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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以光影写真(2)

它可能来自于一种无伤大雅的嘲讽。例如《柏林墙25年》所记录的记者在分界线的一边踢东德警察而对方无可奈何。

它可能来自一次过错。《我的过错》所记录的造成马路喷出涌泉的肇事工人拖拽着风钻背过身去。

它可能来自一种小大人的神态所引动的不和谐感。例如在采访唐人街游行时,摄影记者比尔·贝利却找到了一个2岁左右的中国小男孩饶有兴趣地与警察攀谈的画面。

快乐事件是一种容易引动阅读反应的摄影行动。“快乐事件新闻摄影一般在制造一种气氛上更加卖力,它仿如小小的点铁成金术,使人类得到轻松一笑,或者压抑之外的轻松,正如一种说法提到的:快乐主义的项目,如同穿过乌云的一道射线。这类照片的高明在于它恰到好处地捕捉有趣瞬间。它的动力学根据是复杂趋向简单的混乱有所减轻,使我们人有一种沉重外的舒适、安全感。它能生发爱心和培养一种使大家受到鼓舞、可以战胜一切障碍的合作精神。”由于这种关系,快乐事件新闻摄影也在努力替新闻摄影记者恢复形象,他们一直被描述为对灾难、暴力、犯罪、事故、自杀有非常嗜好的偏执狂。

快乐事件新闻摄影的危险区在于它很容易潜入廉价幽默的地步,不但不能激人向上、轻松,反而促动低级趣味的超级繁殖。

4.社会问题

社会性问题一直是新闻摄影全力关注的一个世界,借着对那些不合乎社会要求、******的事实的暴露,新闻摄影家向历史表达他们的爱!不用说,在这些以揭露为主要特色的摄影报道中,记者们所做的是社会学研究,开掘的是或公开或隐蔽的社会那么,关注腐蚀社会机体的负面问题意识就是这里显要的特征。这种意识常常留心于如下的构成:

社会生活中的丑恶、腐秽、堕落现象,例如拐卖妇女儿童、****嫖娼、走私、吸毒贩毒等;

社会生活中的不正之风,如赌博、浪费挥霍、虐待儿童或老人、见死不救等;

社会生活中影响颇丰的社会问题,如污染环境、水土流失、儿童失学、城市噪音等。

它们是社会失范典型的镜子,揭露它们是摄影记者义不容辞的责任。尤金·史密斯在与他的日裔美籍太太结婚之后,将他的创作使命全部投入到本世纪最大的公害案子一一水银中毒事件里,他的《水俣》一作,使他永远地矗立在摄影史上。水俣(Minomata)是个小渔村,当地渔民因为饮用了一家工厂的废水而得了重病——终生瘫痪,且会遗传给下一代。水银中毒现在都以“水俣症”统称了。史密斯在水俣租了一个房间,前后两次一共住了4年半。为了拍摄这个专题,他差点被工厂里派来的打手打死,终于,1972年他成功地完成了这一历史性的拍摄!阿龙·瑞宁格深入调查社会讳莫如深的艾滋病问题,历时5年,终于拍出了感人肺腑的《艾滋病患者》。中国记者梁文祥卧底毒窝30天,拍摄了暴露这一社会问题的一组组名作。

社会问题的拍摄需要的不仅是使命感,它更需要一种沛然的社会学意识。如果没有透彻的对这些问题的系统研究,对于这些人群及其活动的拍摄必然是浮泛的、表面的。例如,应当以什么框架去看待诸如艾滋病、同性恋、嬉皮士……这些“越轨者”及其行为就很关键,因为他们与文化反叛、犯罪、社会抑制、新的生活方式、一种亚文化、贫富分化……中的哪一项产生对应,就取决于认知框架取向。它们是社会生态学的有机构成之一,我们必须面对它们,而且,要以社会建构的眼光看待他们。必须反对的是简单的贴标签行为,这不符合实际情况,与自然疏离、与文化传统疏离、与价值信念疏离并不是决然的反动,而是一种新的文化增长点。社会问题的拍摄更多的是一种社会文化批判,它不全是彻底抨击,是暴露、揭示。威廉·克莱因的《纽约》是以极大的热情对纽约“现代文明”的批判,他通过系列影像将美国社会漠视人的现象表现了出来;罗伯特·弗兰克的《美国人》则以冷静的、理智的心态侦测美国社会文化——冷漠的大众文化的样本。

在拍摄技法上,这类摄影纪录更多采用抓拍或偷拍的作法,因为只有它们才能真实地记录那些让人们触目惊心的社会问题。这需要记者持续努力、猛力开掘1 5.日常生活事件 “荷赛”获奖作品编选者写道:“日常生活新闻摄影,是指发生在普通人日常生活中具有新闻性并适于以图片表现的事件所做的摄影报道;或者是用图片的形式反映存在于人们日常生活中具有普遍性并为众人所感兴趣的问题。这类新闻摄影重要的是善于从日常生活中发现和发掘有意义的拍摄题材,拍摄时要尊重客观原状原貌,并保持原有生活气息,以不干涉被摄对象为上。”

这种拍摄题材广泛地存在于普泛的社会生活中,可以是几代人间的亲情纪录(《感人的瞬间》)、普通人的愁闷(《纽约地铁司机》)、夫妻情感(《妻子和她患癌症已近末期的丈夫》)、老人境遇(《活到一百岁》)、工人生活状态(《客座工人的双重生活》)、顽强者的拼搏(《顽强的史迪威》)、20世纪80年代法国乡村牧师平静的一日(《乡村牧师》)、精神病人的生活(《苏联的精神病》一个残疾人的生活(《以足代手生活20年》)……也可以是一个群体的生活与政治(《1985年的南非》)等。

这类题材绝大多数是被当作一种生存状态来看待的,并不追寻后遗效应;而另外一些涉及非健全状态的影像,目的却在于改造的呼吁与行动。

日常生活题材的拍摄也需要以社会学心态去侦测,并以持续的耐心去拍摄。它所耗费的时间与精力往往更甚于一般新闻的拍摄,但它却以日常消费这一触角来测量社会生活的横断面,因而,更富于人类学意义上的纪录价值。 6.科学与艺术 科学技术是人类社会生活发展中最为活跃、最积极的动力,而艺术则承载着沟通心灵、提供精神慰藉的基本使命。它们早已是新闻摄影者卖力以求的两大领域,至今已硕果累累。

科学新闻所能开发的多为某种新试验,某种新能源的研究,某项科学观察(例如观察火山喷发的科学家),化学药品的表现(《致命化学药品形成的美丽图案》),科学研究的失败(《切尔诺贝利悲剧》),引人注目的航空航天或船轮、火车等试运(“旅行者”号飞机环球飞行),动物或机器人代人工作(《猿猴助手》)……表现它们对摄影记者往往是种挑战,摄影记者要用艺术的形式诠释科学认知的抽象内涵。例如,通过一台高倍率的电子扫描显微镜,里纳德·尼尔森带领人们进入原本无法观看的世界——身体的内部,细胞、各种组织以及我们如何被孕育、如何在母亲的体内生长并最终来到这世界上。通过一些高科技手段,戴维·麦林为我们展现了美丽绝伦的天体世界。他们更像是两栖人,一面是科学家,一面是摄影艺术家。这两方面同样重要。科学技术的运作规律是他们进入被摄空间的必由之路,主动性地加入一些手段、联系则是他们以视觉艺术形象呈现的重要征候。戴维·麦林接着说道:“我希望这些照片既悦目,同时又是具有实用价值的科学记录,它们在表现星空的美丽和浪漫的同时,也传达着现代天文学令人振奋的进展。天文学一直是人类生活的一部分,我的作品表达了由美丽的星空激发出来的诗意,同时又是宇宙的漫长而又激动人心的历史片断。”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在后期制作上付出了许多心血,并大量使用高科技手段。

艺术新闻则打捞艺术领域中具有新闻价值的活动或建筑物等。例如艺术表演、建筑的抽象构结、雕塑、大地艺术等,就是它常开掘的领地。

同于艺术的一般特性,艺术新闻摄影也在纪实之外追求艺术的诗性,但它却不同于一般的艺术照,仍然恪守新闻的基本原则。

7.自然界新闻

自然与环境摄影是新闻摄影的一个新天地,在这里,记者们用他们的相机揭示大自然的状态、奥秘,展现珍奇动植物的风姿,反映自然界和环境保护方面存在的问题。

例如一些珍稀动物的生存状态、动物的交欢、酸雨现象及其防治、暴风雨与洪水泛滥、最大和最小的鸟群、自然界释放的种种能量……

随着摄影器材精密度提高和功效的扩大,以摄影形式表现宏观和微观的自然界现象的可能性还在不断扩张。它们需要摄影记者不断地钻研与探索。

这类新闻照片的拍摄需要在自然环境中进行,因而,对摄影工作者要求极高。除了相当的精密仪器外,他可能更要在时问中磨炼自己,在潜伏中等待光荣的日子到来,忍受苦难、克服孤寂是他常需要应对的任务。

8.新闻人物

新闻人物是指在新闻事件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人物,例如军政要人以及一些群众团体的领袖人物或不知名者中的代表人物。新闻人物的新闻性强弱与他们的知名度关系密切。

拍摄新闻人物的工作内涵相当地丰富,例如拍摄他们的近影、最新活动状况、日常生活、与其他名人交往等。《贝鲁特儿童》拍摄的是贝鲁特东西分界线上的一个儿童,狙击手的战火夺走了他的右手,他成了黎巴嫩派系争战的无辜牺牲品的典型代表;《埃塞俄比亚的父与子》抓取的是埃塞俄比亚拉马塔镇难民营里的一对父与子,站在领取救济食物的长队当中,在清晨的寒风中,他们俩裹在一条破毯子里,相互依偎着;《图图主教——和平缔造者》反映的是大主教图图的生活;《“oK”》抓取的是里根手术后向采访他的记者做“OK”的手势;《流放归来》拍摄的是荣获诺贝尔奖桂冠的萨哈罗夫流放高尔基城七年后,1986年12月获准回到了莫斯科……它的主体是新闻人物,它的内容是他们举足轻重的活动内容或者说是反映他们本性的生活内容。

无须赘言,选择那些与热点问题、热点现象有密切关系的人物进行拍摄,并由其中体现出一个时代、社会生活状况的,正是新闻人物类摄影最为基本的特性,这是它社会性内涵的突出反映。

至于拍摄方法,则无非是偷拍或者专访拍摄。不管采用何种方法,都要求记者善于选择,在背景、关系、氛围、表情、动作的符号营构方面瞬间抉择。一切就视记者的即兴发挥了!

9.体育新闻

体育运动被视为文化由来已久,它是意志、品质与竞争精神、身体素质、社会文化的一种组合考验方式,也因此,它显示着人类社会的许多方面。体育世界一直处在人性、社会、文化的交叉地带,它的狂热、它的拼争是在文化制约下的原始性能量的大爆发,体育从一开始就有它文明与“野蛮”并存的特性。有一句广泛流传的话语是:“体育是全球战争的代名词”,则将体育活动的实质与战争的特性相提并论,它的谋略、胆识、素质、配合之要求,绝不亚于战争对参与者的压力,或许更过分些,它期求在公平对待的原则下做出策略,以智胜、以力胜、以意志品格胜。

体育摄影所包容的其实是体育文化的全部内涵,例如,各种各样的对抗性比赛,各种各样的群众体育活动,各种各样的体育企业化走向等,都是它所竭力关注的。

体育摄影通过这一领域的多种采撷,关心与鼓励人类在进取的途程中自强不息,努力拼搏,所谓的体育精神,正是它所要张扬的对象。

体育摄影可能去抓拍一个人体与艺术最完美结合的视点,例如一个优雅绝伦的动作,或者一个训练成功的健美体形;体育摄影也可能抓取一些小小的充满趣味性的插曲、情节,例如一个怪异动作,一次小小争吵;体育摄影既留迹于最终的胜利,也关怀每每的失败,例如胜利者的狂喜与失败者的沮丧、痛苦都是它所感兴趣的内容;体育摄影也在它的视野里给那些提供“支援”的观众一定的空间,它观看他们的表演,审视他们的“看客”姿态。“在这一系列世界里,我们可以看到人类的奇迹,还能看到人类的顽强、人类的精妙技能、人类的希望;当然,我们也能看到人类的失败;体育运动的残暴行为诸如球场上的扭打,从摔倒队员身上压过去的摩托车车手。还能看到令体育界苦恼的药物新闻。体育新闻为新闻摄影提供了无限的机会,它诱惑着人们去通过它透视人的状况。”

体育摄影是双重意义上的危险举动,一方面它危险四伏,记者的安全难以保障;一方面,它是在速度与各种力量竞技状态中进行的,因而也是挑战摄影记者专业水平的一种文化形态。

勇敢、快速、机敏是十分必要的,但比这更重要的是捕捉的眼光。摄影记者不能在一些表面现象中追求记录的数量或者什么,它应能由一一的表象透人精神空间的探询。就像体育记者西蒙·巴恩斯评论英国体育摄影家埃蒙·麦凯布的作品时所说的:“他的体育作品是建立在从来没有人反映过的普通造型及背景上,他的作品显示了人类的竞争是伟大的、壮烈的,同时还带有一些幽默。”

这里涉及体育摄影的艺术处理问题。与一般新闻摄影作品所要求的不介入感有些微的差异,这里对一些镜头语言的艺术处理则持宽容态度,例如变型处理、视角独立选择等。相应的,体育摄影要求记者百分之百地了解相机及感光材料,并能自由地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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