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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赵大爷的过往

就在万盛阳喝趴下后,赵大爷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指着醉倒的万盛阳,对万大宝说道,“大宝啊,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爹,昂,喝酒喝酒不行,盖楼盖楼不行,就会耍耍嘴皮子,泡泡女人,要不是当年管回城这事的领导是个女人,今天可能开公司的就是我赵廷军了。算了算了,也罢了,事都已经过去了,老赵我就在乡下一辈子,活的也很精彩嘛。”赵大爷有些喝高了,他晃着走了几步,似乎是转了向了,他又返了回来,回来可倒好,他解开裤腰带,拉开裤链就准备朝他们吃饭的那桌子撒野尿,万大宝一看这可不好,他急忙把万盛阳拉开来,此时赵大爷已经把饭桌上的残羹剩饭全都给祸祸了。

老板一看,顿时抄起空酒瓶就开始骂道,“妈的,敢朝老子的饭桌子撒尿,你们这让下一桌客人可怎么吃啊?!”

万大宝急忙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他放在桌子还未被污染的地方,“对不起了老板,我干爹他喝醉了,您可别跟喝大了的人一般见识啊,这钱是饭菜酒钱,外加陪您一张新桌子。”说完万大宝就左拉右拽的将万盛阳还有赵大爷一起架着往前走。

走着走着,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呜咽声,万大宝扭过头一看,原来是赵大爷边踉踉跄跄地跟在万大宝的旁边,边用那粗糙枯老的大手抹着眼泪。

“嘿,您可真是,好好的怎么还哭上了呢?”万大宝十分不解。

“大宝,你不知道,你不了解你大爷我的心情。其实我跟你爹的事还没这么简单,这不是回不回城的问题。”赵大爷的手和着眼泪,给那张老脸抹得像地图一样。万大宝无奈之下只好给俩人整到一个小公园里头,一个放躺在长椅上,另外一个则让他倚在自己的身旁。

赵大爷抽出一根烟来,也不点燃,只是别在耳朵根上,他才长出一口气,似乎是哭累了,而后开始说道,“我说件心底里的秘密,你可别笑。”、

万大宝点点头。

“其实当年我也并不是很想回城,回不回去对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了,家里人该走的都走光了,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回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领导在告诉我让我回城的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兴奋,相反我还有点失落。当时我们知青的领导是个女的,是个女兵,后来被分配过来管理知青的小干部。我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已经暗恋上她了,可惜她一直都不知道。”说完赵大爷这才把打火机拿了出来,将烟点燃。

“就因为这个事,你一直郁郁寡欢?”

“没那么简单,我为什么跟你爹有过节,不是因为他这人怎么样,他就算夺去了我回城的名额我也不在乎,但是当年他仗着自己长得高大帅气,回城前几天的晚上,他硬是把我暗恋的那个女领导给要了,人家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呢,你说要也就要吧,你回城之后倒是回来给人接走结婚去啊?可是结果呢,他回城之后就杳无音讯了。后来那姑娘就怀孕了,因为组织上当时纪律很严明,如果她当未还妈妈的话,一定会被冠上破鞋的称号,无奈之下,她就跳了河,幸亏我后来一直暗中跟着她,这才及时把她给救了。”说完,赵大爷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将烟火踩灭。

“那她现在人呢?”万大宝问道。

“后来为了避免闲话,我娶了她,不过因为她跳过河,孩子勉强生下来之后就立刻早夭了。孩子死了没多久,她就也跟着去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是个老光棍,没有老婆,没有孩子。这也是为什么我见你的第一面起就觉得特别窝心,如果那孩子活下来,他现在也该跟你的岁数差不多大了。”赵大爷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万大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话来安慰他老人家,一个风烛残年还在外面逃生活的老头,这一辈子辛辛苦苦,却没能享受过天伦之乐,着实让人看着有些心酸。万大宝用自己的手为他拭去了眼角的泪痕,他轻声说道,“要不,我认你当干爹吧,不管我爸同不同意,只要你肯做我的干爹,你就一辈子是我的干爹。”

听了这话后,赵大爷饿得眼里顿时迸射出炯炯的光芒,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一辈子没有个一男半女的,这突然之间就冒出这么个大儿子了?!想到这,他破涕为笑,宽广的双臂将万大宝拥在怀里,他第一次尝到了当父亲的滋味。

“大宝,谢谢你,大爷啥都没有,不过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个儿子,我也算没白来这人间走一趟啊!”说完他的大掌啪啪啪地拍着万大宝的后背。

“咳咳,我说干爹,你再这么拍下去,估摸着我的肺都好让你给拍出来了。”

俩人又唠了一会后,万大宝就将他跟万盛阳送回了各自的住处,最后才回了自己的家。此时,温婉玉怀里整抱着宝宝,两个人再床上睡得香甜。万大宝奔波了一天,此时此刻也丝毫没有力气,只能脱了衣服就躺在了娘俩的枕边了。

还未睡过去时,他的脑海中一直在回放着刚才赵大爷当着自己的面,痛哭流涕的表情,想想他,再看看现在,自己已经比他幸福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急忙给干爹打去了电话。

他似乎还没睡醒,声音沙哑,一副迷迷糊糊的状态。

“是大宝啊,你咋起那么早呢啊?!”干爹在电话里寒暄道。

“现在都已经中午了,这还早啊?您老赶紧起床吧,一会我带几个人去你住的地方看你。”万大宝开口说道。

这可把干爹吓坏了,万大宝过去看看他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带人来?想到这,干爹急忙开口说道,“这可不行啊,我这破地方哪里能来客人啊,脏的都没法下脚啊!再一个这边都是脏兮兮的大老爷们,可千万别怠慢了客人啊。”听到干爹这样说,万大宝无奈的摇了摇头。

“您老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我带的人可没那么矫情,您放心,保证不会有问题的。”说着他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而后他转过头对温婉玉说道。“赶紧收拾一下,一会我带你们娘俩去一个地方。”

温婉玉抱着宝宝一脸的惊诧,“要带我们去个地方?你说的是哪?可别是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啊?”温婉玉的警戒心让万大宝多少心里有点不痛快。“我让你赶紧收拾就收拾,我怎么还能害你们娘俩啊。”说完他便迈开大步走出门去了……

“一会去了之后你就把宝宝给那个老爷子抱抱,咱们坐一会就做,到时候在他面前你给我店面子,那地方的环境可能有点不是太好,不过咱们不会在那呆太久的,主要是想让老爷子看看孙子。”万大宝边开车边说道。

温婉玉一听,他还是要把自己跟宝宝带到不靠谱的地方去,心里的火气蹭一下就涌了上来。“你不是吧?,明知道宝宝还小,你居然还把我们俩往环境不好的地方带?你脑袋没毛病吧?我不管他是谁,但是让宝宝去环境差的地方呆着我就是不同意。”温婉玉的大小姐脾气又开始犯病了,这时不时的犯一下万大宝倒还可以应付的了,可是如果以后天天犯,那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下去了。

万大宝缓了口气说道,“这人是我干爹,你放心不是带你们去见万盛阳的,我干爹一辈子无儿无女,这么大岁数了才有我这个干儿子,如果能让他见见干孙子,也不枉他一辈子辛劳了,就当我求你了,今天就陪我演这一出戏,他也不可能天天能看见咱们儿子,好吗?就忍这一天!”

见他把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温婉玉虽然脸上任然是不高兴的表情,但是心里倒是觉得他有情有义,毕竟干爹干儿子这种关系,说近也近,说远也远,现在还能保持这种关系又不图任何利益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想到这,她只好抱着宝宝默不作声,依靠在汽车后座上一言不发。

这下可把万大宝高兴坏了,因为他知道温婉玉这样的表现就是默许了他的要求了,接下来只要带着宝宝去让干爹见上一见,抱上一抱,他准比自己当爹都高兴。想到这,万大宝脚下使劲儿踩油,速度变得更快了。

到达干爹所租住的宿舍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宝宝中午吃了几口奶,现在正趴在温婉玉的身上睡了过去。温婉玉一边要僵直不动地抱着正在熟睡的宝宝,一边还要上楼下楼,里里外外地走来走去,着实辛苦。

当他们出现在赵大爷的面前时,他简直都不敢相信,原来万大宝的儿子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温婉玉也十分配合,一口一个干爹的叫着,还将宝宝亲手放在干爹的怀里。赵大爷这辈子都没当过爹,没抱着孩子,这下可谓是过瘾十足了。但是过瘾归过瘾,看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他立刻从自己的大包袱里头找出了一块泛黄的手绢来。这手绢里头放着的东西是什么万大宝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但是一见他要给孩子东西,他就立马阻止。

“爹,你这是干什么,孩子还小,你可赶紧给你的东西收起来,孩子可不能惯。”万大宝说完,就急忙要上前把孩子抱起来。

但是赵大爷却死活不肯,他将手绢打开,里面是一串挂着笑金葫芦的金项链。“这东西你是干娘的,也是你干爹我这辈子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不管以后你们要拿着这串项链做啥我都不会在意,这只是我的一份心意,孩子我都见到了,谢谢你们夫妻俩了,我真是不知道该拿什么给你们了,这次就只给孩子吧,以后我再给你们俩见面礼!”

“说什么呢,什么礼不礼的,您看您真是……”话音刚落,这时万大宝的手机急匆匆的响了起来,一看显示屏,上面写着万盛阳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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