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辛苦苦地进入学生会,辛辛苦苦地进入金口才,可是我进去了,温敏就出来了。
我很郁闷,在郁闷中我复习制图,幸好神仙姐姐和吴小娟都在,所以我复习地还算顺利。
考制图那天中午,我刚写了张通知,贴好后我热出一身汗,好不容易挨到2点半,赶紧躲到图书馆。
刚进图书馆我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地上书被扔地东一堆西一堆,乱七八糟的。可是桌上却空空如也。
我愣了两分钟,眼睛眨了24×60×2次,然后飞也似地跑到门房,看见门房大爷便喊:“大爷,不好了,图书馆让贼抢了!”
大爷正看报纸,听到这句话被吓得一激灵“怎么回事!”
我道:“图书馆的书被贼翻得遍地都是,你快去看看吧!”
大爷用手指着我,道:“你怎么说话呢?那些书是我放的!”
我“啊”了一声。
大爷接着道:“图书馆不让占座位了,以后上完自习把书拿走!”
我走进自习室,开始找自己的书,突然一个名字跃入我的眼帘——吴小绢。
我把书整好放在桌上,不多时吴小绢便来了,看到满地堆放的书,她怔了一怔,见我安然坐着便问我:“怎么回事啊?”吴小绢平时很少说话,总是板着脸看书,我在她身旁坐着也十分紧张,生怕一招不慎触怒了这颗定时炸弹。
“中午遭贼抢了。”我忽然想和她开个玩笑。
“啊?”吴小绢的嘴张得好大,“我的书呢?”她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子四下寻找。
渐渐地我耳中传来她不安的声音:“怎么办啊,我的书全不见了,怎么办啊……”声音渐趋急躁。
终于,她一屁股坐到我身边,嘴撅起老高,眼眶红红的。
我心中一惊,暗道自己是不是玩得有些过火?我赶紧道:“那个,姐,你的书在这。”说着我轻手轻脚地将书全部推到她面前。
她扭过头定定地看着我,我干笑几声,甚是尴尬。
她将书放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心中顿觉难过,真是玩火自焚。我默默转了数念,终于放下书走了出去。
强烈的阳光令人眩目,我陡然看到树荫处的椅子上有一抹清凉,那人竟在低低啜泣。
我走到近前,坐在吴小绢身旁,怯生生地道:“你别生气了。”
吴小绢并没有戴眼镜,我看到她瘦削的身子觉得很内疚,也很怜惜,想着想着我竟情不自禁地用手拂到她的肩膀,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突然转过身用小拳头奋力地向我捶来,一边捶一边道:“你不是要走吗?走啊!你还回来干什么……”
说着说着她渐渐哭了出来,而后一头扑到我的怀里啜泣。
我登时怔在那里,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我有心说点什么,可是又没忍心。看着吴小绢的样子我一阵心痛,我轻轻将手臂环在她腰际。
良久,吴小绢停止了哭泣,她抬头望向我的脸,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眨了眨还闪着泪光的眼睛,然后戴上了眼镜。
当她再一次望向我时“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是你啊!”语气中有疑惑,有羞赧,还有愤怒。
我咧开嘴“啊”了一声,想笑却没笑出来。
吴小绢胸前一起一伏地喘着气,脸上红晕慢慢升起,她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回到图书馆自习室,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掏出自己刚买的纸巾,坐下后对旁边的吴小绢道:“姐,你脸上还有泪珠。”说着我轻轻将纸巾推到了吴小绢面前。
吴小绢重重吐了一口气道:“谁是你姐姐啊?”
我被这句话说得愣了。
吴小绢说罢又将头低下看书,只是眼神骤然一黯,一滴泪自眼角涌了出来。
不过我却没有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头仿佛被压了块大石头,有种想哭的感觉,我深吸一口气,翻开制图册,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书本上。
时间过得很快,我该准备进入考场了。我很想和吴小绢说一句话,可是我什么都没说。
考试地点在机电楼102教室,我坐下后和周围的人寒暄几句,这个时候最是要拣好听的说,即使平时有些过节现在也要装出一幅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样子,毕竟考场上的情势瞬息万变,没几个敢拍拍胸脯说我肯定能过,铁定能过的人又希望多一分是一分,争取拿到奖学金,这就需要多方动员人脉,在考试过程中全面收集信息。
这时两个老师抱着试卷走了进来,一个男老师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道:“跟大家说一下,有替考的现在你可以走了。”说罢,他顿了几秒钟。
“如果考试途中发现作弊,立刻交卷走人,这一科成绩作废。”他向下看了一眼,道:“第四排第四列的那个女生,你往前坐……”
那个女生是乔娅,她撅撅嘴,然后不情愿地向前一排坐下。我们一个个冲着那个眼镜老师冷笑,以示心中的抗议。邰晓安压着他的公鸭嗓一字字地说道:“想把我们都吓死啊!?”
邰小安的本意是想表达他对老师的蔑视,以助我军威,但由于他一字字地说话,语速极慢,加上他独有的公鸭嗓,非但不能助军威,反而让我们没底气了。
卷子发下来后我迅速地扫了一眼题目,有几道正是我看过的,我欣喜异常,但剩下更多的则是我无处下手的题目,我又灰心了。
把那仅有的几道题做完后我对着剩下的题苦思冥想,结果,一无所获。无奈间我抬起头四处观望,让我欣慰的是大多数人都是愁眉苦脸的表情。
并不是我们准备的不充分,而是监考老师看得太严。
“喂!你!交卷走人。”低沉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打乱。
三十多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第一排的王奇身上。王奇淡定地又写了几个空位,然后把卷子递给那个眼睛男。
眼睛男看着王奇离去的身影,在卷子上划了几笔。
这时,一阵匪夷所思的铃声从眼镜裤裆里传了出来,我向他的裤裆看去。
还好眼镜男的老二只是发生了共振,没有实质性的异常,引起眼睛男老二振动的是他从口袋中掏出来的手机。
眼镜男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眉头拧了个麻花,一副蛋疼的表情。他走到门外,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什么事啊老婆?”
我们无心留意他和他老婆的对话,教室里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发扬互帮互助,共同致富的革命传统,在监考老师不在时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战。
结束了制图考试后我迎来了最后一节选修课,看着讲台上淘淘老师给我们布置论文,想到再也见不到这么美的老师了,我感到一阵难过。布置完论文,淘淘老师让我们每个人表演一个节目,当念到一个叫“林小雨”的名字时,一个女孩走上了讲台,我看到这个女孩登时将身子向后仰了45°,吸一口气又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