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呢,婷我真的喜欢你。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啊,这是白天,一会有人进来看到怎么办……”婷使劲推嘉宏,可是在嘉宏的热吻下,她身体酥软了……
我和二叔来到海南在上海的分厂,站在厂门前,我眼睛有些湿润了。这里的所有格局竟然同海南如出一辙,宿舍楼的建设,厂房的规划,除了没有椰树之外,我几乎认为自己又回到了海南。
叔叔给伊涛打了个电话,不久伊涛从办公楼上下来了。他紧紧的与二叔握手,然后笑着对我点点头,“没有想到在这里我能见到你北溟!”
寒暄了几句,伊涛告诉我汇江也在这里。顿时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汇江在哪里呢?”
“他在车间,现在他负责试车班。马上就下班了,你等会,我给他打个电话。”
“汇江吗,听出我是谁了,哈哈。有个朋友来了,你来见见他吧,就在厂部这里。你别问了,来了就知道了……”
很远我就看到了汇江没有变化的样子,不过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份成熟。
“我靠!北溟,你这家伙从哪里蹦出来了!”汇江和我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你也别说我,你到上海也不通知我一下,我们都断了联系了。”我激动的拍着他的肩膀。
“是啊,这一晃都好几年了。真没想到我们兄弟会在这里见面。”
“汇江啊,你就陪北溟还有他叔叔一起吃晚饭吧!我给他们安排一下住宿。然后我有一个重要的会要开。你就负责接待他们行吗?”
“当然行了,我今天要好好和北溟唠唠嗑。我们兄弟多久没有见面了,有时候做梦我都想起他。”
叔叔和伊涛去旁边的办公室了,我估计是为了借钱的事。等了一会,叔叔满面笑容的走出了,北溟我们今天就住在这里,明天我们去上海玩玩,然后我送你回常州。
晚上,坐在厂里的餐厅中,汇江叫了不少菜,拿来了几瓶白酒。汇江的几个手下也跟着一起坐下。
“北溟,这都是我手下的兄弟!关系很不错。”汇江举起酒杯,“来叔叔,北溟,我们一起喝一个,算是为你们接风洗尘。”
“来,喝!”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此刻我已经淡忘了心中的那些不安,尽情的享受着这短暂的友情。
推杯换盏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此时我头晕晕的。
“汇江前几个月我去海南了,没有见到晓他们,只见到了刘大哥。”
汇江的手一抖,酒从杯子中洒了出来。“你见到了刘大哥?什么时候?”
“大概是几个月前吧,那时候我还在总公司质检部。公司安排我去海南质量巡检,我顺便去了海南公司见到了刘大哥。他当时告诉我快要复婚了,现在应该和嫂子在一起。”我笑嘻嘻的抿了一口酒。
汇江的手还在颤动,他猛地将酒一口喝下,然后默默的拿出烟递给我一支。点上烟,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眼睛湿润了。
“北溟,你不知道啊!刘大哥去世了。”
“当啷”一声,我手中的杯子掉落在桌子上。
“你这家伙,乱说话,这不是真的对吗?我前几个月才见过他的,他还陪我到海口玩,走的时候还塞给我钱让我吃饭。”
汇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滚落下来,“北溟,这是真的,刘大哥就是开车出了事。”
我激动的站起来,“你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三个月前,刘大哥开车和桂林洋农场的林场长去海边钓鱼,当时车子开的不算很快,但是在超一辆车的时候,突然前面出现了一辆货车,他猛地一打方向,车就撞到了一起。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轿车的驾驶员一面整个撞烂了,另一边的林场长竟然只是受了点轻伤。”
汇江狠狠的吸了口烟,“刘大哥当场就去世了,这都是晓和老杨告诉我的。”
我沉默了,眼泪像失去闸门的小河,不断的流淌着。我和汇江默默的抽着烟,不知不觉中已经十点多了。
二叔这段时间或许工作压力太大,不知不觉中竟然喝多了。他看到汇江和我在沉默,就指着汇江,“你——是谁,干什么坐在这里?你给我喝酒…。”
汇江为难的看了看我,“叔叔,我是汇江,我喝,我喝…”
“谁让你喝的!你是什么东西?你不配喝酒,伊涛去哪了,他现在官大了,不理我了是吧………”
汇江的几个兄弟实在忍不住了,站起来指着二叔,“你他妈算哪根葱,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一下站起来,“你们说话客气点!别骂人!这是我和汇江的事,你们不要插嘴!”
汇江生气的一巴掌拍在酒杯上,顿时酒杯被拍的粉碎,“你们给我滚,这是我的兄弟,他的的叔叔就是我的叔叔,你们别插嘴。”
汇江的手被酒杯扎的鲜血直流,我连忙抓住他的手,一道深深的伤口在他手掌上翻开。
我和汇江的兄弟连忙将他扶到外面,不知道谁打电话通知了伊涛,不一会伊涛开车过来,我们去了医院。
汇江流了很多的血,伤口封了十几针。当处理完一切,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我此时感觉到身心疲惫,累的几乎倒在地上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刘大哥的去世让我悲痛欲绝,汇江因我而受伤让我惭愧的无地自容,还有婷莫名其妙的变化让我心急如焚。这一切都交织在一起,让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当北溟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伊涛为我们准备的房间时,叔叔睡的正香。于是悄悄的一头扎到床上,疲惫和无力感笼罩着自己。
眼前是一天下来的画面,一幕幕如同放电影般出现在面前。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总之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北溟你醒了,昨天我喝多了。好像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对了好像你的那个叫汇江的朋友受伤了对吗?”
看着二叔疲惫的身影,我没有说太多。“叔叔,我朋友的手破了,到医院缝了十多针。”
“严重吗?你几点回来的?”
“嗯,他伤的挺厉害,流了好多血,我们一直到凌晨三点多才回来,叔叔你先不要急着走,我要去他家看看。”
“那好,尽量快点,我想中午之前出发。把你送到常州后我要去一个客户那里联系一下。”
在车间里我打听到汇江住的地方,原来他现在就住在公司为他安排的一套宿舍中,汇江现在已经结婚了,他的老婆是我们山东人。
在厂外我找一家超市买了些营养品和补血的补品去了汇江家,汇江的老婆是个身材不错,很文静的女人。
“汇江,本来我们兄弟见面是件好事,可是却弄成现在这样,我真的没脸见你了。”
“北溟,别这样说。这又不是你的错,人都会有喝醉的时候。我当时也是太冲动了,不然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汇江,怎么说也是我叔叔喝多酒了,如果早注意到他,也不会让他喝那么多酒,其实汇江你知道吗,我好想回到海南那个时候,我们兄弟无拘无束的在一起,吹牛胡侃都那么带劲。”
“北溟!”我和汇江的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告别了汇江,我和叔叔坐上他的那辆车出发了,到了常州后,我没有让叔叔送我去庙桥。走在常州的街道上,我茫然的看着远方的天空,那喧嚣的车流让我的心空洞起来。
“北溟,你这段时间好像心不在焉啊,不如回家休息几天吧!哥哥早就给你说过一些话,你应该想一想,不要在自欺欺人了,那些替别人数钱的事情还是少做点好。邢哥抽了口烟,用关心的目光看着我。
“兄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矛盾,有些事情看不清楚,但是现在这个世界的通讯很发达,你不知道的事情,别人未必不知道,所以我劝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冷静,都要处理好。”
“邢哥,谢谢你!弟弟会记住这些话的。”
“兄弟,记住你大哥这句话,我对自己的兄弟永远是真心的,或许你现在不明白,当过了许多年后如果还想起你的邢哥时,你会从心里感觉到这个哥哥对你是不是真诚。”
“大哥这样我明天就回济南吧,我感觉现在我这种状态不适合工作。”
“嗯,你今天把手上的工作安排一下,到前总那里跟他打个招呼。”
坐在火车上,火车的颠簸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麻木,心跟着窗外飞逝的景物飘的很远很远。
回到家中,我没有给父母讲我现在和婷的事情。但是母亲好像感觉到什么总是问我是不是有心事,我总是用一个很假的笑容对着她,“没有,就是这段时间在外面工作太累了,整天都要应付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晚上我给父亲和母亲说回自己住的地方收拾一下,吃过晚饭就走了。我在路上给强打了个电话,叫他出来玩玩。
“强哥,你现在生活不错啊!店里的生意也很好吧!”
“还行,不过说实话,我很羡慕你现在这种生活。整天天南地北的,多有意思。”
我在心中暗暗的叹息了一声,“强哥,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吧,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
“嗯,好的,我也想喝一杯。走我们到东的楼下叫他下来一起喝,我给刚打个电话。”
当我骑着摩托车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虽然没有喝太多的酒,但是我现在感觉自己有些醉了,不然走路都有些打晃呢。
开门后,我闻到屋子里有一股潮湿的味道,就打开窗户和门。洗过澡我打开电视想感觉一下往日的那种家的滋味。
电视的剧情我一点也没看进去,只是感觉到一丝寂寞围绕着我,让我只能一支接一支抽烟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第二天我睡到十点才从床上爬起来。摸摸自己几天都没刮过的胡子,我信手打开了床头橱的抽屉。一根皮筋里面套了好多的发票引起我的注意。
去苏州的车票,苏州几个园林的门票,还有苏州的住宿发票。这些票据几乎都是双份的除了住宿发票。还有杭州的火车票都是双份的,杭州和苏州的住宿发票上的价格是两百多,显然是标准间或者是双人间的价格。
北溟的大脑顿时有些停滞,感觉自己好像在一个不真实的空间里。羞恼、痛苦、心悸已经不能代表此刻的心情。对着这对些东西,坐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
梳理心情是件很痛苦是事情,我还要骗自己吗?我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婷真的变了,她真的不爱自己了吗?如果是那样为什么她要骗自己,前几天还一直在掩饰着什么!
我不知不觉的拨通了上海公司的电话,“喂,你好,请问你找谁,说话啊……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喂……”
我对着电话沉默了许久,然后又挂断了。要不要给她打这个电话呢?接通了我又要说些什么呢?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我看了一下是上海的区号。
“北溟,你的电话怎么占线啊!我想告诉你,我明天要回济南休息几天。你什么时候回去?”
婷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虽然还是那样熟悉,但是对我来说却是那么陌生。
“哦,是婷啊,我现在就在济南。”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北溟,你回去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呢?你回家了,还是在你妈妈家?”
我犹豫了一下,“我在我妈这里呢,自己回去多没意思。明天你什么时候回来?”
“哦,我本来是要晚上走的,这样的话,我买明天早上的票吧。”
“到了济南我给你打电话,你到时候回家就行。”
放下电话,我起身洗了洗脸,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把那些发票原封不动的放回抽屉中。锁好门后离开了这里。
“嘉宏,看来我们不能去无锡玩了,今天晚上我就回去。”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我送你到无锡,我们一起到太湖去玩,然后在那里你坐明天晚上的车会济南吗?”
“北溟已经会济南了,我上次回去把我们出去玩的一些发票什么的都放在床头橱里了,如果被他看到一定会怀疑的,因为他是个相当敏感人,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嘉宏你真的要收收心了,你别忘了你还有老婆孩子。”
“那又怎么样,我爱你,真的爱你喜欢你。我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
“嘉宏,你不要傻了,你能做出来,可是她会同意吗?你父母会同意吗?孩子又怎么办,我可不想做后妈!”
“你现在还爱北溟吗?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一阵沉默后,“好吧,我现在就去给你订票。”
“爸爸,我想多睡会,你早上不要叫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那也要吃了早饭再睡啊。你的脸色很不好,看是不是感冒了?”
“没事,你放心吧,我就是有些累,好像歇不过来。”看着爸爸担忧的样子,我笑了笑,“明天婷就回来了,到时候我还要去车站接她。”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婷的电话,她说可能要到晚上五点多才能到,让我在母亲家吃过晚饭就直接回去就行,不要去车站接她了。
第二天中午我吃过午饭,我查阅了一下上海回济南的列车时刻表,发现回济南的车如果是早上出发的话应该是十二三个小时,也就是说应该晚上七点多才会回到济南。而且那个时间段根本没有上海直发济南或者过路车经过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