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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到城里去(4)

在生产队那会儿,土地好像在耍赖,老也不好好打粮食。把土地一分到各家各户,土地仿佛一下子被人揪住了耳朵,它再也没法耍赖了。又好像土地攒足了劲,一分到个人手里,见那些个人真心待它好,真心伺候它,产粮食产得呼呼的。只两三年工夫,各家的粮食都是大囤满,小囤流,再也不愁吃的了。他们不再吃黑红薯片子面馒头了,红薯也很少吃了,顿顿都是吃白面馒头白面条。他们把暄腾腾的白面馒头说成是一捏两头放屁。他们把碗里的白面条一挑老高,比比谁家的面条更长。有人在碗里吃出一个荷包蛋来,却装作出乎意料似地说:“咦,这鸡啥时候又屙我碗里了!”别看宋家银一个人在家种地,她家打的粮食也不少,光小麦都吃不完。杨成方去上班,她不让杨成方带馒头了,也不给杨成方准备咸菜了,她对杨成方说:“白面馒头你随便吃,该吃点肉就吃点肉。”

忽一日,杨成方背着铺盖卷回家来了。宋家银一把把他拉进屋里,关上门,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人家把他开除了。杨成方说不是,是预制厂黄了。宋家银不信,好好的厂子,怎么说黄就黄了呢!杨成方说,用户嫌他们厂打的预制板质量不好,价钱又贵,就不买他们的产品了。成堆的预制板卖不出去,没钱买原材料,工人的工资也发不出来,厂长只好宣布厂子散伙。出现这种情况,是宋家银没有想到的。她有些泄气,还突然感到很累。男人不在家的日子里,她家里地里,风里雨里,一天忙到晚,也没觉得像今天这样累。她想,这难道就是她的命吗?她命里就不该给工人当老婆吗?人家给她介绍第一个对象,因其父亲在新疆当工人,都说那个对象将来也会去新疆当工人。那个对象人很聪明,也会来事。跟她见过一次面后,就敢于趁赶集的时候,在后面跟踪她,送给她手绢。晚间到镇上看电影,那人也能从人堆里找到她,把她约到黑暗的地方,拉她的手,亲她的嘴。她问过那人,将来能不能当工人。那人说,肯定能。“你当了工人,还能对我好吗?”“这要看你对我好不好。”“我?怎么对你好,我不知道。”“你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说的是不知道,心里隐隐约约是知道的,因为那个人搂住她的时候,下面对她有了暗示。为了让他们的关系确定下来,为了让那个人当了工人后还能对她好,她就把自己的身子给了那个人。那个人果然去了新疆,果然当上了工人。那家伙一当上工人,似乎就把她忘了。她千方百计找到那家伙的地址,给那家伙写了一封信,要那家伙兑现他的承诺。那不要良心的东西回信要她等着,说要是能等他十年,就等,若等不了十年,就自便吧。这显然是一个推托之词,明明是狗东西不要她了,还说让她自便,还把责任推给她。有理跟谁讲去,有苦向谁诉去,她只能吃一个哑巴亏。因为当工人的蹬了她,她才决心再找一个工人,才决定嫁给其貌不扬的杨成方。她不担心杨成方会蹬了她,杨成方没那么多花点子,也没那个本事。要说蹬,只能翻过来,她蹬杨成方还差不多。她以为,只要她不起外心,当工人家属是稳的了。临时工也是工。是工就不是农。是工强似农。谁知道呢,杨成方背着铺盖卷儿回来了。他这一回来,就不再是工人了,又变回农民了。这个现实,宋家银不大容易接受,她心里一时还转不过弯儿来。她教给杨成方,不许杨成方说预制厂已经黄了。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回来休假,休完了假再去上班。她问杨成方记住她的话没有。杨成方疑惑地看看她,没有回答。宋家银拧起眉头,样子有些着恼,说:“你看我干什么,说话呀,你哑巴了?”杨成方说:“我不会说瞎话。”宋家银骂他放狗屁,说:“这是瞎话吗!要不是看你是个工人,我还不嫁给你呢。你当工人,就得给我当到底,别回来恶心我。我给你生了儿子,还生了闺女,对得起你了,你还想怎么着!还说你不会说瞎话,不会说瞎话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只能说明你憨,你笨,笨得不透气。人来到世上,哪有不说瞎话的,不会说瞎话,就别在世上混!”杨成方被宋家银吵得像浇了倾盆大雨,他塌下眼皮,几乎捂了耳朵,连说:“好好好,别吵了好不好,你说啥就是啥,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杨成方家的老三,在部队当兵的那一个,当兵当到年头没有复员。所谓复员,就是重新恢复人民公社社员的身份。其时,人民公社不存在了,社员的叫法也无从依附,复员不叫复员了,改成退伍。老三退伍倒是退了,但他没有退回到农村去,没有再当农民。他随着那一批退伍兵,被国家有关部门安排到一处新开发的油田当石油工人去了。老三运气好,他一当就是国家的正式工,长期工,固定工。在高兰英的男人当煤矿工人之后,老三是这个村里第二个正儿八经的工人。老三当兵时,说媒并不好说。好像姑娘们都把当兵的看透了,看到家了,当兵的不过多吃几年军粮,多穿几身黄衣服,到时候还得回到黄土地上,还得从土里刨食。老三这一回不一样了,他从解放军大学校里出来,又走进工人阶级队伍里去了。他去的不是一般的工人阶级队伍,而是有名的石油工人队伍。有两句歌唱得好,石油工人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这么说老三也抖起来了。于是给老三说媒的就多了,都想揩点石油工人的油儿。老三挑来挑去,挑到了一个副乡长的闺女,还是一个初中毕业生。老三没有在家里举行婚礼,说是旅行结婚,二人肩并着肩,一块到老三所在的油田去了。

这对宋家银是一个刺激,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她觉得头有些晕,躺到床上睡觉去了。老三也不见得比杨成方强多少,他凭什么就当上正式工人了呢!还有老三的老婆房明燕,她没费一枪一刀,就跑到正式工人的身子底下去了,就得到了工人家属的位置。和房明燕相比,她哪点也不比房明燕差。她身量比房明燕高,眼睛比房明燕大。要说打架,她一个能打房明燕仨。可她的命怎么就不如人家呢!宋家银差不多想哭了。杨成方站在床前,问她哪儿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到医院看一看。宋家银正找不到地方撒气,就把气撒在杨成方身上了,她说:“滚,你给我滚远点,滚得越远越好!看见你我就来气!”杨成方没有马上就滚,他说:“咋着啦,我又没得罪你,我这是关心你。”宋家银说:“你就是得罪我了,你们家的人都得罪我了,我不稀罕你的关心。你滚不滚,你不滚,我一头撞死在你跟前!”杨成方只得滚了。

杨成方不敢滚远,在门口一侧靠墙蹲下来。按照宋家银教给他的话,他见人就跟人家解释,他是回来休假,等休完了假,他还要回去上班。解释头两次,人家表示相信,说当工人的都有假日。解释的次数多了,人家似乎就有些怀疑,说他这次休假休的时间不短哪,该去上班了吧。杨成方说该去了,快该去了。这样的解释,对杨成方来说相当费劲,简直有些痛苦。每解释一次,他肚子里就像结下一个疙瘩。他觉得肚子里的疙瘩已经不少了。为避免重复解释,避免肚子里再结疙瘩,他天天躲在家里,很少再到外面去。人躲起来,一般是为了躲债,或是做下了什么丑事,没脸出去见人。杨成方,他一没欠人家什么债,二没有做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干吗也要躲起来呢?看来人躲起来的理由不是一个两个。宋家银问过杨成方,现在盖楼的人用的是哪儿的楼板。杨成方说不大清,他说听说是郑州出的。宋家银建议杨成方到郑州的预制厂里去,看看那里的厂子愿不愿要他。这个建议把杨成方难住了,他连想都不敢想。当年,他到县里预制厂当临时工,完全是父亲人托人给他跑下来的。父亲给厂长送小磨香油,送芝麻,还拉着架子车,冒着风雪给人家送红薯,厂长才答应让他进厂当临时工。他相了一次亲又一次亲,人家女方跟他一见面,一说话,就通过媒人把他回绝了。眼看他要拉寡汉,父亲急了,为了给他捐一个工人的名义,父亲才钻窟窿打洞千方百计把他弄到预制厂里去了。他到了预制厂马上见效,就把宋家银这个不错的老婆找到了。仿佛宋家银也是个预制件,也是为他预制的,在他没进预制厂之前,宋家银在那里放着,他一当上工人,宋家银就属于他了。他愿意在家里守着宋家银,一结婚他就不想在预制厂干了。可宋家银不干,他要不在预制厂干,恐怕连老婆都留不住。预制厂如今散摊了,杨成方心里是乐意的,他总算有理由回家守着老婆和孩子了。这不怨他,是怨厂里。不料宋家银还是要往外撵他。这事不能再找父亲了。找父亲,父亲也帮不上忙。他对宋家银说,郑州那地方,他一个人都不认识,预制厂怎么会要他。宋家银问他:“原来你认识我吗?不是也不认识嘛!现在我怎么就成你老婆了呢!天底下你不认识的人多着呢,一面生,两面熟,你多找人家几回不就认识了。”

杨成方还没有走,他的四弟却走了。四弟跟邻村的一个建筑包工队搭帮,到山东济南给人家盖房子去了。四弟临走前,把消息瞒得死死的,宋家银一点都没听说。还是别人问宋家银,说听说老四到城里给人家打工去了,她知道不知道。宋家银却说知道。她回家把消息说给杨成方,问杨成方知道不知道。杨成方说不知道。宋家银顿时就生气了。她认为这是公公和婆婆外着他们两口子,有啥好事故意瞒着他两口子。不然的话,连别人都知道老四外出做工去了,他们怎么连个屁都没闻见呢!她对杨成方说:“你是个死人哪?你还是他们家的儿子吗?你去问问你爹,问问那老婆子,老四外出做工,为啥不跟咱说一声,是不是怕咱沾了他的光?”杨成方不想去。宋家银立逼着他去。杨成方的小名叫方,宋家银叫了他的小名,还在小名前面加了一个黑字,把他叫成黑方。在他们那里,老婆一叫男人的小名,就等于揭老底,等于骂人。在小名前面再加上别的字呢,等于骂起来更狠一些。宋家银问黑方去不去,黑方不去她就去。杨成方怕老婆跟爹娘吵架,才去了。外面正下秋雨,雨下得还不小,地上积了一窑一窑的白水。还有风,风一阵子一阵子的,把树叶刮落在泥地上。杨成方没有打伞,就到雨地里去了。杨成方没有直接到爹娘那里去,他缩着脖,踏着泥巴,向村子外面走去。那里有一个废弃的炕烟房,他到炕烟房里待着去了。他倚在门口一侧的泥墙上,茫然地向野地里看着。地里一层雨,一层风,一片烟,一片雾,他什么都看不清。地里有刚发出来的麦苗,还有一丛一丛的坟包,看去都有些模模糊糊。他隐约记起,他们杨家祖祖辈辈都在这些地里耕种,延续下来的差不多有十辈人了吧。一传十,十传百,他们老杨家在这个村已经有了好几百口子人。人一多,摊到人头上的地亩就少了,一个人才合一亩来地。不管地再少,也有他一份,他应该有在这里种地的权利。可宋家银热衷于让他当工人,热衷于撵他到外面去,一开始就剥夺了他种地的权利,同时也剥夺了他在家的权利。人家娶老婆,都是为了有个家,有个在床上做伴儿的,暖心的。他呢,自打他有了老婆,老婆就不好好的让他在家里待,三天两头往外撵他。别说让老婆暖他的心了,还不够他凉心的呢!听着阵阵雨声,杨成方闭了闭眼,有点想哭。然而,他没有掉下泪来。他觉得眼睛是有点发潮,那是雨滴潲在他的眼睛上了,并不是眼泪起的潮。在哭的问题上,杨成方很生自己的气,或者说有点恨自己。别人哭起来是那么容易,一哭就哇哇的,眼泪流得跟下雨一样。他想哭一哭,不知怎么就那么难。有多少次,他想在宋家银面前痛痛快快哭一场。他要是哭成了,也许宋家银会对他另眼相看,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嫌弃他。可不知怎么搞的,他老也哭不成,越努力,越哭不出来。他也有过伤感顿生的时候,好比云彩也厚厚的了,眼看要落下雨来。这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一下子就把云彩刮散了。刮散的云彩再聚集起来就难了。他欲哭的感觉也找不到了。他有时在宋家银面前哼哼唧唧,声音有点像哭。但因为声音不是从肺腑里发出来的,是从喉咙眼里发出来,而且没有眼泪的辅佐,他的哭总是不能打动人。甚至他这样的哭比不哭还糟糕,更让宋家银反感。宋家银说他眼里连一滴子蛤蟆尿都挤不出来,装什么洋蒜。这就是杨成方,别人心里有苦,还可以通过哭发泄一下,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楚,想哭一下都哭不出来啊!

深秋的一天早上,半块月亮还在天上挂着,离天明还得好一会儿,杨成方就踏着如霜的月光和如月光样的白霜上路了。他背的还是在预制厂当临时工时用的铺盖卷儿,提的还是那个用了多少年的破提兜儿。过去他带着这些东西是去县里的预制厂,这一次他不知道是去哪里。他打了一个寒噤,觉得身上有点冷。他相信走走就暖和了。宋家银没有给他做点饭吃,没有送他,躺在床上连起来都没起来。儿子起来对着尿罐子撒尿,见他背着包袱要走,跟他说了一句话。在村里,孩子喊父亲都是喊爹,喊母亲都是喊娘。到了宋家银这里,她坚持让儿子闺女喊杨成方爸爸,喊她妈妈。她听说城里人喊父母都是喊爸爸妈妈,她要和城里人的喊法接轨。也是与村里人的喊法相区别,以显示他们家是工人家庭。儿子问:“爸爸,你去哪儿?”杨成方说,他去上班。他的回答,还是宋家银给他规定的口径,他没有超出这个口径。他把儿子的头摸了摸,嘱咐儿子好好学习。儿子大概还挤着眼,撒出的尿没有对准尿罐子口,撒到地上去了。儿子把尿的方向调整了一下,罐子里才响起来了。宋家银嘟囔着骂了儿子一句,说儿子撒尿都找不准地方。杨成方走到镇上的长途汽车站,见站门口冷冷静静,一个人都没有,还是遍地的月光。停下来后,他在月光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影子是黑的,比他本人要黑。影子长长的,比他本人要高要瘦。他听人说过,每个人的影子就是每个人的魂,在人活着的时候,影子跟人紧紧相随,一步都不落下。人一旦死了,魂就飞了,影子就消失了。再看自己的影子,他的感觉就不一样,像是真的看见了自己的魂。他的魂从脚那里生出来,与他的脚相连,头不相连。在他不动的情况下,他的黑魂一动不动。他把头偏一下,他的魂也把头偏一下。他的头变成魂的状态时,不见鼻子也不见眼,只是贴在地上的一个扁片子,薄得如一层纸灰。他突然又打了一个较大的寒噤。这次不光是冷,他似乎还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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