丝以颤抖的声音再次问道。

爱丽丝很想阻止一方垣继续前进,但是,伤痕累累的身体却不听使唤。

“不要再问为什么了。”一方终于开口。

“什…么?”爱丽丝反问。

“难道救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一方吼道。

“……”

爱丽丝找不到什么反驳他的理由,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仿佛眼前的这个少年真的可以将自己从地狱中拯救出来。

“喂,你别说得好像打得赢我一样。想要救人?先管好你自己的小命吧!”索瓦尔右手的拳头再次变成了钢铁色,随后朝着一方飞奔过来。

两者的距离大概有20多米,但是索瓦尔就好像在水面上跳跃的飞石一样,一口气拉近了距离,以惊人的速度一下子冲到了一方的面前。

一方屏住呼吸。多年的打架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更加需要冷静,仔细观察对方动作中的破绽,然后作出最有效的反击。

索瓦尔那钢铁般的拳头眼看就要打在一方的脸上。只见一方轻轻地侧过身,巧妙地避开了索瓦尔的攻击。

一方紧握右拳,为了更确实反击,朝着挥拳落空的索瓦尔更加靠拢。下一秒,一方的拳头重重地打在了索瓦尔的脸上,硬吃了一方一拳的索瓦尔被打飞了起来。

“啊哈哈哈!真有趣!”伏在地上的索瓦尔突然疯掉似的狂笑了起来。

“看来你不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小鬼,那么我也要认真点才行了。”

索瓦尔再次向一方冲了过来。

但是这次的速度明显比刚才还要快上了一倍,毫无防备的一方来不及躲避这一拳。

突如其来朝一方突刺的右拳,击中在了一方的腹部,拳头深深地陷了进去,随后一方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向后方飞去,然后在地上翻滚数圈,一直到数米外才停止。

一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发铁制炮弹打中似的,一股血腥味从喉咙涌出来,大口的吐出鲜血。超乎想象的激烈痛楚袭击全身,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一方垣!”

看到这一幕的爱丽丝大声地喊出了一方的名字。

从一开始,爱丽丝也很想用自己的能力让一方离开这里。但是,她的“精神干扰”最多只能作用于10米范围内,全身动弹不得的爱丽丝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什么都阻止不了。

“喂,该不会这样就死了吧?快点站起来再陪我玩一下!”

痛得几乎失去意识的一方,这时听见索瓦尔走过来的脚步声。

一方忍着剧痛慌忙在地面翻滚跳跃,逃离所在的位置。

“哈哈哈!这样才对的嘛,要是一下子就死了就太无趣了。”索瓦尔疯狂地笑着。

紧接着,索瓦尔再次飞奔了过来,连续朝一方挥出那炮弹般威力的重拳。

这一次,全神戒备着的一方,踏着敏捷的步伐连续躲开了索瓦尔的攻击。看准了他出拳的空档,倾尽全力朝索瓦尔的腹部重重地挥了一拳。

在挥拳的那一瞬间,一方仿佛看到了索瓦尔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

随后明明打在索瓦尔身上的拳头像是打到了铁壁上似的,从拳头传来了猛烈的痛感。

“啊!”

一方本能地收回拳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正在狂笑的索瓦尔。

“啊哈哈哈!是不是很痛啊?像你这种自虐狂真的是每天都见得不少。”

从刚才中了索瓦尔一拳后,一方就觉得事有蹊跷。正常人的拳头由于骨头受力程度有限,根本就不可能打出这样的威力。如其说是被拳头打到,更不如说是被一枚炮弹打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方发出疑问。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啊?反正你也要死了,就不妨告诉你吧。这就是我的能力‘钢化皮肤’,可以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局部的皮肤变得跟钢铁一样坚硬。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这下你懂了吧?作为区区一个无能力者的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胜算!”索瓦尔紧握着拳头,似乎准备下一击就要结束这次的战斗。

“……可恶!”

一方弯身应战,但是浑身的伤痛已经让一方的脚开始颤抖,恐惧感开始袭击一方全身。

然而,面对僵硬的一方,索瓦尔却亲切地笑了。

“不过你也不用那么在意啦。事实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与我对决,还能够维持呼吸到现在,几乎已经是奇迹。如果说还指望有什么更好的表现,应该都是奢望吧?”索瓦尔以打从心底体谅对方辛劳的声音说道:

“你做得很好。你真的做得很好了—─所以差不多可以安息了吧?”

索瓦尔准备发出最后一击。

“要不是那个棘手的能力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点胜算。可恶!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一方心里想着。

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一方的脑海一闪而过。

“超能力?对啊!如果我也有超能力的话,说不定就可以……”一方从口袋里摸出了能力结晶。

虽然使用能力结晶具有风险,但是这种时候也没有其他的选项了。

如果在这里输掉的话,就谁都保护不了!

想要守护某人,就必须要变得更强!

无论如何都要打败这个家伙,将爱丽丝从这个地狱中救出来!

这就是一方垣作为一个无能力者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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