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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童姥的衣钵

方一进入,忽然狂风大作,沙石扬起,遮天盖地。眼前的乱石也仿佛变得睁狞、嵯峨,稍有不慎,有割肤破体之忧。杨遥大惊,“这是什么?难道老天要亡我?”

“嗖!”体内的逍遥阵图一动,中心沉睡多日的小石人突然睁开眼睛,活了起来。

“嗯!”小遥再次诧异,随即四周看了看,突然笑了,“哈哈……老天待我不薄,竟然是八阵图。”再次打量,与体内的逍遥阵图何其相似,八阵图,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每日每时,变化无端……

突然想起了那矮个武者,我两次被那货追赶,都与八阵图结缘,莫非是苍天有意安排的,看样子出去后得好好地感谢一番。

心中大定,小遥再看向那些乱石,仿佛变得温顺起来,不再睁狞、嵯峨。

寻得生门,小遥轻车熟路出了石阵,眼前再次变得郁郁葱葱,溪水潺潺,鸟语花香……真是一番洞天福地。

看着看着,小遥猛然想起,这八阵图好像是在守护着什么,不会平白无故地……不由得放目远眺,隐约地看见远处有数间草舍。

越是接近,杨遥越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好像在召唤着什么。

这是三间用竹子构建的草舍,由于年代的缘故,已是破败不堪,与其说是草舍,不好说是一堆杂草。草舍前亩把园子,用篱笆围了起来,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植物,很是茂盛。

“有人吗?”小遥站在篱笆门前,礼貌性地喊了一声,“有人吗?”

“喊了这么久,应该不会有人吧。”杨遥心中盘算着,抬脚走了进去,来到了草舍前。

杂草中突然一星绿光一闪,小遥眼睛一花,“有东西。”

接近杂草,“这会不会是人家的东西,我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涌上心头,再次环顾下四周,确定这里应该无生机可寻。

轻轻地拨开杂草,仿佛是什么木质盒子盛着的,不过盒子早就不是盒子了,一块碧绿的软玉呈现在小遥眼前,沾满了灰尘。

“妈呀!”小遥突然看见一堆白骨,惊叫着跳开去,应该真是白骨,这世界还造不出假的来。平生第一次见这东西,小遥焉能不怕。

过了一会,见四下一切照常,小遥这才放心。再次拨开杂草,拿到软玉,“噗!”地吹了口气,去掉灰尘,四个古篆字入眼,‘免死玉牌’。

“免毛,一块破牌子,你以为你是丹书铁劵啊……”刚要抛掉,手指感觉到背面好像还有字,于是翻转了过来。

不看也就罢了,一看之后,杨遥再次破口大骂,“他大爷的!这也叫字?这么小……”不过骂了之后,小遥还是把目光放在那巴掌大玉牌的背面。

这是用极深内功真气镌刻上去的楷书,以至于年代久远,却依然清晰可辨。

“余自创立天山一派,有七十余年……”杨遥头有点大,“创立天山派?应该是天山童姥啊。”

“啊……”回过味来的杨遥张大了嘴巴,合不上去了,“这免死玉牌是天山童姥的?那那堆白骨……”小遥不敢再想下去,继续下看。

“余自幼天资聪慧,拜逍遥子为师,尽得真传……”小遥笑了,吹吧,反正没人找你上税,貌似李秋水就和你不分上下,何况还有个无崖子。

“余平生领悟五门神功,一为八荒六合唯我独尊,二为六阳掌,三为折梅手,四为生死符,五为泗水围城,录于后,以待有缘。”“苍天啊大地,你们真是我的小苹果。”杨遥伸手向天,小屁屁扭了两扭。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至阴至阳,为我天山派最高武学……”杨遥看得发笑,“最高?拉倒吧!我可不想永远变成十四岁小孩。”直接省略掉。

“六阳掌至阳至阴,为我天山派刚猛武学,可化解生死符……”“这还差不多,适合我修练。”

“折梅手又称折梅六式,讲究后发制人,往往后发先至,让人防不胜防,故有掌中的‘独孤九剑’之美誉……”

“生死符控制武学,实为世间第一暗器……”“哈哈!又吹了。”杨遥再次发笑,不过当看到“以精湛真气凝结薄冰……”后,陡然想到了‘先天真气’,我这‘先天真气’不知比童姥所说的‘精湛真气’谁优谁劣,看样子这生死符也要好好修练修练。

“泗水围城为天山派控制武学,以武者真气浑厚程度而定,控制时间没有上限……”杨遥再次笑了,“哈哈……又是‘先天真气’。”不由得浮想联翩,这两门武学仿佛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不去学它,对不起童姥。

“巫行云字。”果真是天山童姥。杨遥肃然起敬,向着那堆白骨深深鞠了一躬,“还是入土为安吧。”

想到这里,杨遥在草舍后选择一棵盆口粗细的硬杉树,‘先天真气’运转,三下五除二,割头去尾,不大一会,一个纯天然散发着幽幽木香的盒子出现了。

“前辈,多有得罪!”杨遥双手合什,再次深鞠一躬,收敛了白骨,放进木盒,盖上板子。随后右掌轰出,“嘣!”原本杂草堆积的地方,立即出现个一米的圆坑。

“前辈,入土为安吧!”将盒子置于坑中,掩上泥土,又找来一方长石,真气运转,以掌代刀,以指代笔。俄顷,一块墓牌立了起来,“尊师巫行云之墓,弟子杨遥立。”拜了下去。

就在杨遥拿到那块‘免死玉牌’之际,光幕外面的滚屏发出一串长亮,急速下拉……一直到了最下面,认定了杨遥名字,一个长亮,伴着急促的“滴滴滴……”声,突然上窜。

“啊!什么情况?几个意思?”

“这谁又得到宝贝了?看这阵势应该是个大宝贝。”

“啊!是杨遥。”有个武者眼尖,看清了上窜的那三个字,大喊起来。

“什么?杨遥?不熟。”很多武者听到之后,纷纷摇头。但是,经历过天山宗外门武会的武者和天山宗的武者都知道杨遥这个人,因为他一直在让人惊喜不断,奇迹不断。看滚屏上这上窜的势头,宝贝的级别离国宝级也差不了多少。

终于,上窜的光标停在了第一位,与此同时,杨遥的名字也如影随形,置顶中的置顶。并且在名字的前面还显示一只长寿龟的图案,栩栩如生,十分可爱。

正在闭目养神的天山宗副宗主李铎被一阵吵杂声打扰,睁开双眼,看向滚屏。

“啊!”李铎惊讶一声,杨遥竟然跃升到了第一位,应该是得到了什么东西了……“怎么?名字前面还有图案,是什么呢?”李铎眼睛睁大了。

“天呐!龟?”李铎的表情瞬间石化、僵硬,“怎么会有这东西?”在我记忆中,每年进入秘境的武者,即使得了再多的好东西,也没有哪一个武者名字前显示过图案。而且这龟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

秘境内,巫行云墓前,杨遥双腿盘曲,双掌环于腰前,掌心向上……

“六阳掌又名阴阳掌,至刚至猛。世间流传皆为滥竽充数,自拜师逍遥子习得神功,余去粗存精,归为六式,曰阳歌天钧,阳春白雪,阳关三叠,日落熔金,日参辰现,日归晚霞……”看到这里,杨遥感叹金先生为何没有归纳此套掌法的全貌,原来这巫前辈留了一手,既然是神功,平常人等又如何能窥视得到。

“折梅手共有六式,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讲究空手入白刃,其精妙堪称天下第一。”再往下看去,是十二句八十四字相当拗口的手诀,晦涩难懂,一时间,茫然无措……

“罢了。这些神学非一日之功就能学会的。”打定主意,杨遥结束了短暂的修炼。觉得六个时辰快到了,再次在巫行云墓前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向谷外走去。

当杨遥随同众武者被一股神秘力量送出秘境,集体出现在山坳后,那片七彩流动的光幕剧烈地抖动着,在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之后,平空消失掉了。

现场主事的天山宗副宗主李铎再次惊讶,“啊!”光幕的消失也就是意味着秘境的消失,往年都不是这样,为什么……“此事重大,需要向宗主大人禀报。”想到这里,李铎匆匆地交待几句场面上的话,带着浩荡的人群离开了山坳。

在回去的路上,郭襄阳嘻嘻哈哈地跟着杨遥,越看越像自己的老大。

“小遥兄弟,你这次收获不小吧。”郭襄阳想起人们的议论,十分好奇地想打探到什么。

“什么收获?”小遥有点装痴,想着巫行云的吹牛功夫,随口道:“也就是听人家吹了一通牛皮。”

“哦!”郭襄阳理解不了,听人家吹牛皮,就能在滚屏上置顶,骗谁呢?

看着郭襄阳一副不相信的眼神,小遥不忍骗他,“真是听人在吹牛的。”突然想起什么,打趣道,“你想不想一直就长得这样?”

“什么就一直长得这样?”郭襄阳一楞,一直就长得这样?几个意思啊?

“哦!没什么。”小遥打着马虎眼,如果这呆子学了那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岂不是很好玩么,岂不是一直就长这样么,“哈哈哈。”

……

天山缥缈峰灵鹫宫大殿,灯火通明,两排武者两厢站立,井然有序。

“宗主大人,属下此次负责秘境之旅,现已圆满完成,特向宗主大人汇报。”一名灰袍老者正躬身在报告着。

“嗯!李副宗主辛苦了!”大椅之上的天山宗宗主大手一挥,很是满意地道。

李铎神情略喜,又道:“禀宗主大人,此次秘境之旅,我天山宗占得头筹,外门学院第一人杨遥再次力压群雄……”

“哦!”闻听此言,台上的灰袍老者略显惊讶,又是这杨遥,“难怪我家小丽对他情有独钟……”。

看到宗主陷入沉思,李铎顿了一顿,再次道,“禀宗主大人,属下以为这杨遥是到了进入内门的时候了。”说完偷偷地用余光瞟了一眼。

“宗主大人……”

“哦!哈哈哈。嗯,你的这个想法很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外门已经不再适合那孩子了。不是俗话说得好吗,浪淘沙!准了。”看着台下一帮二货,也只有这李铎次次能理解本座的心思,老怀大慰。

“宗主大人英明!”

“宗主大人圣明!”

“天山宗主,法驾灵鹫,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天山宗主,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

一阵拍马之后,台上的灰袍老者十分享受,悠悠地睁开眼睛。“嗯!李副宗主,难道你还有……”满是疑惑。

“这个……”台下的李铎欲言又止,有些无奈。两厢的武者更是莫名其妙,今儿这李大人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哦!既如此,你近前说话。”灰袍老者何等人物,立即明白李铎的心思。

得了许可,李铎屁颠屁颠地登上台子,来到灰袍老者面前。

神情严肃地道:“宗主大人,是这样的。这次秘境之旅之后,这秘境突然消失了……”

灰袍老者神情一滞,“消失了?当真?”

“属下怎敢骗宗主大人……”李铎有些胆寒。

灰袍老者暗然了。自打他记事时开始,不!确切地说是他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时候,这秘境就有了,少说也有几万年了吧,怎么就突然地就没了呢?

“你可查实了?”

李铎一惊,“属下亲自在山前屋后查了许多遍,后来又命人满天山查找过,也……”

“怪事!”灰袍老者面显惋惜之情,这秘境没了就等于我天山宗少了一个巨大的天然资源,对我天山宗弟子的修炼极为不利。

“是啊,是挺怪的。”李铎随口道,突然又想起件事来,“宗主大人,谈到怪事,属下还有一事急需禀报。”

灰袍老者又是楞,看向李铎,“还有怪事?”

“是啊,还有怪事。”李铎附下身子,“宗主大人,是这样的。那杨遥在秘境之中不知得了什么大宝贝,名字由最后一名突然间上窜到第一名置顶……”

灰袍老者眼睛一翻,“废话!这能算怪事?”不得宝贝,那名字如何能第一名置顶?

“不是啊,宗主大人,我要说的不是他得了什么宝贝和置顶的事,是他的名字前面出现了一个龟的图案,您说怪不怪?”

灰袍老者再次一楞,“龟的图案?”在他的印象中,每年秘境之旅的武者也没有出现过图案,而且还是龟,“啊!什么龟?”灰袍老者觉得这事太怪了。

“禀宗主大人,是这样的……”李铎边说边用双手描绘,并把剪辑过的鹰眼拿了出来,呈给灰袍老者。

当灰袍老者看到滚屏上杨遥名字突然上窜置顶后,名字前面突现一只可爱的小龟后,双眼瞪了出来,嘴巴在下面,仿佛要吃掉一般。

“龟!”这龟的模样再熟悉不过了,灰袍老者一时间呆滞住。

伸手在灰袍老者的眼前晃了晃,“宗主大人!宗主大人……”

“哦……”回过神来的灰袍老者,表情变得严肃,“此事还有谁知道?”

再次附低身段,李铎道:“禀宗主大人,现场的武者应该都知道……”

“啊!都知道……”灰袍老者失望不已,接着目露凶狠之色。

“但是,现场好像没人注意到这个。”李铎接着说。

闻听之后,灰袍老者面色转晴,好看了不少,叮嘱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得张扬宣传,否则,你懂的。”

李铎神色一紧,正色道,“属下知道分寸。”

结束了秘境之旅,杨遥依旧回到了药圃,投入到了巩固加修炼当中……

闲话少说,天山宗年度武会过后,标志着年关将近,天山各处显得忙碌了起来。

这一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天山宗正门外来了一驾豪华的马车,马车顶上插着一面旗帜,旗上一个斗大的“易”字格外地醒目。

一个管家模样的灰衣老者走近侍卫,抱拳道:“易盟天山国青川府青木镇分会吴清源会长拜山,烦请小哥通报一下。”说完掏出一袋元石递给侍卫,“诸位日夜操劳,辛苦了,小老儿略表心意。”

侍卫头儿接过袋子,掂了掂,满意地笑了,“可有拜帖?”

“有!有!”灰衣老者连忙从怀中掏了出来,递了上去,“有劳小哥了。”

侍卫头儿瞄了一眼拜帖,捏了捏,说道:“等着。”说完,径直入门而去。

豪华的马车内,一长得十分妩媚的少女不时地探出头来,四下张望,引得守门的侍卫傻傻地偷看。

“那妞儿真是标致,不知是谁家的?”侍卫甲流着口水,一脸****。

“就你那长像和搭配,下辈子吧。”侍卫乙讥笑。

“草的,长像怎么了,哥我心地好,标准的好男。这俗话不是说得好吗,好马配好鞍,好女配好男……”

“行行行!打住啊打住。”侍卫丙不耐烦了,人家长得好看不好看,关我们鸟事,不在一个档次里混,真以为自己是赖蛤蟆能吃到天鹅肉啊……

众人正议论着,就见刚才入得门去的侍卫头儿垂头丧气地急匆匆地赶来,后面跟着一大群人。

“啊!竟然是李副宗主大人,这是要去出门吗?”侍卫丁眼尖,识出一群人前面的李铎,惊声叫着。

及一众武者来到大门口,李铎看见那辆豪华的马车,双拳一抱,“天山宗副宗主李铎率柳青青、田渚等恭迎吴会长莅临天山……”

李铎的话一出口,门前的所有侍卫傻眼了,侍卫头儿更是双腿发抖,站立不稳。

“哈哈哈!”一串爽朗的笑声从车内传出,车帘一掀,一位长像富态的中年书生出现在众武者面前,正是易盟青川府青木镇分会会长吴清源。

中年人以礼还礼,双拳一抱,“恭喜李大人高升!”吴清源也是久经江湖之人,虽说武修低,但这江湖消息,没有谁会比易盟知道早的。

“哈哈哈!”李铎也是还以笑脸,“宗主大人闻知吴会长莅临天山,特命属下等人迎接,吴会长,请!”

“哈哈!李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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