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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急如焚

每到这时,我激动的浑身发颤,我已经听见了,我的爱人,我也正在想你,北溟对不起,亲爱的,我太没出息了,眼泪自己滑落下来,北溟,我不想对你撒谎,没有你陪在身边,我怎么也振作不起来。我每天除了想你就是想你,北溟,我的爱人。

我这一生永远不会离开你,离开你我会死去。亲爱的,娶我,一定要娶我。北溟,我想你想得实在难以自制。我要马上飞回你的身边,不要光冲我瞪眼(照片上的北溟)温柔一点,我是你的妻子。

“北溟——北溟”我的心在不停地呼唤,快点跟我结婚吧,我一定是你的好妻子,我给你做饭,生儿子,我好爱好爱你,让我今生拥有你,来世拥有你,你永远是我的。亲爱的,有了你,别的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有你,我就拥有了一切。

我的爱人,相信你理解我的心情,因为你跟婷有同样的心情,虽说这个女孩有时任性,有时惹北溟生气,有时不听话,但北溟都可以原谅她,北溟不忍心跟婷生气的,是吗?”北溟我想趴在你的怀里撒娇,我想听你叫我“乖、乖、乖、……”“哎、哎、哎……!”我在答应,北溟听见了吗?还不亲亲我,我要你亲吻我的眼睛、鼻子、耳垂、最后是嘴,我好想好想……时间在一天天地飞跑,但我还是感觉时间过得时间过得太慢,快快到春节,我要跟我的北溟一起回家,回北溟的家。也就是我未来的家。

北溟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已经跟了北溟,生是北溟的人、死也是北溟的……。对不对北溟,我爱你!深深的爱着你!我会着急的,是不是,还有啊,我的路费在海南公司报销,我已经给那边打过电话了,这次我把报销单一起捎过去,北溟去办公室开证明填写单据,然后去财务部报销就行。另外让袁老师捎去我给你买的一身衣服希望合适好看,北溟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

北溟,亲爱的人儿,我的心里真不好受,见不到你,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快快让我见到你,我想一起回家,亲亲小乖乖。盼!!!小乖乖婷我捧着这封饱含深情的信,眼中热泪充盈。“婷,我想你!”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信小心翼翼的放回信封中。

“北溟,你中午没回宿舍啊?”我抬头一看,是晓和汇江走了过来。我迟疑的问:“几点了?”“马上就到点了,你在这里睡觉吗?”汇江笑着说。我含糊不清的答应着说:“走吧,下午还要去车间看看那批产品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这一批都是一个问题呢……”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下午又我收到了父母亲的来信。妈妈在信上说,二十一日接到我的来信很高兴。知道近期我工作忙,回信间隔的时间长了点,爸妈心里又担心又有点着急,知道这边很忙都很心疼,妈妈说海南的气候变化大,早晚穿衣要注意,晚上要盖好不要着凉。另外多吃蔬菜少抽烟。爸妈的身体都很好,不要担心。你弟弟快考试了,到明年一月份要去实习。

春节你们能放假吗,如果能回家过年,全家团聚那就高兴了。如果回家千万不要乱买东西,那边东西太贵,我们家乡东西便宜,家中什么都不缺。如果当地的土特产便宜带点就行。

现在济南的天气已经转凉了,我和你爸会注意身体的。孩子都大了,生活也很好,孩子不要挂念。我现在国贸大厦上班,因为星期天都不歇班,白天家中都没有人。

云好长时间没有到家中来了,我很挂念她,东有时会去厂里看看她。你要是去信的时候问问她怎么回事。前几天,强、东,刚来我们家看过,我还送给强一张你寄来的照片。你二叔来的时候,听到你寄来的录音,很高兴,还拿走了你的一张照片。

因为照片少分不过来,东和刚都没拿到。下面是关于家中一些亲戚的事……爸爸接着妈妈的信写道,北溟想说的话你妈妈都基本上说过了,主要是以后来信不要间隔的时间太长,那种盼望的滋味像是度日如年……

看着父母的来信,我心中的愧疚感不由而生。是啊,前段时间因为婷的离去,情绪比较低沉,后来又赶上刮台风,不愿在信中提起,不然父母会更担心的。所以去信间隔的时间比较长。

现在想想父母的心情,真不是滋味,我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也要常给家中去信。哪怕是只说些开心的事情哄老人高兴呢。

晚风吹过,略带海水气息的风让人陶醉。夜风中北溟坐在平台的一把椅子上,遥望北方,那里有他思念的人,有他牵挂的父母和兄弟朋友。小鸭子“噶噶”的在北溟脚下走来走去,一点回窝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好像它也明白北溟的心事。所以来陪伴他。

晓走过来,递了一支烟给北溟,然后点着。晓问:“婷在湛江还好吗?”我点了点头。“晓,我看办公室的海南女孩阿芬对你不错啊!这个女孩很漂亮,还温柔,你可要把握住。”

晓笑了笑,我还没有考虑这方面的事情,前些日子刚和家中的女朋友吹了。看来我们到海南来的这批人还真的是同命相连,连吹女朋友都好像商量好的。

我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云现在干什么呢?为生么不到家里去了?不可能是听到我和婷的事情了吧。不想了,我摇摇头,把抽了半截的烟掐灭。

我轻轻抱起小鸭子,当然它现在已经长成了大鸭子。对晓说:“一切都会好的,走去你那里听歌去。”我的小鸭子乖乖的把头贴到我的胸口。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漫漫的黄沙掠过……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当我听着这首齐秦的歌时,我在心底自问,北溟,你孤独吗?你有北方狼那种坚韧不拔忍受孤独,寻找传说的精神吗?于是我起身离开晓的房间快步走回卧室,当我提起笔,分别给父母和婷写信的时候心中充满了爱,我的亲人,我的爱,你们好吗。

在给婷的信结尾处,我写下这样两首诗:其实我不懂写诗,只不过为了扑捉你的影子。你是一首属于我的诗,从你的眼睛里溢出,在你的嘴角汇集。我不过是动动笔,写你。

第二首:《雨思》思念的雨夜里,你是一团雾气。裹着我,心却晴朗了很多。梦中把你拥在怀里,我便化成了雾气,在晴朗的日子里,下一场好大的雨。

昨晚真是热闹,大概不到九点的样子。汇江、晓、勇、北溟在刘大哥门口的阳台前摆了一排椅子,坐在那里聊天,抽烟、听音乐。

刘大哥端着茶杯对刚走过来的建东笑起来,建东莫名其妙的看着刘大哥,“笑什么?”刘大哥笑的更厉害了,他指着建东的裤子“你们看,你们看,这个家伙,他——每次撒尿都会尿的裤子上。人家海南的小阿妹看到都吓跑了,哈哈……”

我们低头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建东的裤腿右侧湿了一片。建东尴尬的抓着头发,吭吭哧哧的嘟噜着,“我也不是故意的,每次都会这样……”哈哈……大家笑成一片。建东也笑了……

早上北溟正在车间忙着调试一台发动机,春梅急匆匆的跑过来喊他,“北溟,快!刘部长叫你回办公室,好像有急事!”我放下手中的工具,心一下悬了起来。能有什么事会这么着急叫我啊?我向春梅点点头,快步向车间外冲去。

办公室里,刘大哥正来回在屋子里转圈。见我进来,他马上说:“北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但你一定不能着急。”我使劲的点着头“快说啊!快告诉我吧!”

“刚才湛江办事处来电话了,说婷病了,好像站不住,一起来就会跌倒。”“多长时间了”我一把抓住刘大哥的手,几乎都站不稳了,头蒙蒙的,像是踩在棉花垛上。刘大哥连忙把我扶到椅子上坐下,“北溟,你听我说,没有你想想的那么严重。你如果这样,我就不说了!”

我使劲的抓住刘大哥的手,“不!大哥,我一会就好了,你快告诉我!”刘大哥十分了解我的心情,“北溟,听湛江的彭总说好像是三天了,开始只是有点站不稳,总是头晕,去医院看过。大夫说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没怎么在意,第二天在去银行的路上就晕到了,幸亏有个小姑娘陪她去的,才没出事。”回去后,婷说不行就给家里打电话让父母来接她回去看病。彭总说先观察一下。”

刘大哥气愤的说:“我看这明明是湛江方面的负责人怕出事担责任,全是推脱之词。

“那又去医院了吗?”这会我根本没有什么分析能力了,只是想知道婷的情况。刘大哥有点为难的说:“北溟,听姓彭的说,好像婷拒绝去医院,拒绝打针,也不吃东西,好像一吃点东西都会吐掉。情绪很不稳定。婷好像还发烧,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几乎不停的在叫。他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怕在耽误会出大事,所以才打电话通知海南方面,公司领导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让我找你,看看你的想法,让你给她去个电话劝劝她。”

“我还能有什么想法,这会公司倒是想起我来了!”我赌气的恨声道。刘大哥拍拍我的肩膀,“兄弟,这会不是撒气的时候,你说该怎么办?”我晃了晃头,对刘大哥说:“这个月我把钱寄到家里去了,剩下不多,先借我点钱。我马上就去湛江,马上走!”

刘大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别的,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所有的钱,然后从里面抽出两张放到口袋里。把剩下的递给我,这里有三千块钱你拿去吧,我现在身上就这些了,其余的如果不够我去公司借。

我感激的看着刘大哥,没有多说什么感谢的话,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肯拿出真心对你的人,他一定不是贪图你一声谢谢的人。这应该就是真正朋友才能做的。

我从这些钱里面拿出一千,把剩下的递还给刘大哥。“大哥,我用不了这么多,到了湛江我就不信湛江公司不肯拿钱给人治病,在说人是在他单位病倒的。”

刘大哥还是把钱塞还给我,“北溟,穷家福路!多带点以防万一。不要在说了……”“那大哥公司这边你就看着办吧,我就不去请假了。”

刘大哥点点头,“好,你走吧,什么事我替你担着,不要着急,路上千万小心。”我向刘大哥伸出手,两只有力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几乎是一溜小跑,我飞奔到公司后面的围墙前,纵身一按翻了过去。匆匆的拿出一个包把里面的东西倒在衣柜里,然后换上婷给我买的衣服,又拿了几件随身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塞到包里。急急火火的关了门向宿舍外跑去。

一个小时后,拿着船票站在新港码头的检票口等待验票,心里还不住的暗暗庆幸,我的特区通行介绍信幸好就放在这个包的夹层,不然真的麻烦了。如果现在回去拿,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到湛江啊!

随着一声汽笛的长鸣,宝岛号伴随着启动的轰鸣声缓缓地离开了海岸。今天海上的风浪很大,船颠簸的特别厉害,不一会就看到不少游客开始有节奏的“背菜谱”了。

从海口到海安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却因为风浪的关系整整跑了接近两个多小时。在琼州海峡,我看到了从海底突然冒上来的潜水艇,刚开始只是一点的小东西全部浮出水面的时候,竟然是这样一个庞然大物。艇门打开,身穿军装的战士现身甲板,雄姿英发让人肃然起敬。我不自觉的向他们招了招手,看到我们的水兵们都纷纷向我们这边敬了个军礼。

看到风浪中的这群水兵,那种感觉让人荡气回肠。大海中有一种飞鱼,不停的在船舷边划过。海燕穿梭般的绕船飞行忙碌着。

每当我面对大海的时候,我的心就会安宁许多。我静静的等待船靠岸的时刻,心中默默的说:“婷,你一定会没事的,我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当船终于缓慢的靠岸抛锚后,我如泥鳅一般在人群夹缝中穿行,引来一片侧目。海安码头不是很大,当我快步下了船,立刻赶往不远处的客运车站,找到一辆几乎坐满了人,去湛江的中巴。因为我知道,像这种长途车如果你想坐的舒服,就必须早上车占好座,然后开始等,一直等到人上满了,车主认为可以开车时才能回出发。

我坐在小巴车主临时给我加的一条长木凳上。车上的人很多,空气很不好,因为天太热,汗气味很重,我因为赶过来太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黏黏的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经过再三确认,车主又拉来上一个乘客,见车上已经无法在乘坐人了,才恋恋不舍的发动了车,向湛江方向驶去。

坐中巴车从海安码头到湛江大约三到四个小时的路程。我中午还没有吃饭,但是一点也不饿。心里着急见到婷,只是觉的口渴的要命。

车子发动前,我从车窗里伸出头,叫过一个戴着有海南特色斗笠的小贩,从她手中买了两瓶水,七八个香蕉和四个鸡蛋。因为我一定要保持体力,我不能在这种时候有一点闪失。那样的话,婷该这么办?

我强逼着自己把鸡蛋吃掉。其实我最不喜欢吃这种白水煮鸡蛋。吃过东西,喝了点水,我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气力。于是闭上眼睛开始想着婷现在的样子。慢慢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我看到婷正坐在华海我的宿舍平台上,对我唱歌,“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必费心地彼此约束,不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喂,哩首歌喺乜嘢名?”我揉了揉眼睛,见坐在我身边木条凳上的一个挺精神的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用求知的眼神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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