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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宿舍里的真情告白

八月十五过后三天,厂里就通知我们宿舍要搬迁了。新宿舍就在厂后围墙外面,就是我挖蚯蚓的那片开阔地的右面。那是一个独立的大院,里面有一栋二层小楼,大约有二十来个房间。一楼和二楼都有公共浴室。是那种一个大通道,然后是一间一间卧室平均分布的简易楼房。

宿舍楼的二楼可以直接走到旁边的平房屋顶上去,然后围着整个院子转一圈,当然到了门口的时候就没路了,需要在转回来才能回到宿舍楼上。我们的宿舍就是这栋楼,楼下四周的平房住的是华海公司的员工和家属。听说是我们公司租下了整栋简易楼给我们当宿舍。

快到午饭时间时,婷整理好档案,从公司办公楼上下来,迎面碰到了勇。勇嘿嘿一笑:“婷,正好我想去找你呢,你是想中午搬家还是下午搬啊?”婷看看勇说:“你都搬完了吗?”没有,我不慌,我想先帮你搬吧。”“哦!”婷楞了一下说:“东西都不多,你不用帮我了,我自己来就行。”

勇还想说什么,婷却快步走开向质检楼方向去了。勇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一句“狗咬吕洞宾,你奶奶个头的。”然后悻悻然的走了。

当我正要下楼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婷走上楼来,“北溟,我们抓紧时间吃饭,吃完帮我搬东西。”我调笑着说:“怎么搞的,你现在真的拿我当老公了还是把我当劳工啊。”“去!”婷一边和我下楼一边嘀咕“找你是看的起你,有人想,我还不用呢!”

来到餐厅买了饭后,婷突然对我说:“我们在这边一起吃吧,不去他们那边了。”我当然是无所谓的,坐下后,婷一边吃,一边跟我闲聊:“我分到的房间是二楼东面的第二个房间,和我同住的是贵阳人,那个女的是销售部的好像姓邵。”

说着她吧一块大肥肉从盘子中夹出来放到我的米饭上。我虽然说过喜欢吃肥肉,但在大厅广众之下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悄悄的侧目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正好看到勇正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们这个方向。好像对梁子说着什么,还用筷子对我们这边指了指。

吃过饭,我推来一辆问车间工人借的自行车。来到婷的宿舍帮她搬东西,婷早上就吧东西收拾好了,我把她整理好的行李箱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我推车,婷扶着箱子。中午的太阳直直的照在身上,火辣辣的,人的影子都踩在脚下,不一会身上就湿透了。

当我们分三次把婷和我的东西都搬过来后,就一点也不想动了。我们两个每人喝了两瓶冰镇的矿泉水,才慢慢缓过神来。我的房间在二楼最西边靠近浴室。婷一边帮我把衣服放到公司给我们准备的衣橱里,一边说:“你们这些大男人,东西总是乱放乱摆,弄得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不信你看着点,等梁子搬过来,不用一天,你两个就会把屋子搞乱。”

我笑笑说:“人在外,没那么讲究。要是你看不过去,常来帮我收拾一下啊!”婷给了我一个白眼,哼了一声“想什么呢,臭美的你。叫你的云来帮你收拾啊!”听她说云,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起来。是啊,云已经好久没来信了啊!婷可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说:“你自己看看在收拾一下,我去洗个澡,这个公共浴室门上的插销有点松了,你帮我看着门点!”说完就去拿洗漱用品了。我搬了把椅子坐在走廊边,把脚跷到阳台上,点上一支万宝路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下午下班后,我挖好了蚯蚓等刘大哥吃过饭就去钓鱼了。在河边,刘大哥一边把浮漂调好一边对我说:“北溟啊,最近你好像和婷走的很近呀,我看你还是注意点,不要让别人说三道四的。”我一听马上就有点上火“是不是勇又胡说八道了!”

刘大哥笑了笑,“兄弟,我是把你当兄弟看,才说这些话,你还是年龄小啊!记住,想做什么事都无所谓。但是,好瓜自己偷偷尝,不是拿来大家看的。记住哥哥这句话,我不会害你的。”

很久以后,每当我想起刘大哥这句肺腑之言,我都会从心底对刘大哥充满感激之情,但是毕竟当初的我年龄还是太小了,社会经验更是初级阶段,不然也不会惹出后面的一场轩然大波。

今天,我们上鱼特别快,大概不到八点就钓到了十六七斤。我和刘大哥吧半斤以下的鱼放回河里,剩下下七八斤鱼后,收了鱼竿回宿舍了。当晚婷用电炉子和一个从海口买来的铝锅,做了一锅清炖罗非鱼。虽然材料不全,但是新鲜的野生鱼就是好吃。

鲜美的鱼汤让大家都垂涎欲滴,流连忘返。每人喝了几瓶啤酒后。大家就各自散去了,毕竟今天搬家大家都累了。我看梁子去洗澡了,就搬出一把椅子放在走廊上,然后把脚蹬在阳台上看墙上的壁虎捉蚊子。

海南的壁虎是透明的,身上没有颗粒就像看黄玉一般,另外它们还会叫,叫起来像小麻雀一样唧唧的。记得婷第一天到海南的那天夜里,被这种壁虎吓的半夜没睡着觉,第二天还心有余悸的给我们说壁虎的事。搞的大家都笑她。

梁子穿着短裤,一手拿毛巾擦这头发,一手提着装有洗漱用品的塑料筐走出浴室,看我坐坐那里看壁虎就问:“北溟,你看到小鸭子去哪里了吗?”我笑着说:“你还记得小鸭子啊,我早就把它带来了,我把它放在平台上的盒子里了。记的明天早上喂喂它在上班去啊。”

梁子大大咧咧的嗯了一声就进屋去了。汇江走过来把我放在阳台上的万宝路拿过去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着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消瘦不拘的面颊上写满没落,我拿过烟也点上一支,然后看着汇江“怎么了,有心事?”

汇江沉默了一会后说:“没什么,程丽给我来信了,她问我还要和她发展下去吗?”程丽是我和汇江在济南公司一个车间的同事,来海南前一直和汇江关系不错。由于当时我和汇江关系一般,对他们的关系并不了解。汇江吐了个烟圈后说:“我来之前,我们吵的特别厉害。她不想让我来海南,现在她说有人在追求他,问我想留在海南还是回去和她在一起。”

我看着汇江说:“你怎么考虑的?”汇江把抽剩下的烟蒂在台子上使劲的弹了出去,烟蒂划出一道亮光飞向浴室。“我真的想在海南闯出一片自己的天空。”汇江眼神里留露出一丝坚毅。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顺其自然吧。”

刚刚关灯要躺下睡觉,婷在门外叫我:“北溟,睡了吗?”我连忙答应着套上裤子,赤着上身开了门。婷的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我急忙问:“出什么事了?”婷拿出一封下班时晓捎给她的信说:“栋,来信了,他说他很想我,他想来找我。他还说如果我不能让他到我们公司的话,他就自己来,然后想办法找工作。我看出婷真的很矛盾,就说:“你能给我谈谈你们俩的事吗?”

于是婷坐到我放在墙边的椅子上讲述了她和栋的事情。以前我听勇给我说过他们是同学的事情,所以对婷前面讲的事并不惊奇。“后来,栋到我家去了。他很讨我老奶奶的喜欢。不过我妈不喜欢他,说他个子那么矮,还没个女孩高,长的也很一般,不知道我看上他哪一点了。

我好奇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是啊,你看上他哪一点了?”婷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问她,迟疑了一下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不懂事,我告诉你了,你不会笑话我,看不起我吧?”我感觉到了婷的迟疑和紧张“你认为我是那种人吗?如果你觉的不该告诉我,你就不要说。”

婷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我上高中的时候,他一直追求我,一直到我上班前,我终于被他锲而不舍的追求打动了,后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糊里糊涂的和他发生了关系。其实我真的对他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很老实,对我也很好。”

当我听完婷的讲述,我真的不知道该劝她让栋来,还是劝她离开栋。婷看着我,眼睛里留露出一决绝,慢慢的说:“北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很坏是吗。”我答非所问的摇了摇头,“你还记的我们在去海口的路上说的话吗?一切顺其自然好吗?”

“如果你认为我会看不起你,说明你本身就不喜欢栋,只是你自己不肯承认。如果你认为我看不起你,说明你也看不起我,把我当成那种肤浅的人。如果那样,你也不该对我说真心话,把这种事情讲给我听。”

婷的眼泪顿时从美丽的眼睛里涌出,她猛的扑到我的怀中,双手死死的搂住我的脖子。她哽噎着“北溟,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我觉的我是很坏的女人,因我不想让他来的原因是因为你。我真的变心了,你让我心动。你让我感觉到了真正的爱!北溟我喜欢你,虽然你对我没有做什么说什么,但是我感觉到你一定也喜欢我。只不过你不愿或是不敢面对罢了。现在我把我的一都告诉了你,你还会对我好吗?如果没有云,你会爱上吗?”

我没有说话,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站起来,“不早了,你的心太乱了,去睡吧。”婷没有在说什么,她慢慢放下双臂,对我说:“你也早睡吧,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没事的,我太自私了,你有你的云,我不该这样冲动。好,我去睡了。”说完不等我在开口,就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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