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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雨欲来

乌云在天空飘荡,似乎随时都准备下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霍若宁正在书房练字,一笔一笔,十分投入。平日里只要写写字,心里就很容易静下来,但是不知怎么的,今日心里却始终不踏实。看着书桌上自己今日所写的字,霍若宁摇摇头,放下了笔。

巧玉端来一杯茶,道:“娘娘休息一下吧。”

霍若宁喝了一口茶,忧心忡忡地说:“今日我这心里总是感觉慌慌的,老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娘娘想多了,可能今日天气闷闷的,让娘娘的心里也闷闷的。”巧玉安慰道。

霍若宁点点头,看向窗外。

乌云逐渐压下来,整个天空变得昏暗,很快大颗大颗的雨倾泻下来。走在路上的人们飞快地奔跑,寻找避雨之地。

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穿梭在重重宫闱之中,神情十分焦急。只见他快步跑到凤和宫门口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疾呼:“求皇后娘娘伸冤!为奴才做主啊!”

听到动静的巧玉,走到门口,只见一名满头大汗,浑身湿透的小太监,仔细一瞧,正是御医馆太监小单,便问道:“怎么了?你在这里大叫什么!不怕扰了娘娘清净!”

小单一脸惊魂未定地说:“御医馆出事了!皇后娘娘要为奴才做主啊!”

巧玉看到小单的表情便知道,料想此事非同小可,便带着小单走进凤和宫的大殿。

霍若宁端坐在大殿之上,巧玉走到霍若宁面前,小声道:“娘娘,小单禀报说御医馆出事了。”

看到小单一身狼狈的样子,霍若宁眉头轻皱,问道:“御医馆出了何事?你竟如此慌张?”

小单哆哆嗦嗦地跪下,回答道:“回娘娘,御医成酌今日被发现在御医馆的水井中溺毙!”小单怎么也忘不了自己从水井里将成酌打捞起来时的样子,那张被水泡得发白肿胀、带着浓烈腐臭味的脸,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东西。随后磕头恳求道:“娘娘,您一定要为奴才做主啊!御医馆的人冤枉奴才,说是奴才杀了成御医!奴才好不容易挣脱,才敢来到娘娘这里,求娘娘做主啊!”

霍若宁听后,眉头皱得更深,接着问道:“不要害怕,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本宫定不会冤枉了好人!”

小单听得此言,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那段可怕的回忆!“今日,奴才与平日一样,早早地来到御医馆打扫。看到成御医的座位上没有人,奴才还觉得奇怪,昨夜应该是成御医留下守夜的,此刻应该在御医馆中,心想他应该是找个地方休息去了吧,也没多想。时候稍晚,御医们都陆陆续续来得差不多了,奴才再次路过成御医的座位时他还是不在,奴才算算时间,以为他已经出宫回家了。后来,李御医说水缸中的水不多了,他要急着熬药,奴才便去御医馆后面的水井中打水,结果…结果就发现成御医在井里。”

“胡说!成御医不在御医馆这么久,你们一个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向么!”霍若宁厉声道。

小单被吓到了,连忙解释道:“娘娘有所不知,自从成御医被指派为静妃娘娘调理身子,他就深得静妃娘娘信任。在御医馆日日以照顾静妃娘娘的龙胎为借口,不仅常常指使奴才们先为他做事,而且常常提前离开御医馆。有静妃娘娘撑腰,其他御医们也不敢说什么,就连御医令也要让他三分,谁敢管他去哪里?”

“据本宫所知,御医馆熬药都是用前面的那口井,今日你为何要去后面那口?”霍若宁继续发问。

“回娘娘,御医馆以前是用前面那口井的,但成御医说后面那口井的水品更好,一定要用来为静妃娘娘熬药,而且还不许别人用,所以后面那口井的水就成为成御医的专用,大家基本都不会去后面那口井的。今日本来奴才是要去前面那口井打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系在桶上的绳子断了。因为李御医急着用水,奴才就迫不得已去了后面那口井,本来想着反正成御医不在,偷偷去打一桶,应该不会被发现的。谁知道,就发现成御医在井里。”小单辩解道。

“你所言句句属实?”霍若宁怀疑地看着小单。

“奴才发誓,奴才说的句句属实,若有一句假话,奴才不得好死!”小单跪在地上,信誓旦旦地回答。

“好,本宫就暂且相信你!”霍若宁向小单点点头,随后吩咐巧玉:“带他下去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多谢皇后娘娘。”小单感激涕零地说。

霍若宁挥了挥手,巧玉便带着小单去换衣服了。霍若宁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成酌皇上指派是专职照顾静妃的,今日却死得如此蹊跷,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霍若宁百思不得其解时,巧玉带着小单回来了。霍若宁看到干净的小单,满意地点点头,站起来说:“去御医馆!”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通报声:“皇上驾到!”

霍若宁心里一惊,疑惑地看了巧玉一眼,巧玉同样惊讶地看着霍若宁。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皇甫泽已经走进大殿。

“参见皇上!”在众人的行礼中,皇甫泽径直走到大殿中央坐下,问:“谁是小单?”

小单一听皇上点名要见自己,战战兢兢地走出来,跪下,低头回答道:“奴才是小单。”

皇甫泽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单,厉声道:“大胆小单!你知不知罪?”

小单一听,大惊失色,害怕地说:“皇上圣明,奴才没有杀成御医!奴才没有!请皇上明察!”

霍若宁有意上前为小单求情,向皇甫泽说明自己正要去御医馆查明真相。但皇甫泽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接着说:“你一个奴才,为了一己私欲竟大胆妄为地跑来凤和宫,打扰皇后的清净!你还不知罪?”

听到此言,霍若宁大吃一惊,脸上却未有所表露。小单却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回答道:“奴才知罪!奴才该死!奴才不应该来打扰皇后娘娘!请皇上恕罪!”

“知罪就好,看在你无辜被冤的份上,就罚你杖责十下,减俸半年!”皇甫泽威严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皇上仁慈!谢皇上宽恕!”小单跪在地上,不住地向皇甫泽磕头谢恩。皇甫泽不再理会小单,转而看向霍若宁,笑着说:“这件事朕已经查清楚了,不是过成酌醉酒后不小心跌入井中,与小单无关!也不必劳烦皇后亲自前往御医馆了。”

霍若宁愣了一下,随后微笑着说:“皇上明察秋毫,只是这成御医也太不小心了。”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甫泽。皇甫泽面色未变,对霍若宁说:“朕还有政务,先回修南殿了。这几日天气多变,皇后还是多呆在凤和宫为好。”

“是,谢皇上关心,臣妾知道。”霍若宁回答道。

皇甫泽微微一笑,转身径直走出凤和宫。

皇甫泽走后,霍若宁在大殿里坐了很久。她始终觉得今日之事,隐隐约约透露着不对劲,但是自己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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